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惡有惡報
8
滾燙的鍋底散了兩人一身。
尤其是林樂軒，他臉上也濺到一些。
感受到臉上的刺痛，他憤怒的上前就要打我。
卻被我搶先一步，一巴掌打在臉上。
然後他腳下不穩，直接整個人摔在地上。
臉接觸到了散落的湯底，胳膊還扭曲到一個奇怪的角度。
我媽反應過來，衝上前就要揍我。
我趕緊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喊救命。
我的聲音驚動了鄰居，他們紛紛出門查看。
然後就看見我媽追着我打。
一些熱心的人趕緊上前幫忙。
掙扎間，我媽臉上身上多了不少傷口。
最後，她居然腳下一滑，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她捂着腿，疼的尖叫，呼喊林樂軒過去幫她。
可惜林樂軒在那裏心疼自己的臉，根本沒理她。
最後鄰居報了警。
因爲這件事也不光彩，大家默契的選擇和解。
我媽和弟弟，經過醫院的治療，已經沒有大礙了。
就是一個要住院一個月，一個要一週。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9
第二天，我照常上學。
但我沒去自己班級，而是去了媽媽平常帶的班級。
媽媽請假的消息在班級裏已經傳開。
有人歡喜有人憂。
男生們都很擔憂，甚至開始組織去醫院探望。
反觀，女生則紛紛鬆了口氣。
我在班級後面的垃圾桶旁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正是年級第二的白芷。
經過詢問，我才知道，我媽一直打着關注差生的名號。
將男生的座位排在前面，女生在後，這導致女生根本看不清黑板。
平時也是更關心男生，可謂是有求必應。
而女生姨媽期請假，媽媽不僅不批，還總要說人嬌氣。
有次體測，女孩疼得實在受不了，就想請假。
但我媽就是不批，女生只能硬着頭皮跑，最後直接進了醫院。
家長到學校要說法。
我媽就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學校也因爲我媽是優秀教師，更加偏袒。
最後就只能不了了之。
從那以後，學生們是敢怒不敢言。
但是我敢。
我將情況直接告到校長那裏。
爲了避免他偏袒，我順手將事情發到了網上。
由於我大義滅親的舉動，很快就引起關注。
校長也立刻發出聲明，保證會嚴查此事，給同學和家長一個交代。
10
週末一早，我出現在醫院。
看着躺在病牀上，孤獨沒人照顧的媽媽。
我笑的一臉諷刺：
「媽，一個人住院，沒人照顧的感覺怎麼樣？」
「你最喜歡的兒子，在你需要的時候丟下你，心痛嗎？」
我媽被我戳到痛處，表情一瞬間僵硬住了。
但很快就憤怒的朝我喊道：
「那他也是兒子，能傳宗接代。我願意幫我兒子」
「至於你，你就是個賠錢貨。爲甚麼躺在醫院的不是你。」
我無奈搖頭，把手機給她看。
上面是學校最新的一條通知。
經過我的舉報，學校找了我媽班級的同學覈實情況。
經過檢查，情況屬實。
學校已經正式決定將她開除。
我媽幾乎當場石化，不敢置信的一遍遍看。
「不可能，我兢兢業業工作，沒做錯任何事，他們憑甚麼開除我。」
「這一定有甚麼誤會，我要去跟領導解釋。」
她掙扎要起牀，然後就看到了我幸災樂禍的表情，一瞬間就明白了，朝我怒吼道：
「是不是，是不是你舉報的？你個賤人。」
我沒理會她的憤怒，只是很平靜的說：
「媽，你還生病呢，輕點。把傷口弄感染就不好了。」
「畢竟我要自食其力，沒法管你。」
「萬一你再得個大病。就真的只能一個人在醫院孤獨等死了。」
說完，不再理會暴怒的媽媽，我徑直離開病房。
卻在門口，和拎着早餐的爸爸撞了個滿懷。
11
他手裏拿着剛買好的早餐，後面還跟着一個一身肥肉男人。
看清男人臉的一瞬間，我就愣在原地。
男人那張臉我太熟悉了。
他跟爸爸一樣都是惡魔。
我爸彷彿沒看出我的異常，很熱情的迎上來：
「欣欣，你來看軒軒了啊。正好我買了早餐，我們一起喫。」
