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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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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覺醒時

我做了個夢,夢裏我像瘋了一樣的愛着周函,爲了得到他,做了一些傷害曲優優的事情。爲了圓謊,只能用更多的謊言和傷害來逃避罪責,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結局自然是東窗事發,我被萬人唾棄,衆叛親離。

我從夢裏驚醒,看着鏡子裏的我,想起夢裏那張猙獰的面孔。

“這不是我…”我喃喃自語。

我和周函從小一起長大,我也承認周函很優秀,他家境和我相當,每次專業課考試都穩居第一。

我大學選擇了和周函同校同專業,爲了得到他的讚賞,我努力學習,專業課考試僅次於他,我不僅成績優異,我還是江氏集團唯一的千金,有擁父母親的疼愛。

我自認爲和周函門當戶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包括雙方家族裏的長輩也都這麼認爲,雖然我和周函沒有正式在一起交往,但在長輩面前我們都默認了兩人關係。

在我以爲能順理成章和周函在一起時,曲優優出現了。

曲優優的出現讓周函開始對我愛搭不理。

直到有一天,我約周函看電影,他告訴我他和曲優優在一起了,讓我保持距離注意分寸,他不想讓曲優優誤會。

夢裏我曾問過周函,爲甚麼不澄清我們的關係,爲甚麼不直接拒絕我對他的好。

他回答因爲他們家的生意需要與我家合作,假如他沒有喜歡的人,那麼可以和我就這樣過一輩子,但是沒有愛情。

可惜,他遇上了曲優優,那個唯一能走進他心裏的人。

也怨不得夢裏的我想法如此畸形,假如周函不喜歡我,早就該在長輩調侃我倆的時候說清楚,可是他沒有,是我一廂情願的追隨他。

後來,周家陷入經濟危機,我利用兩家合作的機會,對周函威逼利誘,周函答應和我交往。

短短一個月,周家經濟危機解除,周函就和我提分手,轉頭就回去找曲優優。

夢裏的我不僅沒有對周函產生怨恨,還將一切因果歸咎於曲優優,於是我更加瘋狂地刁難曲優優,甚至差點害了她的清白。

我用冷水洗了個臉,夢裏的一切讓我難以置信。

現在的我就像一個旁觀者,用上帝視角就能看到夢裏的我有多惡毒多愚蠢。

“月月小姐,可以喫早飯了。”王姨已經在樓下喊我,我調整了一下心情,做了簡單的護膚,就下樓了。

“月月小姐,你今天臉色不太好,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和學校請個假?”

王姨已經五十歲了,從我記事起便在我家當保姆,我爸媽工作忙,姐姐那時候出國留學,可以說我是王姨從小帶到大的。

面對王姨的關心,我又想起夢裏東窗事發後,爸媽和姐姐對我失望的眼神,就連王姨也不願再與我親近。

思緒拉回,我笑着對王姨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

喫完早飯,我化好妝,收拾了一下東西,便由司機送到學校門口。

剛下車,便看見周函和曲優優。

曲優優一看見我,立馬將挽着周函的手縮了回去。

差點忘了,前天我還單獨找了曲優優,讓她癩蛤蟆別想喫天鵝肉,還將她的家境奚落了一番。

看着周函安撫曲優優的樣子,對我投來警告的眼神,我忽然覺得有點噁心。

也不知夢裏的我是怎麼想的,明明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可我非要被愛情迷暈了雙眼。

夢裏沒有曲優優的結局,但我一直相信門當戶對纔是最好的良配。

即便曲優優和周涵在一起了,他們之間有不可跨越的鴻溝。

雖然,咳咳,我前天對她是兇了點,但我說的有些話是事實。

路過的幾個同班同學已經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拖着慢悠悠的步伐想看我會怎麼做。

我走到他們兩個面前,周函說道:“月月,上次我就跟你說清楚了,我喜歡的是曲優優,希望你不要再去……”

我打斷他的話:“周函,你眼屎沒擦乾淨。”

說完,我無視二人的反應,直接往大門裏走去。

我聽到旁邊看戲的同學在小聲偷笑,周函可是校草級別,大庭廣衆之下出醜,很快就會成爲同學們的談資。

回到宿舍,三個室友都在。徐越琳先湊了上來:“月月,怎麼樣,這個週末有沒有想到讓周函回心轉意的辦法?”

我想起夢裏徐越琳爲了幫我追到周函,一直在給我出主意,後來我被家人嫌棄,雖然徐越琳爲了不被連累沒敢站出來幫我說話,但我被家族拋棄,送去國外自生自滅的時候,徐越琳偷偷給我打過幾次錢。

我搖搖頭,笑着說道:“我決定,不喜歡周函了!”三個室友均是一驚,她們知道,我從小就喜歡周函,因爲曲優優的出現,我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陰鬱、瘋狂。

她們可能以爲我受了甚麼打擊,忙紛紛過來安慰我。

“要我說,周函那種男人根本不值得月月喜歡…”安慰聲中突然出現這麼一句話,大家都愣了愣,看了一眼說話的徐越琳。

徐越琳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住嘴。

我微微一笑說道:“你說的對!”

