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眼見顧南安將湯藥一飲而盡,衆人無不屏氣凝神,等待着奇蹟出現。
沒過多久,顧南安臉上的痘痘瞬間爆裂,衆人無不驚駭。
緊接着,顧南安臉上的皮膚肉眼可見的正在慢慢癒合。
這簡直是神蹟啊......
顧南安作爲當事人,他體會得最爲清楚,他現在感覺自己的四肢已經充盈着力量,五臟六腑都煥發着生機......連同自己的隱疾,似乎都有好轉的跡象。
他輕吐一口氣,極其的舒坦。
“果真是藥到病除,這......這是神醫啊。”衆人驚歎道。
“孃親!”這時一個奶聲奶氣的娃娃從人羣中跑了過來,抓着她的衣襬,膽怯的躲在俞念之身後,面色恐懼。
俞念之垂眸一看,與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大眼瞪小眼,這......這是誰?
剛剛來不及整理的記憶也在此刻又浮現了出來,原來這是原主未婚先孕的女兒大寶。
顧南安回過神來高傲的說道:“沒想到你的確有幾分本事,不過能醫治我,也是你的福氣。”
話落,便率領着一衆人馬離開了街道。
這不就是白嫖嗎,連銀錢都不給。
俞念之輕嘆一聲,感慨生活不易。
原主原本也是家世顯赫,其父在都城是一品重臣,只是世事難料,被扣上了謀反的帽子,全家鋃鐺入獄。她被父親保全至江南,卻不慎失身還懷了孕,只得在江南沿街乞討,渾噩度日。
想來自己這開局,也沒誰了。
穿越成了一個乞丐......難怪自己身上臭烘烘的。
“孃親......”許是感受到了俞念之的生疏,大寶閃着水靈靈的眼睛,盯着她,眼神中充滿了驚慌。
既然穿越一遭,總不能再帶着女兒去乞討吧。
她握着大寶的手,踏入了方纔抓藥的醫館中。
醫館老闆緊緊盯着她,方纔她的妙手回春,令所有人皆是感到震撼。
“老闆,跟你商量一件事。”俞念之沉聲道。
老闆露出了困惑的眼神說道:“甚麼事?”
“聽聞城西爆發了瘟疫,方纔你也見到我治好了巡撫大人的瘟疫,我可以把這個藥方賣給你。”俞念之坦然道。
“賣給我?”老闆大眼瞪小眼,此時的他還沒察覺到其中的巨大商機。
俞念之走進一下壓低聲音道:“這城西住着的,不止平頭百姓,還有許多達官顯貴對吧?江南城別的不多,商賈最多,只要你能治好這瘟疫,那麼向這些商賈要多少錢不都是你說了算嗎?”
“這......”老闆有所遲疑,腦子飛快的轉動了起來。
對他而言這的確是個巨大的商機。
“更何況,方纔我給巡撫大人治病之事已經沸沸揚揚,你根本不用宣傳。”俞念之瞟了眼身邊的娃娃,輕嘆道,“我們這孤女寡母的,也就這淺薄的醫術傍身,若是能換點銀錢,便感激不盡了。”
說話間,老闆瞧見外面不少百姓伸着脖子往裏看,目光皆是落在俞念之身上。
這些日子瘟疫鬧的人心惶惶,現在有了神藥,自然每個人都想要一副,以備不時之需。
“好。”老闆爽快道,“你要多少銀子。”
“兩套衣裳多少錢?”俞念之挑眉問道。
就這樣,她領了一口袋的銀錢,便去往老闆告知的霓裳閣。
她們前腳剛踏出門口,便聽到裏面一聲吆喝:“瘟疫的藥包來了,只要一兩銀子!”
這老闆也是商業鬼才,他並未定高價,而是走量。
畢竟江南城家家戶戶都是做小生意的,自然都有銀錢,這一兩銀子咬咬牙是能摳出來的。人數擺在那裏,比起專門做大商人的生意,不如這個法子來的輕鬆。
俞念之瞟了眼自己的錢袋子,暗道這個老闆是個厚道人。
大寶目不轉睛:“孃親,剛纔他們沒有傷到你吧?”
她想到方纔混亂的場景,還有些後怕,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嘟着小嘴。
俞念之蹲下身去,擦乾她臉上灰撲撲的塵埃:“沒有,孃親賺了點錢,以後不會再讓你乞討了!”
她的女兒,自然得捧在手心裏。
“只要跟着孃親一起,我就一點都不擔心。就算是睡在大街上,大寶也能睡得很香。”大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雖然原主並未對大寶有半點不好,但經濟實力擺在那,五歲的大寶早早的就懂事了。
俞念之越看越欣喜,忍不住將大寶抱在懷裏,母女兩逗趣間便走到了霓裳閣。
“二位,方纔醫館傳了信,說你們二位隨便挑,錢記醫館賬上。”霓裳閣的小二走過來笑着說道。
他打量了兩人一番,並未以貌取人,而是盡心盡責的幫忙挑料子。
“孃親......我真的可以穿嗎?”大寶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的小手觸摸着料子上的花紋,難以置信。
“當然。”俞念之蹲下身去,捏了捏她的俏鼻。
“你們江南城連乞丐都能試衣裳?這衣裳還要不要了?”尖酸刻薄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個眉眼刁鑽的女子踏入屋子,語氣囂張跋扈。
“這位客官若是不喜,便另尋家店吧。”小二臉上依然掛着笑。
“你不過是個小二也敢趕人走?”那姑娘挑眉不悅。
俞念之總覺得此人極其眼熟,她略微思索了一番,纔想起原主曾經與她有過一面之緣。是都城司正官之女徐桉容,官階七品,攀上了巡撫大人的高枝。俞念之驟然靈光一閃,她好像記起來了......那個巡撫大人,便是與原主訂了婚約的顧家。
也正是顧家,檢舉原主父親,才導致俞家上下滿門含冤而終。
“我就知道你們這江南城地小人心惡,皇上就是懼怕你們這些刁民生事,才讓巡撫大人前來治理你們。我可是巡撫大人的未婚妻,你們還敢對我不敬?”徐桉容冷哼一聲,趾高氣揚的指着小二。
小二一時間被這頭銜唬住了,似有爲難之意。
俞念之驟然出聲:“本就是民貴君輕,到你這卻是君貴民輕了?都還未踏入巡撫大人的家門,便自視高人一等了?若是嫁進去了,怕是得翻天覆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