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阻止他離京
宴楚歌得慶幸原身出身不俗,所以對盛京的各方衙門的路線也還算熟悉。
環顧左右,榮親王妃和鳳翼寒母子倆爲了污衊她通姦,將院子裏的人都打發走了。
這會兒四下無人,倒是方便她行事了。
榮親王府就在皇城根兒上,也算是戒備森嚴。
但對於曾任九州古武實驗室負責人的宴楚歌而言,躲過那些侍衛和下人,輕而易舉。
順着原身的記憶熟門熟路溜到神機營詔獄門口,看着戒備森嚴的詔獄,她將藏有情報的布條栓在一枚款式爛大街的鐵簪上,投飛鏢似的投向門口的柱子。
咚的一聲悶響,鐵簪帶着布條入木三分。
“誰在那邊?”
一個門外迅速追過來,剩下的一人則迅速取下情報檢查起來。
宴楚歌故意往另一邊丟了顆石頭將追過去的守衛引開,看着門口那守衛拿着情報匆匆進門才離開。
盛京的局勢錯綜複雜,各方人員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其實並不敢確定那個守衛一定會將情報呈交給太子鳳玄冥。
爲了自己的清白,她決定,親自將鳳翼寒帶回去。
打定主意要將鳳翼寒帶回去,宴楚歌直奔城門口。
昨晚她出事時城門已經落鎖。
鳳翼寒就算是榮親王世子,也沒有資格在晚上開城門。
所以必定就躲在城門口的客棧裏,只等着天一亮就出城。
鳳翼寒那等養尊處優之人,必不會委屈自己。
所以,她需要找的地方並不多。
冷靜的抽絲剝繭,各種摸排。
宴楚歌果然在城門口最爲繁華的客棧找到了鳳翼寒。
明明是要去逃亡的人,還一點苦都不願意喫。
昨晚離開王府後就跑到這家離城門口最近的客棧來打尖兒了。
就因爲榮親王妃還沒安排好車馬行囊,他就甚麼都不做,在這兒乾等着。
宴楚歌摸進去的時候他居然喝的酩酊大醉。
無語的搖了搖頭,“嘿,醒醒!”
鳳翼寒自是沒反應的。
嫌棄的撇撇嘴,把人扛起來。
往王府的方向走了一段,宴楚歌忽然猥瑣一笑,調轉了方向。
少時,盛京城最便宜的花樓裏,滿口黃牙的老鴇對着鳳翼寒那張臉直流口水。
“此等好貨,當真只要一兩銀子,小哥兒不是在拿我老婆子尋開心吧?”
“廢話少說,錢不是問題。
我只有一個要求,今天晚上,我要你們這兒最醜的小倌兒來伺候他,你應是不應?
不應我便換個地方。”
已然換了一副男人模樣的宴楚歌一腳踩在凳子上,流裏流氣地,像個坑蒙拐騙信手拈來的二流子。
那老鴇是個見錢眼開的,聞言忙拿了一兩銀子雙手遞給宴楚歌,“要要要,小哥兒常來啊!
以後有好貨,想着媽媽我……”
油膩的聲音聽的宴楚歌直欲作嘔,只想飛速撤離那個地方。
不過想到鳳翼寒這渣男對原身做的孽,她手指動了動,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隔壁房間裏,兩個高挑的身影面對面抽了抽嘴角,“你確定,這真的是聖文公府養出來的女兒?”
另一人默不作聲,幽暗的眼神卻跟着宴楚歌看了許久。
直到那抹靈動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之中,才幽幽開口,“跟上去,看看她到底要做甚麼?”
宴楚歌一回到榮親王府,就聽到了如同狗子拆家似的聲音。
避過衆人耳目回到自己的飄絮閣,再假裝剛聽到動靜,迷迷糊糊出門,就看到榮親王府主院裏站着一隊滿身黑甲,武裝到牙齒的軍士。
院子中央停放着一架看上去像車又不是車,像轎子又不是轎子的古怪坐騎。
一身玄色錦袍的男人慵懶的靠在華貴且古怪的座椅上,手指悠閒的敲着扶手。
聽到動靜,狹長的眸子倏地“看”向宴楚歌。
太可惜了!
這是宴楚歌看到那張臉時唯一的反應。
劍眉星目,瓊鼻薄脣,本就極爲優越的五官組合在那人的臉上,又給人以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俊美。
可惜,那是一雙盲瞳。
對上那雙不會動的眸子,宴楚歌迅速判斷出,來人便是當朝太子——鳳玄冥。
正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入鄉隨俗的行個禮,就被一聲尖叫嚇的打了個激靈。
“啊!”
尖銳的嗓音猶如魔音穿耳,婦人捂着胸口直往丫鬟婆子身後躲,“鬼啊!
你你你……你是自己撞柱的,我可沒害你,你別來找我……”
顛三倒四的言語讓不知情的人聽的一頭霧水。
宴楚歌也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榮親王妃以爲自己早就死了,纔派陳嬤嬤去給她收屍。
可陳嬤嬤早就被她弄死了,南宮雅又被自己忽悠去報官。
所以,榮親王妃到現在都不知道她還活着的消息。
看到宴楚歌,還以爲是宴楚歌的鬼魂來索命了,瞧這狼狽樣兒,果然是做賊心虛麼?
如此想着,宴楚歌壞心眼兒的擺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來,學着原身的語氣哀哀質問,“爲甚麼要這樣害我?
我明明是清白的……”
她邊說邊向榮親王妃走去。
也不知是宴楚歌演技太精湛,還是榮親王妃太心虛了。
眼看宴楚歌就要走到她面前,榮親王妃竟然膝蓋一軟,直接給她跪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的你!
你放過我吧……”
驚恐求饒之際,榮親王妃下意識的去拉扯宴楚歌的衣服,卻是一個踉蹌,直接抱住了宴楚歌的雙腿。
雖然宴楚歌很快就掙扎開了,但榮親王妃智商還是上線了。
“有體溫,你……你不是鬼?!”
宴楚歌臉上一副“哎呀,被發現了呢”的遺憾表情。
嘴上卻是乖巧極了,“我沒說我是鬼啊,是王妃自己說我是鬼的。
我還沒生氣你說我是鬼呢,怎麼王妃你還生氣了?”
榮親王妃心頭一梗。
再想到自己方纔那麼狼狽丟人的樣子被這麼多人看到了,登時惱羞成怒。
爬起來揚手就朝宴楚歌臉上抽過去,“小賤人,你是故意的……”
許是氣急了,榮親王妃這一巴掌完全沒有控制力道。
宴楚歌見狀眼神微眯,衆目睽睽之下倒是沒還手,只是狀若害怕的一側首,榮親王妃猝不及防又痛呼出聲。
原是宴楚歌扭頭的時候將髮簪的尖端對準了榮親王妃。
她一巴掌抽過去,沒抽在宴楚歌臉上,倒是讓髮簪將自己的手心戳了一個血窟窿。
榮親王妃痛的面無血色,還要破口大罵,一道凌冽的聲音傳來。
“世人皆知鳳翼寒於昨日大婚,榮親王妃現在告訴孤,他不在盛京了,他鳳翼寒是長了翅膀不成?
還是說,鳳翼寒早就知道自己罪不容誅,早早就準備好畏罪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