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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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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鵬城,一家頂級的私人醫院內。

楚辭臉色蒼白,氣若游絲,躺在最高檔的病房中。

周圍站滿了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西裝革履的‘心腹’。

人羣中,一名身穿西裝、戴着黑框眼鏡的男人上前兩步,輕聲問道:“楚先生,我是您聘請的律師,請問您還有甚麼需要交代?”

律師話音落下,身後的心腹們,臉上露出各種期待的表情。

他們滿懷期待,紛紛在心中暗自猜測,自己能夠得到公司的多少股份?

衆所周知,楚辭病入膏肓,時日無多。然而他卻留下了一個偌大的商業帝國,麾下資產絕對能在整個華國排的上號。

這無疑是一份巨大的蛋糕!

除此之外,楚辭孑然一身,沒有任何親人。也就是說,從法律層面上而言,楚辭沒有一個合理的繼承人。

在這種情況下,外界人士紛紛猜測,楚辭很有可能會將自身的資產轉贈給手底下的這羣心腹。

此時,人羣中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打起了小算盤。他們目光灼灼、眼神火熱,渴望從楚辭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就在這時,被衆人盯着的楚辭蠕動了一下嘴脣,瞬間吸引了場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見楚辭喘了兩口粗氣,緩緩道:“咳咳......在我死後,我的個人......個人資產......全部捐贈給華國的孤兒院!”

說完,他喘着氣,閉上了眼。

話音剛落,病房內鴉雀無聲,變得落針可聞。

下一刻,衆人回過神來,臉色一變,齜牙咧嘴,氣急敗壞地看着病牀上的老爺子。甚至有兩個脾氣急躁的,直接衝着他喊叫起來。

而這個時候,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眉頭一緊,他看了一眼驟停的心電圖,然後搖了搖頭,宣佈了楚辭的死亡。

鵬城首富,楚辭,心臟病發,去世!

......

“嗚嗚......”

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泣聲,聲音清脆,仿若有一隻蚊蟲在耳畔環繞。

隨着泣聲傳來,楚辭漸漸有了一絲意識,他蠕動嘴脣,動了動眼皮,努力將眼睛眯開了一條縫兒。

“這裏是哪裏?我不是死了嗎?”楚辭艱難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迷離。

他。。明明已經死了!

爲甚麼還會有意識?

難道說,這裏是地獄嗎?

可是...這裏看上去也不太像啊?

楚辭一頭霧水,他晃了晃腦袋,掙扎着從硬木牀板上坐起身來,帶着一肚子疑問,抬眸凝視四周,將眼前的一切盡收於眼底。

時間不長,楚辭終於摸清了周圍略顯陌生的環境。

這是一間面積不大的屋子,頭頂是破爛的木頭房梁,上面掛着一串金黃的玉米,沾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不遠處,有陽光照射進來,那是一個破了洞的窗戶,上面用老舊的報紙糊着,但是縫隙間還是刮進來了一陣涼嗖嗖的冷風。

四周,泥土堆砌而成的牆壁上貼滿了從報紙上剪下來各種‘明星’照片。照片昏黃,似乎在牆上貼了很長一短時間,被染上了一層泥土的顏色。

房間中,散落着許多雜物,還伴有一陣淡淡的黴味......

髒亂、陳舊,成爲了這間泥土房的代名詞。

楚辭忍住胃裏翻滾的不適,翻身坐起。

“這裏......到底是哪裏?等等,這裏......這裏怎麼如此熟悉?”楚辭仿若想起了甚麼東西,越看越心慌。

下一刻,他猛然轉頭,看到了椅子上那掉漆的搪瓷缸子,身子一震,一對眼睛頓時瞪得滾圓無比。

搪瓷缸子顏色暗淡,沒有了往日的光鮮外表,上面刻着一個掉漆的五角星圖案以及‘1980’四大個字。

楚辭清晰記得,這是妻子邱靜在結婚當天購買的缸子,一共有兩個,對小兩口有重要的象徵意義。

楚辭摸了摸熟悉的搪瓷缸子,緩緩走到牆邊,在一片殘破的鏡子中看到了一張臉色蒼白、略顯青澀的面孔。

與此同時,牆上掛着的老舊掛曆上顯示着1983年8月,至於今天具體是哪一天,楚辭也無法斷定。

“難道......難道我回到了過去?”楚辭先是一驚,然後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打量着房間中的每一件事物。

