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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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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確定當初救你的人真的是白盈盈嗎?”

我忽然有些好奇。

如果慕容端知道真相之後會發生甚麼?

慕容端臉色一變。

他立刻開口呵斥:“閉嘴!”

“果然是個心術不正的女人,難不成你想要說,當初救我的人是你嗎?”

“異想天開!”

我平靜的搖搖頭,忽然對慕容端的心裏理況產生了更大的好奇。

本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想法,我拍了拍我的牀邊,邀請慕容端坐下。

果不其然,慕容端給了我一個厭惡的眼神。

“別做夢了,宋伊,本王就算是看上母豬也不會看上你。”

我頗爲無語,也不打算和他繼續虛與蛇委,直接挑明。

“王爺剛纔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太激烈了?”

“是真的對救命恩人的拳拳維護,不允許任何人玷污,還是王爺早就已經發現了不對之處,刻意欺騙自己,隱瞞事實真相?”

“當年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吧,王爺猜猜我是怎麼知道的,該不會王爺真的以爲我是白盈盈的手帕交,所以她事無鉅細告訴我?”

我笑着,站了起來,脫掉了身上繁瑣的喜服和頭飾。

只穿着簡單的紅色中衣,趿拉着喜鞋,走到了滴下紅色血淚的紅色蠟燭旁邊,坐在桌邊,拿起茶盞慢悠悠倒茶。

慕容端的身體已經徹底僵硬了。

我飲茶而坐,甚至都沒回頭看他。

原本應該溫情的夜間,初婚的夫妻兩個,一個背對着妻子站在牀頭,一個慵懶的背對着丈夫坐在桌邊。

屋子裏只有蠟燭靜靜燃燒的聲音。

還真是有些詭異和冷凝。

“砰!”

一聲巨響。

是慕容端一把掀翻了牀頭小桌上的喜燭。

蠟油滾燙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猶如困獸聲嘶力竭,又有同地獄裏的惡鬼,睜大了眼睛對我怒目而視。

“宋伊!你在說甚麼鬼話!你以爲本王會相信你嗎?你以爲……”

“既然不信,那王爺爲甚麼要這麼動怒?”

我的平靜一言,讓怒火沖天的慕容端,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緊咬牙關,我甚至能聽到他兩排牙齒上下抖動的聲音。

我們兩個之間的氛圍,忽然就凝固了。

直到門外傳來了猛烈的敲門聲,伴隨着是一個婢女慌張的聲音。

“王爺,不好了,白側妃不小心被熱油燙了手腕,哭着說痛得想死。”

“您快點過去看看吧!”

慕容端的身體下意識的往前傾,但是他又猛的頓住,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這才急不可待的衝了出去。

我覺得有意思。

我在劇情裏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雖認可白盈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白盈盈也對慕容端癡心不改,但是慕容端卻一直不碰她。

直到把宋伊抬入府中,白盈盈纔有了側妃之名。

在這之前,她一直都是白姑娘。

而宋伊被無數次欺凌侮辱,總是會有恰到好處讓她能夠支撐下去的事情發生。

或者是一瓶傷膏,或者是一點炭火。

而在諾大的端王府,所有人都在排擠宋伊,到底有誰敢做這種大不敬的事情?

這裏,這個世界,未來的命運交織着。

好像並不單單是我看到的“虐文劇情”那麼簡單。

慕容端一去不復返。

就像是普通的虐文裏的故事一樣,王妃入門當天,白月光或者生病或者受傷,王爺急匆匆離開,留下黯然失色的王妃。

來到這裏以後,我一直在肆無忌憚的玩,主要也是厭惡侯府之人的本性。

而如今,沒了人打擾,我總算清靜下來,也能好好的思索思索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以及……更深層的某些東西。

