第7章
周若更是氣得面紅耳赤。
“周意!誰允許你這麼叫他的!我勸你別再想着勾引清州,我和他一個月之後就要訂婚了。你要是插足我倆,你看媽怎麼收拾你。”
說到後面,周若還是沒按捺住情緒,拍倒了桌上的花瓶。
巨大的動靜頓時引來了走廊裏的巡查護士。
“你們在病房裏吵甚麼呢?家屬不知道讓病人好好休息嗎?還有你,手都斷了還胡鬧。”
那護士進來,劈頭蓋臉對我和周若一頓教訓。
周若對她嗤之以鼻,繼續瞪着我。
此時,醫生恰好帶着另外兩個醫護人員來複查我的傷情。
下一秒,我任由眼眶積蓄已久的淚水流下。
在所有人驚異的眼神中,我拼盡力氣撞入一旁坐着的傅陽懷裏。
那小子原先看我和周若吵架看得津津有味,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接住了我。
我抬起頭,努力將嘶啞的聲音從嗓子裏擠出來,猶如一頭絕望的困獸。
“若若你放心,我已經放下清州了。傅陽跟我表了白,我以後會好好和他在一起,不會再給你們造成困擾。”
我察覺到傅陽想要掙扎反駁,立馬把手伸進他衣襬下面掐他。
“你不是喜歡看好戲嗎?幫我這一把,以後天天都有戲看。”
我附在傅陽的耳邊,低喘着和他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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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對傅陽的決定也略感忐忑,只是抱着賭一把的心態。
可他最後居然真的順着我來,皮笑肉不笑地替我解圍,甚至嗆了引出這場鬧劇的罪魁禍首周若幾句。
“嫂子你就別刺激我們小意了,她剛出了車禍情緒不太穩定,你又是逼她說話又是砸花瓶的,想幹嘛呀?”
傅陽似乎紈絝慣了,說起話來毫不留情。
周若指着我和傅陽半天都說不出話,最後怒氣衝衝地走了。
而醫護人員在檢查完我的傷勢後,就帶着一地的玻璃殘渣離去。
我的耳畔這才驟然響起一聲冷笑。
“我告訴你,我可不像我哥那麼傻,會被女人忽悠。”
我注視着傅陽,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你不像你哥那麼傻?那我只是掐你一下,你臉紅甚麼?”
傅陽臉邊的那顆紅痣隨着他羞惱的表情愈發生動豔麗,他的眼神不再輕佻,鉗制住我的下巴,厲聲問道。
“周意,你到底想要甚麼?”
我眯了眯眼,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我想要傅清州。”
“他是我的。”
我之所以選擇臨時把傅陽拉下水,也只是想順理成章留在傅家而已。
我給傅陽這個小狐狸順了順毛,將我和傅清州之間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傅陽聽完,眼神都變了。
“你和我哥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難怪你現在不肯把他讓給周若。”
我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隨後便把他趕了出去。
我需要一點時間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傅清州不可能一直失憶,我也不可能讓周若壓我一輩子。
接下來三天,周若都沒有出現在我面前作妖,直到傅家來人到我的病房裏。
“周小姐,太太讓我們來接您和大少爺回本家,她請來了國外的醫療團隊負責您二位的後續療養。”
太太?那豈不就是傅清州他媽?
我眯了眯眼,順從地跟他們出了醫院。
可我沒想到,我居然現在就碰到了傅清州。
他似乎還傷到了腿,此時正坐在輪椅上。周若推着他,笑容乖巧可人。
見我出現,周若笑容一僵,冷哼着別過頭。
而傅清州則是瞥了我一眼,神色冷淡且厭惡。
“你和傅陽的事情我都聽若若說了。我不知道你是靠甚麼手段讓他決定要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靠出賣肉體換來的富貴不長久。”
“不是甚麼垃圾,都能進傅家的大門。”
我眯了眯眼,掩去不爽。
說話可真難聽。
周若倒是喜笑顏開,哼着小曲兒就把傅清州推上了車。
臨走前,她頗爲得意地瞧了我一眼,用口型默默比了個“廢物”。
我歪着頭,靜靜注視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周若,你還能高興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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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本宅比先前那座偏宅還要壯觀,從外頭一眼看過去,讓人彷彿覺得來到了中式豪門大院。
一路上,我都沉默地跟在傅清州兩人身後,耳邊不斷傳來周若對着傅清州撒嬌的聲音。
可令我意外的是,傅清州雖然會附和周若,卻沒有過多的情緒。
冷淡、平常,完全看不出半點男女之間的喜歡。
我滿心疑問,在見到那位傅太太時才收回了思緒。
傅清州被下人帶走收拾,稍後才能來,偌大的客廳裏只剩下我和周若。
“真是好樣的啊,你們姐妹倆,一個傍上我大兒子,一個又哄着我小兒子。該說是你們窮人的孩子心眼多呢,還是我兩個兒子傻呢。”
身居高位的貴婦人一身深綠長裙,手持佛珠,長髮半挽,正低頭喝茶。
她的話明擺着在嘲諷我和周若,可週若那個蠢貨居然忸怩地送了上去。
“傅太太,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清州的!”
我努力轉移視線,壓下嘴角的笑意。
周若還在沾沾自喜,全然沒有注意到傅太太逐漸陰沉的臉色。
果不其然,下一秒傅太太就把手上那串佛珠扔到了周若的腳邊,姿態矜貴地開口。
“你知道這一串佛珠多少錢嗎?”
周若搖頭,似乎不明白她爲甚麼要問這個問題。
“從選木、挑玉石到雕刻,前後花費兩百萬。周若小姐,請問這兩百萬夠買你幾條命了?你憑甚麼覺得需要你來對我兒子好?”
傅太太的聲音沒有波瀾。
我看着身邊少女無措驚恐的表情,乖巧無比地繼續沉默。
“你倒是還可以,知道少說少錯。我聽說是你護住了清州的頭才讓他撿了條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