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保姆懷了我爸的兒子，想逼我放棄公司
原來我爸打着這個主意。
5.
我趁李勇不注意，掂起一瓶香檳狠狠地砸在他的胯部。
李勇喫痛，還沒鬆開我頭髮。
林梅見到我把她寶貝兒子打了，大叫着衝過來打我。
我一邊痛哭尖叫，一邊拿着酒瓶砸得她頭破血流。
李勇眼睛都氣紅了，「你竟然敢打我娘！」
我不禁冷笑，「是你媽先打的我，我不過是還手而已。」
讓你一窮二白，還打着當皇帝的美夢。
我爸本想看我被他們收拾一頓，自己順利接手公司。
沒想到我一個勁兒用酒瓶砸李勇，對方衣服洇溼一片痕跡。
酒瓶頂端染上大片的猩紅。
林梅抱着頭在地上打滾。
我爸這個只有皮囊沒有腦子的廢物，被我嚇得縮回牆角。
不一會兒，包廂門被警察踹開。
我將手裏的酒瓶丟在一邊。
李勇手裏握着切牛排的餐刀，高高舉起朝我臉上劃下去。
辛虧幾名警察很快把他們控制住。
餐廳服務員把我攙扶起來。
我哭得好不可憐，「我好心請我家保姆喫飯，沒想到我家保姆逼我嫁給他兒子。」
「我不同意，他們就打我。還想把我囚在家裏給他們家生孩子。」
一直沒有說話的我爸站出來解釋，「沒有這回事，是我們大人見倆孩子般配，就讓他們先認識認識。」
警察看了眼要長相沒長相，要甚麼沒甚麼的李勇。
又看着我渾身上下的名牌。
「你是他爸？」
秦光海指着我說，「我是她爸。」
警察不滿地皺眉，「你閨女被別人快打死了，你竟然不護着她，還給打她的人說話。」
「有你這樣當人家爸的嗎？！」
秦光海撓着頭，臉上訕訕，「小兩口小吵小鬧多正常啊。」
警察瞪他一眼，「甚麼小吵小鬧，你閨女和他只是相親對象，又沒真的結婚。哪怕是結婚了，也不能打她啊！」
林梅捂着頭上的傷口，手指着我，「警察同志，我要告她惡意傷人！你看我頭上的傷口，都是她砸的。」
李勇也適時地哎呦叫出聲。
大家這才發現，他的衣服還往下滴着血。
林梅見狀更是氣得要衝過來打我。
而我躲在服務生小姐姐的懷裏，眼裏含着淚水，一副手不能動肩不能扛的柔弱形象。
在我的示意下，服務生小姐姐說，「咱們包廂有監控，是誰先動手的，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梅一聽就慌了，「不用去看！我們沒事，只要你肯嫁給我兒子，你打我和打我兒子這件事一筆勾銷。」
警察們都忍不住翻白眼。
人家一個年輕貌美的大小姐能看上你家比流浪漢還磕磣的小混混？
林梅又去求我爸。
我爸走到我面前，「算了，以後都是一家人，這件事就算了。」
我靠在服務員小姐姐懷裏哎呦一聲，「警察同志，我要求起訴他們二人對我人身造成了威脅。」
「我的頭，我的腎，我的肝，都疼得厲害。」
「天吶，我看東西都重影了。」
6.
最後林梅和李勇被警察帶走。
而我被送進醫院去診治。
其實我問題不大，不過是捱了幾巴掌。
那倆一個被砸得輕微腦震盪，一個當場斷子絕孫。
我起訴林梅偷我媽價值千萬的珠寶，讓她在特定時間歸還，要不然打上官司是會判刑坐牢。
我爸來看望過我幾次。
主要目的是爲了給二人說情，還想給我安排幾個相親人選。
他坐在牀邊，手裏拿着水果刀給我削蘋果。
「你一個女孩家家，太強勢了以後嫁不出去。」
「而且秦家這麼大的公司，以後總是要給外人的，不如找個咱們知心知底的人。」
我靠在軟枕，陽光透過玻璃打在我臉上。
看着他每年花高價維持的臉，忍不住嗤笑。
「喫軟飯喫久了，真覺得我聽你話？」
「秦傢什麼時候要給外人？我姥爺把公司交給過你這個外人？」
秦光海被氣得面色通紅，「我是你爸，你怎麼跟我說話的！」
「你是我爸？我的戶口上在我姥爺那兒，你跟我媽連結婚證都沒領過。要是我想，你連一分錢都得不到，趕你出家門，比趕一條狗更容易。」
秦光海這纔看出我是來真的，嚇得驚慌失措。
我將耳邊碎髮別在耳後，「唉，姥爺去世前說過。」
「無論你以後怎麼對我，我都要留你一條命。」
「不然我媽會傷心的。」
「可是，我看你這樣，又想改主意了。」
秦光海頓時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湧上全身。
一副不敢置信地模樣盯着我。
像是在猜測，我是否會這麼做。
7.