我可以肯定的是,慕容端應該知道,當年救了他的人不是白盈盈。

帝王心術是每個皇子皇女都要學習的東西。

母皇和父皇分而治之,在我們的國家,沒有女尊更沒有男尊,人生來平等,哪怕是皇子皇女,太子之位依舊是能者居之。

憑藉我細緻入微的觀察,慕容端剛纔的反應,不像是一個不知情者。

反而有些慌亂,似乎在刻意隱瞞。

我在劇情裏看到的一幕幕,慕容端也似乎並不是沒有動過感情。

但他依舊縱容了白盈盈。

而在最後所謂的歡喜結局,我只看到慕容端和身爲王妃的宋伊再次擁抱在一起,袒露心聲,喜極而泣。

這算是真正的歡喜結局嗎?

沒有落到實處的承諾,一點用都沒有。

慕容端知道白盈盈假冒身份——這是我的幾次三番經過腦海中的演練和推演之後,確定的事情。

那他爲甚麼沒有阻止?也沒有戳穿?

白盈盈……

白……

我託着下巴,坐在窗口,忽然看到了院子裏的一朵白刺玫花。

我頓時愣住了,腦海中彷彿掀起了驚濤駭浪。

白刺玫?

白盈盈?

白櫻?

劇情中有提到過一個非常渺小的記憶點:當今陛下是新君,乃傾覆前朝的帝君,因爲前朝帝王S了新君的全家。

而前朝公主,名叫百里櫻。

前朝覆滅的時間在十二年前,那時候的百里櫻才四歲,而宋伊也是四歲。

在宋伊四歲那年,她和慕容端都被綁架,是前朝餘孽的報復,綁了高官厚祿的大臣的孩子,沒想到還有一個皇子。

而後來,逃出去的人裏,還有一個白盈盈。

宋伊與白盈盈攜手逃脫,安全之後始終沒辦法忘卻生死關頭的恩情。

所以知道白盈盈是孤女的時候,還特地幫白盈盈找了收養的人家。

所以才成了手帕交。

我的政治素養,讓我在這段往事裏面嗅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如果白盈盈,就是百里櫻呢?

如果根本沒有甚麼綁架,只是前朝餘孽,爲了幫助他們的公主,找到一個絕對不會被懷疑的打入本朝的身份呢?

那……

又該當如何?

“哈……”

我忽然短促的笑了起來,嚇了旁邊的婢女一大跳。

“有意思,還真是有意思,果然非常有意思!”

我喃喃自語,看着窗戶外面的花卉,忽然就不覺得無聊了。

婢女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這個新王妃,嫁入王府的當天夜裏,王爺就去了白側妃的屋中,此後根本就沒有見新王妃一面。

她絕對是已經失寵。

現在該不會是承受不了失去寵愛的打擊,已經瘋了吧?

早知道就不來這裏當差了。

真是晦氣。

“來人。”

我說出了嫁入王府之後,面對婢女的第一句話。

“我要見王爺。”

婢女先是抿了抿嘴,然後剋制不住臉上露出來一個鄙夷的表情。

“王妃,王爺現在有事在忙,等到王爺想見你的時候,自然會過來了。”

她的話語中,根本沒有對我這個王妃的任何尊敬。

我並不在意。

“我說,我要見王爺。”

我笑了笑,拿起來旁邊的簪子,走到婢女的身邊,用細細的簪子抵住了她的脖頸,聲音如蜜如膩。

“你說,是你主動幫我把王爺找過來,還是我用這細細的簪子戳進你的脖子裏,讓血液噴湧而出……”

“等到這裏死人之後,王爺自然會找過來呢?”

“你想要選擇哪個呢?”

婢女——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長得不差,可是那張嬌憨的面容,已經慘白如雪。

她色厲內荏的靠着後面的桌子支撐身體,拼盡力氣說:“你!你不能這麼做!”

“不能嗎?”

我笑了。

手中的簪子直接插入了她的脖子裏面,細細的,沒入一點,血液順着銀色的簪子流了下來。

我輕笑了兩聲,戲謔的重複剛纔的話:“我說,我要見王爺,你沒聽到嗎?”

