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個人,是誰?
楚凌葉重重地喘息着,努力緩解自己的眩暈感與無力感。
這些人想這樣逼死她?她就算死,也要拉一兩個墊背的。
“賤丫頭,趕緊放開我。”陳昊痛得慘叫連連,猙獰地叫道。
楚凌葉的手用力將他的頭髮扯了兩下,狠戾道:“我昨天就說過,別再來惹我,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啊。”
陳昊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恐,想起她昨天的狠戾手段,手中直發毛。
還不等他說甚麼,他的臉就被重重地按下,往地上的碎石撞去。
他本能地閉上眼睛,臉上,鼻子,額頭等地方,瞬間傳來尖銳的痛意。
不等他掙扎,他又被扯起來,一張原本還算俊朗的臉,此時已經血液模糊,被紮了很多小石子。
周圍看熱鬧的人羣本能地往後退去,看向楚凌葉的眼神,是完全陌生的眼神。
暗處的陳管事死死地攥着自己僅剩下的一個拳頭,眼底充血,一張臉扭曲變形。
楚凌葉知道陳管事肯定在暗中看着,她卻頭也不抬,又將陳昊的臉狠狠按下去。
“啊啊啊!饒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陳昊這回是真的怕了,他自小也算是養尊處優,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罪。
這個少女,她是真的夠狠!
“昨天你爹發過毒誓,可你今天還敢來惹我,是你爹指使的吧?”
楚凌葉根本無視他的求饒,又將他狠狠撞下去,嘴裏的聲音彷彿從地獄爬起來的惡鬼。
“你們不想讓我們活,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墊背。”
陳昊臉上全是火辣辣的銳痛,一張臉算是全毀了。
但他不想死啊!
趁着楚凌葉將她扯起來的瞬間,他連忙求饒道:“小姐,我沒想要你死,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真的,我沒想要你死!”
“小姐,放過我吧,以後陳昊就是你身邊的一條狗,絕對不敢再招惹你。”
暗處的陳管事臉色陰沉得能滴下墨來,轉過身離開。
他心疼陳昊,但他卻不能再出面。
他是立下誓言的人,一旦他現身,便代表着真的是他暗中指使。
違背誓言的後果,他不想承擔。
但陳昊那個兒子,算是半毀了,所幸沒有毀根,傳宗接代沒有問題。
“凌葉,你鬧夠了沒有?”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楚凌葉抬頭看去,只見一名美少女正緩步走過去,她身邊還跟着兩名少女。
楚傾雪,她其中的一位庶姐,是太子府裏,除了嫡小姐外,各方面最優秀的女子,沒有之一。
楚凌葉冷笑一聲,嘲諷道:“姐姐來得可真及時,之前妹妹被打,被欺負的時候,怎麼不見姐姐出現?”
她垂眸,睨了眼血肉模糊的陳昊,冷嗤道:“姐姐不會是與陳昊有一腿吧?否則爲何在此時出現,還不問青紅黑白,直接斥責自己的妹妹?”
“你……”楚傾雪被她這番話氣得嬌軀直顫抖,完全沒有想到,楚凌葉有一天,竟然敢這樣對她說話。
她身後的少女站出來,指着楚凌葉怒罵道:“楚凌葉,你是個瘋子嗎?你的教養呢?都餵了狗嗎?”
“就是,怎麼也是太子府的小姐,你姨娘平時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丟盡我們的面子。”
楚凌葉隨手抓起一把石子,朝她們狠狠撒過去。
“神經病!這些人要我死,你來與我說教養?去你孃的教養!你以爲現在還是在太子府裏啊?都給我滾!”
她原本還想求側妃,讓她看在同是太子子女的份上,爲楚宸宇請個大夫。
但現在看來,一旦她放下這身尖銳的刺,那些人只會端着一副仁慈的嘴臉來對她說教。
求她們救人?只怕她們早就恨不得她們姐弟早點死吧?
這些人求不上,她要如何救弟弟?
“啊!瘋子!”幾名少女被她一把石子撒得尖叫連連,趕緊轉身跑了。
楚凌葉這才低頭看向痛哭流涕的陳昊,眼前卻浮現昨天那道白色的翩翩身影。
如果說,還有誰能救她們,或許也只有他了。
他能在昨天看到的時候,多管閒事了一回,想來,不會介意再多管閒事第二回吧?
“陳昊,你想不想活?”她陰惻惻的聲音在陳昊耳邊響起。
“想,想!”陳昊連連點頭,生怕晚了一步,這個瘋子又要惡整他。
他現在渾身上下都在痛啊,特別是頭與臉上,全是火辣辣的痛。
他感覺他的鼻樑骨肯定被磕碰斷了,再被撞兩下,他肯定得全廢。
“很好!”楚凌葉的聲音低啞:“告訴我,昨天的那個人,是誰?”
陳昊滿是痛意的腦袋出現了當機,一時間轉不過彎,她說的那個人是誰?
“嗯?不知道?”楚凌葉見他不說話,又將他的臉往下按去。
“別!我說,那是縣令老爺的公子季千瀾……”
陳昊嚇得尖叫,但臉上還是被撞了下去,將他後面的話都撞了回去。
不過,楚凌葉卻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
縣令公子!
是了,在這個地方,縣令纔是最大的那個人。
如果說還有誰能救她們,唯有縣令大人。
她將陳昊甩開,站起來,雙眼凌利地掃過衆人。
在這一刻,大家都被她的狠戾嚇着,竟是誰也沒敢與她的眼睛對上。
楚凌葉一步步往外面走去,誰也沒敢阻止她。
至於那些人會不會趁機報復到楚宸宇身上?
她倒是沒有想那麼多,現在也由不得她想那些。
她不去找到救援,她與楚宸宇都得死。
她現在只能賭!
賭那些人現在還沒空顧上楚宸宇!
賭那些人被她剛纔的狠戾嚇着,一旦真對楚宸宇動手,後面會面臨她恐怖的報復。
更賭那些人,怕她真的請來救兵,那樣的後果,不是他們中哪一個能承受的。
昨天陳管事的一條斷臂,便是血淋淋的教訓。
楚凌葉一路踉蹌,本來就一夜未眠,餓得頭暈眼花,剛纔又經歷一場戰鬥,她幾乎到了這具身體的極限。
但心中有個信念一直支撐着她,如果她沒有找到幫手,她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