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第二章 給我一個橘子味的吻
04
我非常佩服蘇時晏的涵養，即使此時唐敬馳指着他的鼻子歇斯底里大罵，他仍舊是那副冷漠淡然的樣子，彷彿任何事都不能撼動他的心神。
他說：“你說的具體是哪件事？”
好傢伙，看來他整了唐敬馳不止一次！
唐敬馳倒吸了一口冷氣：“卑鄙！”
“是拆穿你心裏有人，把人當白月光一樣供着，還是當一個熱心羣衆舉報你家偷稅漏稅？還是覺得你投資的產業太爛，提前幫你做空它？”
“唐先生，如果是後者，我只是在做一個公民該做的事，如果是前者……你不應該好好謝謝我嗎？畢竟你喜歡那個女人很多年，她對你也有意思，想和你來一次。我不過是在撮合你們。”
“你看，事後她不是哭着喊着要嫁給你？”
唐敬馳的臉扭曲了一瞬，他咬牙切齒地說：“但我當時已經決定和她一刀兩斷，我愛的是樂橙！”
蘇時晏微微眯起雙眼，他的後槽牙左臉頰微微抖動了下，我知道他生氣了，每當他真的生氣的時候，他就喜歡用舌頭去舔後槽牙，這是狩獵的前兆。
“唐先生，我不喜歡沒有邊界感的人。”
“既然你想做惡，就要爲此承擔風險。”
“怎麼？發現心中純潔的白月光和你想的不一樣現在後悔了？她該不會捲了你最後的錢跑了吧？”
“碰——”
“嘶！”咖啡杯被唐敬馳重重掃在了地上發出巨響，我被嚇了一跳抬頭去看他，只見唐敬馳脖頸青筋爆起，面露兇色地看着蘇時晏，我預感不妙剛準備開口，卻見蘇時晏突然伸手按在唐敬馳的肩上。
他的手驟然用力，狠狠按了下去。
唐敬馳的臉色扭曲了一瞬，下一秒他踉蹌了一下跌坐在卡座裏，蘇時晏並沒有鬆開手，他垂眸看着唐敬馳：“在女士面前，請保持基本的紳士風度。不然我不介意請保安送你離開 。”
那隻修長的手還在不斷施力，唐敬馳白着臉點頭，我的目光落在蘇時晏身上。
今天的他穿着一套休閒西裝，手上還帶着百達翡麗的calatrava系列，上面的紅鑽石晃得我忍不住眯起雙眼，落地玻璃窗的陽光照進來，給他的側臉鍍上了一層淺金色的餘暉，這男人實在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和他比起來，唐敬馳輸的徹底。
唐敬馳說：“我當時、我當時只是想和那個女人道個別，我是真的喜歡樂橙，我們當時都要結婚了！如果沒有不是你——”
“你這根本就是趁人之危！”
唐敬馳看向我：“樂橙，你信我，你信我！我當時是真的喜歡你！如果不是他害我誤喝了那個藥——”
“他就是故意的！處心積慮陷害我，想要拆散我們！”
唐敬馳終於發現對上蘇時晏毫無勝算，開始博取我的同情。
我望向蘇時晏，這個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變了臉色，他有些狼狽的移開目光，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解釋，最後卻甚麼都沒有說，他就像被訓斥教訓後的狼王，如果能有尾巴和耳朵，此刻肯定沒精打采地耷拉下來。
我在心裏嘆了一口氣，虐文小說90%的原因出自男女主沒有長嘴，此話誠不欺我。
但我討厭這樣。
原本還以爲能詐出點有用信息，但看着這樣的蘇時晏，我卻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我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你敢告訴我，你原來打算用那藥做甚麼嗎？”
唐敬馳就像一隻被突然捏住脖頸的鴨子，瞬間沒了聲音。
我笑：“不敢說？怎麼，當年想生米煮成熟飯威脅我的時候，不是很大膽？”
唐敬馳：“對、對不起，樂橙我只是太愛你……”
“是嗎？你心裏很清楚自己到底愛的是甚麼。”
“唐敬馳，別搞笑了。我姜樂橙從不撿垃圾！”
我得到想要的答案，也懶得在和唐敬馳糾纏，懟完他，轉身便對着蘇時晏一笑伸出了手：“老公，我們回家吧。”