她猛的一把推開我,疼痛讓她崩潰,尖叫着飛奔了出去。

當然,我沒讓她推到我。

我心情很好的坐在了梳妝檯旁邊,把簪子丟進我完全不會用的妝奩裏,有些感嘆的看着黃銅鏡子。

好好聽話不行嗎?

非得讓我發瘋。

發瘋是有用的。

慕容端怒氣衝衝的來見我。

他咬緊牙關。

“宋伊!你到底想做甚麼?”

我單手託着下巴,盯着慕容端的眼睛,忽然笑起來了。

是我想當然了,作爲皇女的我,如果遇到救命恩人會怎麼樣?

配得上對方的身份的賞賜,或者給對方抬一抬身份。

足以。

那我爲甚麼要把慕容端當成傻子?

“你確定當年救你的人是宋伊,不是百里櫻。”

我猛的脫口而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的語氣。

慕容端愣住了。

他的身體幾乎石化,完全沒想到,透露出這麼多信息的一句話,直白的在我嘴裏說出來。

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

“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

連本王都沒自稱。

我聳了聳肩——多說一句,我的國家,也就是鳳臨朝,自然有教導禮儀規矩,但是我是個另類。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搖頭而笑,這種略帶鄙夷的態度,激起來了慕容端的惱火。

“宋伊,不要搞這種裝神弄鬼的把戲,而且,本王不知道你說的百里櫻是誰,只有白盈盈一個。”

“你若是爲了這種事情逼迫本王來見你,那也太過於荒謬了,你真不怕本王休了你?”

宋伊當然會害怕的。

可惜我不是宋伊。

“你覺得宋伊會怕嗎?大概是會的,可惜我不是宋伊,王爺不是很清楚了嗎?”

我心裏怎麼想的,嘴上也就是怎麼說的。

但是,我忽然掀桌子不玩了,讓慕容端怎麼都沒有想到。

他狼狽的躲避開了我的目光,我卻幾乎是不管不顧的要讓他認清楚一個真相。

“暗地裏保護宋伊的,是你吧?”

“把宋婉引到榮王面前的,也是你吧?”

“世人只知道端王榮王勢同水火,卻沒人知道你們兩個早就結盟,情比金堅。”

“端王殿下下了好大一筆棋,可惜,棋局中人換人,是你意料之中的事情嗎?”

一連串的曝光,讓慕容端幾乎站不住。

這下子,他再也沒辦法搖頭否定。

他那副色令君昏的模樣盡去,直起身體,冷眼看着我,眼睛裏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敵意和冷漠。

“你是誰?”

“宋伊去了哪裏?”

我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我面前已經擺出來的棋局。

“請坐吧,王爺,我只是異世的一抹幽魂,你也可以理解成孤魂野鬼,大可以想方設法驅逐我,我自然會配合你,不過,這身體還是宋伊的身體。”

我的坦白是慕容端完全想不到的事情。

他上下打量我,幾乎要把我看穿。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片刻之後,他問出來了這個問題。

可我卻沒有回答。

因爲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甚麼目的?

自然是看他變臉,僅此而已,就是這麼的簡單。

在下區區一個平平無奇樂子人罷了。

我推了面前的兵,過了河,語氣不鹹不淡。

“殿下不用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干擾你的事情即可。”

“你想做甚麼還是可以做。”

“不過後果,就需要殿下自己承擔了。”

慕容端覺得異常費解。

我費盡心思見到他,就爲了說出所有的隱藏事件,然後表示“我可以裝甚麼都不知道,你繼續”?

這也太離奇了。

也太……裝逼了。

但是我真的是這麼想的,我只是爲了驗證我的猜想而已。

而且,慕容端恐怕確實對宋伊有愛。

真是可笑。

我大爲喫驚。

慕容端現在的情緒居然是真心實意的擔憂“宋伊”?

