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多情應負我
我和他的室友程序竟然是老鄉，寒假一起坐高鐵回家。
他有着大男子主義，總是自作主張的替我安排這安排那。
不過也算貼心
整整二十天我都見不到封善宇，要知道那對於懷春的我來說簡直度日如年。
我們每天都電話煲，聊到激動的地方我就臉紅的要命。
竇性心動過速都快犯了。
本來約定好除夕一起守歲，看春晚。
不知爲何他失約了，我等到凌晨兩點他都沒有回我信息。
第二天眼睛腫的像哭過一樣。
研一開學我迫不及待的返校，想快一點見到他。
他看着拉着行李箱哼哧哼哧爬樓的我眉目一笑，彷彿桃花盛開般燦爛。
三月份他生日我第一次向他告白了。
在微信上。
他以學業爲重拒絕了我。
傷心之餘更加佩服他的自制力。
後來想想真是戀愛腦爆棚。
他一邊拒絕我一邊又和我曖昧着。
當蠟燭將熄時又給我一束光。
5.
研一暑假，我留校寫論文。
當然這只是藉口，歸根到底還是希望多和他在一起。
他帶着我見了很多朋友，都很歡迎我。
只是我上洗手間、在 ktv 的時候總是聽到他們在拿我和江淼對比。
說我土，說我大衆臉，說我年紀大。
封善宇從未維護過我。
他也是這麼想的！
只是當時的我太傻太自卑。
還給他找各種理由。
研二評選獎學金，我的競爭對手作弊了。
但是作爲評委的封善宇還是投了她。
我在他心裏無足輕重。
我們冷戰了很久。
他也沒來哄我。
一個星期後在食堂碰到，他終於忍不住上來沒話找話。
金口難開，支支吾吾的解釋着。
「從小我媽管我很嚴，我道德感很重，如果違背規則會一直焦慮。」
看在他主動道歉的份上我還是很賤的原諒了他。
他那段時間對我很上心。
陪我看我喜歡的電視劇，現在也是秒回。
給我一種他很愛我的錯覺。
於是我又再一次告白了。
這次還是以學業爲由拒絕了（最後爲了我輟學了），說等畢業後再說。
可是我已經 26 了，比他還大了兩歲。
我隱隱覺得真的哪裏有些不對。
身邊所有人都認爲我配不上他。
他們都一致認爲我是他的舔狗。（最後反轉。）
學校裏流傳着封善宇和風束的愛情佳話。
他們從大二談到研一，郎才女貌。
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只可惜風束也是個事業心很重的女孩，保研去了南方。
兩個人聚少離多就分手了。
封善宇自幼父母離異，性格敏感缺愛，以前好黏女朋友的。
天天騎車接送，還在公共場合多次示愛。
朋友們都可看好了，可惜了。
聽到這些我心裏五味雜陳，原本自卑的我更加沒底氣。
每當我退縮時，封善宇總是給我希望。
我一個星期沒有聯繫他，他三番四次發微信問我。
最後甚至跑到宿舍樓下來見我。
在那他第一次親吻了我的額頭，彷彿怕我就此離開他。
他研三那年一邊實習一邊考博非常忙碌，心肌炎犯了好幾次。
嚇得我求天拜地，祈求老天別帶走他。
還去靈隱寺給他求了護身符。
他有段時間迷上了二胡，總是喜歡去街上演出。
尬的要死，但我總是很捧場。
即使只有我一個觀衆，他也很投入的演出。
彷彿只爲我而來。
有一天我在表白牆刷帖子，刷到了表白江淼的帖。
上面有她的微博號，粉絲不少，算是個小網紅。
我卑鄙的窺探着她的生活。
「好想回到從前，你還愛着我嗎？」
「等我，還有三個月我就回來見你了。」
看着她發的這些話，我心裏有些懷疑。
我點開她的好友列表，一個個的查看着。
果然她和封善宇還是互關好友。
封善宇的頭像是一如既往的卡通人物。
微博名就是簡潔的封善宇三個字，很好認。
他的微博空空的，沒發過幾條信息。
我往下划着，在兩年多前發過幾條。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真愛，所有人都會拋棄我！」
「我好想你，風束。」
「別離開我，我們一直在一起不好嗎？」
「風束，我遇到一個人她和你有些像，我想你了。」
看着他這些真情剖白，我感覺一敗塗地。
這些都是我不曾擁有過的。
我決定孤注一擲，最後一搏。
6.