他的雙眼瞬間亮了，小心翼翼地握着我的手，讓我走在外側遠離唐敬馳，臨走前我的餘光瞥見他冷冷看了一眼唐敬馳。
那目光冷酷，而充滿S意。
05
回到家中，蘇時晏明顯放鬆了很多，他幫我拿拖鞋，單膝跪地幫我解開鞋帶，我有些不自在剛想躲卻被他扣住了腳踝。
“別動，這雙鞋子有些不合腳，下次不要穿了。”
腳踝有些被磨破，之前不覺得，現在輕輕一碰就痛，蘇時晏起身直接將我抱起，猝不及防的失重感讓我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他動作一頓，隨後抱着我慢慢朝着大牀走去，我能感覺到他急促跳動的心臟，一下一下，彷彿敲擊在我心頭。
他在緊張——
就在他把我放下準備去拿藥的時候，我火速抓住他的手臂：“蘇時晏，我有話要問你。”
我抬起蘇時晏的下巴，讓他的雙目直視我，我問：“當年到底怎麼回事？”
雖然從唐敬馳口中詐出一部分事實，但是我更想知道蘇時晏當年在其中扮演的是甚麼角色。
蘇時晏的薄脣緊抿下意識想要移開視線，卻被我捏住下巴。
“不想說？”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說的基本都是真的。當時那場捉姦在牀的戲碼，確實是我故意讓你看見的。”
“唐家當時的資金出了點問題，他想盡快和你結婚，姜家的技術能拉動一大波口碑，炒高他們的股份，所以……”
“但那個男人就是天生壞種！他壓根就沒有和那個女人斷絕關係，甚至想以後長期把人養在外面。”
後面的事基本和我猜的差不多，蘇時晏查到唐敬馳想給我下藥生米煮成熟飯，他便乾脆將計就計，讓唐敬馳吃了那藥，而唐敬馳的白月光也不是善茬，見狀乾脆直接和人給睡了，想賴上對方。
我心說，甚麼絕世渣男心機女，真的是爛鍋配爛蓋，還好我有蘇時晏，心裏這麼想，我臉上卻保持淡然的表情問他：“那你呢？當時的我和你……”
蘇時晏的耳廓發紅，他移開目光：“對不起，是我當時趁人之危了。你當時喝醉了，我們就……”
我：……
我微微眯眼問：“我們兩一起喝酒的？”
他點頭，看起來很愧疚。我露出同情的表情，心說，這誤會可大了。
蘇時晏這人哪哪都好，唯一比較菜雞的地方就是酒量不行，三杯上臉，五杯必倒，我非常懷疑他這句我當時喝醉了，最後我倆一時衝動滾在一起這件事的真實性。
就他這酒量，只怕我把十個他喝趴下，自己還是清醒的。
我不動聲色地說：“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蘇時晏說：“嗯，我知道。你當時不喜歡我，但我很慶幸你最後選擇接受我的表白，和我結婚。”
等等，你從哪看出來我不喜歡你？！
蘇時晏自顧自說道：“剛發現你失憶了，其實我還有些高興，我想和你重新來過，想重新追你，而不是因爲一Y情後必須爲彼此負責，樂橙，對不起——”
我重重拉了一下蘇時晏的手腕，伸手把他推倒在牀上，他露出錯愕的表情，眼睜睜看着我整個人騎在他腰上，我說：“我翻了我的日記，前幾天的內容寫着我想和你離婚。”
蘇時晏愣住，隨後緊緊抿脣，我說：“不過我現在不記得爲甚麼要和你離——啊！”
話還沒說完，我身下的蘇時晏突然發力，一陣天旋地轉後，我錯愕地看着撐在我上方的蘇時晏，他朝我勾脣一笑：“那我是不是應該努力讓你不要想起來？”
蘇時晏的吻霸道又兇狠，我被他親的快要喘不過氣了，推了他幾次，卻換來他更兇猛的動作，他的手慢慢往下，滑過的腰，脣擦過我的喉嚨，要害處被尖銳的虎牙劃過，我忍不住顫了下，這點細微的動作被蘇時晏捕捉到，他在我頸邊蹭了蹭，手不輕不重地捏了捏我的側腰，就在我以爲他要繼續的時候，卻聽他在耳邊說：“樂橙，給我好不好？”
可惡，這是甚麼奇妙的反差感！他到底是怎麼在孤狼和奶狗之間無縫轉換的？！明明上一秒還在可憐兮兮對我示弱，一旦我表現地想離開，就狠狠黑化偏執！
我覺得自己被這該死的男人狠狠拿捏了。
