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我對老公的報復
正常下班後,我誠邀同事去我家喫飯。
[我老公想感謝你們對我懷孕以來的照顧,說在家裏做了好飯。]
同事們紛紛讚歎不已,說要去嚐嚐好男人的手藝。
廚藝好不好不知道,但陳遠和何媛麗倒是讓人大跌眼鏡。
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兩人的風景一覽無餘,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傻眼了。
同事中還有剛畢業的大學生,一聲尖叫捂着眼睛跑開了。
陳遠這才反應過來,可是我把地上散落的衣服都拿走了,他身邊一件可以遮擋的東西都沒有。
他慌亂地手足無措,恨不得多出幾隻手來遮擋。
偏偏人羣裏有平時就不正經的男人,他們習慣了下頭的嘲諷,對陳遠的某個部位掃視一番,隨即哈哈大笑。
陳遠惱羞成怒,卻又沒有實際性地傷害。
[難怪這麼多年沒懷孕,原來是老公不行啊。]
我想起來之前嘴碎的同事陰陽怪氣我結婚這麼久不懷孕,我爲了維護陳遠作爲男人的尊嚴,沒有說出他精子不行的事。
以至於他在同事眼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
所有人都以爲是我的問題,而陳遠,對我不離不棄。
風向在這一瞬間突然就變了,陳遠赤紅着雙眼,卻還幫何媛麗擋着呢。
何媛麗蜷在沙發角落裏,全身都在抖。
哦,剛看視頻的時候,他倆還挺開心呢,何媛麗笑得跟朵花一樣。
我掐了自己一把,強行擠出了幾滴眼淚:[老公,你們在幹嘛啊?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你怎麼對得起我?]
陳遠慌亂地想要開口解釋,我又捂着肚子哭:[寶寶,你們的爸爸不要你們了,以後你們就只有媽媽了,媽媽會帶你們好好生活的,再給你們找個新爸爸。]
[沒有,這都是誤會,你聽我解釋!]
聽到孩子跟不了自己,陳遠更慌了,這可是他心心念唸的雙胞胎兒子。
何媛麗被指控了:[是她先勾引我的,老婆,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看,是她給我灌酒,害我酒後亂性。]
我還以爲陳遠有多愛何媛麗,說到底他還是更愛自己的利益。
連酒後亂性都被說出來了,可我怎麼看,桌上的紅酒都更像他倆**的戲碼。
[明明是你買的酒!]
何媛麗一聲暴呵,眼裏是不甘與震驚。
我看到陳遠朝她遞了一個眼色,隨即又趕大家離開。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得梨花帶雨:[你弱精生不了孩子,我爲你吃了那麼多苦,好不容易懷孕,你居然還揹着我出軌,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公婆,我要離婚!]
在我的哭訴下,同事們紛紛指責陳遠沒底線。
沙發上的兩人,蜷縮在一起,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被罵的,這時候已經開始打噴嚏了。
陳遠想要去拿衣服,奈何我一直在吸引大家注意力,讓他們走不了。
大家都很熱衷於喫瓜,我把何媛麗來家以後的表現添油加醋說了出來,她想反駁,也只有被罵的份。
最後,陳遠左右手前後捂着跑進了臥室,樣子只剩狼狽。
等到公婆來的時候,我拒絕聽任何解釋,一直在哭我懷孩子的不容易。
[依依,這件事是陳遠對不起你,我們都不知道在外面找人,媽替你教訓他!]
陳母假意打陳遠:[家裏有這麼好的媳婦你不珍惜,非要找個保姆,你腦子在想甚麼?]
陳母訓完了陳遠,又打了何媛麗一耳光:[還有人,賤人胚子,居然勾引我兒子,破壞別人的家庭,你還要不要臉?]
這一耳光是真打,響亮之聲,讓陳遠都心疼了。
何媛麗自然不服氣,梗着脖子反駁:[是你兒子說喜歡我的!還說說等孩子生下來,就離婚娶我,現在怎麼就我一個人變成惡人了是吧?]