有天和程序聊天，他告訴我風束要回來了，封善宇這幾天很反常。
朋友們都攛掇他兩複合，他只是一笑而過也不否認。
他還說室友們私底下拿我和江淼做比較，封善宇對結論不置可否。
大家都認爲他和江淼更相配些。
封善宇也認爲找對象要門當戶對，最好長的好看些，這樣纔拿的出門。
聽聽！多真實的話。
我不知道程序爲何要告訴我這些，但我謝謝他！
讓我的心更冷。
或許是愧疚心作祟，最近封善宇對我都殷勤了起來。
給我買了很多禮物，有我最愛的小說實體書？
我喜歡的 cp 周邊，還給我求來了親筆簽名。
我心裏一時酸甜苦辣五味雜陳。
他每天約我到自習室輔導我的學業。
鞭策我一定要考博。
最好和他在同個學校同個專業。
好罩着我。
聽到這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看着我異樣的神情，或許也能察覺出一絲微妙。
轉眼間我要去外地實習了，系裏辦了一個歡送會，老師請他來參加。
喫完飯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程序專挑難的問題。
「我問善宇吧，你還愛你的前女友嗎，說好了不許撒謊哈！」
三分鐘過去他都沒有回答，喝三杯酒自罰。
沉默代表默認，比直言相告更傷人心。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我，我轉過頭裝作雲淡風輕。
接來下輪到我，我選了大冒險。
是和程序激情擁吻一分鐘。
酒精和情緒上頭的我沒有逃避，迎面而上。
摟着程序就猛親，把他都給親懵了。
封善宇一把把我兩拉開，拽着我走了出去。
臉色難看的很，眼神像S人一樣。
他把我帶進男衛生間，鎖上門就開始洗我的嘴。
整整搓了五分鐘，都給我差點搓破皮。
我怎麼也掙扎不開。
最後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他強吻我！用舌頭頂進我的口腔，舔過我的每一寸。
我第一次舌吻，不會換氣一會兒就憋的臉發白。
他順着我的背，讓我深呼吸。
我狠狠地瞪他。
「你憑甚麼這麼對我，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我和誰親嘴是我的自由。」
他使勁把我摟進懷裏，把手伸進我的衣服裏掐我的腰。
惡狠狠的說：「離他們遠點，他們都喜歡那種前凸後翹，長的妖豔的大美人，而不是你這種大齡普通女青年。」
這是說我長得醜，年紀大？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他連這都不敢承認，低着頭的樣子像極了懦夫。
我打車回了宿舍，他一直短信轟炸我。
說對不起，不該貶低我。
他本意不是這樣。
我直接給他發過去四個字。
我喜歡你。
這是我最後一次告白，失敗的話也沒下回了。
五個小時過去了，他一直沒回。
「你死了嗎？」
「給我五天的時間考慮一下可以嗎？」
我答應給他寫最後一次的寬限。
其實我內心並不覺得他會接受我，這也是給我的緩刑。
我知道江淼這幾天就要回來，他估計心都飛到太平洋去了。
第五天他果然沒有回我。
我連一個正式的拒絕都不配得到。
第六天我就去杭州實習了，是我老師給我介紹的工作。
程序師哥也在那裏工作，正好有個熟人幫襯我。
坐上飛機後我拉黑了封善宇的所有聯繫方式，決定和過去卑微的我一刀兩斷。
7.
決裂之後我不再內耗，每天專注自己過得很開心。
但每每安靜下來心裏還是很苦澀。
我人生中的第一份愛情一敗塗地。
我實習的工作很忙，很枯燥，所幸在程序的幫助下一切都順利進行着。
來了之後他意外的一次也沒有向我提過封善宇。
就此遠方再也沒有傳來故人的消息。
兩個月之後，程序竟然對我告白了。
我大喫一驚，這還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喜歡我。（理由）
不過我還是拒絕他了，因爲我只把他當朋友而已。
他一直死纏爛打，整的全部門都知道“我兩有一腿”
我很煩，不過又迫於現實無法鬧掰。
我發現他很有心機，曾經可能離間過我和封善宇。
不過那也是我們之間關係太薄弱，讓人有機可乘。
我把程序約到咖啡廳，跟他平心靜氣的好好談。
「程序，你喜歡我哪點？」
「我喜歡你善良、文靜、害羞的樣子像極了小白兔。」
「況且我們纔是門當戶對不是嗎？」
這怎麼聽都不像一個好的告白。
我再一次拒絕了他，他卻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每天給我辦公室裏送花，送情書。
我第一次對這種人感到害怕。
距離畢業還有幾個月，之後我將何去何從很迷茫。
今年我也 28 歲了，媽媽天天催着結婚，甚至以死相逼。
真不知道七零後的她爲何還如此封建。
看着她絲絲縷縷的白髮和斑駁的皺紋，我不忍對她說狠話。
爲了逃避一次次的相親和電話轟炸。
在程序的輪番攻心計下，我鎩羽而歸。
我和他交往了。
明知不愛他，可還是這麼做了。
我難過的一直哭，從這之後我不會再相信愛情。
跟我媽說了談戀愛的事，她可算鬆了口氣。
可是沒兩天就催着結婚。
有天下班好像在公司會客室看到封善宇，他瘦了好多。
我從門前經過他沒有轉頭。
程序拉過我大步流星的出了大樓。
彷彿怕極了我和他見面。
在公司有程序的庇佑確實順當的多。
每當受委屈的時候他總會站出來替我撐腰。
不像某個道德標兵。
第三個月程序就向我求婚了，我沒答應。
但親戚朋友都勸我答應，還想要多好的？
程序家雖是農村的，但是他自己有本事。
兩個人奮鬥一下就可以了。
從小沒啥主見的我稀裏糊塗就訂婚了。
彩禮以暫時拿不出來推拒，我非常生氣。
可我爸媽不在乎這些！
他們願意讓女兒賤嫁，被人看不起。
對愛情對親情徹底失望的我心如死灰。
自輕自賤答應嫁給程序。
8.
