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沈徹回頭,便看見明明打到他們面前都可以無動於衷的宴三少,此刻竟然一臉陰沉,眼神幽深得像是要S人。
他愣了幾秒,很快反應過來,勸說道:“三少,他們的目標是你,你下去場面會更不好看。”
但又不可能讓姜爾爾一個女孩子面對這些危險,他咬咬牙,說:“還是我下去。”
誰知他一回頭,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慘叫。
但聲音很粗狂難聽,不屬於女孩子。
大花臂那麼大的拳頭揮過來,爾爾眼神都沒變一下,那纖細小巧的手就這麼輕鬆扣住了對方的大拳頭,無論怎麼掙扎都甩不開。
於是他氣得抬腿就踢。
爾爾像是提前知道他的動作一樣,忽然鬆開一隻手,往旁邊一閃,讓他踢了個空,又拽着他另一隻手,結結實實地來了個過肩摔。
有她兩個那麼大的壯漢,居然被她輕輕鬆鬆摔在地上,疼得慘叫連連。
其他人見狀,紛紛圍上來對她動手。
她先是扣住最近一人的手腕,“咔嚓”給卸脫臼,又旋身抬腿一個橫踢,將一人踢飛出去,動作行雲流水。
整個過程絕對沒有超過三分鐘,所有人都倒下了,而她面不改色。
看到這一幕的沈徹:“嚯!”
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好一會兒,沈徹神色複雜地說:“三少,看來她應聘保鏢這事不是鬧着玩的。”
這小姑娘確實有真本事。
他也算是切身體會到了甚麼叫人不可貌相。
宴辭暮盯着外面的女孩,她站在一堆哀嚎的大男人中,顯得那麼格格不入,但清瘦的背脊卻挺得很直,緩緩轉過來的側臉也繃着一股不符合她嬌嫩靈動模樣的冷硬。
哪怕隔着一扇車門,他也能感覺到她很生氣。
忽然,他低低地笑了聲,卻透着一股冷嘲的意味,語氣辨不出喜怒:“還是和以前一樣充滿了正義感。”
只是,她生氣究竟是因爲看不慣這羣人的作爲,還是因爲這羣人要欺負的對象是他。
沈徹聽到他的話,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外面的女孩,忍不住皺眉:“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三少,我總覺得她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宴辭暮冷冷地瞥他一眼,說:“覺得太多對你沒好處,下去!”
沈徹:“......好的。”
沈徹下了車,小心越過地上的人,走到姜爾爾面前。
“姜爾爾。”沈徹面上掛着比白天更真誠的笑:“姜小姐,非常感謝你出手相救,我不得不跟你道個歉,之前是我們看走眼了,竟然直接質疑和否定你的能力,真的非常抱歉。”
爾爾看着他,臉上的冷意迅速褪去,笑得溫和:“沒關係,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你們沒事就好。”
“還是多虧了你,要不然這個情況我們根本堅持不到警察趕來。”
爾爾視線掃過地上的人,眉心微擰:“他經常遇到這種狀況,總依賴警察也不是辦法,沈先生,我仍然想爲自己爭取一下,拜託你和他......和晏三少說一聲,給我一個試驗期可以嗎?”
已經見識過爾爾身手的沈徹真的沒理由拒絕她的請求。
她的能力就是他們要招的人啊!
他正要答應,身後忽然傳來宴辭暮低沉淡漠的聲音:“你怎麼知道我經常遇到這種事?”
沈徹和爾爾立刻看過去。
宴辭暮不知道甚麼時候下了車,正不疾不徐地朝這邊走來。
那雙盯着爾爾的黑眸,偶爾掠過一陣光,像狼的目光一樣危險又致命。
她下意識攢緊了衣角,呼吸也不自覺放緩,整個人都變得僵硬。
“我......”爾爾動了動脣,逃避般地垂下眼眸,低聲說:“新聞經常放。”
“所以你救我,是有目的性的?”
“不是!”爾爾迅速否定。
“那是甚麼原因?”宴辭暮步步緊逼。
“因爲我想保護你!”爾爾脫口而出。
但與此同時,一陣警笛聲伴隨救護車的聲音呼嘯而來,遮斷了她的聲音。
爾爾頓時心口一跳,回過神來。
糟糕,竟然直接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這些年,她雖然沒有刻意打聽過宴辭暮的事,但他畢業後進入公司逐漸掌權,三年成爲商界新貴,朝陽集團蒸蒸日上,關於他的新聞八卦越來越多,她每一則都會仔細反覆觀看。
她知道他不喜歡身邊有人對他抱有不單純的心思,一旦發現,絕無二話立馬開除。
如果讓他知道自己也對他藏着心思,就更加不會給她當保鏢的機會了。
爾爾抿了抿脣,重新組織語言:“我只是......”
警車和救護車在這裏停了一片。
然而,當警察下來後,看到眼前的場景,遲疑了片刻,真誠發問:“這次的受害者是哪一方?”
“......”
沈徹趕緊上前交涉。
爾爾的話被打斷,忽然就鬆了口氣。
過了會兒,沈徹回來對他們說:“我們這邊受傷的人都擡出來了,張延跟着救護車去,我們得去警局做個筆錄,也要麻煩姜小姐跑一趟。”
爾爾:“沒問題。”
她跟着他們上了警車去警局做筆錄。
她只是個見義勇爲的路人,所以很快就結束了。
出來的時候,看到宴辭暮坐在外面的長凳上,微垂着腦袋,好像在閉目養神。
他身高腿長的,凳子對他來說有點窄了,一雙長腿屈起,有點無處安放的樣子。
忽然有種委屈了他的感受。
從見到他的第一面起,她就覺得他該是坐在辦公室裏指點江山的人物。
他是站在高處的人,這段時間卻屢屢被一些不入流的手段針對。
剛纔做筆錄的時候她多問了句那些人會怎麼處理,警察已經習慣的嘆氣,說:“如果他們和之前的人一樣,咬死不是故意的,就是衝動鬧事,最後又會不了了之吧。”
這次是他後面的車幫他擋了撞車,但裏面的幾個保鏢也都受傷了。
如果下次沒有人幫他擋呢?
或者還有更變本加厲的手段呢?
她怎麼放心讓他一直處於這種未知的危險中。
爾爾深呼吸了一下,邁步朝他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