[你們不是一直知道這件事嗎?現在全在這裝好人?]
[你知三當三,現在還挑撥我們家的關係?]
陳母罵罵咧咧的,兩人囂張跋扈的架勢,眼瞅就要打起來,陳父急忙制止:[都少說兩句!現在最重要的是兒媳!]
其實,他們一家都知道何媛麗的存在。
上一世他們也是默許何媛麗和陳遠在一起。
[男人嘛,哪個身邊沒幾個女人的。]
這是陳父的原話,他們只要能有後代,陳遠和誰在一起都不重要,出軌就更是小事了。
陳父怕何媛麗吐露太多,纔想用我轉移話題。
可惜了,狗咬狗的戲份我還沒看過癮,陳遠就把何媛麗趕出了家門,說是已經辭退了她。
陳母跟在後面罵了幾句,腆着臉來勸我:[依依啊,你看陳遠平時對你掏心掏肺的,這次事情他也處理了,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算了吧?]
[對啊,我真的只是一時糊塗,你不要聽何媛麗亂說,我這輩子就只愛你一個人,不可能離婚的,我以後一定加倍對你好,努力當一個好爸爸。]
不得不說,陳遠裝深情的功夫真是一流。
我笑看着陳遠認真的樣子,問:[那我生完孩子後,要是變殘疾人了,一輩子只能坐輪椅,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陳遠臉上飛速閃過了一絲嫌棄,卻又調整好神情答:[怎麼會呢?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怎麼可能生個孩子就會變殘疾?你就算成植物人,我都願意照顧你一輩子。]
說着,陳遠就來牽我的手,我一把打開他:[可是我看新聞裏,女生產後高位截肢,他老公還聯合小三S妻騙保呢。]
陳遠僵住了,或許在之前,就他已經有過這個想法,不然也不會去給我買高額意外險。
陳母上來打圓場:[哎呀,我兒子纔不是這種人,他要是敢做這種事,我把他的腿也打斷!]
陳父在旁邊附和着,我又笑了:[我也就是隨口問問,陳遠平時對我這麼好,我還是願意相信他的。]
陳遠的眼裏燃燒起希望。
[不過,以後你把工資卡交給我吧,免得你再被哪個女人勾了魂。]
陳遠又猶豫了,陳母卻推了他一把:[老婆管錢,天經地義,反正我兒子賺錢都是給你花的。]
最後,陳遠不情不願把工資卡給了我,順便,私房錢也被我拿走了。
我們倆,看似又重歸於好。
第二天,同事問起這事的時候,我只說補償大家昨天欠下的那頓飯。
人均1000的飯店,我請了十位同事,甚麼貴點甚麼。
這一頓飯,相當於陳遠一個月的工資,我猜,他收到短信提示後的表情應該很精彩。
果不其然的,還沒進門,就聽到何媛麗和陳遠的爭吵聲:[你還真把工資卡給她了?她消費那麼多你也不攔着?那我怎麼辦?昨天不是說好讓我先出去避避風頭,等她生了孩子再接我回來?現在你們倆是徹底又和好了是吧?]
[你冷靜一點!我這也是爲了你好,我要是不這麼穩住她,她會鬧離婚,到時候還得給她分錢……]
呵,這年頭的渣男,還真是兩邊都能花言巧語。
我假裝甚麼都沒聽到,打開門,故意驚訝:[她怎麼又來了?]
[她來收拾行李,馬上就走。]
[哦,那可得趕緊帶着你的那堆破爛走了,不然等會還得留你用餐,主人給保姆做飯,說出去也不好聽。]
[還有,這個月工資就不結了,你出去找男人還得付錢,我老公免費借你玩了,剛好抵清。]
何媛麗憤憤地瞪着我,想要發泄,但還是被陳遠阻止了,他把旁邊的行李箱丟了出去,又推着何媛麗往外走。
陳遠的微信應該還有幾百,不知道夠何媛麗撐多久。
我又拖了大半個月,期間陳遠一直在想方設法找我要錢,但都被我拒絕了。
離婚的素材已經全部擬好,我可不能讓何媛麗分走屬於我的財產。
找好了律師,我提前回家,躺在牀上等陳遠回來。
他叫我的時候,我眼淚汪汪:[何媛麗剛剛罵我,我太生氣了,孩子沒了!]
