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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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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人自有天收

8

我蹲守幾日,終於找到機會與李麗單獨見面。

她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防備地拿起手機。

我指了指旁邊的咖啡廳,她才鬆了口氣。

瞧吧,做小三就是這樣。

再耀武揚威,也掩蓋不了內心的膽怯。

坐定後我開門見山。

『三十萬,許太太的位置就是你的,李小姐是富二代,這點錢對你來說應該不值一提,更何況當上許太太,你得到的可不一個三十萬。』

李麗的臉在聽到『富二代』三個字時明顯僵了一瞬。

『我是有錢,但家裏不讓亂花。』

裝,你繼續裝。

『其實這錢也不是非要你出不可,我在許家受夠了,但他們家人的秉性你也清楚,你只要幫我分到三十萬,我可以立即離婚給你騰位置。』

李麗雙手環胸,擺出一副看笑話的眼神。

『你錯了,許總的心在我這,許英和你婆婆也更喜歡我,有你當免費保姆,我何必嫁進去遭那個罪呢。』

「呵呵,你猜如果她們知道你不是富二代,還會不會對你這麼好。」

沒理李麗喫驚的臉,我繼續說着。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老公不能生育。』

『不,不可能!』

李麗更慌了,『你肯定是在騙我!』

我從包裏拿出自己的檢驗單。

『我和他結婚三年,每個月交流的日子都是婆婆掐點算的,我身體很正常,你覺得問題出在哪?』

『還有啊,懷孕三個月就可以查看性別,以婆婆的脾氣到時肯定會帶你去檢查,如果是女兒……」

「你……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女兒?」

「我當然不敢打包票,只是許翔每日大魚大肉,酸性體質生女兒的幾率更大,就是不知道李小姐敢不敢冒這個險了。」

李麗像灘泥一樣垂在椅子上。

『我答應幫你,但能搞到多少我不敢保證。』

『你錯了李小姐。』

我起身,居高臨下。

『不是你幫我,而是我幫你,記住,你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擦身而過時,我湊到她耳邊。

『你可以去醫院檢測下,對你來說拿到許翔那玩意應該不難。』

我大踏步走出咖啡廳。

不管她去與不去,我都賭對了。

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許翔的。

前世婆婆一家總是嫌我不能生。

聽說小三懷孕就迫不及待趕我出門。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9

我並不知道李麗的計劃,也沒打算過問。

既然合作了,就要相信對方。

近段時間許翔回來得越來越晚。

有時連續好幾日都宣稱加班不回家。

至於是真加班還是假加班,我根本不在乎。

他不回來,我樂得清淨。

婆婆出院那天,我收到了李麗發來的信息。

還有一張九塊九包郵的胸針截圖。

緊接着,許翔打電話囑咐我晚上多做些菜慶祝一下。

我從早忙到晚,將我畢生所學做了滿滿一桌。

刻薄的小姑子都破天荒地誇了我一句。

婆婆也罕見露出笑臉。

我心裏冷笑。

她們哪裏知道,這飯菜不是給她們做的。

而是給我自己做的。

慶祝我終於要擺脫這一切了。

李麗是和許翔一起來的。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想必是被孕反折騰得不輕。

我們交換了眼神。

她從包裏取出一枚胸針遞給婆婆。

許英說這是某牌子的新款,要八千多。

婆婆一聽,假牙都要笑出來。

直誇李麗孝順,說要是她有這樣的兒媳婦,睡覺都要笑醒。

李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這一眼沒有得意,有的只是同情。

我早已見怪不怪。

正要去茶几上喫飯,許翔突然拉住我。

「你在桌上喫吧,我有事要說。」

「哦。」

我坐在他邊上,心裏太激動,端盤子的手都有些發抖。

一不小心,筷子掉在地上。

「抱歉啊,抱歉。」

我拾起筷子,才發現衆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我還是第一次從小姑子和婆婆眼裏看到心虛。

許翔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

「我們離婚吧,我給你三十萬,也算是對你這些年的補償,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看一下。」

