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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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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臥室裏。

燈光昏黃,只有牀頭燈亮着。

陳恩恩穿着小熊睡衣,抱着她最喜歡的小兔子娃娃,蜷縮在牀榻一角,口鼻中的呼吸聲時不時地會急促起來,還伴隨着幾聲唑泣聲。

陳天放一陣陣心疼,白天經歷的事情,饒是他一個成年人都有些恍惚,更別說給幼小的女兒造成了多大的驚嚇了。

他先拉扯了一下被子,給女兒蓋上了露出來的小肚子。

然後,他便蹲在了牀邊,腦海中快速浮現出瀚如煙海的醫道信息。

即使已經完全融合,可架不住醫道信息實在太過龐雜,且現在陳天放身邊也沒有趁手的工具,所以只能梳理挑選出能立刻使用的手段。

“御氣回春?”

陳天放有些目瞪口呆,這也是他從瀚如煙海的醫道信息中,剝離出來最適合他現在使用的手段。

只是這手段,讓他有些不敢置信。

甚至這手段,和他認知中的中醫醫術,截然不同。

“先試試再說!”

陳天放深吸了口氣,白天自身完全恢復,且祛除頑疾,氣血充盈,體魄變強的變化,給予了他極大的自信。

他小心翼翼的抓住了陳恩恩斷手的手心,然後閉目沉思了一會兒,努力的感受着自身體內運轉的那股氣流。

這股氣流,正是白天徹底改變他身體狀態的根本原因。

隨着四周黑暗下來,陳天放很快就感應到丹田位置聚集的氣流。

他再度睜眼,目光變得深邃。

昏黃燈光下,他雙手快速揉動着女兒的手心、手腕、手指,每個位置都如小雀啄食一般,一觸及分,十指點落的頻率極快,卻又極其柔和,甚至連睡眠中的女兒都不曾察覺。

靈活輕柔的手指,快速點落,即使是全世界最頂級的鋼琴家見了也得瞠目結舌。

白天玉佩裏鑽進他體內的氣流,真的改變了陳天放很多,說是脫胎換骨都不爲過。

而在陳天放十指點落的過程中,他也嘗試着按照“御氣回春”的方法,催動着自身丹田內那股氣流運行,朝着他的雙手流淌而去。

一秒。

兩秒。

三秒。

丹田內那股氣流始終穩如磐石。

昏黃的燈光印照下。

陳天放神色肅穆,眼神堅毅深邃,額頭上遍佈黃豆大小的汗珠,順着流淌而下。

不論是十指點動,還是催動氣流的過程,對他的消耗都極爲巨大。

僅僅五秒鐘。

陳天放口鼻中的呼吸聲就變得有些急促粗重了。

但他,還是沒有停下。

相較於恢復女兒的斷臂,這點辛苦對他還不算甚麼。

六秒,七秒......

當第十秒的時候,陳天放臉色已經有些泛白。

一陣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

陳天放甚至感覺自身的身體在快速地被掏空。

也就在此刻,丹田內那股磐石般的氣流,終於動了。

氣流快速地順着陳天放的經脈朝着雙手而去。

陳天放眼睛一亮,心神俱振。

他緊咬着牙,強撐着繼續十指點動揉捏在女兒的手上。

終於,氣流到達了他的雙手,如魚入水一般,伴隨着他的十指點動,直接鑽進了女兒的左手中。

“呼......”

當氣流過度到女兒左手後,陳天放再也堅持不住,大汗淋漓的癱坐在地上。

前所未有的虛弱,是他這輩子都不曾感受過的。

甚至就連意識,也變得極爲模糊。

“癢......好癢......”

睡夢中的陳恩恩忽然蹙眉呻吟了起來。

燈光下。

她泛着血痕的右手快速抓撓着左手打着石膏的位置。

而癱坐在地上的陳天放,卻是瞳孔快速放大。

他清晰地看到,女兒右手手背被唐浩踩出的血痕,在快速癒合,而打着石膏繃帶的左手五指,也在輕輕地顫動着。

真的......成功恢復了?!

陳天放驚喜若狂,但極致的虛弱讓他的身體無法隨之表現出來。

不過眼前實打實的成功例子,讓他真正篤定了玉佩中那瀚如煙海的信息全都是真的。

但同時,他也在疑惑,母親給他的這塊玉佩,到底是甚麼來歷!

或者說......他母親是甚麼來歷?

記憶中,母親就是一個普通女人罷了,普通到可能扔到人堆裏,都很難發現的那種。

以至於在唐家那樣的深閨大院中,哪怕母親已經將爲人母的職責做到了極致,卻依舊被所有人看不起,被排擠。

咚咚。

外邊傳來了敲門聲。

陳天放回過神,眼中關於母親遭遇的那些怨念掩藏了下去。

他看了一眼重新恢復熟睡的女兒,或許是那股氣流的原因,女兒現在的睡眠比剛纔安穩多了。

陳天放咬了咬牙,起身,蹣跚踉蹌的走到外邊,同時手機也響了起來。

他實在虛弱地厲害,一看是那個熟悉的號碼,索性就癱坐在地上,接通了電話。

“自己進來!”

咔噠!

門禁卡響起,房門被推開。

一位身着黑色唐裝的老人佇立在門口。

老人發如銀雪,盡皆向後,梳成油頭,根根分明,白眉橫亙,眼如星辰,麪皮卻是呈現着蒼老之態,褶皺垂落,還有幾顆老人斑。

他的身形也不高,拄着根竹柺杖,儼然就像是個鄰家小老頭,可眉宇間不怒自威,哪怕是在笑,所散發出的氣場,也讓人感受到一種極爲壓抑的壓迫感。

“少爺,發生甚麼事了?”

老人看清了屋內一切,笑容消失,臉色一變,急忙進屋攙扶。

“段老!”

陳天放緩緩起身,虛弱地看着段老:“你是陳家,我唯一還有信任的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段老神色一窒。

陳天放拿出了母親的玉佩:“我想知道,我母親的過去!”

當這話出口的時候。

他明顯看見段老的臉色和眼神都變了,眼角的皺紋更是抽搐了幾下。

但僅僅一瞬。

段老便笑了起來:“少爺,老奴只是陳家家奴,是老爺這一脈的近侍隨從,老奴真的不知道,況且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少爺既然選擇接受繼承者資格,那也該放下了。”

“放下?”

陳天放冷冷一笑,眼眸中的戾氣瞬間暴漲到了極致,讓諾大房間的氣溫都驟降到了冰點。

“我親眼看着我爸S死我媽,你讓我......怎麼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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