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好演員不好當

7、

警察到的時候，

屋內一片狼藉，東西被我砸得七七八八。

婦人抱着佑佑想偷偷溜出去也被我攔住。

我顛了顛手裏的板凳：

「再走一步，這個板凳就砸你身上。」

她懷裏的佑佑依舊睡得香甜，我心如刀絞。

這麼大的動靜他都沒醒來，想必是這家人給他餵了AM藥。

早就有人在我砸東西的時候報了警。

我輕笑一聲，這正是我要的結果。

肖琴不知道躲哪裏去了，而肖明在我砸東西的時候幫忙拉住了要打我的老太太。

此時他也是一臉複雜。

我知道肖明一直疼愛他妹妹。

肖琴很早就外出打工了，賺到的錢有一部分給了肖明讀書。

但我沒想到他竟然這樣縱容他妹妹亂來。

民警進門，環顧了一圈問

「人販子在哪？」

有好事的村民忙不迭的指引他往我這邊走

「警察同志，就是她！你看看這周圍，都是她砸的！」

肖明攔在我身前，解釋道：

「不是不是，我們不是人販子，這都是誤會！」

老太太心痛地看着屋內被砸毀的傢俱，氣得渾身發抖：

「警察同志，都是這個女人砸的！我要她賠！」

民警看向她：

「你是屋主是嗎？等下跟我們一起去警局一趟，先把鬧事的帶走。」

身後的兩個警察朝我走來。

我指了指不遠處神色慌張的婦人：

「警察同志，這一家拐了我兒子，我才砸了他們家。」

民警面面相覷，本以爲只是有人鬧事，沒想到竟然牽扯到拐賣。

爲首的警察大手一揮：

「都給我帶回警察局！」

8、

我跟肖明坐在警察局，肖琴也被帶了過來。

民警指了指婦人懷中的孩子問：

「你們怎麼證明這是你的孩子。」

我掏出手機，

把結婚證、佑佑的出生證明、戶口本以及平時的照片找出來遞過去。

警察仔細看了幾眼，隨即眼神凌厲的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和夫人

「你們給我老實交代！」

我從婦人手裏抱過佑佑。

直到摸到他溫熱的身體才稍微安下心來。

但此刻我一點都不想在這裏耽誤時間。

因爲佑佑一直沒醒。

婦人臉色慘白，求助的眼神看向肖琴。

老太太猛地站起來，指着肖琴：

「警察同志！就是她！這孩子是她送過來的！」

我看向警察，急聲說道：

「警察同志，我丈夫在這裏，有任何事情他簽字就可以了，我要帶孩子去醫院檢查。」

得到警察的首肯，我抱起佑佑出了警局直奔醫院。

檢查下來，佑佑被餵了輕量的AM藥，其它都沒甚麼問題，在醫院觀察一下就可以帶回去了。

我坐在病牀邊，抓着佑佑的手懊悔不已。

婆婆接到通知趕到了醫院，得知佑佑沒甚麼大礙也鬆了口氣。

但隨即她想到了甚麼，看着我譴責道：

「你怎麼把人家家裏給砸了，害得琴琴也被扣在警察局，有甚麼事不能好好說！」

想來是肖明給她打過電話了。

「媽！肖琴把佑佑借給別人辦週歲酒，這已經是欺騙了，那家還給佑佑餵了AM藥！還好現在是沒事，不然你的孫子現在早就在搶救室裏了！」

婆婆不服氣，仍舊不依不饒

「這不是現在沒事嗎！肖明都跟我說了，聽說你要告那一家人。」

我聞言不吭聲，算是默認了。

「你現在要告他們，那一家人就要追究琴琴的責任，還要賠償他們的損失！我已經跟肖明說了，跟她們私底下和解算了，他們也不追究琴琴和賠償的問題，這事就這麼過去吧！」

9、

我心下一沉，

沒想到婆婆和肖明能夠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肖明居然還同意了。

他和肖琴趕到醫院的時候，我堅決要把佑佑送回孃家。

等我回到家裏，肖明還沒睡，見到我回來欲言又止。

我看了一眼丈夫，對他的無能和怯懦失望不已。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回到房間，我咬咬牙，決心用自己的方式讓小姑子受到懲罰。

