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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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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舒瀾去醫院接許彥洲的時候,人還沒到病房門口,就見一白白淨淨,穿着一條鵝黃色長裙的女孩,正滿臉羞澀的坐在牀邊。

她挺緊張的囁嚅粉脣,“許律師,我有男朋友的。”

門外,舒瀾無所謂的笑了笑。

和許彥洲結婚這三年,第一年的那份熱情和執念,早就被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出軌給磨平了。

就連許彥洲自己都說,“舒瀾,你十三歲就被奶奶接了回來,我們能在一起,你該清楚我對你沒有愛,這只是一場交易罷了。”

的確,他們的婚姻,只是爲了討得奶奶歡心的一場交易。

所以,許彥洲可以把全部的溫柔體貼給予任何一個女人,但唯獨不會給她舒瀾分哪怕一點點。

叩叩叩——

舒瀾不想再看自己的丈夫和另外一個女孩搞曖昧的場面。

她敲了敲門,也不管許彥洲那張英挺矜貴的臉上有怎樣難看的表情,她只管徑自走進去。

問道:“晚上跟我回家?還是......”舒瀾語氣一頓,似有若無的睨一眼女孩,“去酒店?”

許彥洲在京市唯一一家準七星酒店有一間長包的總統套。

身爲許夫人的自己沒被允許踏入過一次。

可其她形形色色的女人,卻成了那裏的常客。

舒瀾臉色很冷,眼神也總透着一股子非凡的凌冽和不近人情。

這是許彥洲最討厭的。

他總說,“舒瀾,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心狠手辣、不近人情,這還是以前我認識的那個你嗎?”

哈!

是啊,她變了,她爲了可以成爲許家認可的當家嫡母,可以替許彥洲和整個家族的老狐狸們往死裏鬥。

她舒瀾的確變的面目全非。

不再是當年那個即便母親失蹤,父親帶着小三和私生女跑路都還能樂觀善良活下去的舒瀾。

而是隻要有人想要奪走本屬於許彥洲的哪怕一分錢。

她都會如母老虎一般,死死咬住敵人,直至將對方拆骨入腹的瘋子!

“舒......舒律師,您......您可能是誤會了,我......我和......我和......”

小姑娘膽子小,纔看到舒瀾來,整個人就嚇得快要哭了。

許彥洲斜靠到牀頭。

他襯衫釦子半解,包紮在胸口處的白色醫用繃帶很是顯眼,均勻飽滿的胸肌更是被勒出最完美的弧度。

舒瀾想,這個男人,總有本事不動聲色的拿捏住每一個女人的命脈。

女孩也看得愣了愣,旋即往他身邊湊近,小聲哽咽,“許律師,我有點害怕......”

“別怕,沒事。”他緊抿的薄脣微勾,濃黑的眉舒展開一絲溫柔體貼。

但再看向舒瀾時,卻又是一臉的冷漠,“曉月的爸爸欠了點錢,被高利貸堵到律所來了,我幫着處理了一下,也就是輕傷,不要緊,你別怪她。”

“也就是說,你堂堂許大律師,竟然爲了一個律所的小實習生,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和一羣流氓癟三打了一架,還打進了醫院?”

怪不得她進來的時候,看到不少狗仔記者在蹲點。

白曉月聞言,當即慌的就趴到許彥洲的肩膀上,嚶嚶嚶的啜泣起來。

她哆嗦,哽咽,“許律師,嗚嗚嗚......怎麼辦?我不想因爲我的事害你上熱搜啊,都是我的錯,我......我辭職好了!”

“給自己的老闆惹了麻煩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白小姐,你可真善解人意。”

舒瀾掏出手機,眼眸微垂,捲翹性感的長睫半遮半擋。

可那濃烈的諷刺和嘲諷卻絲毫不加掩飾。

白曉月哭的愈發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許彥洲護着她,卻對她這個妻子極沒耐性,“舒瀾,身爲許夫人,不要讓我對你失望!曉月也累了,你派輛車,送她回去。”

冰冰冰冷冷的一番話,唯一的關心,也給了他身邊的那個女孩。

而她這個出差一個月,剛下飛機,就風塵僕僕來給他英雄救美的事蹟善後的妻子,是否會覺得心力交瘁?

是否需要休息一下?

他從頭到尾,都未曾在乎過!

不斷在手機屏幕上敲擊的手指停住。

舒瀾摁下發送鍵,發給律所公關部的總監,讓他在半個小時之內清理掉外面那些蹲守的記者。

同時,她看一眼腕上的鑽石手錶。

那還是她剛被許奶奶接去許家的第一年,還是個毛頭小子的許彥洲送她的。

他說,“喂,你叫舒瀾?長得好像一隻小白兔,一定總被人欺負吧?放心,奶奶說你長大以後要給我當媳婦,我會保護你的。”

多麼天真可笑,又隨便的一個承諾啊!

可偏偏當年的自己,就這麼信以爲真。

甚至以爲,和許彥洲的婚姻,將會是自己一生所期待的幸福和美滿。

但終究,一腔真情錯付。

她生生壓制了本來的自己,變的爭強好勝,變的深謀遠慮,變的配得上他許彥洲。

而換來的,不過是人家的一句討厭,和如死人墓一樣冰冷的形式婚姻罷了......

“陳總監半個小時之內會把外面清掃乾淨,但爲了以防萬一,我事先就將車子停在後門了,我和你先出去,白小姐在我們離開之後,換上護士服,走員工通道。”

非常周全,且一勞永逸的法子。

白曉月不哭了。

她抹着眼淚,很是感激的對舒瀾說道:“舒律師,您不愧是許律師的妻子,這次多虧了您,以後我也會在這方面多多和您學習的。”

“跟我學習甚麼?學習如何勝任其職?還是如何成爲下一位許夫人?”

舒瀾總是這麼言辭犀利。

白曉月委屈的要死,怯生生抓着許彥洲的袖口,“許律師,嗚嗚嗚......”

又哭了!

許彥洲濃眉緊蹙,一身數九寒冬般的刺骨冷意,一躍而出。

他從牀上下來,狠狠鉗住她的手腕,沉聲警告道:“舒瀾,注意你對曉月的態度!”

真疼!

舒瀾看着隱隱泛青的手腕,咬牙,隱忍,笑的卻光彩照人,也風情十足,可就是沒一星半點的溫度。

她柔了柔嗓音,道:“老公,三天後是奶奶的生日,你要是弄傷了我,奶奶可不會輕饒了你,當然,你的這個小寶貝也甭想繼續好模好樣的留在京市了。”

許奶奶疼她這孫媳婦,在整個許氏家族,那是人盡皆知的事。

至於原因,除了她和奶奶以外,連許彥洲都一無所知!

許彥洲冷笑,手上稍一用力,就將舒瀾踉踉蹌蹌拽到自己面前。

他俯身,湊到她耳邊,戲謔的問,“舒瀾,你除了拿奶奶來威脅我,你還會甚麼?嗯?”

“我還會和你離婚,許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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