這個消息,對陳遠來說,無疑是五雷轟頂。
他投資了大幾十萬的試管嬰兒,全部的身家都砸進去了,他甚至還跟親戚朋友炫耀,明年就能見到兩個大胖小子,現在,全成了泡影。
被我捉姦的時候,陳遠都沒這麼脆弱。
我總感覺,下一秒,陳遠就會暈倒在地。
我強忍着笑意,胡編亂造:肯定是何媛麗,她是不是想害我孩子沒有然後好上位?我把你讓給她還不行嗎?求求你了,我們倆離婚,她別來折騰我了。]
是我先加的何媛麗,然後故意挑起了她的怒火,讓她瘋狂罵我。
陳遠甚至來不及安慰我,也沒有細問醫院的診斷書,只是看了一眼聊天記錄,就衝了出去。
我怕失去理智的陳遠做出甚麼瘋狂的舉動,跟了出去。
車繞了很遠,停在了一個郊區地帶的破舊老房子前。
裏面很快傳來了爭吵和摔東西的聲音。
老房子隔音效果差,我隔着老遠,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感覺到何媛麗被打後,我急忙打了報警電話,然後跟了進去。
此刻的何媛麗已經被打趴在地上,嘴角還滲着血。
看到我,兩個人都很驚訝。
[我求求你,不要這麼衝動好不好,孩子沒了,你不能也坐牢啊!大不了你和何媛麗結婚,她還能再做試管給你生孩子。]
[臭婊子,你故意害我!]
何媛麗聽到我的話,罵得很兇。
陳遠下手的力度也更重了。
警察趕來的時候,何媛麗被打壞了一顆門牙。
不出意外的,陳遠被拘留了。
何媛麗被鑑定出是輕微腦震盪,除去醫療費,還得賠好幾萬的精神損失費。
還好,財產我已經分割好了,這堆爛攤子,全是陳遠一個人的。
聽到陳遠被拘留的消息,再疊加上我流產,陳遠的父母趕過來,差點是兩眼一黑的程度。
他們當着街拽着破了相的何媛麗破口大罵。
[我兒子對你這麼好,你還反過來害我兒子,恩將仇報啊!]
何媛麗被塑造成了一個破壞別人家庭還害原配流產的小三形象,她本就狼狽的樣子,讓喫瓜羣衆紛紛忽視了她的蒼白辯解。
上一世她踩着我的屍骨在人前樹立起盡職照顧我然後還幫我完成遺願照顧陳遠的人設,沒有一個人懷疑她和陳遠幹得骯髒勾當。
風水輪流轉,現在她也體驗到這種無法被人理解的痛苦了。
陳遠剛被放出來,我就提起了離婚訴訟。
他看我的神情,從不可置信到滿臉憤怒再到卑微。
[依依,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不要拿離婚嚇我行不行?]
我冷笑:[誰要和你重新開始?孩子都生不了的劣質男,也就何媛麗會看上你。]
陳遠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無法生育是他最大的痛點。
[我纔不要和一個蹲過局子的男人繼續生活,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家暴我?]
陳遠低聲下氣求了我兩小時,無果。
陳母得到消息,急匆匆趕過來道德綁架:[張依依,你現在提離婚,那可就不道德了,我們老陳家在你身上花費這麼多錢做試管,結果你一兒半女都沒留下來,我兒子還爲了你進局子,你現在說離婚就離婚,那我兒子以後怎麼辦?你要是真離婚,必須把做試管的錢還回來!]