「你要和我離婚?」

我使勁掐了下大腿,眼圈瞬間紅了。

「你別不識好歹啊,三十萬已經不少了。」

「你嫁進來三年蛋都沒下一個,我們還給你錢,也算仁至義盡了!」

小姑子和婆婆一唱一和。

我低頭簽完字,許翔立刻把錢轉到我卡上。

好像生怕晚了我會反悔。

樣子像極了婆婆拔我呼吸機的時候。

真是笑死人了。

我拽下圍裙,把桌子掀了個底朝天。

「你瘋了!」

許翔揚手就要打我。

我早有防備,抄起菸灰缸迎上去。

一下不解氣,我抬手甩他幾個耳光。

又朝着不致命的後背「哐哐」一頓砸。

慘叫聲喊亮了對面樓道。

許英和婆婆衝過來。

我把菸灰缸往她們腳下狠狠一砸。

四散的玻璃嚇得她們吱哇亂叫。

瞧瞧。

對付惡人,只要你比她更惡就好了。

身後怒罵不絕於耳,我拎起行禮果斷離開。

從今天起,我和這裏再沒有半毛錢關係。

10

領離婚證這天,許翔的臉還腫着,胳膊也打着石膏。

李麗原來很苗條,才兩個多月,肚子就已經顯了懷。

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許英和何鵬。

「呦,那三十萬你可得省着點花,畢竟你再也找不到像我哥這麼大方的男人了。」

「哦,不對,以你現在的姿色,恐怕只有老頭纔要你了,對吧哥。」

許英說話聲音不小,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許是覺得丟人了,許翔丟下一句「閉嘴」。

她不滿地躲進何鵬懷裏。

何鵬像哄孩子似的撫摸着她的頭髮。

她的不滿立馬變成嬌羞。

可我卻看到,何鵬眼底的狠厲以及他額頭冒滿的痘痘。

我默默搖了搖頭。

何必跟一個快死的人計較。

我和許翔領完離婚證。

李麗那邊已經排好領結婚證的號了。

「你會保守祕密的,對吧。」

臨走時,她追出來問我。

我知道她指的是甚麼。

「如果有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想和他們再扯上關係。」

從登記處出來,我直接進了隔壁的彩票站。

這次,他們休想再分走我一分錢。

我永遠忘不了把五百萬交到王強手上時,他目瞪口呆的模樣。

「這些都……都給我?」

「三十萬給你,剩下的四百七十萬算我的原始股。」

目送王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離開。

說實話,我有些心虛。

畢竟我投資他是有目的的。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把麪館經營起來。

店裏的夥計們對我關心又熱情。

我知道肯定是王強這個大嘴巴,把我的事和大家說了。

深思熟慮後,我決定讓夥計們成爲店裏的股東。

只要有盈利,大家一起分。

這一舉動讓消沉的氣氛一下高漲起來。

大家一個個出謀劃策。

酒香也怕巷子深。

位置不好,就用宣傳來彌補。

接下來的日子,我去大街上發傳單,邀請客人免費試喫。

漸漸地,店裏客人多了起來。

很多客人還會自發宣傳。

我的店成了遠近聞名的網紅店之一。

我們常常忙得腳不沾地。

卻沒有一個人喊累。

連老廚子都說渾身有用不完的勁。

看着手機上不停增加的餘額,我也會感慨曾經連三百塊都要找許翔要的日子。

女人啊,有事業纔有底氣。

春節過後,我想是時候開個分店了。

我專門挑了個不忙的時候,帶老廚子出去看店面。

新店鋪在商業街上。

老闆也是做餐飲的,生意不錯。

但現在老家有事,不打算做了。

正商量着,突然門口進來兩個熟人。

「這不是我前嫂子嗎,怎麼,還真找了個老頭啊!我就說你這模樣沒男人要吧,真讓我說對了。」

11

「你早上喫大糞了,嘴這麼臭!」

不等我開口,老廚子先不幹了。

「呦呵,我告訴你老頭,她生不出孩子,你娶了她別後悔!」

「不用你關心,老頭子我兒女雙全,不像某些嘴賤的人,小心生孩子沒P眼!」

「噗嗤!」

我沒忍住笑了。

沒想到老廚子平時挺紳士一個人,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笑甚麼笑,她罵你,你沒長嘴,不會罵回去?」