等他倉皇逃離醫院。
我給負責秦家大小事務的王叔打過去電話。
讓他查一下我爸的資產，以及我媽這些年都送給他多少棟房產。
這些東西全部收回。
王叔有些猶豫，「昭昭啊，你知道的，你媽很愛你爸。」
我嘆了聲氣，「反正我媽成了植物人，等她醒了，我告訴她我爸以爲她再也醒不過來給她殉情了。」
「……」
王叔被我這番話給驚訝到了。
不過到底也是見多識廣的老人家，很快聽從我的安排。
再次見到我爸，是在我出院的時候。
秦光海領着林梅來找我道歉。
林梅手裏拿着一個化妝包，當着所有人的面打開。
裏面都是品質極好的珠寶首飾。
所有人都快被閃瞎眼睛。
林梅咬牙切齒，「這些都還給你，真以爲我稀罕你這些破爛玩意。」
我叫人接過來，清點過後，發現一樣也不少。
「這些破爛玩意中的一個都能讓你坐牢十年，一箇中的小零件就能買你整條命。」
「梅姨，到底誰是破爛啊。」
「你！」林梅被氣得不輕，還想上前與我爭辯，就被秦光海拉到身後。
自從我上次透露出想要S他的想法。
秦光海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幾分父愛。
「昭昭，得人饒處且饒人。」
「你梅姨已經把首飾送回來了，你啥時候有時間，去警察局撤銷下案子？」
我看向一邊的好友，「我不會是聽錯了吧。」
好友看向我爸的眼神，就像是看甚麼垃圾一樣，「哪有你這樣的爸啊，你女兒被人欺負成甚麼樣了，還想逼你女兒原諒犯人！」
我爸好歹也是活了半輩子的男人。
被一個小輩劈頭蓋臉罵一頓。
始終是下不來臺。
林梅瞪我一眼，拉起我爸的手，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樣安撫我爸。
「算了，秦哥，我是真的心疼你。」
「你這個閨女對你不好，放在咱們老家，都是要丟茅坑淹死的。」
秦光海一臉失望地看着我。
我拉着朋友要走。
「你失望就失望唄，沒用的人的失望能給我帶來甚麼傷害？」
秦光海被氣暈了。
8.