然後他向我介紹起身旁的人，「欣欣，這是你王建，王叔叔，快來打招呼。」
王建笑嘻嘻的看着我，眼神上下打量。
爸爸見我半天沒有反應，趕緊催促道：
「欣欣，你快問好。」
王建很體貼的幫我解圍，「一個孩子，有點怕生，很正常。」
在爸爸催促的眼神下，我只能揚起笑臉，乖巧問了聲叔叔好 。
聞言，王建高興的拍着爸爸的肩膀。
「林老弟，你這女兒長的真漂亮，落落大方的還有氣質。看來你教育的很好啊。」
「對了，下次聚會記得帶着一起去，讓我們都好好學習一下。」
我爸點頭哈腰，跟一條狗一樣高興的奉承着。
但我怎麼會如他所願。
只見我看着男人微微一笑，懵懂開口：
「叔叔，你就是爸爸之前總說的那個肥豬嗎？」
「爸爸說你又肥又噁心，明明沒有本事，卻總喜歡裝。」
男人的臉色肉眼變得難看，我還想繼續說，卻被爸爸捂住了嘴巴。
儘管爸爸想解釋，但男人根本不聽，憤怒的甩袖離開。
男人一走，爸爸就甩了我一巴掌，聲音彷彿淬了毒：
「林樂欣，你瞎說甚麼。」
我捂着臉，無辜的眨着眼睛，眼淚應聲落下：
「爸爸，你爲甚麼打我。我沒說錯啊，你之前在家裏就是這麼說的。」
「你是不是因爲離婚時我沒選你，所以你一直記恨我。」
「我都已經解釋了，我跟着媽媽方便。你爲甚麼就不能原諒我。」
「是不是我死了你纔開心，這樣你就可以盡情寵愛弟弟了。」
我的聲音很大，瞬間吸引了其他人。
他們對着爸爸指指點點。
我爸也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趕緊蹲下來，和我道歉。
「欣欣，對不起是爸爸太着急了。你不要怪爸爸好不好。」
「爸爸是最愛你的，你要是生氣，你打回來好不好。」
我能感受到爸爸手上的力氣，他是在威脅我。
我只能很配合給了他臺階。
「爸爸，我也不對。我們去看弟弟好不好。」
爸爸這纔鬆下手裏的力氣，拉着我走進了弟弟的病房。
12
林樂軒現在整個臉腫的跟豬頭一樣，趴在牀上哀嚎。
他看見爸爸進來立刻揚起笑臉。
卻在看見我的一瞬間耷拉下去，不滿的抱怨：
「爸，你把她喊進來幹甚麼，我看見她就煩。」
爸爸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他才閉嘴。
爸爸拉過我，摸摸我的頭，溫柔的說道：
「欣欣，你媽媽的情況你也知道。你要不要過來和爸爸住？」
沒等我回答，林樂軒先坐不住了。
「憑甚麼，她自己選的那個老女人，爲甚麼現在要來我們家。」
「我不同意，讓她滾。」
爸爸眼神不善，「軒軒，你要懂事，他是你姐姐知不知道？」
林樂軒開始撒潑打滾，「我不管，我不要她。」
我很合時宜的哭泣起來：
「爸，弟弟不願意就算了，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你千萬不要因爲我苛責弟弟，不要扣他的零花錢，別餓着他，要對他好。」
爸爸看我的眼神閃過一絲心疼，把之前送林樂軒的鑰匙交給我。
並且直接拍板決定要把我帶回家。
林樂軒不樂意了，直接破口大罵：
「憑甚麼，林樂欣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所有東西都是我的，不可以給她。」
說着竟直接下牀，要過來抓我。
爸爸沒慣着他，上去就是一巴掌。
林樂軒老實了。
而且他臉上的傷口崩開，喜提延長住院。
爸爸不願意再看他，交代兩句後，直接帶我回了家。
12
一週後，林樂軒順利出院。
除了胳膊上還有石膏，其他倒是一點事沒有了。
爸爸因爲工作原因，把林樂軒送回去就走了。
臨走前他交代弟弟不要欺負我。
但林樂軒的表情很明顯是想找事。
不過倒也正合我意。
我從兜裏拿出一串鑰匙，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語氣中滿是炫耀：
「怎麼樣，眼熟麼？這是爸爸之前送給你的，但現在它是我的了。」
「未來你所有的東西都會是我的。」
「你就是個不招人喜歡的垃圾，就跟你媽一樣。」
林樂軒被我輕而易舉的激怒，他用力推我一下。
我順勢往後一倒，碰倒了茶几上盛放花朵的玻璃瓶。