這裏的物品殘破且陳舊,但是楚辭的眼神,卻在激動中,流出幾分溫柔,他陷入了回憶之中。

塵封的記憶像是打開了閘門的洪水,不斷湧入了楚辭的腦海。過去的一幕幕場景像是放電影一般,在楚辭的腦海中不斷呈現。

八零年年初,他和妻子邱靜結婚,同年年底女兒依依來到這個世上。

原本,日子苦是苦了點,但是一家三口不愁喫穿,日子倒也和睦。

然而,這種好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兩年後的某一天,楚辭被朋友騙去了家裏所有積蓄,使得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不僅如此,他還欠下了一屁股債,從此跌入了萬丈深淵。

欠下一屁股債後,楚辭性情大變,染上了酗酒的惡習,終日飲酒度日。在短短一個月內,他便從一個充滿朝氣的青年轉變爲一個被村裏人議論紛紛的酒鬼。

酗酒,往往會帶來家暴,楚辭也不例外。在女兒嚎啕的哭聲中在妻子身上留下了許多觸目驚心的傷口,同時也在酒精的麻痹下肆意摔壞過家中的物件,以此來發泄心中的不痛快。

在一次偶然的要債期間,要債人咄咄逼人,言稱要抓走楚依依去抵債。楚辭被要債人的氣勢嚇得顫顫巍巍,縮在牆角不敢動彈。然而在這危急關頭,一向柔弱的妻子邱靜在聽到這句話後,竟是展露出了不俗的身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羣五大三粗的要債人揍了個遍體鱗傷。

邱靜的身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一人揍跑了這羣五大三粗的要債人。然後轉過身來,將楚辭罵了個狗血淋頭,說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看到如此強勢的妻子,楚辭內心一驚。但是平日裏他養成了家暴的習慣,壓根就不懼怕邱靜。面對邱靜的謾罵,楚辭不管不顧,拿出家中最後的一筆錢,便要踏出院門去買酒。

楚辭臨走之際,邱靜抱着懷中楚依依攔在了院門口,情緒激烈,聲稱楚辭要是敢踏出去一步,她們娘倆就不活了!

面對妻子的威脅,楚辭置若罔聞,因爲這種話他已經聽了不下十遍。他斷定妻子不敢做出甚麼過分的舉動,所以沒事人一樣,踏出了院門。

然而,這一次,楚辭錯了!

時間不長,當他剛剛走到村口,便嗅到了一股濃煙。等到他回過頭來,身後的家已經化爲了一片火海。

濃煙滾滾,烈火熊熊。

家裏的房子完全是由泥土和木頭堆砌的,一點就着!

等到附近的村民在河裏打來水熄滅大火後,楚辭看到了兩具緊緊抱在一起的,被大火燒成焦炭的屍體!

屍體一大一小,正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邱靜,性格剛烈如此!

楚辭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無法接受,痛苦、懊悔的情緒充斥了他的心頭。也正是從這時起,他幡然悔悟,選擇了浪子回頭,往後滴酒不沾。然而,每當夜深人靜,他驀然回首時,卻發現身後早已空無一人。

懷着一種愧疚的心情,楚辭踏上了南下的火車,離開了這一個充滿了痛苦回憶的家鄉。

後來,楚辭在外面一路摸爬滾打,成就了巨大的事業。期間有不少女人曾接近過楚辭,但是他無動於衷,一直沒有再度娶妻生子,臨死前更是將自己所有的資產捐贈給了孤兒院,以此來救贖自己的心靈。

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像是一塊血淋淋的傷疤。如今再一次被揭開,楚辭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部位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

楚辭大口喘息,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當務之急,他只想搞清楚一個問題——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是否還活着?