老廚子戳着我的腦門訓斥。

我不笑了,突然很想哭。

當牛做馬伺候多年的人都沒給過的溫情,在老廚子這體會到了。

「誒,我語氣也不重啊,你怎麼這麼不禁說。」

「我沒事,您說得對,下次我就狠狠罵回去!」

「對,就得這樣。」

老廚子也是碎嘴子。

回去把這事一說,分店那邊就再沒讓我去過。

我一心撲在事業上。

漸漸地,忘了曾經的不堪與傷痛。

但開店迎八方客,難免會碰到一些熟人。

他們說許翔家現在過得是雞飛狗跳。

「結婚前許翔對李麗百依百順,李麗沒有安全感,他就把財產轉到李麗名下。』

『李麗想要大房子,他就把現在住的賣了,買了新房,房本上還是李麗一個人的名字。」

「李麗想要隱私空間,他就讓她媽和他妹出去租房。」

「後來李麗生了個女兒,又被發現根本不是甚麼富二代,許翔他們都傻了。」

「但是財產都在人家名下,他們除了折騰就是折騰,但李麗可不慣着那一套,打砸起來比他們還狠,反正錢不是她掙的,她不心疼。」

朋友說這是報應,惡人自有惡人磨。

當初是他們風風光光把李麗娶進門。

現在這罪,活該他們受。

我聽完,只是淡淡笑了笑。

沒有憐憫也沒有痛快。

我早知道李麗不是善茬。

將許翔不育的事告訴她,除了與她合作之外,也是在她心裏種下一根刺。

不把許翔一家徹底拿捏住,她始終不會有安全感。

但以婆婆和小姑子的性子,可不會甘願被人拿捏。

家宅不寧是遲早的事。

現在許翔一家在我心裏,早已掀不起任何波瀾。

見我風輕雲淡,朋友也識趣地不再提。

但我沒想到,有些宿命是逃不掉的。

12

這天我來到店裏,突然……

『嘩啦!』

一個磚頭扔進來,砸碎了玻璃。

還好時間尚早,店裏沒有客人。

一窗之隔,婆婆和許翔惡狠狠瞪着我。

『說!你把英子弄哪去了!』

『許英?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

看來何鵬終於忍不住動手了。

前世拔掉我呼吸機前,何鵬曾親口告訴我。

他是北邊來的,專門騙女人。

等她們失去利用價值,就會被賣掉。

原本他是想騙我的,沒想到我警惕性太高,就把主意打到了劉英身上。

「人不見了,你們應該去找警察,萬一被人販子拐了,及時報警說不定還有機會。」

就當是我聖母心大發吧。

「你敢詛咒我閨女,我跟你拼了!」

婆婆作勢就要往裏衝。

我一邊摁下捲簾門,一邊報警。

她從正門進不來,又不敢走滿是碎玻璃的窗戶。

只能在馬路上無能怒罵。

內容不堪入耳。

圍觀的人指指點點。

我滿不在乎,沏了壺茶愜意地等着。

許是嫌丟人,許翔鬆開她走到窗戶邊上。

「你真不知道英子的下落?」

「不知道。」

我連頭都沒抬。

「可是和她有仇的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

我被氣笑了,「她雖然刻薄,但我更恨的是你,我在你們家的所有遭遇,都是你許翔的縱容和不作爲造成的!」

許翔的身子僵了僵,扯住他媽往外走。

婆婆一開始不肯,不知道許翔在她耳邊說了甚麼,她才住了嘴。

「等等!』

我叫住他們,『店裏的損失麻煩賠一下,不多,八千。」

此時警笛聲傳來起。

許翔自知理虧,麻溜轉錢。

我對着他晃了晃手機上的收款界面。

婆婆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她的脾氣我知道,就算清楚許英失蹤的事與我無關,也會把火撒在我身上。

