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來到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威脅意味十足,然後笑着離開了。
在他走後,我輕輕地說了一聲「知道了」。
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我的確深愛祁修年,但我母親的命在許家手裏。
從小到大,即使我媽媽已經變成植物人,躺在冰冷的醫院裏面,許家還是限制我去見她。
祁許兩家父輩的關係其實並不好,許家送我嫁給祁修年,只是把我當工具,竊取機密,以便搶佔市場份額。
許遠風說,這個任務完成了,就會把媽媽還給我,如果我不聽話,就會弄死她。
這種事情,他這樣的變態,的確幹得出來。
我知道這些糾葛,與祁修年無關,可是爲了媽媽,我不得不這樣做。
8
雖然祁修年不介意,但我很少去他的書房。
我知道,他在書桌左側的櫃子裏,放了一個保險箱。
他很愛我,曾經把很多密碼都告訴過我。
在他去鄰市出差的時候,我抓住機會,找到了保險箱。
試了幾個,我順利地打開了保險箱,更順利地找到了那份文件。
我用手機拍下重要部分,又原封不動地放回去了。
一切進展都很順利,但我卻惴惴不安。
也許是愧疚,也許是痛苦。
躺在牀上,我輾轉反側,毫無睏意。
我真的好自私,爲了自己,要去傷害這個深愛我的人。
最後,我打算賭一把。
我把那份機密文件上的重要數據都做了調整。
這樣以來,祁修年不會受到傷害;如果許遠風沒有發現端倪的話,我也可以順利地接回媽媽。
可是最後在競拍會上,祁修年還是輸了。
中標的是許家,但按祁修年原本的標書來看,他不會輸。
我想不通爲甚麼。
9
今天又是雷雨天,我在家等祁修年回來。
我卻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我母親快不行了,讓我趕緊去一趟。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出車禍了。
又是這樣一個雷雨交加的天氣,和我母親一樣。
當我醒來的時候,只見照顧我母親多年的護工劉姨,在我牀邊哭得泣不成聲。
我張了張嘴,喉嚨很乾,「劉姨,我母親呢?」
劉姨見我醒了,馬上擦了擦眼淚,「璃若小姐,夫人在一個小時以前,已經走了。」
一時間,我感覺世界都坍塌了。
就差一點,我就能接媽媽回家了。
我那麼努力,還是沒能見上母親最後一面。後悔,痛苦充斥着我,讓我覺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