嗚嗚嗚~

就在這時,清脆的哭聲再度傳來,楚辭循聲推開了木門,看到了堂屋中的兩道人影。

妻子邱靜和女兒楚依依依偎在一起,楚依依蜷縮在母親的懷中,探出一個小腦袋,哭的梨花帶雨。當她看到楚辭推開房門的剎那,縮了縮小腦袋,頓時止住了哭泣。

“邱...邱靜!”楚辭看着眼前魂牽夢繞的母女兩人,癡癡的開口,內心五味雜陳。

另外一邊,邱靜聽到楚辭喊自己,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張精緻的瓜子臉。邱靜皮膚白皙,身材高挑,大眼睛黑白分明,紅撲撲的臉蛋上非常乾淨,沒有一絲雜質,屬於那種純天然的美女。

再一次看到邱靜,楚辭回想起了自己的家暴往事,不禁在心中暗罵自己真是個混蛋。

邱靜同樣盯着楚辭,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然而,楚辭卻是注意到,邱靜的眸光冰冷,而且她的一隻拳頭攥得很緊,聯想到過去的記憶,楚辭不禁身子一震,擔心邱靜二話不說,衝上來收拾自己一頓。

“難道我真的重生了?!”楚辭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的齜牙咧嘴。

“楚辭,你到底想幹甚麼?家裏已經沒有錢去給你買酒了!”邱靜聲音很冷,一對美眸死死地盯着楚辭。

面對暴怒的妻子,楚辭訕訕一笑,低下頭去,轉而看向邱靜懷中的楚依依。

楚辭的舉動非常怪異,邱靜有些摸不着頭腦,她誤以爲楚辭對女兒動了甚麼歪心思,連忙把女兒抱到了身後,而後站起身來,冷聲道:“楚辭,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依依動甚麼心思,我們娘倆就不活了!”

楚辭咳嗽一聲,知道妻子誤會自己了,他張了張口,有太多的話想要和妻子訴說,但一時半會兒又吐不出半個字來。

一種懊悔中帶着狂喜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像一個溺水被救起的自S者,心頭的複雜情緒難以言書。

“我...我...”楚辭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揚起自己的右手,一臉認真地道:“邱靜,你放心,我以後一定不喝酒了,給你和依依幸福的生活。”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面對楚辭的擔保,邱靜聲音冰冷,彷彿楚辭是階級敵人一般。

眼前的這個男人,給了她太多次失望,她已經不會再相信他的話了。

“靜靜,你再信我最後一次!真的,最後一次!”楚辭話語鏗鏘,看上去非常誠懇。

但......

邱靜已經徹底死心了,看着楚辭信誓旦旦的樣子,她只覺得噁心。

只不過,在看到楚辭眼中的淚花時,邱靜心裏某個東西,還是被微微觸動了一下。

她忽然間覺得,眼前的楚辭,似乎有甚麼地方,不太一樣了。

邱靜打量了一眼楚辭,眸光中充滿了狐疑之色。

就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一陣喧囂,楚辭透過堂屋大門,看到院內衝進來一羣五大三粗的男人,他們手持木棒,罵罵咧咧,打破了小院內的寧靜氣氛。

院子中,曬着兩大筐大豆,那是一家人重要的生活來源。

“姓楚的,趕緊給老子還錢!”領頭的黑衣男人扯開嗓子吼道,他長得腰粗膀圓,一臉兇相,臉上留着一道長長的疤痕,說話的時候像是有一隻蜈蚣在臉上蠕動,看上去恐怖而瘮人。

楚依依被突然出現的一羣男人嚇得嚎啕大哭,邱靜將女兒緊緊護在身後,準備起身去和要債的人交涉。然而,一旁的楚辭卻是先她一步來到了堂屋大門。

楚辭轉過身來,深深看了一眼楚依依,而後對邱靜語氣平靜道:“靜靜,你在這裏不要出去,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說完,趁着屋外的人和妻女不注意,他悄悄抄起一把剪刀,別在腰後。

然後,他轉身,對着屋外的男人,咧開嘴,露出燦爛的笑容,大步走了出去。

衣服,遮住了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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