當然,他更多的情緒還是混亂。

和榮王的密謀,想方設法把宋伊迎娶進府,藏匿前朝公主,這麼機密的事情,全部都被我三言兩語抖落乾淨了。

讓慕容端根本就摸不清我想做甚麼。

他捏緊了拳頭,內心中還抱有最後一絲期待:“你真的不是宋伊?”

借屍還魂……不,慕容端猛的把這四個字從自己的腦海中甩脫了出去。

怎麼可能是借屍還魂!

而我沒有作答,微微搖頭。

“信與不信,王爺其實是明鏡人。”

“我的猜想已經驗證,王爺可以回去了。”

“宋伊她……”

“王爺,請回吧。”

“王爺應該也不願意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這麼多準備,全部都打水漂吧?”

慕容端欲言又止,他的形象已經徹底的變了,長了張嘴,咬牙離開,只留下了一句話。

“你最好是說的都是真的,不會傷害她的身體,否則,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

望着他的離去背影,我恥笑了一聲。

放狠話。

懦夫。

此後我難得過了幾天的安生日子,不過我也沒想到,有些命中註定的東西,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比如說,命運的結點。

作爲虐文裏面的女主,註定要有溫柔的男二,而這位溫柔男二,如今已經降臨在了我的面前。

他是一個S手。

刺S一位朝中大臣失敗,被全城追索的時候,無意間失足,跌落不受寵的王妃的院子。

匆匆忙忙裏,心軟的王妃選擇了藏匿。

S手在養傷,扮做僕人的時候,逐漸喜歡上了王妃,並且爲王妃學了玫瑰糕點。

他要帶王妃離開這個王府。

可惜天不遂人願,王爺發現了S手,並且S死了他。

在最後,籠中鳥和失足跌落的大雁,也沒能夠獲得自由。

回憶起來這一段,我頓感驚奇,然後叫來了慕容端。

慕容端百般惱火,不願意面對我,又拿我沒辦法。

我催他他的冷臉,問出來了一個問題。

“崔亦原崔大人,是個甚麼樣的人?”

慕容端雖然納悶我爲甚麼要問出來這樣的問題,但思索片刻,還是不情不願的回答了。

“崔亦原是你的表舅,你如何問我?”

說完。

他下意識一頓,表情帶出一些懊惱。

忘了,眼前人早就已經不是心上人。

“崔亦原,雖然古板守舊,但勉強也算得上是清官,只是脾氣性格都很頑固,少見能有甚麼東西能夠讓他動怒或者破例。”

“他乃是當今戶部尚書……你問這個幹甚麼?”

我笑了笑,開口送客:“不幹甚麼,王爺可以離開了。”

“送客。”

慕容端一陣氣急。

“宋伊,你!”

他忽然住嘴,半晌,惱恨的咬了咬牙:“下次本王再來找你,本王就是狗!”

我歪了歪頭,感嘆搖頭:“你還是換個誓發吧,我可不想下次你在我面前汪汪叫。”

慕容端:……

他氣的牙根都在抖,一甩袖子,大踏步離開,房門拍的震天響。

他抗拒不了宋伊的臉。

百里櫻怎麼會覺得,堂堂一個王爺,會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誰?

慕容端一直沒去找宋伊,可是卻在六歲開始,就暗中保護宋伊,這也是爲了,面對侯府的惡意深重,宋伊依舊能夠挺着虛弱的身體,平安長大。

而這麼多年,就算是貓貓狗狗,一直看着都有感情,更何況是人了。

百里櫻,蠢貨不外如是。

我感嘆了一聲,把事情丟開不再想。

崔亦原是我的表舅,我怎麼不知道。

不……

我愣了愣,忽然想起來,也許我本來就不應該知道的。

我的母親在劇情裏一直都身份不明,如果給她安排上一個離家出走,叛出家族,毅然決然和草根出身的少年永定侯在一起,風雨共濟的人設,好像也不稀奇。

而我當今的母親,卻不姓崔。

且待我如同仇人。

“爲何我的母親待我如同仇人?”