畢業論文要回校答辯。
程序陪我坐飛機回去，他說有朋友來接機。
我沒想到是封善宇。
下飛機程序就緊牽着我的手，今天他還特意穿了情侶裝。
隔着柵欄封善宇就看到了我們，他猛的一下撲過來死盯着我的手。
彷彿看不懂牽手是情侶的意思一樣。
上來就拽我胳膊，想把我從程序懷裏搶走。
他吸了一口氣，嘴脣微微有些顫抖，一邊冷笑一邊點頭。
嚇人極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和程序打起來了。
兩個人都往死裏打，不把警察招來不罷休。
果不其然我們三個人都進警察局了。
封善宇從見到我就一直盯着我，眼神中透露着不解和幽怨還有恨意。
尤其是在聽到我是程序未婚妻的時候甚至想要襲警。
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我好害怕！
他咬牙切齒的對程序說：「這就是你說的替我照顧她？照顧到你牀上去了吧。」
「你等着，等我出去非弄死你。」
原來他不知道我和程序在一起了。
轉過頭諷刺的嘲笑我：「這就是你說的愛我嗎，還不是幾個月就轉頭和別人在一起了。」
好個惡人先告狀。
我不急不忙的打開微信，給他看聊天頁面。
是誰冷暴力不回消息，我可是給他五天時間考慮。
他被說到痛處，破防了。
「江淼沒和你複合嗎？所以你纔想起來找我？」
他看着我嗤笑的表情緊緊拉着我的胳膊解釋。
「我沒和風束在一起，在你離校之前我就和她講清楚了，我當時愛的只有你，我沒回你消息是因爲急性腸胃炎住院了，對不起。」
「夠了，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甚麼用，我已經和程序在一起了，不要爲你自己找藉口，你知道的在你心裏我並不重要，否則你就不會再三猶豫，拒絕我的告白，我都看到你們的微博了。」
「程序也跟我說了江淼要回國找你，當時真心話大冒險你也沒有否認還愛她不是嗎？別來找我去找她吧。」
他聽到我講程序直接氣的噴鼻血，在他找紙的時候我拉着程序離開了。
他追着我怒吼：「蘇眠你別離開我，我可以讓江淼來幫我解釋的，你一定等我。」
程序捂住我的耳朵，回頭朝他翻了個白眼。
這之後五天封善宇每天都來學校堵我，還在大家說我和程序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時候。
罵他們放屁。
往日那虛僞的正人君子模樣一掃而空。
大家眼裏的大師哥變成了妒夫。
可沒人同情他，因爲大家都是看着我過來的。
知道我多愛他。
我有意躲着他，程序也不讓我見他。
所以畢業之前一直沒能見到。
論文答辯那天他倒是來了，把我堵在衛生間。
撥通了江淼電話，讓她幫忙解釋。
可是江淼說他們一直在一起，氣的他把手機給摔了。
看着我再一次失望的眼神他可憐極了，眼淚都盈滿了眼眶。
我說可以給他一次機會，只要他能把之前我送他的星語心願項鍊拿出來。
看着他陷入思索的模樣，我笑着搖搖頭。
「我知道你沒有，因爲你扔了，你嫌棄它便宜。」
我看着他親手扔在垃圾桶的。
我轉身想出去，他一把按住廁所的門。
用蹩腳的理由解釋。
「那個項鍊你也送給了程序，我喫醋了才把他扔了。」
藉口！送給程序的是買的哆啦 A夢，送給他的是我新手做的星語心願。
裏面還有我寫的紙條。
不過他永遠不會看到了！
我打通程序的電話想告訴他我被關在洗手間裏。
剛接通封善宇就奪過我的手機扔進了沖水馬桶。
我頓時目瞪口呆。
他瘋了！
「你喜歡我哪點，你曾經不是認爲我年紀大，長得一般，性格也內向，拿不出門嗎？」
聽到我說這些，他臉色煞白，半分辯解都沒。
因爲我說的是實話。
他猜到是程序說的，嚷嚷着要去找他算賬。
現在想來或許程序早就喜歡我，一直在耍心眼讓我對封善宇死心。
果真是蛇鼠一窩，近墨者黑。
9.