玻璃瓶應聲而碎，到處都是玻璃碎片。
我從裏面隨便撿起一片，就往林樂軒臉上扎去。
奈何他力氣大，只是輕輕一推，我就向後倒去。
不偏不倚倒在玻璃碎片上，還是臉着地。
很快鮮血就染紅了所有碎片。
看着我的樣子，林樂軒害怕了，急忙從門口跑出去。
而我則艱難撐起身體，冷靜的用手機打了救護車。
我沒有去看自己的臉。
雖然摔倒時我特意撐起了一點身體，但臉應該也被劃傷不少。
但這卻正合我意。
因爲前天晚上我偷聽到爸爸打電話，他打算帶我去參加聚會。
我學習好，長得好，還多才多藝，一直都是爸爸在同事和領導面前吹噓的資本。
在那場聚會上，爸爸讓我表演鋼琴，贏得滿堂喝彩。
爸爸很有面子，也因此獲得升職機會。
但也是因爲那次聚會，我被選中，纔有了上輩子的悲慘結局 。
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參加了。
13
爸爸到醫院，就看見滿臉纏着紗布的我。
他的眼神彷彿在噴火，面上卻滿是心疼：
「欣欣，你怎麼樣？到底是怎麼弄的？」
我用雙手捂臉，帶着哭腔回答道：
「是弟弟他推我，然後我就摔倒在了玻璃碎片上。再然後……」
像是說到動情的位置，我直接撲進爸爸的懷裏。
「爸爸，怎麼辦啊？我會不會毀容？」
爸爸摸着我的背安慰着，聲音溫柔。
如果我抬頭，一定會發現他的表情哪有半點溫柔，全是陰毒。
等我情緒好一些之後，爸爸才鬆開我。
隨後他跟護士確認了下的情況。
每天堅持塗藥也要一個月才能好，還不能保證會不會留疤。
聽到這個結果，他很憤怒。
然後一言不發，直接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他帶着弟弟回來了。
林樂軒一進門就跪在地上，求我原諒他。
他的臉上多了很多傷口，看來已經被教育過了。
我憤怒的指着他，聲音滿是顫抖：
「都是你，全都是因爲你。」
林樂軒撲倒我身邊，聲音滿是祈求：
「姐，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不然爸他會……」
雖然他沒說完，但我知道後半句的內容。
因爲我爸這個人特別狠，尤其是對那些阻礙他的人。
如果林樂軒不是他的兒子，現在恐怕已經缺胳膊斷腿了。
看着林樂軒的樣子，我做出不捨得樣子。
「你，你是我的弟弟，我不能拿你怎麼樣。」
「本來也是個意外，而且我還有錯。」
接着我楚楚可憐的看着爸爸：
「爸爸，我明天要幫朋友客串一下角色，我們都說好了，現在怎麼辦？」
林樂軒彷彿聽到了機會，立刻表示自己可以替我。
我上下掃視他一圈，連連搖頭：
「不行，她需要的是女的。你不能替我。」
林樂軒看看我，又看看自己，一拍腦袋：
「姐，我們是龍鳳胎。只要帶個假髮，再化妝，看不出來。」
我有些爲難的看着爸爸。
見到他點頭，我纔給朋友打了電話。
她說可以，但是要提前試一下妝。
一個小時後，林樂軒帶着假髮，身着女裝出現在病房。
因爲我們長的本來就像，現在這麼一打扮，一時之間真的不太好分清我們。
而且比起我，還增添了一番風味。
不知道朋友滿不滿意。
至少我爸是滿意的，因爲林樂軒出現的一瞬間，他的眼睛直接亮了。
這可是直接解決了他的一個難題。
領導讓他帶我參加聚會，偏偏我受傷，沒法參加。
現在正好，可以帶着弟弟去了。
14
住院兩天後，我就可以出院了。
但爸爸以我還沒好爲藉口，非讓我多住一週。
他說自己工作忙，僱了護工來照顧我。
我知道他打的甚麼主意，所以很痛快就答應了。
在爸爸離開後，我直接打開手機，調出監控。
沒錯，在爸爸把鑰匙給我之後。
我自己偷偷溜進去過，然後安裝了幾個針孔攝影頭。
之後的幾天，我每天都要打開監控查看。
終於在第三天晚上，一羣人出現在我家裏。
他們是我爸的同事還有領導們。
我爸爲了顯示自己，特意選了自己家來舉辦聚會。
他們把酒言歡，好不快樂。
我爸也很快把弟弟推出來，他現在跟我可以說一模一樣。
爸爸雙手放在林樂軒肩膀上，笑嘻嘻的將他介紹給對面的人。
他獲得的是大家的吹噓和追捧。
很快林樂軒也被邀請表演節目。他水平比我差一點，但整體效果很不錯。