我以爲他們還會來鬧我，特意讓王叔給公司多招幾個保鏢。
我那個爸經常不在家。
可能是對我這個不孝女徹底寒了心。
不過我也不在意。
反正這個家只有我媽一個人歡迎他。
而我媽成了植物人，她的意見不重要。
最近公司在談一個大案子，我親自出馬。
高檔餐廳內，我一身高定職業西裝裙。
坐在我對面的男人放下手裏的iPad，透過鏡片看向我。
來人正是傅家大少爺傅正南。
傅家是上京隱藏的豪門世家。
上流社會也分等級。
不在一等階梯的人，是不會結識傅家的人。
聽說傅正南留學歸來，家裏要讓他接手家裏的生意。
上京所有頂級豪門對他拋向橄欖枝。
沒想到對方會選擇我。
服務員上了第一道前菜。
傅正南才緩緩開口，「聽說你爸讓你跟護工初中學歷的兒子相親？」
一道雷劈在我眉心。
靠，他怎麼知道。
不過很快我便接受現實。
畢竟他們傅家要查甚麼東西易如反掌。
我只關心，這件事不會流傳出去吧。
以後參加聚會，我那些損友姐妹不會拿這個取笑我吧。
傅正南像是看出我內心所想，嘴角掛着一抹不經意的笑。
「有人想查這件事，正好被我截斷。秦小姐，你該怎麼答謝我。」
我嘴角抽搐，「我們公司很想和您合作，已經拿出十足的誠心。這個，您看過合作企劃書，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
傅正南長着一雙狐狸眼，雙臂環胸，身體往後靠。
他的身上有一種世家公子哥纔會有的從容。
「與其讓你爸給你介紹不三不四的人，不如你跟我聯姻。」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他許久。
忽地，我笑出聲。
「這個代價更大，談着生意把我給賣了出去，這不划算。」
傅正南抿脣，「我確實有些唐突，不過，我希望秦小姐可以考慮一下。」
我笑笑沒有說話。
喫絕戶喫到我頭上來了。
要是跟他在一起，秦家就像是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這個風險太大了。
送走傅正南後，我靠着車門擦掉額頭冷汗。
正要上車的時候，突然看到路邊一對小情侶在擁吻。
男人一米六高，又瘦又矮，皮膚焌黑。
女人一米七，身材姣好，只不過那張臉科技感十足。
我正要收回目光的時候，乍然驚醒。
再次看過去，發現那個男人竟然是李勇！
他不是在局子裏蹲着嗎？！
怎麼出來了！
我連忙打開車門，坐進去，拿出手機給王叔打電話。
「王叔，幫我查查我爸是不是賣房了。」
9.
半個小時後，王叔將調查好的結果發給我。
看到手機裏的資料。
沒想到我媽是真把我爸放在心尖上寵。
這些年，揹着我姥爺和我，一直在給我爸購買房產。
名字只寫我爸一人。
這王寶釧來了都要把挖野菜的鏟子遞給我媽。
王叔問我怎麼辦。
我扶額，「能怎麼辦呀，這些都是我媽自願給我爸的，他想賣幾套房子把人贖出來，那就由着他來。」
養一條狗，都比我爸這些年花的多。
誰叫我老媽那麼愛他呢。
10.
回到家裏，我發現客廳裏坐着一個不速之客。
林梅坐在沙發上嗑瓜子，地上，沙發上全是瓜子皮。
而我爸坐在一邊不說話，眼神有些希冀地看向我。
二人見我走了過來。
我爸嗖地一下站起身，「昭昭回來了，公司裏的事忙不忙呀。」
他背對着林梅對我眨眼。
我皺了下眉，不知道秦光海又在搞甚麼。
不過，我不想再看到甚麼亂七八糟的人都來我家湊熱鬧。
我徑直走到林梅面前，將盤子裏的瓜子全扣在她腦袋上。
「給我滾！」
林梅哇地一聲尖叫，抬起手就要朝我臉上打。
可是卻被我緊緊拽住，順帶還了幾個耳光。
突然我被一股蠻力推倒在地。
是秦光海一副護犢子模樣，把林梅護在身後，一臉警戒地盯着我。
生怕我要對林梅做甚麼。
「秦光海，你是不是瘋了，不想在這裏待下去，把名字給我改回你原來的姓，一輩子也別進我們秦家的門！」
我話音剛落。
就見林梅躲在秦光海身後，對我陰陽怪氣。
「哎呦，還把自己當甚麼大小姐呢。」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大小姐日子馬上要過到盡頭了。」
我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嫌自己捱得耳光力度小，要不要我給你加幾個。」
「我過到盡頭的日子，那時你早就成了一抔黃土了。」
林梅緊緊地抓住秦光海的衣服，像是在汪洋大海里，抓住一塊浮木。
「你覺得自己是秦哥唯一的孩子，就能張狂了？」
「要是你有了弟弟，秦家你一分錢都別想拿。」
我冷笑，「弟弟？我媽都成植物人了，我哪來的弟弟。」
林梅臉上帶着噁心的笑容，雙手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
「哎呀，又不是隻有你媽才能生孩子。」
「我懷了秦哥的孩子有一個月了，算命的說我這胎是個男孩。」
「秦昭昭，這公司肯定是要由男孩子來繼承的。」
「現在我懷了秦哥的兒子，這家裏上上下下都要聽我的。你要是還想讓你媽接受治療，那就跪下來求我呀。」
林梅帶着小人得志的笑容，躲在秦光海背後對我耀武揚威。
直直地聽得我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上前把他們二人打包綁上石頭丟進海里。
就在我即將發作的時候，包裏的手機響起。
一看，是王叔。
我憤恨不平地分別瞪了我爸和林梅一眼。
我爸還用眼神祈求我不要說出真相。
11.
