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我去監獄看望過李曼母女,婚禮當天看着江謹和林書南恩恩愛愛,李夢菲怒火中燒悄悄去了二樓拿出小刀劃破了林書南的禮服。
正巧林書南進門,兩人拉扯間李夢菲推倒了她,後腦勺撞在櫃子上,李夢菲嚇傻了去找李曼。
兩人再回到房間,李曼搖了搖她,看到手上的血跡才慌了神,而流血的部位是鬢角,李夢菲只顧着害怕忽視了這個細節。
李曼爲了女兒不被懷疑找來蛋糕推車將屍體藏了進去。
林書南失蹤,大家慌作一團四處尋找,李曼偷偷將推車送到倉庫,晚上再去看的時候卻發現屍體不見了,又不敢聲張,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見到我後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看到我的記憶有恢復的跡象,這根弦才徹底斷了。
「你的房間找不到一點兒林書南的私人物品,林書南只是失蹤,你卻問“兇手是如何帶走她”,你是如何確定林書南已經死了?」
我在江謹房間擺了不少玩偶,玩偶的眼睛裏鑲嵌了攝像頭,李曼母女被帶走那天,江謹因爲哀痛臥牀休息。
可我卻在手機裏看到了那個抑制不住興奮面容扭曲的江謹。
我拿出那個金蟾茶寵,上面溝溝壑壑,很難清洗,江父進了療養院後傭人偷懶再沒洗過,仔細看還能看到細微的血跡。
江家後花園蜿蜒的小路能一直通到山頂,我閒逛時曾走了一個來回,徒手搬運一個成年人上山是很困難的,而蛋糕推車的輪子上並沒有泥土的痕跡。
江謹從春天開始就在忙活着種花,爲了表達誠意不肯讓園丁幫忙,即便有人看到他一個人在花園也不會懷疑甚麼,他便趁着夜色用運花土的推車將屍體送上了山。
沒人會想到婚禮上最幸福的新娘此時會在懸崖底。
「我原本想不明白你爲何要把屍體帶走多此一舉,直到我發現蛋糕推車上的凹痕。」
木質底板上有用指甲新劃的“川”字痕跡,她當時並沒有死,曾有過短暫的意識甦醒,江謹發現推車裏的動靜,將她帶上山。
我無法想象她當時該有多絕望,平日裏和顏悅色的愛人此時只想要她的命。
他日日纏着我只是怕被我發現不該發現的東西,費盡心思與我接觸不過是希望我早點離開。
只是可惜,他的計劃落空了。
江謹惱羞成怒:「白露,你別忘了沒有我的好感度你永遠也回不去。」
我從包裏取出一朵玫瑰和一朵雞蛋花輕輕放在墓前:「那又如何?我來了就沒打算回去。」
瞧着江謹震驚的樣子,我不禁笑出了聲。
「那個世界已經沒有我牽掛的人了。」
「你口口聲聲愛她,你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嗎?」
「她叫白霜。」
我從小體弱多病,和姐姐相依爲命,爲了照顧我給我湊醫藥費,她放棄讀書早早出去打工。
15歲的時候醫生說我活不過十年,我躺在病牀上,最後對姐姐的印象就是她淚眼婆娑地撫摸着我的臉,告訴我:「露露,姐姐一定能救活你。」
再睜眼的時候只覺得神清氣爽,好似重生一般,只是姐姐再也沒有回來。
如今我25歲警校畢業,從沒有放棄過找姐姐,只是這麼多年杳無音信,就好像人間蒸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