說完,另外三人都面面相覷,接下來便是七嘴八舌地控訴周函有多不好,甚至還討論起其他在追我的男生誰更好看。

我搖搖頭,嘆息一聲往牀上一趟。

太累了,一天就接受了那麼多信息得好好消化一下。

週一下午是選修課,上學期期末我爲了和周函一起,特地買通了他室友許潤。

許潤家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只是平時吊兒郎當的,父母就把零花錢管的很嚴,所以給點錢就搞定了。

許潤帶着他們一整個宿舍一起搶這門課,當然,我如願以償。

周函每次上這節課時,爲了避開我,都是在上課鈴響了以後纔到教室,而我也“聰明”地在老師開始講課後才進教室找周函的位置。

現在想想真是丟人。

課還是得上,而且還得提前去。

我找了最好的位置坐下,同學們才陸陸續續走進教室。

果不其然,我身旁的位置沒有人敢坐,因爲以前我身旁的位置只能是周函的。

就這樣我霸佔了全教室最好的位置,在一些愛學習的好同學投來的怨恨目光中,我認真聽講,終於在老師投來讚許的目光時我安了心。

下課,我收拾東西準備去下一個教室時,被周函叫住:“江月月,你又玩的甚麼把戲?”

不是大哥,有病吧!我好像甚麼都沒幹吧!

“甚麼意思?有屁快放!別耽誤我上課!”

周函愣了一下。

“你……你說甚麼?”他好像不敢相信我會這麼粗魯地對他說話。

“我說!有屁快放!沒屁我就走了!”

我收拾好東西,從周函身邊過去,有意無意地用肩膀撞了他,從小練跆拳道的我身體不是一般的強壯,差點把他撞倒在地。

走出教室,我看見許潤幾個竟然在聽牆角,那捂着嘴偷笑的樣子猥瑣至極。

我搖搖頭,“嘖嘖”兩聲便離去了,耳邊聽到許潤在說:“她剛剛看我的眼神是甚麼意思?怎麼感覺她在說我很猥瑣?”

週三下午沒課,本來和徐越琳約好去做頭髮。但我決定和徐越琳商量去學校門口的一家咖啡店,我記得夢裏曲優優就是在這裏打工,我還故意刁難她往她頭上潑了一杯咖啡。

我打了個寒戰,我怎麼這麼惡毒。還好,這一切都還沒發生,還來得及。

見我們進來,本來職業微笑的曲優優放下了脣角,但沒過多久還是緊緊攥了攥菜單就向我們走來。

等我們點完,曲優優說了一句“稍等”便快速離去了。

徐越琳小聲道:“你不是不追周函了?她怎麼還這麼怕你?”

我心虛地搖搖頭,誰讓我醒悟的前一天威脅過她呢!

在等上餐的時候,曲優優低着頭,收拾旁邊的桌子。

我終於忍不住問道:“曲優優,你在這上班一個月多少錢?”

曲優優抬起頭,又連忙低下去:“每天兼職四個小時,一個月2100。”

等她收拾完桌子,臨走之前才捏着抹布對我說道:“這點錢對你們有錢人不算甚麼,但這是我找了一個月才找到的工作,對我很重要,還請您高抬貴手……”

我連忙說道:“我不是來找茬的,是我有個工作想介紹給你。”

曲優優呆了一瞬,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大概她以後我又要整她吧。

我用無比真誠的眼神看着她道:“是真的,這週末江氏集團有個晚會,服務員一個晚上就能掙3000,運氣好碰到有打賞的話還能掙更多。”

此時我那張真誠的臉在曲優優看來可能已經是無比諷刺。

但我相信她會去的,因爲她家裏有生病的單親母親,十分缺錢。

從夢裏我也得知,雖然周函提出想資助她,但自尊心強的她拒絕了。

說實話,曲優優這點精神讓我感到敬佩,畢竟我一直都在喫家裏的軟飯。

曲優優走後,徐越琳說道:“你這是打算在晚會上讓她難堪嗎?”

我神祕回道:“是也不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很快就到了週末,曲優優前一天晚上就聯繫上我。

當天我穿上限定的禮服盛裝出席,那些商務名流最不吝惜的就是讚美。

我瞥了一眼站在角落裏的曲優優,她穿着統一的工作服,即便臉蛋生的再漂亮,在這個華貴的場合中,也毫不起眼。

顯然周函也並沒有注意到她。

見到周函進場,我與徐越琳耳語幾句,就鬆開她的手,上前挽住了周函。

周函愣了一下,雙臂有些僵硬,但還是對我擠出一個笑容。

又是這個笑。

在夢裏我見過無數次,每次都是因爲這個笑,在我快心如死灰時又給了我希望。

我恨不得現在就撕爛周函的嘴角,但爲了大局我還是強忍着噁心,繼續演下去。

我父母和周家父母見我挽着周函過來打招呼,也是心領神會地對着我們笑。

這時我朝角落望去,看見徐越琳正按照我的計劃去找曲優優。

沒過幾分鐘,曲優優端着酒杯過來了。

好巧不巧,這時周母剛好說到我與周函的事:“說起來你們兩個也不小了,我看你們兩個感情也挺好,怎麼就一點進展都沒有呢?”

我母親說道:“我就月月一個女兒,她還小,這事兒不着急。”

周父一臉自豪道:“我們家小函這麼優秀,他們兩個能在一起,弟弟弟妹你們也能放心。”

周母笑着對着周函道:“小函啊,你是男生,你得主動點,早些把事情定了,我和你伯母也就放心了。”

我母親看看我,也笑着握住我的手:“只要我們月月喜歡就好!”

我心裏暖洋洋的,只是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我看見周函握緊了拳頭,心裏決定加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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