[你也說了,在我身上花得錢,是做試管,你兒子要是不弱精,至於花這冤枉錢嗎?說到底還不是你兒子的問題?再說了,又不是我送他進局子的,要怪你們就去怪何媛麗啊,反正你兒子喜歡她,讓她再去做試管,給你們老陳家生個兒子。]
陳母被我這段話氣得不輕,“哎呦呦”叫喚着,來回說家門不幸,怎麼娶了我這樣一個兒媳進門。
陳遠看老母親被氣着了,氣勢又強硬起來:[張依依!你幹甚麼!我媽年紀這麼大了,你要是把她氣出病了怎麼辦?]
[兒子,我心臟痛,你媽可能要不行了,媽要是死了,你一個人可得好好生活。]
陳母附和上陳遠的話,裝得還挺好,我把大門一開:[要死了就趕緊出去讓你兒子收屍,別死在家晦氣,這房子我還要拿一半的錢,你要死裏面了,不好賣!]
[張依依!]
陳遠握着拳頭就要來打我,剛好我的律師到了。
[打人是要賠償的哦,到時候上了法庭,對你更加不利。]
陳遠就焉巴下來,陳母還在房子裏亂叫,罵我,罵律師,罵這世道不公,欺負老實人。
我也懶得再搭理他們,到了法庭上,他們再怎麼撒潑,都無濟於事。
陳遠出軌,又進了局子,再加上陳母目中無法的在法庭上大罵我的律師,局勢對我非常有利,法官馬上就要判決同意我的離婚申請。
這時候,陳遠的律師,出示了我自己去墮胎的證據。
[據我的多方查證,實際上原告一方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已經墮胎,事後還撒謊污衊保姆,對被告一方造成了極大傷害。]
法官都有些震驚,陳遠的視線忽然落在我身上,是一種等着看好戲的樣子,他在好像已經勝券在握了。
陳母在下面叫嚷:[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把我兩個孫子都S死了!賠錢!]
其實,我早就有準備。
畢竟陳遠也不是傻子,之前沒來得及細查的事,後來肯定也發現了疑點。
我本來就沒想着能一直騙下去,當初說是何媛麗害我生氣流產,也不過是想挑撥他倆之間的關係罷了。
我自己都沒想到,陳遠對何媛麗的愛,這麼不堪一擊。
不過話說回來,我能去做流產手術,確實與何媛麗脫不了干係。
我的律師不慌不忙,也擺出了證據:[請看VCR。]
男女激情纏綿的不雅視頻被放大在屏幕上,很明顯,男主人公是陳遠。
而視頻的日期,是五個月之前。
陳遠之前與何媛麗開房的時候,選擇的是小旅館,很不幸,有攝像頭,他倆的翻雲覆雨,一覽無餘地被上傳到了外網。
得虧上一世警察嚴厲打擊網絡犯罪,才讓我知道了在外網可以搜到他倆的視頻。
[被告一方早就已經出軌,並且不顧妻子感受讓她做試管長達三年,我方認爲這樣的男人必須受到懲罰。]
我律師的話一出口,陳遠的律師就要求休庭。
我聽到他在質問陳遠當初爲甚麼不說實話,對方以爲,他是在我墮胎以後纔出軌,還想把矛盾引到我的身上,現在被被徹底打臉。
陳遠敗訴了,離婚財產我分割了一半,鑑於我私自墮胎,但陳遠出軌,所以我倆互相抵消不用賠償。
法官宣佈結果的時候,陳遠一家鬧哄哄的,圍着法官不肯走。
[我兒子的錢憑甚麼還要分給這個賤人……]
明明買房我還出了一半的資產,他們一家倒是挺會想,默認我嫁進他們家,所有的一切都是陳遠的。
我還會分走陳遠所剩無幾的工資,這應該是能讓陳母半夜心梗的狀態。
陳遠因爲沒錢支付房錢,我把存款給了他。然後讓他收行李滾蛋了。
聽說他回了老家,還又去找了何媛麗,兩個人複合了。
沒了我的阻擋,這兩人可以正式在一起了。
沒幾天,何媛麗就來找我。
她看上去,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之前雖然是我家做保姆,但也還算膚白皮嫩,這回,儼然成了一個鄉下女人。
也對,陳遠雖然從我這拿了錢,但他媽被我這麼一鬧,生怕又被新兒媳婦分割財產,就連陳遠的工資,都必須每個月按時上交,一點都不願意給何媛麗多花。
何媛麗在陳遠老家,必定是過不太好的,一堆的農活在等着她。
她見到我,是野獸見到仇人的憤怒:[張依依,你也重生了對吧?]