今天她吃了癟,這事更沒完了。

13

老廚子他們一致決定給我放個假。

忙碌了這麼久,突然閒下來,還有些無所適從。

他們建議我出去旅遊,還張羅着要給我買票。

我拗不過,只能登上前往旅途的列車。

不成想,剛到站就接到老廚子的電話。

從早上起,好幾個店的顧客都吃出了蟑螂。

我們本來就是網紅店。

不出一個小時,消息就傳得人盡皆知。

老廚子生氣進了醫院。

我先去看了他一趟,確定沒事纔去店裏。

我到時,店裏一片狼藉。

後廚的幾個大男人正懊惱地抹淚。

「姐,我真把菜洗乾淨了。」

「廚房的衛生每天都是我收拾的,我明明打掃得很乾淨,怎麼就……怎麼就……對不起姐,都是我們不好。」

『哭甚麼,有時間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不如查查是誰把蟑螂放進碗裏的。」

「啊?」

趁他們愣神的功夫,我打開手機。

視頻中,一個男子鬼鬼祟祟地把蟑螂放進碗裏,隨後賊喊捉賊。

還有幾個視頻,無一不是類似的場面。

這會大家也回過味來。

「姐,這是有人故意整咱們吶!」

「對呀!」

我伸手敲了敲這幾個榆木腦袋,「報警!」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許翔的電話。

他說婆婆是因爲許英失蹤的事精神出了問題,纔會指使人搞我的店。

希望我能接受和解。

「好啊,不過有個條件,你媽和那些人需要輪流在每個店門前公開道歉,直到影響消除爲止。」

「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許翔憤憤地掛了電話。

第二日,婆婆和那些鬧事的人還是來了。

老廚子是個記仇的。

專門支了套桌椅在外面守着,來了人就讓他們說一遍。

每當婆婆要發火,他就舉起手機錄像。

「瞧瞧,她根本不是真心認錯。」

婆婆只能打碎牙往肚裏吞。

賠着笑臉繼續。

第三天,許翔打電話說婆婆血壓高住院了。

希望此事到此爲止。

我本來也沒打算怎麼着她。

只是想出口氣,順便讓她長長記性,以後別來惹我。

我將許翔的號碼拉進黑名單。

這下我們之間應該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

此事告一段落。

我的店也算是因禍得福,名氣更勝以往。

這時王強打來電話,問我有沒有興趣當董事長。

我笑了,怎麼沒有呢。

14

這日,我偶然遇見以前的朋友。

朋友感慨我如今的變化,言語間提了嘴許翔。

他說許翔的公司快破產了。

自從娶了李麗之後家裏就沒消停過。

一邊是親媽,一邊是媳婦孩子,妹妹還失蹤了下落不明。

短短几年許翔像是老了十歲。

不久後,我親眼見到了許翔。

他坐在我公司樓下的花壇邊。

他才三十二歲,頭髮都白了一半。

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傲氣與意氣。

頹廢得宛如一個拾荒者。

「姐,你覺不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眼熟?」

「陌生人罷了,讓司機去負一層,我們從地庫走。」

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可不會天真的以爲許翔出現在這是偶然。

就這樣過了七天。

許翔終於忍不住了。

他不顧保安阻攔,衝進公司。

見到我時,他滿是血絲的眼球一下子溼了。

『我的公司要破產了,你能不能……』

『不能!』

我乾脆拒絕。

許翔咬牙,『噗通』跪下。

『以前是我不好,求你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幫幫我,我只需要三十萬週轉,這點錢對現在的你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我差點笑出眼淚。