我惡狠狠地看着他：“如果你讓我不滿意——”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盡數吞下，這一夜，我再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多想其他的事。
蘇時晏這個男人總有一種特殊的魅力，不管哪個方面，他總能做到最好。
……
06
第二天我是被閨蜜的敲門聲吵醒的，當時已經晚上九點了。
好狠。
蘇時晏狠起來是真的狠。
我不由開始反審是不是平時讓他素的太久了。
閨蜜的目光在我身上一瞥，發出了“哇哦”一聲。
這種尷尬的情況其實我不想見人，但蘇時晏今天有個應酬，下午三點就出門了，於是我特意喊閨蜜晚上來找我商量事。
我說：“我讓你幫我查的事情查了嗎？”
閨蜜打包票道：“全部搞定。當時你們去喝酒的那家酒吧確實是你常去的那家。”
好，果然。蘇時晏當時以爲我和他酒後亂性，恐怕大概率是我借酒把他給強推了，我皺着眉想，我喜歡蘇時晏嗎？
如果半個月前問我這個問題，我肯定會毫不猶豫說不喜歡，可現在我卻有些猶豫，多年的竹馬光環去掉後，他整個人就像是蒙塵被擦拭乾淨的明珠。
深情、強大又充滿魅力。
見我在發呆，閨蜜忍不住道：“我實在搞不懂，你爲甚麼想和他離婚。”
我說：“我都失憶了，哪知道那麼多。”
閨蜜問：“那你喜歡他嗎？我是說，你覺得恢復記憶後的你，喜歡他嗎？”
我沉默了。
身體反應騙不了人，我會因爲蘇時晏的靠近而心跳加速，會因爲他對我的在乎而竊喜，這和我有沒有這五年的記憶無關，恢復記憶後我的只怕會更喜歡他。
見我沉默，閨蜜努努嘴：“我真搞不懂你，既然喜歡爲甚麼要和他離婚。”
我嘆了一口氣沒吭聲，閨蜜突然神神祕祕地湊過來低聲說：“對了，你知道唐敬馳進去了嗎？”
我啊了一聲，有些驚訝地看着閨蜜，她朝我一笑：“聽說是酒駕。”
“哦。”我心說，很合理，蘇時晏是一個很講究的人，雖睚眥必報但遵紀守法，“唐敬馳這種男人，會做出這種事並不奇怪。”
話這麼說，我還是要堅定唐敬馳這人能有今天都是自己作惡，和我老公沒有半點關係。
我曾經其實還是芥蒂唐敬馳曾經心中有白月光卻還想給我下藥這件事的，但現在已經不在乎了，畢竟蘇時晏從不讓我受委屈。
想到這裏，我翻出手機看了一眼：“我準備去接蘇時晏下班了。”
閨蜜愣了一下隨後馬上笑道：“行啊，蘇總肯定很樂意看見你！姜樂橙，不要想那麼多，既然喜歡就好好過日子！”
“我給你帶了一套情趣睡衣，你肯定喜歡~”
……
深夜十點的“望江閣”外風很大，我因爲不想破壞這點驚喜，便婉拒了服務生請我進去等候的邀請，只將車停在外面在車內等他。
我沒有告訴閨蜜和蘇時晏的事，其實我的記憶已經開始斷斷續續恢復了小部分，比如我記起了蘇時晏喜歡喫白松露，比如每次喫蝦他都會幫我剝好從不讓我自己動手，再比如不管有多重要的事，他都會在晚上十一點前回家。
外面傳來喧鬧聲，我回頭去看，恰好看見侍者推開門，人羣湧動，我一眼就看見了蘇時晏。
他總是人羣中最耀眼的那個。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被一個穿着性感的女人扶着，他們貼的很近，蘇時晏幾乎整個人都壓在那女人的身上，原本那套淺灰色休閒西服也被女人掛在手臂上。
那女人朝其他人揮手告別，然後摟着步伐不穩的蘇時晏就想往一旁的車裏走，我的目光落在她抱着蘇時晏腰的手上，心想，太親密了。
……
“老公？”
我喊了一聲，那女人頓住，手臂微微收緊，抓皺了蘇時晏的襯衫，蘇時晏整個人還醉着，聽見我的聲音立刻條件反射性看過來。
“樂、樂橙？”他的眼神迷離四處尋找，那女人臉色不善地看了我半響，隨後露出一個笑容。
“您就是蘇太太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早就聽說您長的很漂亮，沒想到這麼……難怪蘇總這麼喜歡你。之前我還聽人說你們只是被迫聯姻，沒想到蘇太太還會來接人。”