我把慕容端叫了回來,問出這個問題。

他望着我的眼睛,心頭一顫,面上失落。

慕容端有些苦澀。

他在想甚麼呢?

太異想天開了,這真的已經不是宋伊了……

深吸了一口氣,慕容端把原因緩緩道來。

“因爲你長得,太像崔瑰了!”

“所以,你的母親崔玫,現在的陳若葉,纔會不喜歡你。”

“當年,與還不是侯爺的宋竹易定親的人,是崔瑰,你的小姨。”

“而崔瑰之所以會死……”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告訴了我。

“是你的母親S的,這是我查出來的,你不要聲張。”

謎團迎刃而解。

原來如此。

搶走了妹妹的夫婿,所以對長得像是妹妹的孩子仇恨厭惡,而宋竹易,大概就是愧疚了。

因爲愧疚所以不敢面對。

沒甚麼意思的故事。

我搖了搖頭,決定等我有心情的時候再把這件事情昭告天下。

畢竟,宋伊沒有嘴,我可長嘴了。

看樂子不嫌事大。

倒是那個S手的死讓我覺得尤爲有趣。

刺S崔亦原失敗,見到不受寵的王妃,取得王妃信任,再到把她帶出去……

“崔亦原很疼愛他的小女兒吧。”

我感嘆了一句。

否則那S手應該不會篤定,用王妃能夠威脅到崔亦原。

可惜,他的計謀敗露,最後死於非命了。

S手到來的時間越來越近。

等到了那個晚上的時候,我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

點起燈火,等待着客人上門。

“撲通!”

一聲悶響,一聲悶哼。

身穿黑衣的男人跌跌撞撞闖入女人的閨房,看到面容驚恐的女人,語氣微微放軟。

“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

“噗嗤!”

長劍透體而過。

我緩緩抽出來了刺入滿臉不可置信的男人身體裏面的長劍,甩了甩劍身上面的血。

血珠子落在地面上,開出一朵朵紅色小花。

我輕笑了一聲。

“抱歉,你不是壞人,我是。”

等到慕容端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沒有搜查,沒有遮掩,沒有欲蓋彌彰。

我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笑容燦若繁花。

“王爺來了?”

“既然如此,還請收拾殘局吧。”

殘局了了。

可是,事情沒有結束。

約莫過了三天的時間,我就發現,日子開始重複起來了。

每個人每天做的事情說的話都一樣。

周圍的世界忽然變得虛假且卡殼。

我皺起眉頭,想起來卦師跟我說的跟着劇情走,頓覺無語。

只是一點小小的改變,就順不下去了?

誰給我挑的破歷練。

爲了讓歷練順利進行下去,我只好順應劇情。

現在應該到了S手被救下,但中毒,強迫王妃春風一度,解毒——我始終覺得,這是那S手故意的。

後續的甜蜜和養傷,也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馴服。

待S手死亡,宋伊也被發現懷孕,端王震怒,把宋伊賣進青樓……

“眼下的劇情,是懷孕?”

但是……

但是S手都死了,還怎麼懷孕?

我伸了個懶腰,從牀上站了起來,眼睛裏閃動着惡劣的光芒。

只要劇情走下去就好了。

那,懷孕的人是誰,想必也不重要吧?

白盈盈——或者說百里櫻,發現自己被綁架的時候,臉色都陰沉了。

她腦子裏想了很多,包括但不限於自己的身份敗露之類的事情。

但是看到我出現的時候,她是真的驚了,隨後表情一變,楚楚可憐。

“宋伊,是你綁架了我嗎?”