我點點頭,這女人居然才反應過來,活該淪落到現在這副模樣。
她恨恨地咬着牙,滿臉不甘:[我早就該想到的!難怪你之前對我一直挑刺!]
[對啊,可惜你沒想到,就你這豬腦子,也只配和陳遠這種蠢東西在一起,我尊重祝福鎖死。]
[你……]
真是不理解,何媛麗和陳遠,怎麼這麼容易被氣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隨即她又哈哈大笑起來:[就算你重生了又怎麼樣?最後陳遠還是我的,他說了馬上就會給我辦了一個婚禮,比你的還要隆重。]
我不覺有些好笑,何媛麗居然還有些戀愛腦。
[你還信他的話啊?他之前怎麼對你的心裏沒數嗎?你這門牙都還沒補好呢,他有錢給你辦婚禮,沒錢給你補牙啊?還有啊,我給他的那筆錢,是我買房的錢,這套房現在已經升值了,我要轉手賣出去,能翻倍賺。]
[哦,對了,你可得趕緊給陳遠生個兒子,你這麼愛他,肯定願意試管的吧?這可得抓緊時間了,陳遠年紀越大,精子質量就越差,到時候你想用他的精子都用不上。]
[不過,你要是生完兒子也高位截肢,那說不定陳遠還會再找下一個保姆。]
何媛麗氣急敗壞地走了,還讓我好好等着。
然後我就等來了她和陳遠的結婚請帖。
這兩人爲了故意氣我,還專程快遞了請帖給我。
我精心打扮了一番,來到了陳遠老家。
[沒想到你還真來了,不會是捨不得我吧?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
陳遠看到我,一臉不屑,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這樣想我。
[沒有,就是來看看,你們倆的婚禮到底有多寒酸,酒店都去不起,何媛麗這婚紗,也很廉價。]
我看了一眼何媛麗的妝容,挺土。
戰火又被引到了陳遠身上,何媛麗聽到我說她土,當即垮了臉,拽着陳遠不知道嘰裏咕嚕唸叨着甚麼。
陳遠有些不耐煩,拂開了何媛麗的手,轉身去接親戚遞來的禮金。
我給了他一個小紅包,裏面是一百。
陳遠摸了摸厚度,皺眉:[你當打發叫花子?]
