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婆媳之間的宮鬥劇
安紅她媽看了幾眼相冊，然後轉頭問安紅：「你表哥甚麼時候回國的？怎麼沒聽你說起啊！」
安紅沒有回答她母親的問話，反而怒目圓睜，對我一陣怒吼，「你把石巖害成這樣，爲甚麼還不能消停會兒……」
5.
原來，那天摟着安紅的人，竟然是她的表哥胡一刀，是著名的腦外科專家。
安紅之所以那麼晚回家，就是求她表哥，救昏迷不醒的石巖。
其實，我不是不信任她，主要就石巖目前這個狀況，我不得不防着她點兒。
之後，我和安紅，按照她表哥的指示，每天都把石巖推出去曬太陽，而且還會給石巖念當天的新聞。
日子久了，他似乎有了好轉的跡象。
手指會微微彎曲，嘴角也會無意識地抽動。
這天，我把石巖推到廣場中央後，就獨自看手機消遣了。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晃……我眼了……」
我急忙轉頭，發現被太陽直射的石巖，正眯着一個眼睛，看着我。
那一刻，我差點兒哭出聲來。
「石巖，我的好兒子，你終於醒過來了！」
他的眼角，也閃着淚光。
安紅下班回來，看到已經恢復正常的石巖，她竟直直地愣在原地。
好一陣兒，她才撲向，正對着她微笑的石巖。
「我以爲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石巖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傻瓜，你永遠都是，我最牽掛的人！」
他倆相擁而泣，我的心裏卻不是滋味。
明明是我生出的兒子，他心中最重要的人，竟然不是我……
失而復得的喜悅，沖淡了我們之前的矛盾，我和安紅都儘量避讓着對方。
石巖則積極地陪着安紅，去做各項產前檢查。
就在我還沉浸在，快要當奶奶的喜悅中時，我的那個農村媳婦又開始作妖了。
「媽，我和石巖，想跟您商量件事兒！」
午休後，安紅過來，敲響了我的房門。
看他們吞吞吐吐的樣子，我就知道這事兒，肯定不太簡單。
「啥事兒，你倆直說！」
這時，安紅看了石巖一眼，示意讓他來說。
「媽，安紅的預產期馬上就要到了……您也知道，咱家兩室一廳。我們商量了一下，想讓您搬出這個家……」
我的那個棒槌兒子，竟然說出這麼絕情的話語，讓我情何以堪！
我馬上從牀上，跳到了地下，拍着大腿哭了起來。
「石巖他爹，你快帶着一起走吧！這個家容不下我……」
我的哭喊聲，驚天地泣鬼神，把周圍的鄰居，都給吸引了過來。
他們都紛紛敲門，有的甚至隔着防盜門，教育起石巖和安紅來。
「石巖吶，做人可得講良心！你媽將你們兄妹拉扯大，可不容易啊！」
「安紅，你也有自己的父母，怎麼忍心欺負一個寡婦？」
「你們夫婦，也不怕遭人唾罵……」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搞得石巖和安紅，羞愧難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終，他們放棄了，讓我獨自搬出去的想法。
其實，我自己心裏明白的很，都是安紅這個農村女人在搞鬼！
我兒子石巖，絕不是不孝之人！
6.