我和程序離開學校，回老家發展了。
他考上了教師編，而我還是無業遊民。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他一直養着我，幾乎滿足我的任何要求，慢慢的我對他也了一些好感。
即使明瞭他不是甚麼單純的人。
可現實主義者就是如此。
我們婚期定在五月一，請柬都發下去了。
結果封善宇追到老家來了，先是登門拜訪我爸媽。
看着這現成的大款女婿又不急着讓我結婚了。
攛掇我悔婚。
一封善宇絕非我良配，他骨子裏就是看不上我的。
二請柬都發了，現在悔婚致程序於何種境地。
封善宇跑到學校裏告訴全校程序是男小三，敗壞他的名聲。
讓他被停職查看。
還買兇撞他，想讓他不能人道。
真無語！
他趁我晚上出門扔垃圾把我綁到天台，讓我和風束見面。
風束也是被綁過來的，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她解釋和封善宇從未複合過，當初回來後見了一次她提了複合被拒絕了。
封善宇跟她說愛上了當初因爲想她而找的代替品。
真諷刺啊！
她一直苦苦糾纏，奈何封善宇壓根就不理她，一門心思的發瘋。
她用那種看垃圾的眼神一樣看着我，彷彿我是甚麼不值錢的東西。
她趁我不備一把把我推下樓梯，然後哈哈大笑。
封善宇大聲叫着我的名字，三步並兩步跳下樓梯抱起我就查看我的傷勢。
我失去意識之前隱隱約約聽到他說絕不會放過誰。
醒來時醫院裏只有媽媽在守着我，看到我睜開眼她喜極而泣。
一邊說着再也不會逼我，一邊狂打自己耳光。
她以爲這樣我會釋然，其實我更痛苦。
無形的道德綁架。
封善宇一直到婚禮前都沒有出現，也對，應該是厭倦了。
上京公子哥何必爲了我又犯法又受罪。
如果不是後臺硬，程序又毫髮無傷他早就坐牢了。
真的身心俱疲，只想恢復平靜的生活。
短短几個月我就像老了十歲，真想一頭扎進河裏冷靜下。
婚禮如期舉行，爸媽也沒有再對程序說甚麼。
只是封善宇這個不速之客又來了，還當場跪地求婚。
我心裏該死的還有點激動，當他拿出那刻有fs字樣的戒指時。
心裏隱隱燃起的小火苗徹底滅了。
拿前女友名字的戒指來求婚！
還讓我丟盡了人。
我讓保安把他轟出去，他還一直強顏歡笑的說着往事一幕幕。
程序當場就氣紅了臉，公公甚至摔了杯子。
封善宇嘴裏說着甚麼，只是被拉遠了只看到嘴巴一張一合。
本以爲這樣駁他臉面他應該會放棄了，沒想到他竟然在我小區對面租了房子。
隔三差五給我玩偶遇。
一直解釋戒指是刻的我兩個的名字首字母。
是爲我量身定做的！
明明知道我在乎甚麼，還弄這個字母，現在再來解釋一切都晚了！
設計讓我婆婆看到，她回家就給我耍臉色拿我水性楊花不守婦道。
程序竟然也不向着我，大聲斥責我是不是還愛着封善宇。
我反而成了這個家的受氣包。
之後每次再遇到封善宇我就會踢他的腿，最好殘了。
好解我心頭之恨。
婚後程序就變卦了不同意我再工作，讓我在家裏做全職主婦。
我不同意他就搬出我媽。
催着我要孩子。
抗拒懷孕的我竟然真的弄巧成拙，患有嚴重的多囊。
懷孕的幾率只有萬分之一。
封善宇不知從哪得知了這個消息，一直說他不在乎有沒有孩子。
讓我離了跟他。
甚至還在我車裏偷安攝像頭，趁天黑在停車場強吻我。
還說總有一天要搶走我，否則他就去死。
我竟不知道他還是個情種呢，笑死誰了！
我把他送到警局，他給我扮演夫妻吵架。
屬實拿他沒辦法。
10.