“哎呀！”她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蘇時晏，故作爲難的說，“蘇太太你不要誤會，今天蘇總也不知道爲甚麼心情不好，這纔多喝了兩杯，沒想到就醉了，我呢，正好和他順路，就想着送一程。”
“您可千萬不要誤會。”
她雖然嘴上這麼說，手卻是一點沒有鬆開，眼神中更滿是炫耀，我也不惱，只伸手摸了摸蘇時晏有些涼的臉：“老公？醒醒，頭暈嗎？”
他看向我，目光雖然還是有些迷離，眼睛卻慢慢亮了起來：“老婆！”
他朝我笑，下一秒就掙脫了那女人攙扶的手，轉而過來緊緊地抱住我。
他的懷抱很暖，隔着單薄的衣服我可以清晰聽到他的心跳聲。
而對方則差點被蘇時晏的動作帶倒，我偏頭去看笑道：“抱歉，他每次看見我都有點激動。”
那女人臉色鐵青，偏偏抱着我的蘇時晏還在不停和我黏黏糊糊，壓根沒有注意她。
“老婆你爲甚麼說對不起啊？不許你給別人道歉，錯的肯定不是你！”
“老婆，你是來接我的嗎？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
“嗚嗚嗚嗚，老婆你對我真好，我給你買新的包包好不好？”
“老婆，我想給你捏肩。”
“老婆、老婆……”
我垂眸去看把腦袋放在我側頸蹭來蹭去的蘇時晏不由有些好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酷哥一樣的他變成這樣，不講道理、黏黏糊糊還會撒嬌，就像是黏人的小奶狗。
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好啊，不過我們得先回來。來，和這位好心的女士告別。”
蘇時晏這纔去看對方，下一秒他睜大雙眼，滿臉不敢置信：“我的衣服怎麼在你這？！”
他警惕着看着那女人，對方露出尷尬的表情，伸手慢慢把衣服遞過來。
女人說：“蘇總，你忘了，你當時覺得熱，才把衣服脫了給我拿着的。”
蘇時晏蹙眉接過衣服，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隨後把衣服狠狠揉了幾次，塞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他也不管對方的臉色，磨磨蹭蹭地挪到我身邊，用自以爲很小，但其實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對我耳語。
“老婆，我們離她遠點，她肯定是我的競爭對手派來的，就想挑撥我們的感情！我就知道你這麼漂亮肯定有很多人想挖我牆腳！”
那女人的臉色瞬間扭曲了：“還以爲是個酷哥，沒想到居然是個戀愛腦——”
蘇時晏的雙眼眯起，臉色不善地盯着女人，彷彿對方的話深深冒犯了自己，我努力憋着笑，拍了拍他的臉頰，他的臉色立刻柔和下來，雙眼亮晶晶地看着我：“老婆，貼貼。”
天，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喝醉酒的蘇時晏這麼可愛！
我把他帶回了家。
……
次日，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牀邊有一團東西，那一瞬間我被嚇了一跳，睜眼定睛一看才發現竟然是跪在地上蘇時晏！
07
蘇時晏膝蓋下面放着個榴蓮殼，此時老老實實地跪在牀邊。
我：……
“這是做甚麼？”我問。
他抿脣：“我昨晚不該喝醉。”
所以你大清早就跪榴蓮殼嗎？！
我問：“如果我昨晚沒有來接你，你會酒後亂性嗎？”
他果斷地開口：“不會！我硬不起來！”
我：……
這、這也太狠了吧。
“咳！”我故作鎮定地說，“那不就行了，我也沒有怪你。”
他的嘴角瞬間抬了一個弧度，我說：“你今天陪我去個地方。”
“好。”
他總是這樣，只要我開口，他從不多問，都是先答應。
……