「我讓人去林梅老家調查過，原來她是有老公的，男人叫李廣棕。」
我看着修正整齊的指甲，「李廣棕是幹嘛的，她老婆在外面給他戴綠帽子了，他也不管嗎？」
王叔說，「李廣棕在老家沒有工作，整天和村裏一些女人打牌。」
「他花的錢都是林梅寄回去給他的錢。」
我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原來又是一個軟飯男啊。
「好的王叔，你託人給李廣棕放個消息，說他兒子在城裏找了個富二代女朋友，特別強調家裏很有錢。」
王叔應了一聲好。
掛斷電話後，我正要回去，就見我爸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對我笑得一臉恭維。
「昭昭啊，爸爸沒有求過你甚麼。」
「你梅姨懷孕了，你也知道的，爸爸一直都想要一個兒子。」
我翻了白眼，「她懷孕你把她帶出去養着唄，跟我說甚麼，要是你敢想用你的孩子霸佔我姥爺的家產，別怪我讓這個孩子生不下來。」
我爸立馬慌了神，連忙解釋道，「不不不，秦家是你家的，我不會要。」
「老實說，你媽給我留的那些錢，其實也夠我花了。」
我歪頭輕笑，「所以你來求我甚麼。」
我爸眼角都笑出魚尾紋，「就是，我跟你梅姨說，等她生下兒子，咱們秦家就歸她兒子管。」
「你放心，我這是騙她生兒子的。等她生下來後，絕對會把她打發到鄉下去。」
我不耐煩地擺擺手，「行行行，你先把她給我送出去，看到她就煩。」
秦光海見我同意，激動地想抱着我轉幾圈。
我退後幾步，他訕訕地摸了摸鼻頭。
12.
樓上，護工阿姨給我讓出一個位置。
我浸溼毛巾輕輕地擦拭媽媽的臉。
這女人長得也是真好看，就是長了一個豬腦子，看上一個豬狗不如的男人。
聽我嘆了一聲氣，阿姨好心安慰我。
「醫生來檢查過幾次，說夫人狀態很好，估計會醒。」
我皺眉，會醒？她醒過來後，阻止我去搞我老爸怎麼辦。
不行，不能讓她醒！
護工阿姨還以爲我是在擔心林梅會給我媽找事。
「小姐，多給別墅請幾個人吧。」
「先生那裏，你也好好勸勸。把女人養到其他地方，別來夫人面前晃悠。」
我垂眸，「知道了。」
13.