第二天，我來到肖琴的婚慶公司。

她看到我，陰陽怪氣道：

「喲，嫂子，你兒子今天可不在我這。」

我笑着走過去：

「琴琴，昨天是嫂子太着急了，佑佑被他們餵了AM藥，我擔心他出事，好在沒甚麼事，今天來看看你，上次你不是說想讓我和你哥入股嗎，我今天就是爲這個事來的。」

肖琴聞言眼前一亮，輕哼一聲：

「如果是補償，那大可不必。」

我看了看她的店，像是很有興趣一般

「怎麼會是補償呢，我跟你哥哥之前就商量過了，你這個還是很有前景的。」

肖琴笑着把我拉到一邊坐下，掏出手機，嘴裏喋喋不休：

「嫂子，你別看我這店面小，但是我的客戶資源可是很廣的，除了營業執照上的那些，我還接角色扮演。」

我不解的問：

「角色扮演是甚麼？」

她神祕兮兮的湊過來：

「就是租女朋友回家過年啊，租體面的父母參加婚禮啊，如果客戶有需求，還可以租新娘，租孩子，這些都是針對那些想把禮金收回來的人家，費用我們跟扮演角色的人四六開，當然，他們單獨收到的都是他們自己解決。」

10、

我內心驚詫不已，沒想到肖琴爲了賺錢，這種事也幹。

她不斷划着她各個平臺的自媒體賬號，我發現有角色扮演這種需求的還不在少數。

我不動聲色，違心的誇讚道：

「琴琴，你還挺有商業頭腦！」

肖琴驕傲的挑眉看着我：

「那當然，不然我能這麼快開這家店嘛！怎麼樣！嫂子要不要入股。」

我狀似爲難，跟她商量：

「我和你哥哥的錢都在銀行存着定期呢，不過一個月以後就能取出來了，這樣，我正好這幾天有時間，我跟你熟悉熟悉業務，到時候入了股，我也可以更好的爲咱公司拉業務啊。」

肖琴思索了一下說

「行！那我把賬號給你，你每個都看一下，先熟悉熟悉業務範圍。」

回到家裏，我仔細翻看每一個和肖琴聯繫的人。

大多都是因爲各種原因收不回禮金需要“租賃”新娘或是孩子。

我一一截圖，將圖片存到網盤中，並上了一道二級密碼。

這時，我看到一條需要租賃新娘的信息。

肖琴要她提供新郎的各項信息，以便更好的匹配適齡的女生。

我看着信息裏的住址，目光閃了閃

這是個著名的貧困縣，隔我們這不遠，有一年爲了助力經濟

公司還從這個縣買了不少當地的土特產分給我們。

我打開地圖，查了查位置，顯示路程需要一個多小時。

第二天我找到這家，稱自己是婚慶公司的。

對方一聽就明白了，帶着我走進屋子。

委託方是個年輕男人，我記得新郎信息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你好，請問哪位是新郎？」

年輕男人從屋內帶出來一個男人，嘴歪眼斜，看着我傻樂，一看就知道是生過病。

「這是我大哥，早些年得了一場大病，之後就變這樣了，媳婦也找不到。村子裏的習俗是老大不結婚，老二就不能結，我年齡也大了，所以想租個新娘回來演場戲，禮節甚麼的都不用，新娘只要出來跟客人見個面，然後在房裏待著就行。」

11、

我想了想，勸說道：

「如果看到你哥哥這樣，可能沒有人願意接這個活，你考不考慮發自己的照片給我們，稍微包賺一下，我們也好找一點。」

年輕男人思索片刻，看了眼旁邊的大哥，點頭說道：

「也可以，只要順利過了那一關，你們晚飯以後就可以把新娘帶走了。」

目的達成，我站起身來告辭：

「那你記得把照片發給跟你聯繫的人，情況我都瞭解了，我先走了。」

小姑子已經三十多歲了，到現在還沒男朋友，也沒結婚。

婆婆早就急得不行，幾次要我帶她去相親。

不知道這一個，她滿不滿意呢。

等我到肖琴店裏的時候，她正看着手機。

見到我來，急忙拉住我，把手機裏的照片給我看：

「嫂子嫂子，你看這個客戶，你相信他四十多歲了嗎？」

我定眼一看，樂了。

這不是那年輕小夥子嗎。

「現在有的男的注重保養，看上去年輕的多了去了，喲，看着條件不錯啊，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名牌兒。」