4月19日晚上，安紅的預產期到了，可是肚子卻沒有絲毫動靜。
按照石巖的想法，他打算直接就把安紅送去醫院，被我給及時制止了。
「石巖，醫院一天就要不少錢呢！還是再等等看，也不遲！再說，咱家離醫院才30公里！」
石巖還沒得及說話，安紅就不樂意了。
「媽，同爲女人，您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呢？誰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門關走一遭！」
「安紅，這都甚麼年代了，醫療條件這麼發達，能出個甚麼事兒？放心好了，你死不了！」
哎呦，就是因爲我這一句話，安紅哭得死去活來，她說，我在詛咒她和肚子裏的孩子。
一個農村人，毛病是真不少。
最後拗不過，石巖還是陪着安紅，提前去了醫院。
結果，等了一天一夜，也沒生出來。
這不是白白浪費錢，是甚麼？！
21日早上7點多的時候，在醫生的建議下，安紅選擇了剖腹產。
這讓我非常憤怒，竟然沒有人，問過我的意見！
要知道，剖腹產要比順產花得錢多不說，而且傷口一到陰天，就會疼痛難忍。
臨進手術室的時候，我堵在了門口。
「安紅，媽不是怕花錢，剖腹產會留下很多後遺症的！你現在年輕不懂事，以後非把腸子悔青！」
我這也是爲了她好，沒想到她竟當衆掉眼淚。
「媽，我求你了，放過我和肚子裏的孩子吧！」
一時間，與安紅同一病房的病人家屬，以及醫生和護士，都過來圍攻我，說我不把兒媳的命當命……
我哪能忍受這樣無端的指責，哭着就朝安紅躺着的病牀桅杆撞去。
「老天爺啊！我從來沒有害人的心。要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我未來的孫子！我這麼大年紀，竟被人污衊，活着還有甚麼意思……」
咣噹一聲巨響，我的額頭上，瞬間起了一個紫青色大包。
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石巖冷眼旁觀着眼前的這一切，竟沒有說一句話。
直接推着安紅，走向手術室！
我真的好心痛！兒媳不理解我的苦心就算了；兒子竟然也這樣。
那我還待在醫院做甚麼？
沒等安紅生產完，我就直接回家了。
一進家門，我就哭得死去活來。
倘若石巖的爸爸還健在的話，他們又怎敢如此欺辱於我！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原來是我的小棉襖石林來電話了。
「媽，嫂子生了嗎？」
聽到女兒的聲音，我早已泣不成聲。
「石林，媽被你嫂子給趕回家了！」
「媽，您別哭，到底怎麼回事？」
我就把今天在醫院，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同石林講了一遍。
她怒不可遏，也覺得安紅和石巖太過分了，還說會替我討回公道！
本以爲，石林只是說說而已。
沒有想到，第二天她就趕回了家。
還沒說幾句話，就直接拽着我的胳膊，去了醫院，說是要找安紅和石巖算賬……
7.
等我倆趕到醫院的時候，發現安紅已經轉院了，給石巖打電話，也沒人接聽。
我和石林沒有辦法，只得折返家中，等待消息。
26號上午，我和石林還在睡夢當中，忽然聽見鑰匙，插入門鎖的聲音。
應該是，安紅和石巖回來了！
還沒等我說話，石林已經先我一步，跑到客廳。
「哥，嫂子，你們也太過分了，怎麼不聲不響就轉院了呢？」
「石林，你和咱媽，除了添亂還能幹嘛？」
他們兄妹倆的談話，火藥味十足。
我趕忙跑出去查看，發現只有安紅和石巖兩個大人，沒有孩子的身影，我一下子就着急了。
拽着安紅的胳膊問道:「孩子呢？孩子去哪裏了？」
沒有想到，安紅沉默不語的同時，還重重地甩開了我的胳膊。
石林見此情景，不禁怒火中燒，快步走到安紅面前，就是一頓數落。
「安紅，你怎麼就沒有一點兒教養呢？我媽再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吧！」
話音剛落，一向溫文爾雅的石巖，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了石林一巴掌不說，還拽着她的胳膊，讓她滾出這個家。
我這個老太婆，一下子愣在原地，但隨即反應過來，馬上衝上去，想把石林擋在身後，可奈何石巖的力氣太大了。
沒有辦法，我只得拿出S手鐧。
「石巖他爹，我真是命苦啊！這個容不下我……」
安紅冷笑一聲，「放心吧，這個家，以後是你自己的了！」
果然，沒一會兒，家裏就來了好多工人，說是幫石巖搬家來的。
我承認，我慌了！
我的世界裏，不能沒有石巖。
而且，我也不敢想象，孤獨終老的後半輩子，究竟要如何獨活……
在衆目睽睽之下，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安紅面前，求她不要搬出去。
「安紅，媽知道錯了，你跟石巖求求情，不要搬出去，好不好？」
她沒有說話。
「安紅，媽保證，以後都不摻和你們之間的事情……」
還沒等我說完，安紅終於接過話茬，「媽，你能說到，未必能做到！我和石巖之所以搬出去，也是爲了咱們彼此都好，距離產生美！」
我一聽，安紅的話，似乎有商量的餘地，就趕忙趁熱打鐵，好讓他們放棄，搬出去的這個想法。
卻不想，竟被石林給攪黃了。
她怒氣衝衝地，走到安紅面前，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
「媽，不要跟這種人屈服！您強硬了一輩子，臨到最後，竟然這麼沒骨氣！」
我一時語塞，愣在原地，眼睜睜看着工人們往返多次之後，家裏空了，安紅和石巖也離開了。
瞬間，我的心裏空落落的。
可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說些甚麼了。
我只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女兒石林的身上。
晚上喫飯的時候，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石林，要不媽跟你一起出國吧！給你做做飯，洗洗衣服……」
她想都沒想，直接打斷了我的話。
「媽，您不會說英語，出國多有不便。還是留在國內吧，我會時常回來看您的！」
我本想再辯解幾句，沒想到她竟推說，自己還有個視頻會議，就端着碗，回房間了……
8.