“你爲甚麼要做這種事情,王爺如果知道了你這麼做,只會更加厭棄你,放我走吧,我保證不會把事情說出去的,你只是一時之間走錯路了而已。”

我手中的團扇輕輕揮動,饒有興致的在被我綁在椅子上面的百里櫻旁邊來回走動。

“白盈盈,我是應該叫你白盈盈,還是應該叫你百里櫻呢?”

“許久未見,你一直在院子裏待着,看到我這個久時的手帕交,好像並不奇怪?你不想我嗎?爲甚麼不來見我呢?你在迴避甚麼。你在害怕甚麼?”

以前,母皇就一直說,我簡直是她的孽債。

因爲我不懂得隱藏,凡是我發現的事情,我想說就說,咄咄逼人,不斷追問,一定要得到一個答案。

如今,這份待遇,成了百里櫻受下。

她的臉色僵硬,笑起來很難看:“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宋伊,伊伊,我知道王妃是你,卻不敢去見你。”

“我只是一個孤女,可你是侯府的大小姐,就算你沒有王爺這份姻緣,也還會有更好的,可我只能抓住往上爬的機會。”

“我不是故意頂替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她哭的涕泗橫流,看起來非常可憐。

“我甚麼都沒有了,我只有王爺了,我真的愛他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伊伊,你放過我吧。”

“如果你也喜歡王爺,那我也把他分給你好不好,求求你了,你現在知道回頭還可以。”

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百里櫻……還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睡一覺吧,睡一覺就會好了,聽話。”

我輕輕把團扇的風扇動向百里櫻。

自始至終,也只有她聞到那陣陣香風。

我有個曾被許多人稱讚過的優點。

那就是,別人說的話我都可以很固執的充耳不聞。

百里櫻不管說甚麼,都阻礙不了我的決心。

這段時間我也不是甚麼都沒做,最少,我攢了一筆錢,還弄清楚了王府的佈局。

我打算把百里櫻賣進青樓。

盯着昏迷的百里櫻半天,我抬手塞了一丸丹藥入她口中。

感謝我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我手裏能喫到不致命,還能增添一條新生命的藥。

百里櫻這八十多斤,我一拖就扛在肩膀上,雖有些艱難,好在還是成功的繞過王府的巡邏,趁着夜色離開王府。

我來到了我早就約好的車伕那裏,給了他一筆銀子。

他似乎有些惶恐,我安撫他

“別怕,等到兩個月以後,你就來這裏,說你知道她的下落。”

“但是如果你提前了,你知道自己的下場,對嗎?”

“至於這件事情的首尾,我會掃除乾淨,你只需要按照時間過來,到時候還能領一筆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車伕答應了,帶着百里櫻駛向我告訴他的目標地點。

怡紅院。

最下等的青樓。

也是宋伊被賣身的地方。

兩個月的時間,足夠百里櫻懷孕流產再懷孕了。

當然,我沒有忘記告訴車伕另一件事。

“到了地方,你就在三天之後過去,告訴那裏的媽媽,這個女人叫宋伊,別的,一蓋不要提及。”

三天,足夠百里櫻接客了。

怡紅院的老鴇必須把事情咬死,她不知道這是誰,否則是會掉腦袋的,所以百里櫻根本不會被發現帶回來。

而我也達到了“宋伊被賣進青樓”的目標。

一舉兩得。

拍了拍手回到王府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了甚麼東西。

對了……

那個藥,似乎有些副作用。

是失明還是啞聲,還是都有呢?

記不清了。

反正問題不大啦。

我笑了笑,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安睡下去,一夜好夢。

慕容端都要急瘋了。

“你把白盈盈弄到哪裏去了!”

“是你做的對不對!”

“宋伊……我不管你是宋伊還是誰,說話!告訴我!她在哪裏!”

我託着下巴,坐在窗口,看着慕容端如同惡鬼一樣在我房間裏撒野,只想嘆氣。

“王爺可真耐不住性子。”

“是擔心百里櫻的安全,還是擔心百里櫻死了以後,你沒辦法打着百里櫻的旗號,光明正大的謀反,逆瞭如今的天下?”