剛開完會，王叔給我發來一段視頻。
視頻裏，李勇摟着網紅女友在地下停車場停車。
這塊房產是我媽送給我爸的生日禮物。
就連李勇開的瑪莎拉蒂也是我媽送給我爸的結婚紀念禮物。
一個跟李勇差不多高的男人跑到倆人面前。
李勇一見這人，神情慌亂地喊了一聲爸。
網紅女友打量李廣棕渾身上下不超過百來塊。
以爲對方是騙人的，立馬甩了李勇一個耳光。
「你不是說自己是富二代嗎？你竟然敢騙老孃！」
李廣棕拉住女人，「你這丫頭怎麼打我兒子呢！」
「你是不是不知道女人在家要以男人唯尊啊！」
網紅目瞪口呆，「大叔，你是考古隊剛挖出的陳年老屍吧！現在世道變了，大清亡了，你要是不適應，就讓考古隊給你重新埋回去！」
李勇眼見李廣棕要打女朋友，立馬抓住李廣棕的胳膊。
「爸，你別鬧了行嗎！」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女朋友，你別給我攪黃了！」
李廣棕怒目圓睜，「你這瓜娃子要爲了一個女人打你老子是吧！」
「你不是把她給睡了嗎，睡了她她還想跑？」
網紅見父子二人很離譜。
「世道不一樣了大叔。」
李廣棕一聽這個，不管女人多有錢，堅決不同意。
她又很好奇李勇哪來的錢給自己消費，以及住着別墅開着跑車。
「李勇，你娶了有錢媳婦，是不是就要把你老子給拋棄了。」
李勇一臉慌張，「爸，你別亂說，這些車子房子都是我的！」
李廣棕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你？哼，別騙我了。就靠你在電子廠一個月幾千塊，怎麼買的起豪車別墅！」
「我看都是你身邊這個女人給你的錢！」
那個女網紅以爲自己是進了S豬盤，嚇得拿起包跑得高跟鞋都飛在李勇臉上。
李勇見女朋友泡湯了，把這股怒火都發泄在李廣棕身上。
「我好不容易談了個漂亮的女朋友，都怪你泡湯了吧！」
李廣棕試探性地問，「這車子，房子，她不會要回去吧！」
李勇蹲在地上，頭疼地甚麼都說了出來。
「我有你這個爸有甚麼用，還不如我媽給我找的新爸好！人家可是上京秦家的董事長，等我媽生下人家的兒子，我也能跟着沾沾光！」
這番話打在李廣棕這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身上，就像是給他全身潑了又腥又臭的尿液。
他接受不了。
「你說你媽這個賤人給我戴了綠帽子！」
李勇覺得自己媽把秦光海套的牢牢的，就想着要林梅給李廣棕一些分手費。
這樣倆人離了婚，林梅也能嫁給秦光海。
然後他帶着李廣棕去找林梅。
林梅正在院子裏嗮太陽，一口一個晴王葡萄。
看到李勇帶着李廣棕來找自己時，臉色嚇得蒼白。
李廣棕衝過去拽住要逃跑的林梅，務必要將對方打個半死。
好在李勇及時把他給攔了下來。
「你瘋了，我媽懷了秦叔的兒子。你要是把兒子打掉了，我跟你拼命！」
李廣棕已經氣紅了眼，「來啊，跟我拼命啊！我先把你們這兩個賤種S了！」
林梅撲倒在李廣棕腳邊，「老公，你誤會了。我懷的是你的兒子啊！」
李廣棕不相信。
林梅提醒道，「兩個月前，我回了一次老家。」
李廣棕低頭看着林梅，「你說，這孩子是我的？」
林梅點頭，「那天秦光海喝醉酒，誤以爲我跟他睡了一覺。你要是不相信，等這個孩子生下來後測測dna！」
見李廣棕臉色有些緩和，林梅鬆了口氣。
「你先忍忍，等咱們兒子成功繼承秦家家產。我就把那老頭送進養老院，咱們一家四口好好過日子。」
14.
視頻到這裏戛然而止。
這已經足夠了。
此時，我爸給我發來一條消息。
問我能不能讓他回家喫頓飯。
當然能啊。
沒想到我爸會帶着林梅一起回家喫飯。
還有那個混不吝嗇的兒子李勇。
我把目光放在林梅隆起的小腹上，對方一副如臨大敵的驚恐模樣。
真有意思。
不過，還有更有意思的事情在後面。
就餐時，林梅貼心地給秦光海夾菜。
成功地讓秦光海找到作爲一個男人的尊嚴。
李勇趾高氣昂地讓家裏的保姆給他端茶遞水。
我懶洋洋地掀開眼皮，看向這三人。
林梅眼神示意我爸。
秦光海輕咳一聲，「昭昭啊，爸跟你說個事。」
我嗯了一聲。
秦光海繼續說，「你看咱們都要成一家人了，你給你李勇哥在公司安排一個職務。」
李勇加了一句，「我看總經理不錯，給我安排個總經理噹噹。」
我嗤笑一聲，「總經理有位置了。」
李勇不死心，「那你就讓他離職！」
「人家是德城留學回來的碩士，你讓人家走就走？」
「碩士怎麼了，我兒子不一定比他差！」
我翻了個白眼，「先讓你兒子背一遍刑法，我怕你兒子把整個公司都搞了進去。」
秦光海在林梅慫恿下，拍案而起，「你有沒有把我當你爸！就這麼決定了，下週一讓李勇去秦氏當總經理！你要是再敢跟我頂嘴，我讓你從秦家滾蛋！」
「你讓誰從秦家滾蛋？」
女人懶洋洋的聲音傳了下來。
秦光海整個人就像是被雷霹過一樣。
林梅看到我媽站在二樓，弱不禁風地披着一件奶油色披肩，一舉一動都和她這個鄉野村婦不一樣。
呼出的氣都是香的。
我對着樓上甜甜地叫了一聲媽咪。
我媽一臉痛色地看着秦光海，「你竟然揹着我找小三！」
秦光海整個人被嚇死機了。
林梅推他都無動於衷，「老公你說句話啊！」
15.