『許翔,你讓我念夫妻情分,請問是你讓我念在你們家當牛做馬的情分,還是念你媽和你妹妹欺辱我時你不僅不幫忙還打我出氣的情分,嗯?』

『這麼說你是不肯幫我了?』

許翔狠狠攥起的拳頭好像隨時都要砸過來。

職員們早就看不慣,一個個上前將我護住。

『咱們走着瞧!』

許翔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瞧甚麼,你再敢打我們老闆的主意試試!』

『再敢來我們就把你轟出去!』

『求人辦事還橫的甚麼一樣,丟人現眼,呸!』

『老闆你別怕,有我們在呢。』

『謝謝大家。』

我禮貌地笑了笑,心裏卻一陣陣發毛。

許翔臨走時怨毒的眼神讓我如墜冰窟。

我總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來對付我。

15

幾日後的夜裏,我在回家途中被陌生男人用刀抵住塞進麪包車。

「怪就怪你得罪了人。」

看到男人不是許翔時,我竟莫名鬆了口氣。

不知是不是太自信了,他只捆了手,沒矇住我的眼睛。

我一邊解繩子,一邊偷偷記路線。

我最後被帶進一間出租屋。

裏面雜亂不堪,牆上貼滿了不可描述的海報。

正對牀鋪,有一架攝像機。

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不言而喻。

毀掉一個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黃謠。

更別提還有「真憑實據」了。

到時我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

畢竟這種桃色新聞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誰會在乎真相呢。

男人搗鼓攝像機的功夫,繩子終於鬆動了。

我右手伸進兜裏,握住提前買好的防狼噴霧。

『大哥商量個事唄,許翔給你多少,我可以出雙倍。』

男人眼神閃了下。

「我們做生意是講誠信的。」

去特麼的生意,我心裏冷笑。

『你可能不知道,許翔已經破產了,根本拿不出錢來,他是想用這種方式威脅我,從我這裏拿到錢再分給你。』

『而且你應該也注意到了,我就是個孤家寡人,光腳不怕穿鞋的,到時候我一報警,許翔一個子都拿不到,更別說你了。』

「如果你跟我合作,我可以寫一個自願贈予的協議,讓你這筆錢來的堂堂正正。」

男人一臉狡黠。

『許翔答應給我十萬。』

他這是料定我沒法與徐翔對峙,獅子大開口。

「好,我給你二十萬!不過……這二十萬不能白花吧,萬一許翔再找別人來害我……』

男人拍拍胸脯。

「放心,這點包在我身上。」

我豎起大拇指。

「大哥仗義!」

我按約定簽完協議,他眼神突然一變。

「妹子,你手上的繩子甚麼時候解的?」

16

我渾身一僵,心提到嗓子眼。

這傢伙不會要反悔吧。

被他盯着,我也不敢動手去掏防狼噴霧。

下一秒,他拍了下腦門。

『我這記性,真是越來越差了。』

『呵呵。』

我乾笑兩聲,和他交換了聯繫方式。

他倒也守信,很快將我送回家。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和許翔友好交流的。

但看到不可描述的視頻主圖,以及半個小時的時長。

想必過程十分和諧。

既如此,我就放心了。

半夜,醫院打來電話。

支支吾吾說許翔需要手術,讓我過去簽字。

哦,看來還挺激烈的。

不過……爲甚麼是我?

許翔有媽有老婆有孩子,輪也輪不到我啊。

一問才得知許翔手機裏存的「老婆」是我。

呵呵。

我只覺得噁心。

我一直存着李麗的號碼,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我到時李麗已經等在醫院門口。

她依舊精緻到頭髮絲,身邊還跟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介紹一下,這是我未來老公。」

我愣了。

「你……」

「我已經打算和許翔離婚了。」

「那孩子……呃不好意思我多嘴了。」

「沒關係。」

她打開手機,屏幕是一張三人的全家福。

小孩子眉眼分明與男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原來如此。

難怪她一點不擔心男人會介意。

我們三個一起進去。

我穿得比較隨意。

只在睡衣外胡亂裹了件外套,頭髮也有些凌亂。

醫生和護士理所當然以爲我纔是家屬,都無比同情地看着我。

「那個可能是不小心吧,呃……你知道的,咱們人體有時候難免那個……」

醫生實在想不出措辭,最後撓撓頭,「反正問題不大。」

話音剛落,病房裏傳來怒罵。

「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

「我明明是僱他去強暴你的,怎麼會變成我,肯定是你搞的鬼!」

衆人除了震驚,還有同情。

不過……

我揚起手機,「警察同志,您都聽見了,許翔自己承認了。」

他不會以爲我會甘願喫下這個啞巴虧吧。

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委曲求全、任他作威作福的窩囊廢了。

17

許翔被判了刑。

一開始他不同意離婚。

後來李麗甩給他一份親子鑑定,一份不育證明。

他徹底傻眼了。

兩廂打擊下,婆婆直接中風了。

許翔在獄中曾託人希望見我一面。

但我不想見到鱷魚的眼淚,直接拒絕了。

一年後我去國外出差。

偶然路過一個雜耍的舞臺。

臺上,一個女人從瓷瓶裏伸出頭。

髒污的頭髮蓋住她大半張臉,卻不妨礙她賣力地表演。

見到我,她的表情有一瞬僵硬。

隨即使勁煽動嘴脣,卻只發出類似『襖」的聲音。

我還想再看,卻被朋友拉着離開。

她說就算認識也沒法救,搞不好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回國後我第一時間去了看守所。

許翔聽完我的話,整個人猶如雕塑一般。

一直到時間結束,他才說了句:「謝謝。」

臨走時,他回頭看了我一眼。

沒有恨,也沒有愛,只有愧。

可我早就不需要了。

18

這些年公司發展越來越好。

一次去隔壁市出差,我偶然見到了何鵬。

他正和一個女生喝咖啡。

二人說說笑笑,舉止親密,明顯是一對。

更巧的是,這個女生我還見過。

是我公司的新員工,今年剛畢業,家庭清白,前途無量。

趁何鵬去衛生間,我將她叫到一旁。

「姑娘,找男友要擦亮眼睛啊,他不是良配。」

她笑得坦蕩。

「老闆放心,我是警察,如果未來有需要,你能出來作證嗎?」

我告訴她,有人比我更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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