最終，石林還是走了。
這個家，終於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我。
想起之前安紅在的時候，她總會早早起來做早餐給我喫。
我不舒服的時候，也是她給我拿藥遞水。
而如今，即便我死在這個家，估計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想着想着，我已淚流滿面。
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我以爲是送牛奶的工人，就沒帶搭理他。
可誰知，敲門聲繼續響起，我不得不下地開門。
防盜門打開的一瞬間，我的心也跟着亮了。
安紅和石巖，抱着孩子回來了！
我哆哆嗦嗦地，把他們迎進屋，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安紅，石巖，千錯萬錯，都是媽的錯！希望你們可以原諒……」
我的話還沒說完，安紅就把懷裏的孩子，塞入我的懷中。
「當奶奶，哪有那麼容易！想躲在家裏，享清閒，沒門兒！」
安紅嘴裏說着不饒人的話，實際是要給我一個臺階下。
我緊緊地抱起懷裏的孩子，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在她的衣服上。
小傢伙兒咿咿呀呀地，好像在跟我打招呼！
「我的親孫女兒，奶奶的命根子！」
我俯身親吻了，孩子的小手手，卻被石巖及時喊停。
「媽，不是孫女兒，而是孫子！」
我輕輕揭開孩子的抱被，看了一下，果然是個帶把兒的，可把我給開心壞了！
「安紅，你想喫甚麼？媽給你做去！」
「媽，我想喝您熬的鯽魚湯，還有大肘子！」
「行行行！媽都給你做！」
家裏好久沒有熱鬧過了，我把孩子交到安紅的手裏，自己轉身出門，去了集市。
我要給我兒媳婦兒，喫最好的，最貴的！
因爲，她值得！
中午喫飯的時候，我自願擔負起，照顧我大孫子的任務。
而安紅卻一直推脫，要我先喫。
「媽，您歲數大了，趁熱喫！我年輕，不礙事的！」
我哪能容她胡鬧，拽着她的胳膊，強制她坐到飯桌跟前。
「安紅，有媽在，不可能讓你喫冷飯！」
我的話音剛落，她就猛地撲進我的懷裏。
「媽，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由着自己的性子……」
不等她說完，我已淚流滿面。
「好孩子，媽喫過的鹽，比你喫過的飯都多！可媽卻從來，沒有站在你的立場，想過問題！倘若有錯，也是媽錯在先！」
看着安紅哭腫的雙眼，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從桌子上，抽出幾張紙巾，幫安紅擦拭乾，她臉上的淚水。
終於，我們冰釋前嫌！
晚上，已經11點多了，安紅和石巖，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心裏不禁偷着樂了好幾次，看着孫子熟睡的臉龐，我的心裏，像是開了碗大的花！
忽然，石巖探進頭來，看了我一眼。
「媽，我看這也睡不下吧？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石巖這個不孝子，竟然故意拿捏我。
我這暴脾氣，隨手就操起門後的掃帚，追着他打。
他像是瘋了一般，滿家跑，還時不時狗叫幾聲。
把安紅逗得，笑個不停。
她笑了，我卻哭了，因爲久違的家的味道，讓我着實感動！
9.
