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虞初晚硬生生的忍着想往上湧的眼淚,狠狠甩開他的手,嘲諷道:“姐夫,我昨晚做了甚麼,跟誰做,你問得那麼清楚幹嘛?你別告訴我,你還對我餘情未了,嗯?”
厲景揚臉色鐵青,被她堵的啞口無言。
虞初晚冷冽的眸光從客廳一掃而過,徑直向樓上走去。
虞芊芊發現厲景揚的目光一直跟隨着虞初晚的背影,便打岔道:“景揚,別生氣了,咱們下午還得去拍婚紗照呢!還有啊,你手術剛恢復,醫生說,不能情緒激動的。何苦爲了個不相干的人,氣壞了自己?”
厲景揚聽着那句‘不相干的人’,心中萬分感慨。
半年前,虞初晚還是他心尖上的人!
一瞬間,他的心萬分煩亂,突然甩開虞芊芊的手,冷冷地說:“抱歉,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婚紗照......改天吧!”
虞芊芊就這樣被扔在原地,簡直要氣炸了。
爲甚麼,明明是虞初晚惹他不高興了,厲景揚卻要把火,往她身上撒?
可是,因爲厲夫人在場,她也不好發作,不然自己在長輩跟前維持的淑女形象都沒有了。
......
虞初晚回到房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電腦,翻看着網頁,開始查找有關遺產繼承的法律條文。
她的父親虞世南生前開了一家藥物研發公司,從一個籍籍無名的研究員,變成了公司老闆。
雖然比不上厲家這種家大業大,但至少,在江城這種一線城市,也算得上中產階級了。
直到虞初晚14歲那年,虞世南潛水發生意外身亡。
這時候,她的親叔叔便帶着嬸嬸和堂姐,打着照顧她的幌子,大搖大擺的登門入住。
叔叔一家也從破落戶,變成了擁有千萬資產的富人。
現在,公司是叔叔在管,父親留下的豪宅,他們也反客爲主。
虞初晚以前年紀小,沒有能力反抗,還得依靠叔叔撐起父親的公司,所以只能處處忍讓。
可換來的,卻是他們蹬鼻子上臉,甚至想除掉她,徹底的把她父親留下的產業據爲己有。
現在,虞初晚只想把這一家人掃地出門,把父親留給她的東西,完完整整的拿回來!
......
歷景揚走後,厲夫人也沒有在虞家用餐就走了。
家裏一下子冷清下來,虞芊芊氣急敗壞的說:“都是虞初晚這個小賤人!本來好好的下聘宴,全被這個賤人攪黃了!”
周蘭恨恨的說:“怕甚麼?小賤人那個植物人的媽,得靠我們出錢治病呢。想拿捏她,還不是易如反掌?”
隨即,母女倆一同跑上了樓,對着虞初晚臥室的門狠狠砸了起來。
“虞初晚,你給我出來!”
“你這個小賤人,你是真不管你媽的死活了!”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打開。
周蘭一個踉蹌,差點朝前摔過去。
虞芊芊趕緊扶住母親,看着虞初晚拉着行李箱出來,她眯着眼睛道:“怎麼?你壞我的好事,這就想跑?要不是你,景揚能走嗎?”
說完,她揚起巴掌,就要打虞初晚。
可沒想到,她的手還沒捱到虞初晚的臉,便被虞初晚死死抓住手腕。
下一秒,虞芊芊捱了個兩個結結實實的耳光。
只見虞初晚眸光冰冷,一字一頓的道:“虞芊芊,你欠我的,不是這兩巴掌就能還清的。我們,還沒完!”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打我的女兒!”
周蘭張牙舞爪的就衝了上去,想要爲女兒報仇。
可他們忘記了,虞初晚從小練習跆拳道,高中時期就已經是跆拳道黑帶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裏,別墅裏響起了周蘭和虞芊芊的慘叫聲。
傭人聽見聲音,也不敢上來幫忙,他們可不想無端被連累。
最後,周蘭和虞芊芊趴在地上起不來,虞初晚才拉着自己的行李箱離開了家。
周蘭卯足了勁兒,在她身後喊道:“有種你今天走了,就別給我回來!”
虞初晚停住腳步,一字一句的說:“嬸嬸別忘了,這個別墅是我爸的,我想回來就回來!很快,我就會把屬於我的東西,全部拿回來。”
周蘭瞪大眼睛,她這才發現,虞初晚好像變了一個人,不再是以前那個任她們拿捏的傀儡了!
......
離開了家裏,虞初晚深深嘆了口氣,剛纔在嬸嬸和堂姐面前強撐着的底氣,也蕩然無存。
其實,她根本就無處可去。
因爲厲景揚,她做了捐肝手術,休學了半年,寢室必須在復學之後纔可以進去住。
無奈之下,她只好給閨蜜打去了電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悉數說了出來。
姜淼淼聽了之後,火速開車出門,將她接到了自己家裏。
姜家此時,正鬧哄哄的。
姜淼淼的母親正追着姜家小祖宗餵飯,這是姜淼淼的同母異父的弟弟,全家最受寵的孩子。
“媽,晚晚遇到了點麻煩,要在我們家住幾天。”
姜淼淼的話,也只換來母親不冷不熱的回應,“知道了。”
似乎已經習慣了母親對她的忽略和冷淡,姜淼淼沒再說甚麼,帶着虞初晚上了樓,來到自己房間。
虞初晚道:“你媽媽,好像不太高興。”
“她啊......”姜淼淼撇撇嘴,道:“她甚麼時候對我高興過?我對她來說,就是個拖油瓶。別理她,你就跟我住,咱們又不給他們添麻煩,也就多一雙筷子的事兒。”
虞初晚但凡身上有一點錢,她也會找個酒店,不會麻煩姜淼淼的。
因爲,她知道,姜淼淼在姜家的處境,也很難。
可週蘭他們很早就把自己的經濟控制得死死的,她沒有一點屬於自己的錢。
虞初晚只好厚臉皮的準備先在姜家住一晚。
可趁着姜淼淼洗澡的時候,姜夫人卻對她道:“我知道,你和我們家淼淼關係好。可是,最近,你和厲景揚的事,圈子裏都傳開了。我們姜家與厲家一向交好,我不想因爲收留你,而喫罪於厲家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虞初晚內心悲涼,卻還是點點頭,“我明白。伯母,我現在就走,不會給你們造成麻煩的。”
就這樣,半夜三更,虞初晚拖着行李箱,離開了姜家。
當時,姜淼淼異父異母的哥哥姜赫恰好回家。
望着虞初晚的背影,他拿出手機,點開了那個叫做“女人常換,兄弟不散”的四人羣,將這事兒當作八卦發了出來。
而且,他還重點艾特了厲慕深。
畢竟,這個虞初晚,好歹也差點成了厲慕深的侄媳婦。
姜赫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與此同時,厲慕深正在回家的路上。
今晚的應酬,他多喝了幾杯,現在正坐在車裏閉目養神,司機將車開的很穩。
羣裏的短信聲音,吵得他不禁蹙起眉頭。
打開羣消息之後,姜赫拍的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
小姑娘纖細單薄的背影,拉着一個大行李箱,孤零零的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