秦光海太想要一個兒子了。
所以他在我媽希冀的眼神裏，拉着林梅撤離現場。
我走上樓，扶着我媽。
「媽，我爸肯定是一時迷糊，他沒多久就會知道，你是對他最好的人！」
笑死，這場戲我就是專門做給我媽看的。
看清楚你愛的男人嘴臉了吧！
戀愛腦可別犯了，就當我求求你了。
我媽一臉嬌弱可欺的揉着眉心，「我第一次發現你爸竟然那麼有男子氣概，好像更愛了呢。」
我人傻了。
完蛋，這戀愛腦沒治了。
16.
沒過多久，秦光海一臉傷地跪在我媽面前求原諒。
還一個勁兒地扇自己耳光。
我回到家，看到秦光海餵我媽喫葡萄。
我媽一臉幸福的模樣。
讓我頻頻嘆氣。
戀愛腦可以歸位世界癌症之一了。
真沒救了。
我恨鐵不成地質問我媽，「秦光海都給你戴綠帽子了，你怎麼還要他這個髒黃瓜啊！」
我媽瞪了我一眼，「他是你爸！」
見我氣得要死。
我媽雲淡風輕地解釋道，「反正那個女人又沒跟你爸睡，你爸也不髒。」
「這是我爸跟你說的？」
我媽喝了一口茶，「肚子裏的孩子絕對不是你爸的。」
秦光海淚眼汪汪，「還是你懂我。」
我媽給我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順便一臉寵溺地摸了摸我的腦袋。
就像是在rua一隻年邁的老狗。
17.
沒過幾天，傅正南再次找上我。
「你思考的怎麼樣了。」
我沒了第一次見面對他的禮貌。
「思考甚麼啊思考。」
「你這人怎麼這麼普信啊，非得讓我當着你的面說沒看上你，你才死心！」
在傅正南要S人的目光中，我將一疊調查好的資料砸在他的臉上。
「搞到我頭上，還想把自己塑造成救世主的模樣。你以爲這是小說，你是霸道總裁，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傻白甜。」
傅正南看到那一疊資料，臉都黑透了。
很久，才稍稍緩和。
「你怎麼知道是我安排的人？」
我翻了個白眼，「這有甚麼難查的，我查到帶李廣棕賭博的人正好和你們傅家有關係。甚至林梅以前就是在你們傅家工作過，哪有這麼巧合啊，你偏偏來找我聯姻。」
「這一點小把戲，你去鬧騰一些我朋友就行了，別來找我，我不傻！」
傅正南看向我的眼神，帶有幾分異樣的目光。
「唉，可惜了。你這麼聰明的腦袋，要是跟我生個孩子，那得多聰明啊。」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算了吧，你二叔家的大兒子把聯姻對象家裏的企業吞併，這件事誰不知道啊。」
「你們傅家都沒甚麼良心，有點腦子的都不想把女兒嫁給你們家。」
這是實話，傅正南沒有生氣。
開始認真跟我商討公司合作的事。
能爬到上流社會頂端，絕對不會是沒有一點氣度的。
離開時，傅正南嘆氣。
「那你呢，會選擇甚麼樣的結婚對象。」
我想了想，「找個長得好看，學歷高，好聽話的男人生個孩子。平時給他一些好處，但是絕對不會讓他接觸秦家家業。」
「這個男人必須是沒有背景的，要不然我怕管不住他。」
傅正南聽到我的話後，忽地一笑。
頗有一副貴公子獨有的風度。
可是他接下來一番話，讓我整個人定在原地。
18.