大家都很熱情的爲他鼓掌，我爸也很享受。
突然，房門被人暴力推開，接着一羣警察闖進來。
不由分說，就將所有人都帶回了警察局。
原來是有人舉報他們，這纔有了剛剛的一幕。
誤會解開，大部分人被無罪釋放。
但包括王建在內的一部分領導，要留下接受調查。
因爲有人舉報他們違法。
聚會到一半被抓，大家體驗感都很差，尤其是舉辦人的爸爸也是頗受埋怨。
一下得罪了這麼多人，爸爸想升職就比較困難了。
15
幾天後，我順利出院。
爸爸的臉色依然不太好，但還是硬擠出笑臉：
「欣欣回來了，快坐下來，我們一起喫飯。」
聞言，我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爸爸，對不起，我做錯事了。」
「林樂軒說他不想參加聚會，就說讓我報警舉報你們。」
「爸爸，我真的後悔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怪我。」
爸爸見我哭的一臉真誠，立刻看向林樂軒。
林樂軒趕緊搖頭，「爸爸，我沒有，都是她胡說。」
我將聊天截圖放在他眼前。
證據就擺在那，林樂軒怎麼狡辯都沒用。
爸爸將我扶起，給我幾百塊，讓我先出去玩。
看着爸爸隱忍的怒氣，我果斷拿着錢跑了。
一出家門，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警是我報的，舉報領導是我乾的，聊天截圖也是我僞造的。
我要的就是讓他們都受到懲罰。
我一直等到晚上纔回家，打開家門，林樂軒已經不在了。
爸爸說是送給媽媽養去了。
我點點頭，餘光卻瞥見了桌角的一滴血。
16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
這一個月我每天上學，放學，然後買買買，過的相當滋潤。
至於林樂軒，也算吧。
這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樣坐公交回家。
但一路上，我總感覺身後有個黑影在跟着我。
並且黑影愈來愈近，我不自覺加快腳步。
眼看着家門盡在眼前。
可下一秒，我就被黑影拉到一邊的角落裏。
我不自覺得身體發抖。
這時，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林樂欣，軒軒呢？我爲甚麼一個月沒有看見他了。」
看清眼前是我媽之後，我鬆了口氣。
我媽看我沒回答，又趕緊問了一遍。
「軒軒呢，他在哪。」
我假裝不知道，驚訝的反問道：
「弟弟不在你那裏嗎？他已經一個月沒回家了。」
「我以爲他在你那裏啊。」
媽媽盯着我的臉仔細觀察，再確定我不是撒謊後。
用力把我往旁邊一推，「廢物。」
說完，她不管我，徑直往爸爸家走去。
17
我剛打開門，就能聽見裏面激烈的爭吵聲。
「林遠，我兒子到底在哪。他已經一個月沒露面了。」
「他一直在我這，每天忙着上學。你見不到很正常啊。」
我媽一拳砸在我爸臉上，破口大罵：
「放屁，我問過欣欣，她也一個月沒見過了。」
「你不告訴我兒子在哪，我就去報警。他們一定能給我找到兒子。」
見我媽要報警，我爸趕緊軟下語氣，哄道：
「你也知道兒子和女兒關係不好。現在女兒還受了傷。我怕女兒傷心，就把兒子送到國外去了。」
「你放心，等過兩天我就接回來。」
我媽有些半信半疑，「你說真的？那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我這不是怕你告訴欣欣，惹得她不高興嘛。畢竟欣欣一直都想出國。」
爸爸的表演很真誠，如果我不是知道真相，就相信了。
反正我媽相信了，給我爸最後通牒後就離開了。
臨走前，還不屑的瞪了我兩眼。
我爸這才注意到我，擠出笑臉：
「欣欣回來了啊，快來，飯做好了。」
我看着爸爸一臉真誠，「爸爸 ，我都知道了，你就不要騙我了。」
爸爸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我彷彿沒看見，接着說到：「你把弟弟送出國是還在氣頭上。但已經過去很久了，你就把弟弟接回來吧。」