畢竟太子現在做的還不錯。

慕容端幾乎不管不顧的要掀桌子,面色已經猙獰。

宋伊是他愛過的女人又如何?

自然還是天下更加重要!

沒了百里櫻,那他這步棋還要怎麼走!

直接缺失了最重要的一環。

我搖搖頭,嘆他太過於心急。

“別擔心,王爺,百里櫻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只要等兩個月,自然會有人告訴你,她到底在哪裏。”

“到時候,不僅不會出問題,王爺還能夠更好的掌控百里櫻。”

“還是說,王爺沒有答應,百里櫻如今隱藏着的心思,和身爲前朝餘孽的傲骨呢?”

慕容端聽了我的話,冷靜了一些。

他沉默了片刻:“當真?”

我重重點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那我就信你一次。”

說罷,他轉身離開。

我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還會在私底下搜索,但是,只要慕容端看到了百里櫻的慘樣,就知道他已經不能讓事情挽回。

既然不能挽回,那就只好讓事情變成定局了。

而這,就是我想要的。

我緩緩的轉動手上的鐲子,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我是女人,自然知道怎麼對待一個女人會更痛。

我是女人,但是,我還是一個皇女,一個從小熟讀帝王心術的繼承人之一,一個被百里櫻搶走了一切的受害者。

再怎麼樣,也不爲過。

我身邊的婢女——也就是被我刺破了脖頸那個,如今我已經知道,她叫翠鳥。

她打了個寒戰,卻不敢離開半步。

我的藥不是那麼好喫的。

在慕容端沒注意的時候,我已經將自己院子裏的所有人都收歸己用。

我當然沒有花時間折服他們,只需要一丸毒藥,每個月的解藥,就能讓他們乖乖聽話。

“去。”

我寫好了一封書信,遞給翠鳥,目光深如幽潭。

“把這封信想辦法遞給太子殿下,我會徹底解了你的毒。”

她如蒙大赦,拿着信塞入懷裏,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好像再慢一秒鐘,我就會把她喫掉一樣。

信裏內容不多,只是告訴了太子,端王和榮王的計劃,宋婉肚子裏的“遺腹子”,端王藏匿的前朝餘孽。

僅此而已。

而我在歷練走完最後的劇情以後,就能離開,纔不在乎會發生甚麼。

——也不全是。

反叛和平叛都會流血,受苦受難的是百姓,雖然我是樂子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可我終究是皇女。

哪怕這裏只是一方書中世界,我也不願百姓受苦受難。

所以,還是不要有反叛發生的好。

百里櫻在兩個月之後被慕容端“費勁千辛萬苦”找到的時候,已經快要壞掉了。

她面無血色,脣如金紙,看起來真的到了需要用心頭血入藥的地步。

旁邊有老鴇大呼小叫。

“王爺饒命啊王爺,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王妃,否則的話……”

“閉嘴!”

慕容端狠厲的說出口,本想要在場的人全部閉嘴,但他猶豫片刻,卻丟下了一句話,匆匆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在場的人腦子裏迴盪着一句話。

“這不是王妃,是側妃!”

甚麼意思?側妃!?

老鴇倒是覺得安心多了。

不是王妃就好,那可是皇家的臉面。

側妃說的好聽,不就是個妾嗎?