傅正南離開後，我給王叔打過去電話。
電話鈴聲響起來的那一刻。
我一直在想着他說的話。
「當年我爸也這樣問過你媽。」
「你媽也是這樣說的。」
不是，我媽不是一個戀愛腦嗎？
等等，我媽雖然溺愛我爸。
但是從未讓公司遭受過一絲一毫的傷害。
甚至她啃完我姥爺，又來啃我這個親生閨女。
她一輩子都沒有操勞過，說出去誰不羨慕她。
難道我媽比我還聰明？！
電話接通，我急忙想認證內心的觀點。
「王叔，我媽有沒有找你調查過我爸。」
「你媽沒有告訴過你嗎？」
「沒有——」
靠，我媽腦子裏到底在想些甚麼啊。
19.
我媽坐在花園小亭子裏嗮太陽。
見到我來找她，還悠閒自得地讓阿姨給我倒一杯熱巧克力。
聽完我的話。
我媽掀開她那雙漂亮的眸子，伸出手，在我鼻尖點了下。
「還說你媽我戀愛腦，嘖嘖嘖，你媽我怎麼是戀愛腦了。」
「養你爸可比養條狗划算的多。」
「而且你爸比狗活的久。」
我捧着盛滿熱巧克力的杯子，「你這麼放心我爸？」
「有甚麼不放心的，當初我閒得慌，叫人把你爸打上麻藥，給他做了個太監手術。」
「那女人說自己懷孕了，我想着你肯定會去調查。而你最依賴的人就是王夢雲，直接去問他要調查結果。」
我想到我爸回來的時候，臉上、身上全帶着傷。
我媽對此，是這樣解釋的。
「你爸老大不小了，不能一直活在我的寵愛下。得讓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人心嫌惡，這樣才能安心當我一條懂事的好狗。」
牛批，我媽是真的牛批。
重新定義一下戀愛腦。
「我爸也不聰明，你就沒想着換一個？」
我媽被太陽嗮得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你姥爺一直催我，可是我覺得這世界上，戀愛結婚是最無趣的。」
好傢伙，原來我爸的作用是擋箭牌。
我問我媽，「你閨女可被那倆人打了，你就沒想着給我報仇？」
我媽對我眨了下眼，「你沒看社會新聞呀！」
我一愣，拿起手機，遞給我媽。
我媽打上一行字，又遞給我。
手機屏幕上推送一條社會新聞。
死者正是多日不見的林梅。
而李勇因爲盜竊被關了進去。
我詫異，「那我爸呢！」
「我爸可是罪魁禍首呢。」
我媽說，「家醜不可外揚，你爸啊，咱們得關上門收拾。」
從此，我再也沒有在家裏見過我爸的身影。
我問我媽，「我爸呢，你這次可得好好看着你老公，小心他帶回來一個私生子。」
我媽手裏端着杯玫瑰花茶，香氣四溢，「你爸早就做了絕育手術。」
我翻了個白眼，「可是他自個兒不知道啊，看他那個智商，指不定被哪個人給騙了。」
我媽被我逗笑了。
20.
若干年後。
我在王叔的介紹下，認識一個相貌好、人品好、父母雙亡的男人。
結婚那天，傅正南意猶未盡地多喝了幾杯酒。
「如果當時我沒有算計你，你說，現在和你結婚的人會不會是我。」
我沒有說話，端起酒杯與他相碰。
我們二人之間不用多說。
他也會知道。
我從一開始就不會選擇他。
在我的計劃裏，結婚一年後，我懷孕了。
丈夫摸着我隆起的孕肚，看着我承受懷孕的痛苦，還要堅持上班。
向我提出要去秦氏上班的請求。
那天晚上，我坐在陽臺很久。
感受到身後人慢慢地靠近我。
我猛地一回頭，撞進對方匆忙驚恐的眸子裏。
「你想做甚麼？」
丈夫訕笑，「沒甚麼。」
我站起身，撫摸着他的臉龐。
「你不是一直想見我爸爸嗎？」
「是時候讓你見一見他了。」
順便讓你陪陪他。
看看你的前輩如今的生活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