我撇了一眼小姑子微紅的臉，不經意道：

「不過這個客戶還挺帥，怎麼會找不到女朋友呢，估計是要求太高了，也不知道要找個甚麼樣的女孩子給他。」

肖琴眼珠子轉了轉，咬着脣問我：

「嫂子，你看我行嗎？」

我驚訝的看過去，滿臉不贊同：

「琴琴，這可不行，他再帥條件再好你也犯不着自己上啊，要是有點甚麼事，你讓我們怎麼辦，不行不行！」

肖琴皺着眉不再說甚麼。

但我知道，她不會就這麼放棄。

果然，晚上我就收到了小姑子的信息。

12、

「嫂子，明天陪我去婚紗店試婚紗。」

我挑眉，退出聊天界面，打開肖琴的社交平臺。

看了眼聊天記錄，難怪她會心動。

對方不僅出價高，甚至連女方的婚紗還有化妝的錢一起包了。

我想了想，回了個OK的手勢。

肖琴把我帶到婚紗店，我看了一眼店名

好傢伙，真是不貴的不挑啊。

我坐在沙發上，冷眼看着肖琴試了一件又一件，真像是馬上要結婚的樣子。

「嫂子，你覺得是剛剛那件魚尾的好，還是這件拖尾的好？」

肖琴站在全身鏡前左看右看，轉頭問我

我思索了一下，指了指那件大拖尾：

「那個吧！比較襯你的身材，也比較華麗。」

肖琴興奮地臉紅紅

「我也覺得這件更好看，那就這件吧。」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剛剛收到的消息，驚訝地說：

「琴琴，你快來看。」

對方發來消息，希望將新娘的父母一起租賃，費用照出。

我皺起眉，裝作嫌棄道：

「這人有要求怎麼不早點說，現在我們上哪去給他找父母。」

肖琴沉思片刻，小聲說：

「嫂子，咱媽可以啊！」

我輕笑，這肖琴利用起人來還真是不遺餘力，連自己親媽都能算計上。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咱媽能同意嗎，上次佑佑的事咱媽已經對我很不滿了，我要去說的話，她肯定不樂意。」

我面露難色，肖琴倒是不以爲然

「這有甚麼，就在那呆到晚上，我去說，她肯定同意。」

肖琴走到角落打電話去了，我坐在沙發上扣着手指。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等會兒我婆婆就會出現在婚紗店內。

13、

婆婆來了，跟來的還有我老公肖明。

他驚訝地問我：

「琴琴甚麼時候要結婚了？她有男朋友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哎呀，哥，你有事你先走，嫂子在這就可以了。」

肖明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肖琴，笑着說：

「你們甚麼時候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肖琴挽住我的手，衝肖明撒嬌道：

「我跟嫂子之前只是有點誤會，誤會解除了關係當然就好了。」

我無奈點頭，肖明見狀叮囑肖琴：

「我回公司了，你別給你嫂子添麻煩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肖明走了以後，婆婆開心的拉着肖琴的手：