[不要就還回來,我拿這錢去喫自助都比你這酒席好。]
陳遠是在自己家裏擺席,不知道洗了多少遍泛油沫的水又被用來炒菜,路過的車揚起一陣灰塵。
我熱鬧也看了,是想走的。
不知名的親戚卻叫住了我:[這不是陳遠的前老婆嗎?還有臉跑我們村來。]
我在他們眼裏,被陳母塑造成了一個始亂終棄還捲走家產的渣女。
男人的嘴巴臭烘烘的,又引來了好幾個親戚,陳母也出來了,看到我,又開始和他們哭訴我有多麼惡劣。
來喫席的衆人被鼓動的羣情激憤,都朝我投來厭惡的目光。
陳遠依舊站在旁邊看熱鬧,好像在說“在我的地盤,這次看你怎麼辦”。
索性,我上臺拍了拍話筒:[大家好,我是陳遠的前妻,不過陳遠不行,短小又弱精,生不了小孩,所以村裏有沒有好心人,給他們家過繼一個男孩,不然他們家的香火可能就要斷了,陳遠他媽會死不瞑目的。]
[張依依,你他媽不要臉……]
我身後傳來了怒罵,還有人羣鬨笑討論的聲音。
在村裏,男的不行會絕戶,那可是會被戳脊梁骨的,陳遠這輩子都會抬不起頭。
我從陳遠老家回來,陳遠的消息彈個不停,瘋狂罵我是個禍害。
看樣子,陳遠已經被村裏的人嘲笑過了。
之前他說是我不想生孩子,要多過幾年夫妻的二人世界,弄得每次逢年過節,我都會被親戚圍着一頓催。
想起來真夠傻的,居然幫他背鍋了這麼久。
我沒有拉黑陳遠,只是屏蔽了他的消息。
從他的朋友圈可以看出來,他現在徹底留在老家了。
他在城裏的工作,早就因爲他進局子而丟了。
身邊的同事朋友,知道他的事蹟後,都在嘲諷他,沒有人願意給他介紹新工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何媛麗還是去做了試管,並且,成功了。
這時距離我和陳遠離婚,已經過了一年,從他的動態來看,我給他的那筆錢,估計也花得差不多了。
何媛麗可能是天天幫着家裏幹活的原因,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少,脖子上的項鍊也褪了色,看樣子,項鍊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陳遠的朋友圈,在抱怨家裏最近老鼠很多,經常會吵到何媛麗睡覺。
我笑了,我一直在等一個日期,這一天陳母會不小心把耗子藥掉進了煮魚的碗裏,她不捨得丟,繼續端上了桌。
那天我去陳遠家一起喫飯,陳母一直在給我夾魚,但我孕期反應大,加上不喜歡喫魚,所以沒喫。
沒成想,當晚公公就因爲吃了魚被送進醫院。
好在食用量不大,搶救及時,給救了回來。
我也是偷聽到了陳母的話,喫知道那碗魚裏有毒。
這一回,陳遠一家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何媛麗作爲重生者,回想起自己上一世的待遇,再對比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公平。
上一世陳遠表現得有多愛她,這一世就有多令人抓狂。
沒有我做他們愛情的墊腳石,生活也不過如此。
何媛麗在明知道魚裏有耗子藥的情況下,均勻地把魚湯澆蓋到了每一碗菜裏,還偷偷在飯裏也加了耗子藥。
陳父喫得最多,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搶救無效,陳遠也是花了重金才保住性命。
這時候陳母開始懷疑何媛麗了,因爲陳遠沒有喫魚,而且何媛麗那天一直說不餓沒喫飯。
兩個人又吵又鬧的,驚動鄰居直接報了警。
飯菜卻已經全部被何媛麗餵了雞,警察最後是根據碗裏的殘留物提取出來的耗子藥成分。
就連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陳遠的,是和村裏流浪漢借的種。
[做試管太痛苦了,每次精子都無法存活,就陳遠這樣的精子,不可能有小孩。]
何媛麗以過失S人罪被判進了監獄,陳母知道兒子被綠了,又是哭得死去活來。
給陳父辦席的時候,雞也全死了,陳母給每桌都上了一份雞,全村人都進了醫院,但好在量不夠大,沒有出現死亡情況。
婆婆卻因此徹底得罪了村裏的人。
陳遠從醫院回來,卻成了殘疾人,雙腿癱瘓,冥冥之中,就好像報應也輪迴了。
我知道消息,特意去陳遠家探望他。
他坐在輪椅上,萎靡不振,陳母在農田裏忙着收割,還要被村裏人搶佔田地。
[聽說你們家現在還欠全村不少的精神損失費?你努力活長久一點,讓你媽多勞累一點,還完錢再走。]
陳遠沒辦法站起來,連帶着輪椅一起摔了出去。
我拍拍被染上的灰塵,轉身走了,以後我就是一個人的全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