就在日子一天一天，回歸正軌的時候，我的漏風小棉襖石林又回來了。
她的身邊，還跟着一個外國男人。
「媽，我和麥克正在找工作，需要住在咱們家裏！」
說完，她還用挑釁的目光，看了安紅一眼。
我雖然歲數大了，可我並不傻，不可能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便直接回絕了她的無理要求。
「石林，你也看到了，家裏住不下，你們自己想辦法去吧！」
她聽到我的話，眼睛都瞪大了，估計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
哪知，那個外國人，竟然火上澆油。
「石林，這真的是你的家嗎？怎麼沒有屬於你的房間呢？」
安紅聽到這話，臉色甚是不太好看，就當她快要按耐不住的時候，我衝她搖了搖頭。
接着，我面對面看着石林，一句一頓地對她說道:「石林，你爸去世後，給你們兄妹，每人分了一套樓房，這你應該記得吧？」
石林的嘴巴張了張，沒有說出一個字。
我繼續說道:「大平米的給了你，你卻把它轉手賣了；小平米的給了你哥，他卻收留了我！」
石林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臉一下子就紅了，拉起那個外國男人的手，就轉身離開了。
這時，安紅把孩子放到牀上後，穿鞋下地，走到我的跟前，把我好一頓端詳。
「媽，您變了！」
「變成甚麼了？」
「變成個，人見人愛的小老太太！」
我就知道，這個死丫頭，過來故意擠兌我……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候，石林再次給我打來了電話，她說自己要在上海買房，讓我給她準備50萬。
這麼大的數額，差點兒把我驚呆。
要知道，想當初石巖娶安紅的時候，我纔給了人家8萬多的彩禮，爲此還心疼了好久呢！
如今，石林上嘴脣碰下嘴脣，就輕易說出50萬，讓我無法理解，這種獅子大開口的做法！
「石林，我哪來的50萬？你要的不是錢，而是我的命！」
我本以爲，說得言重一些，她就會收斂。
沒有想到，她直接扯下了遮羞布，對我大吼大叫。
「你就是重男輕女！你把所有的存摺，和退休金，都給了安紅和石巖了！」
「石林，家裏有沒有錢，你難道不知道嗎？你每次出國，都要從家裏，拿一大筆錢，這麼多年，我還哪裏有錢給你？」
她對我不依不饒，即便明知道，我根本就沒錢……
掛斷電話的瞬間，我的心口一陣疼痛。
忽然，我覺得嗓子有一股腥味。
「嘔」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然後，就甚麼都不知道了，只聽得耳邊傳來安紅的抽泣聲，「媽，您不要嚇我！您快醒醒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醒了過來。
睜眼的瞬間，我看見石巖正趴在病牀邊上，紅着眼眶看着我。
「媽，您可把我給嚇壞了！如果沒有您，我要怎麼活……」
10.
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安紅竟然趁我住院期間，她偷偷給石林拿了30萬。
要知道，這可是他們全部的積蓄！
我自己生的白眼狼，卻讓無辜的安紅，去承擔後果，這讓我於心何忍！
出院的那天，我把自己多年來，積攢下的80萬存摺，交到安紅的手中。
「安紅，媽知道你孝順！可是，你和石巖的小家，也需要錢。尤其，現在有了孩子，開銷增加了不少！這些錢不多，但也是媽的心意！」
安紅死活不要我的存摺，還半開玩笑地逗我，「媽，您還是自己留着吧！萬一，您大孫子考上大學，還得靠您支助呢！」
我拗不過，只能先把存摺，給收了起來。
七夕那天，我正在家裏忙活，可安紅卻打電話過來，說讓我趕快打扮打扮，一會兒有貴客要來。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簡單地梳洗了一番。
門鈴響了，我去開門，發現門外站着的，是我的初戀情人老李。
「你怎麼來了？」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話，反而猛地單膝跪地，還從懷裏掏出一枚戒指。
「桂梅，請你嫁給我！」
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這這這成何體統！
「老李，你在發甚麼癲，趕快起來，讓人看見不好！」
哪知，我的話音剛落，安紅和石巖，就拍着手，從老李的身後，走了過來，嘴裏還唸唸有詞，「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我趕忙做出噓的姿勢，想讓他們小聲一點，可安紅和石巖不僅不聽，還故意將手機裏的「婚禮進行曲」給播放出來。
就在我愣神兒的工夫，安紅跳到我跟前，把我的手，交到了老李的手上。
而老李，也順勢給我戴上了戒指……
不得不說，安紅真是個細心的好兒媳，她不會因爲要我照顧孩子，就剝奪我尋找幸福的權利！
反而，積極地爲我和老李牽線搭橋！
有了老李的加入，這個家似乎變得更加溫馨了。
他把所有的家務活兒，都給承包了，這可給我減輕了不少負擔！
而且，他每天都會變着花樣兒，做各種可口的飯菜，給大家品嚐。
安紅和石巖上班期間，就由我和老李，幫忙照顧孫子。
而他們下班後，就會主動接過，照顧孩子的任務。
不像其他年輕人，直接把孩子，扔給老人。
所以，我們相處融洽，沒有一點兒矛盾。
人們常說，「日久見人心」，這話說得一點兒都不假！
我和安紅，從剛開始的矛盾重重，到如今的相親相愛，經歷了太多的不開心。
不過，好在最後的結局很完美！
我宣佈，安紅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媳婦兒！沒有之一！
雖說，婆媳從來就是死對頭，可只要真心爲對方付出和着想，婆婆也能變成媽！
媳婦兒，自然就是我的親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