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博士也休學了。
來這跟我幹旋，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我和程序的矛盾日益加深，本來我對他就談不上愛。
婚後發現他更是大男子主義邋遢媽寶集大成者。
我是有錯，但是他喜歡我不應該瞭解我的爲人嗎？
任憑別人污衊我從不爲我辯解，不尊重我的工作，一直 pua 我的能力。
只爲了把我圈在家裏等着生孩子。
彷彿我只是個生育工具人。
我受不了了，和程序提出離婚，他非常生氣。
甚至想動手打我，可惜我隨手拿着刀，他要是敢上來我就剁死他！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和我離婚了。
離婚後更不得了，封善宇當場就來了還帶着禮炮。
在人家民政局門口大肆慶祝我恢復單身。
真丟死人。
我決定斷情絕愛專心搞事業。
報了輔導班買了教科書，一心一意考編制。
還重拾了讀書追劇的興趣愛好。
封善宇還給我介紹了一個很棒的老師，看在夢想的份上我勉強見了他幾面。
他一改往日咋咋呼呼瘋魔的狀態，又恢復原本溫文爾雅的僞君子。
只是眼睛裏露出的那三分佔有欲讓他無所遁形。
我和編制老師多說幾句話，他都會翻白眼。
談到時間一分鐘都不等就把老師趕走了。
可看出來是他好友了，否則誰能忍受他。
他求我把他微信從黑名單裏放出來，爲了方便和老師聯繫我只能這麼做啦。
不知他從甚麼時候也開始喜歡看那些他曾認爲酸腐的小說，還和我聊的津津有味。
有點讓我刮目相看。
程序來找過我三次，不過我都閉門不見。
既然決定和過去告別就不會讓這些細菌污染我的環境。
我媽一直逼着我再婚，給我安排了幾十次相親了。
我從言辭拒絕到不得不去。
每次封善宇都會搞破壞，說被我始亂終棄了。
敗壞我的聲譽。
最後在我媽和他的輪番夾擊下我答應和他形婚。
他太瘋了，這樣下去我真怕他做出甚麼萬劫不復的事來。
畢竟只有他能接受我不孕的事實。
簽訂了婚前協議，明確我的人身安全和自主離婚權。
等哪天我厭煩了就徹底離開。
領證那天他哭的身體都痙攣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還以爲是我強制他。
結婚第一天他就在各個平臺官宣，還想帶我去見親戚朋友，被我拒絕。
即使他現在很看重我的樣子，可那往日的漠視我仍然記得。
朋友的冷言諷語如在耳畔。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再不敢提起半分。
洗衣做飯他全包，妥妥的三好先生。
可看到他我還是會生氣。
氣他來的太晚，氣他曾經的種種。
在他的鼓勵支持下我成功考上了事業編。
成爲一名歷史老師。
他說如果有可能不想給我機會出去工作，因爲我太好了，好到如果失去我他會真的去死。
曾經那個嫌棄我醜，性格內向的他如今變成了我的舔狗。
輪到他對我患得患失，爽！
我媽逼我再婚換了個更成功的女婿，每天都炫耀一番。
沒過多久逼着我生孩子，我第一次徹底的發瘋了。
這三十年的委屈和壓抑全盤爆發，抑鬱症發作直接進了醫院。
封善宇照顧我三天三夜，沒怎麼閤眼就怕我想不開。
夜裏上廁所我聽到門外他和我媽說話的聲音。
很輕卻又很重，怕吵醒我，卻又篤定。
他對我媽講教育的弊端，講我的病和我受的委屈，講不在乎孩子。
我媽漸漸理解我，我從未這麼自在過，也得到更完整的母愛。
說到這，我很感動。
但不代表我再次愛上他了。
他曾經高高在上，把我當做消遣，當做替代品。
嫌棄我，冷待我，失去我。
沉着過，暴戾過，瘋魔過。
從一個道德標兵變成小三上位，還沾沾自喜。
從以學業爲重，沒時間回我信息到休學追我。
他從天之驕子高高墜下，我們位置顛倒。
如今這樣形婚也不可謂不是個好形式。
我會觀察他，是否再給他一個機會？
如果他哪天變心我會奮不顧身的救自己於水火之中。
全身而退。
看着病房裏給我剝橘子的媽媽和生怕吵醒我
躡手躡腳走路的封善宇。
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就連空氣都泛着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