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以爲生活重新步入正軌,意外卻發生在距離高三的寒假。
家家戶戶張燈結綵,歡歡樂樂過年。
我和爸爸卻在冰冷的醫院守在媽媽病牀前,乳腺癌晚期。
手術費加後續治療費用要五十幾萬,對於我的家庭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爸爸把我叫出去,“妍妍你去打工吧,打幾年工等熬過這個這個難關再讀。”
“爸……”我瞬間哭出聲。
我哭着求我爸說我想讀書,我想考大學,但爸爸無動於衷。
我跑出醫院奔跑到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卻突然被蔣澤撞見,他拉住我問:“怎麼了?”
我把事情告訴了他,他甚麼也沒說,只是將我帶到他家,安撫我睡着後就出去了。
第二天他送我回去時,爸爸站在屋門前,眼睛通紅,“你想讀就繼續讀吧。”
後來結婚之後我爸才告訴我,那一晚蔣澤到醫院找到他,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求我爸讓我繼續讀,他可以打工供我讀。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他就這麼跪了一晚。
我爸想了一晚上,早上起來看見他還跪着那,終於嘆了口氣同意了。
我終於可以繼續讀書了,但我不知道我讀書的前居然是蔣澤打工賺的。
我只知道他經常逃晚自習,臉上總是有傷,上課總是打瞌睡。
我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背,“醒醒,醒醒。”
蔣澤極力睜開眼睛說了句好,然後又睡了。
我沒辦法,只能更認真地聽,然後課後幫他補。
那年高考,我考上了理想大學,蔣澤考上了二本,媽媽的病情也得到好轉。
後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地發展,畢業後我辭職陪他創業,熬過挨餓受凍的那幾年,公司終於上市了,他在最春風得意時向我求婚,發誓只愛我一個人,會讓我幸福一輩子。
我相信了。
沒多久我們有了孩子,爲了孩子,我選擇留在家當起了家庭主婦。
卻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我哭得撕心裂肺,甚至喘不上氣來。
阿歸在背後拍着我的背幫我順氣,他一直沉默地聽我說完,突然說:“你想報仇嗎?”
我哭聲一愣。
“我可以幫你報仇。”
4
憤怒和仇恨佔據了我的大腦,我同意了。
阿歸就這麼留在我家照顧我,我整日躺在牀上流淚,淚都流乾了。
“起來喫早餐嗎?”
“不喫。”
“多少喫點吧,對胃不好。”
我無奈接過他手裏的粥,我確實胃不好,高中時因爲擠時間學習喫飯急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