爸爸鬆了口氣，溫柔把我抱在懷裏。
「好好好，我們欣欣真懂事，爸爸很快就把軒軒接回來。」
18
又是半個月，還是遲遲不見林樂軒的身影。
期間媽媽又找過來兩次，都被爸爸找理由搪塞過去了。
只有我看着手機裏新受到的照片，微微一笑。
林樂軒確實被爸爸送出國，但不是出國玩，而是養傷。
弟弟的左眼，因爲受傷嚴重，視力基本退化。
在異國他鄉，沒人陪伴，眼睛還受傷了。
他每天都在鬧着回國，但根本沒人管他。
現在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
我知道弟弟的去處後，花錢僱人幫我每天發照片。
而我每天看着他的樣子，無數次罵他活該。
我將所有照片，整理好發給了媽媽。
晚上，她就提着菜刀找上門。
「林遠，你就是個畜生。你把兒子還給我。」
爸爸還想找理由。
我媽直接把照片甩在他臉上。
爸爸見事情暴露，索性不再掩飾。
他一下子控制住媽媽，表情陰狠：
「你都知道了啊。那又怎樣，沒有我的允許，你兒子根本回不來。」
我媽臉色漲紅，說話都不太順暢：
「你，你個畜生，他是你親生兒子，你怎麼狠下心的。」
我爸指着房子裏的一切，癲狂的笑着：
「你看這些，我讓他享受着最好的環境，他總應該回報我吧。」
「但是他居然報警，他毀了我的一切，我就要懲罰他。」
媽媽掙扎着想把刀抽出來，「你個瘋子，放開我，我要你償命。」
奈何她力氣太小，爸爸只是一個用力，菜刀就掉在地上。
爸爸拽着媽媽的頭髮，把她拖進地下室。
我不知道里面發生了甚麼。
但能聽到媽媽悽慘的叫聲，還有爸爸興奮的笑聲。
三十分鐘後，爸爸滿手鮮血從裏面出來。
突然，像是有所感應，他猛的朝我房間方向看過來。
嚇得我直接跌坐在地上。
好在我是透過門縫看的，他應該沒有發現我。
爸爸出門了。
直到引擎的聲音遠去，我纔敢從房間裏走出來。
我一步步靠近地下室。
儘管我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還是被裏面的景象嚇一跳。
媽媽被繩子捆住，全身都是鮮血。
指甲和牙齒全部被連根拔起。
整個人虛弱的靠在牆上。
媽媽見我進來，嘴裏發出嗚咽聲，彷彿在求我幫助她。
「軒軒，救他……」
我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神複雜。
爲了個不愛自己的兒子，被折磨成這樣真的值得嗎。
大概這就是母愛吧，可惜她從不曾分我一毫。
我嘆口氣，用刀把繩子割斷。
然後將車鑰匙扔下地上，就先出去了。
剩下的就看她怎麼做了。
19
媽媽沒有讓我失望。
一個小時後，新聞就報道了一起交通意外。
兩輛車在橋上發生激烈碰撞，最後雙雙墜落。
肇事者是我媽媽，當場死亡。
而爸爸則是被撞者，雖然沒有當場去世，但也被拉進急救室，凶多吉少。
半個小時，又一則新聞登上頭條。
之前抓進去的王建等人，經過調查，涉及多項違法，已經被判處無期。
他們還供出我爸爸，也有參與。
他也難逃牢獄之災。
不過前提是他能醒過來。
因爲他雖然留了條命，但卻傷了脊柱。
就是有意識，但身體動不了。
醫生建議留在醫院治療。
我大手一揮，沒錢。
我直接將他扔到別墅，每天用營養液吊着。
至於弟弟，我沒有讓他回國，而是定期給國外的醫院錢。
這輩子就讓他在醫院治療吧。
20
成功拜託擺脫那一家人後。
我在學校努力學習，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
畢業後，我用爸爸的錢創業。
只是三年就達到了爸爸一輩子都沒達到的高度。
那天，我拿着自己的成績，去看爸爸。
他現在整個人瘦的猶如一個骨架。
因爲沒有人照顧，屋子裏都是難聞的臭味。
見我過來，他眼裏湧現出恨意。
我無所謂的把成績放在他眼前。
他看了一眼，竟然直接氣死了。
那一瞬間，我感覺一直纏繞在身上的枷鎖，頃刻破碎。
接下來，我要去迎接我的光明人生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