A大的綠化極好，此時正好是桂花盛開的季節，走在小道上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我和蘇時晏換了休閒衫，走在大學校園裏，倒也沒有顯得太過違和，只是他的樣子實在太過出色，這一路上都有不少年輕的小學妹偷看他。
他牽着我的手走的很慢：“怎麼突然想到來這裏？”
我說：“突然有些懷念，所以來看看。”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笑：“蘇時晏，你之前有和我表白過嗎？”
“有，就在學校裏。”
我笑：“那可以再來一次嗎？”
他愣了一下隨後說：“好啊。”
情人湖邊巨大的榕樹下，我站在高一層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他望着我：“樂橙，我喜歡你……”
他的表情很認真，彷彿這是一場神聖的表白，而不是我隨口的要求。
我盯着他，半天沒有接話，他從期待轉到不解，最後甚至有一絲慌亂。
“樂橙？”
我的心裏微微泛酸，這個驕傲的男人實在是讓人心疼，我彎腰吻上他的嘴脣，他的瞳孔猛地放大，我貼在他耳邊說：“好巧，我也喜歡你。”
他怔怔地看着我，我裝作不經意地咳了一下：“之前接受你表白的時候，我說錯話了。蘇先生願意重新給我一次機會嗎？”
他的聲音有些結巴：“你、你恢復記憶了？”
我點頭，是的，不過是睡了一覺，我卻很神奇的恢復了記憶，就像是那天突然丟了這五年的記憶一樣。
當年，蘇時晏也是在這個地方對我表白的，那會我還沉浸在被渣男欺騙的憤怒的，蘇時晏對我表白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他在玩我，整個人就像一隻刺蝟，惡意對話脫口而出。
“你在同情我？還是說你也是爲了和蘇家聯姻？”
他當時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抓緊自己的衣服，過了好久我才聽到他說：“我只是真的喜歡你。”
其實當時我說完就後悔了，驕傲的蘇時晏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呢？可年少的我愛面子拉不下臉，只是狼狽地挪開目光，然後說：“可我現在還不喜歡你，不過可以試試……”
後來，我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我慢慢明白了自己的心，發現自己也是喜歡蘇時晏的，但蘇時晏對我的態度卻一直有些過於小心翼翼。
喜歡一個人會讓一個驕傲的男人慢慢放下傲骨，改變自我。
因爲不習慣，我從不喊他親密的稱呼，哪怕後來結婚了也只是喊他的名字，他也從不要求，我開始覺得煩惱，患失患得，我是愛着蘇時晏的。
可我不想他爲我改變自我，不想他一直遷就我，對我小心翼翼。
也許是我前期的態度讓他惶恐，每次當我想和他提起這些時，他總會敏銳地察覺出甚麼，然後快速轉移話題，接着用更小心翼翼的態度對我。
我開始變得煩惱，憤怒，甚至一氣之下在日記本里寫下想要離婚的話。
我把這些講給他，他看着我抿脣：“休想，我是絕對不會和你離婚的。”
我摟着他的脖子，他順勢將我公主抱起來，我笑：“老公，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很喜歡你的霸道。”
他愣了一下，眼神越來越犀利：“這句話，我更希望你在牀上說。”
我笑，獎勵地吻了他一下：“你甚麼我都喜歡。”
命運有時候非常奇妙，當你陷於困境無法解脫時，它便會給予你新的希望，也許是一場美妙的夢，也許是一個清晨的趣事，也許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失憶。
我很慶幸因爲這件事解開了我們彼此的心結，感謝命運的饋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