「琴琴，讓媽媽看看，我閨女穿這個真漂亮。」

肖琴得意地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挽上婆婆的手：

「媽，就我剛剛跟你說那事，你也挑一件旗袍，到時候跟我一起。」

婆婆露出驚喜之色：

「我還有呢？到底是我閨女，好事都想着媽媽。」

我坐回沙發，喝着花茶，看着眼前左挑右選的母女倆。

笑吧笑吧，趁着現在還能笑得出。

等到一切準備妥當，

對方付了百分之七十的金額，說結束以後再付尾款。

她們租了一輛婚車，瞞着肖明到了對方家裏。

我謊稱怕被村裏人識破，自己開了車跟在後面。

按照村子的習俗，婚宴在下午開始。

肖琴拖着大拖尾，畫了濃妝，

婆婆穿了新旗袍，各種首飾掛了一身，活脫脫像棵聖誕樹。

等肖琴看到胸前戴着大紅花的新郎時，臉色瞬間變了。

14、

肖琴停在原地，我裝作不解的問她：

「琴琴，怎麼不走了？」

她指了指前方新郎的位置。

我順着看過去，連忙拉住她的手，低聲說道：

「先別慌，反正是假的，我們定金都收了，先到房裏去。」

肖琴像是受了甚麼天大的打擊，任由我牽着她往房裏走。

婆婆不解地問：

「琴琴這是怎麼了？」

我把肖琴扶到房間坐下，對婆婆說：

「媽，你先陪琴琴，我出去看一下。」

臨近傍晚的時候，肖琴需要跟新郎一起給到場的客人敬酒。

婆婆好說歹說才把她勸出來。

我特意讓年輕小夥先不要出來，等到新娘回房間以後他再回席上。

所以肖琴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照片上的年輕小夥。

她只得無奈的跟這個眼歪嘴斜的男人假扮着新郎新娘。

敬酒的時候，賓客起鬨讓新人親一個。

眼看着那個男人就要湊過來，肖琴穿着大拖尾的婚紗行動不便。

只得將求救的目光看向我。

我急忙走上去，笑着攬住琴琴，推開新郎，笑着說：

「諸位，新娘害羞，先讓她回房吧，小兩口的事讓他們回房解決。」

下方的賓客吹着口哨，笑得不懷好意。

我把肖琴扶回房間，她拉着我的手急切說道：

「嫂子，我們甚麼時候能走，我在這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我拍拍她安撫道：

「馬上結束了，你再堅持一會兒，我讓媽進來陪你。」

她咬着牙，滿臉不甘心：

「等下我要找那個客戶的麻煩，他這不是欺騙嗎！」

我走出房間，將門關上，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

沒過多久，我聽到房裏傳來肖琴的慘叫。

15、

我急忙跑過去，在門口正好遇上年輕小夥。

走進去一看，肖琴正倒在炕上，四周都是人。

新郎更是不堪入目，可他渾然不覺，正咧着嘴笑。

婆婆在一旁制止，此刻身上也是衣衫凌亂，有些首飾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我心下一驚，這是遇到婚鬧了。

年輕小夥像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趕忙過去扒開衆人。

肖琴身上的婚紗已經不成樣子，她環住自己，臉色白的嚇人。

我扯過牀上的被子裹住肖琴，她渾身顫抖，聲嘶力竭的喊：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告你們！」