百里櫻卻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她在怡紅院懷孕了,卻沒注意,孩子流了,如今只覺得自己哪裏都髒,崩潰到想要自S。

一次兩次,都被慕容端攔了下來。

她的心防。

破了。

百里櫻抱着慕容端痛苦的哭了出來,暈倒在他懷裏。

結果再醒來,就聽到自己已經懷孕了。

她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我喝了口茶,感嘆這齣戲不錯。

太子的行動迅速,先是讓人把崔玫S妹,搶奪婚姻的消息放了出去,再問過一夜白頭的崔尚書之後,帶着大理寺的人,闖入侯府,抓住換了個名字的陳若葉。

他按照那封信上說的,搜出來了孕樣已顯露的宋婉,送她嘴裏逼問出榮王之名。

如此,榮王罪不至死,頂多被訓斥,罰俸祿。

但是,還有端王的事情呢。

我慢悠悠的走到了慕容端面前,摘下了頭上髮釵,摔落於地。

在慕容端錯愕的眼神裏,我笑道。

“王爺,我來自請下堂。”

“白側妃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的嫉妒心作祟,王爺理應爲了白側妃主持公道。”

百里櫻猛的從牀上跳了起來,向我撲了過來。

如果不是慕容端攔着,她的指甲都差點戳到我的臉。

我的臉倒是沒甚麼事,就怕她被我把手腕掰折。

即便被攔住了,百里櫻還是聲嘶力竭,字字泣血的嘶吼。

“我S了你!我S了你!宋伊!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休了她!王爺,你不是說你愛我嗎,休了她!”

百里櫻的神態癲狂,指甲抓着慕容端的手臂,都幾乎陷進去他的肉裏。

慕容端不知道我在發生甚麼瘋,但他想要穩住百里櫻。

他只好作態。

“宋氏!”

“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歹毒,竟然因爲嫉妒心,就把盈盈坑害致死,別說你要自請下堂,今日,我必休你。”

我懶散的點了點頭,然後跨過慕容端,抬手一掌打在百里櫻的肚子上,喃喃自語。

“這也算是被驅逐後面的雨夜流產吧?”

在慕容端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手中出現的簪子,已經刺破了百里櫻的臉。

“這下毀容,身體虛弱,都全了。”

我滿意的點點頭,若有所思。

“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都是情非得已,我的心裏也很苦。”

自虐,到位。

“你瘋了嗎,宋伊!!”

慕容端反應過來,從我手裏救下百里櫻。

“不要誤會,我沒瘋。”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生命垂危的百里櫻,只覺得不愧是我。

在慕容端警惕的眼神下,我走上前湊近他,輕柔的在他耳邊留下一句話。

“演出結束啦,端王殿下。”

“你猜我是宋伊,還是孤魂呢?”

他的話淹沒在了喉嚨裏,因爲太子的人已經到了。

我走出院子,目送他上了囚車,伸了個懶腰,抬頭看了看天空,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

“這還不算歡喜大結局?”

“那甚麼纔是歡喜?”

卦師和女皇,以及其他完成歷練的皇子皇女,看着水晶球裏抬起頭的“宋伊”,臉色難看至極。

三皇子埋怨道:“卦師,你怎麼設置的歷練難度這麼簡單!她又要回來了!”

女皇一想到自己的大女兒,就頭暈頭痛,倒在了軟榻上。

最小的九公主,抱着玩偶哇哇大哭。

“不要……我不要大姐姐回來!好可怕!救命!”

卦師滿頭是汗:“這……這,設置有問題!沒想到大皇女出奇制勝破局……”

誰能想到,經歷劇情還能這麼經歷的!

他本想磨練一下大皇女的性子,讓她端莊沉穩一些,別在皇宮裏發瘋,可現在看起來……

怎麼更瘋了!

我從沉睡中醒來,懶散的走到大殿裏,看到這一幕,嘴角扯出來一個笑容。

“卦師,我正找你呢,我的歷練怎麼樣?”

“是不是非常,非常精彩?別有一番新意呢?”

“嗯?你怎麼看起來要昏倒了?卦師?你再不說話,我可就要把你和宮中御獸園的長頸鹿有私情的事情告發出去了。”

卦師立刻崩潰:“臣甚麼時候又和長頸鹿有私情了!”

我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你沒有呀。”

“我造謠的。”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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