爲首的男人像是聽到甚麼笑話，露出一口大黃牙：

「嘿，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鬧洞房要報警的，你去你去，你看警察會不會管。」

周圍的男人跟着笑了起來。

大黃牙拉過新郎，讓他過去親新娘。

肖琴驚聲尖叫起來，往我懷裏躲。

「這倒是奇了怪了，不讓我們碰就算了，好歹你們也結婚了，怎麼連自己老公也不讓碰，裝甚麼清高。」

「他纔不是我老公！給我滾！你們都給我滾！」

肖琴激動不已，她頭髮凌亂，臉上跟調色盤一樣。

房間裏的男人互相看了一眼

大黃牙勾了勾嘴角，目露嘲諷：

「你們該不會是騙婚的吧，我說他怎麼這麼好命，都四十好幾了還能娶這麼一個年輕媳婦。」

肖琴自顧自地哭泣。

我站起身來，打着圓場：

「這位大哥你看你這是說哪的話，我妹子嫁過來，也不知道你們這兒的習俗，受到了驚嚇也是正常的，她還是個小姑娘呢！這樣，讓主人家再陪你們喝幾杯，我來安撫安撫我妹子！」

我沖年輕男人使了使眼色，他立刻招呼着房裏的人出去喝酒，臨走時還把新郎一起帶走了。

肖琴沉浸在悲傷中，自是沒發現年輕男人的身影。

16、

房間裏安靜下來，

我把門關上，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首飾。

婆婆在一旁錘着牀。

「這是造了甚麼孽啊！怎麼遇上這樣的事情。」

肖琴眼裏充滿了恨意

「我要報警，我一定要報警！」

我冷哼一聲，看向母女二人：

「報警？？？報警你說甚麼？告他們欺騙？」

肖琴聞言抬頭看着我，不甘心的說：

「難道我就這樣忍了？我受了這麼大的侮辱，怎麼能就這樣算了？！」

我勾了勾嘴角，語氣嘲諷：

「早在你做角色扮演這件事的時候你就只能選擇忍了，你自己作死還不夠，還要拖着你媽，我當初勸過你的，你不聽啊！」

「你現在可以選擇報警，告他們婚鬧，但也會坐實你收錢騙婚，那些人可都是給了禮金的，主人家也給了定金，到時候可就沒這麼容易解決了。」

婆婆也在一旁勸說：

「琴琴，我看這事算了，我們趕緊回家去，好好洗個澡，不要再想了。」

肖琴的臉色越來越白。

我只覺心中解氣，

當時我求告無門，差點被人圍起來打。

今天也讓你們嘗試一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滋味。

我從袋子裏拿出一套衣服給肖琴：

「趕緊換上，晚點我們走了！」

直到深夜客人散去，我才把肖琴和婆婆帶回去。

一路上，婆婆直慶幸還好我開了車。

肖琴悶不吭聲，一路沉默。

我剛剛看了一眼，

這件昂貴的拖尾婚紗被扯得不像樣子，珍珠碎鑽散落一地，背後的綁帶也斷了，看樣子只怕是報廢了。

婆婆的衣服首飾都是租賃的，也損壞了一些。

肖琴回去面臨的，還有鉅額的賠償。

對方支付的定金和尾款根本不夠，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17、

我回到公司銷假上班。

主管一邊簽字一邊笑着問：

「看樣子沒事了？你那天的臉色實在白的嚇人。」

我向主管道謝。

畢竟當天多虧了她批假，還同意我回來再補請假手續。

回到工位，我接到了肖琴的電話，

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把租賃的婚紗首飾還回去的時候，當即被店員退回。

「店員說那套高定婚紗被損壞，已經影響了二次租賃，算是報廢了，還有媽媽的這些首飾，按照合同，我需要照價賠償。」

聽到肖琴的話，我笑了

「所以呢？你想跟我說甚麼，婚紗是你要租的，媽的那些首飾也是你要租的。」

「嫂子，你不是要入股嗎？你現在能不能把入股的錢給我。」

我裝作爲難道：

「上次跟你說了，我和你哥哥錢現在都在銀行裏存着定期呢，取不出來，而且上次佑佑進醫院，檢查這些也用了不少，實在是身上也沒甚麼錢了。」

肖琴默不吭聲，片刻後隱隱傳來啜泣聲。

我挑挑眉提議道：

「你要不找媽商量商量，這麼大事也不能你一個人擔啊。」

肖琴掛了電話，想必是去找婆婆了。

晚上回到家中，肖明緊鎖眉頭坐在沙發上。

見我回來，他問：

「妍妍，今天琴琴和媽大吵了一架你知道嗎，琴琴還把媽的存摺拿走了，說是甚麼賠償。」

我驚訝地看向肖明，裝作不解。

「吵架？賠償這事我倒是知道一點，但怎麼會吵架呢！」

肖明雙手交握，嘆了口氣：

「聽說她被客戶騙了，現在面臨賠償問題，我讓她報警，可她說甚麼也不肯，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我掏出手機，將截圖下來的聊天記錄遞給肖明看：

「你自己看看你妹妹這個婚慶公司做了些甚麼事情，她乾的就是騙人的勾當，報警？她敢嗎，警察第一個抓的就是她。」

肖明瞠目結舌的看着面前的聊天記錄，半晌說不出話來。

18、

肖明接到警局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從警察嘴裏得知，

肖琴的婚慶公司遭人舉報，涉嫌詐騙。

雖金額不高，但也要面臨治安拘留處分。

營業執照也被吊銷了。

我隔着窗看着萎靡不振的小姑子。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