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沒有米糧
可能蕭文天感受到陌小云強烈的視線吧，微微勾脣：“姑娘還是早些睡吧，明早還要去田裏看地。”
聽此話，氣的陌小云“哼！”了一聲，翻身拉起被子蓋在身上，給了蕭文天一個背影。
次日，陌小云睜開眼，微弱的晨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子裏，天氣真好。翻身拿起外套披在身上，看了一圈都沒見蕭文天。
打開門就聞見一股肉湯的清香，尋味到了廚房，鍋裏微微冒着熱氣，竈膛裏還有未全滅的柴火用來保溫。
忍不住的打開鍋蓋，更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瞬間肚子打了個咕嚕。熱氣散去，纔看清鍋裏是濃郁奶白的兔肉湯，上面撒了一層野乾菜，光看着就已食指大動了。
可蕭文天去哪了，正想着要不要等他回來一起喫時，外面大門吱呀一聲，陌小云忙放下鍋蓋，剛走出廚房就看到蕭文天手裏提着兩條用乾草串起來的魚。迎上前去接過魚：“一大早你在哪弄的魚啊，你那來的銀子？”
蕭文天徑直走到水井邊舀了桶裏的水把手衝乾淨，回過身看着陌小云：“是我早上起來去村郊池塘裏抓的，天色還早，你怎麼不多睡會。”
陌小云看着蕭文天粗糙的手和魚，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閃了閃神：“你還沒喫飯吧，我看你燉了湯，快進來喝湯暖和暖和吧。”說着便把魚掛在廚房牆上，張羅着給蕭文天盛湯。
蕭文天倒也不客氣，坐在凳子上等陌小云把湯端過去。
“怎麼樣，好喝吧？”問完才覺不對勁，這可是人家做的，說的好像自己做的一樣。忙訕笑道:“肯定好喝，看樣子就特別誘人。”端起自己的喝了一口，果然是味道鮮美，肉香中帶着一股野菜的清香，濃而不膩，肉就更好吃了。
蕭文天看着陌小云喝湯的變化，心裏暗自發笑，面上卻又繃着，這丫頭來的不明不白，雖說看上去單純通透，又生一副極美臉蛋，可就怕是那邊的陷阱啊。
陌小云喫的歡快，也沒注意蕭文天的神色變化，邊喫邊說：“我們喫完，等太陽在升一點暖和了，我們就去地裏哈。”
“好。”蕭文天聞言從自己的思緒中脫離，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
飯後，陌小云張羅着洗碗，蕭文天上前制止，沒想到一下抓到陌小云的手，兩人臉上不由得一片緋紅。
“水太涼，我來洗，你去屋裏歇息吧，披上我的襖子會溫和些。”說完便有條不紊的洗刷起來。
大約片刻，蕭文天進屋喚了陌小云去地裏，走到大門口時，隨手從牆上拿了把鏟子。
剛一開門，寒風呼嘯，吹的人面頰生疼。
“冷不冷？”蕭文天側目看向了陌小云，關切地問道。
“還好。”陌小云抿了抿厚厚的襖子。
蕭文天似有若無的走在陌小云斜前面一點點，儘量爲其遮蔽着寒風。
二人很快就到了地裏，目之所及，全是白茫茫的雪，陌小云就近選了一處土地蹲下來，伸手便問蕭文天要鏟子挖雪。
蕭文天拿出鏟子蹲下來，將凍的結實的土地挖了出來。
陌小云瞧着那土的顏色，心裏已經有了個大概。
抓了一把泥土在手裏捻了捻，難怪種不出糧食，這根本就不適合水稻生長。
“如何？”蕭文天似有些期盼地問道。
“這土不適合種米糧，以前是怎麼種出來的？”
“以前在東邊那片田裏種，後來被官府買走了，村民就來西邊種。”蕭文天指着東邊說道。
“糧食的事，等開春了，再去鎮上和官府的人說說，實在不行，那我們就種點別的農作物，相信應該可以的。”陌小云說着話時，牙關有些打顫，雖然穿的厚，但這寒風這麼吹也是夠冷的。
蕭文天略微思忖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也好，咱們先回去吧。”
二人迎着大雪，剛走到村西頭大柳樹那裏，便見一位老者穿着棉襖，兩手揣在袖子裏迎面走來，上前招呼蕭文天：“文天吶，還好碰見你了，剛去你家裏上了鎖。”
蕭文天答應了一聲：“李伯這麼冷，找我可有事？”
李伯抖了抖袖子上的雪說道：“順子讓人送了東西回來，人老了實在是搬不動，想麻煩你幫李伯搬個東西去。”李伯說着，目光又落到了陌小云的身上，“這就是你救的那姑娘吧！”
“正是。”蕭文天淡笑着點頭，看向了陌小云。
陌小云看了他一眼，笑意盈盈地喚了聲：“李伯好。”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其他村民，心裏還是蠻新奇的。
“好好好，這娃，可真是水靈，和我們文天般配。”李伯笑眯眯的這麼一誇。
兩人頗爲彆扭的對視了一眼，滿臉羞怯，蕭文天率先別開目光，輕咳了一聲，“你先回去吧，我去幫李伯搬完東西便回來。”
“好。”陌小云點了點頭。
“走吧，李伯。”蕭文天和李伯一道離開了。
陌小云朝着家門口走去，遠遠的就瞧見一抹紅色的身影，正站在門口。
陌小云快步走了回去，待走的近了些，方纔才瞧清那人的面容，五官清秀的女子，雙頰因寒冷而凍的泛紅。
“請問，你找人嗎？”陌小云試探地問道。
“你就是蕭哥哥撿回來的女子？”王曉玲轉頭打量了陌小云一眼，語氣不善地問道。
聽着這言語間的敵意，陌小云繞有興致地看着她：“你是誰？”
“我可是這落月村的村花王曉玲。”王曉玲高昂着頭，說的一臉自豪。
陌小云瞧着她自信的模樣，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你笑甚麼？”王曉玲插着腰，指着陌小云，似是惱羞成怒一般。
“沒甚麼，很不巧蕭哥哥不在家。”陌小云忍住了笑意。
“你不許叫蕭哥哥，蕭哥哥只能我叫，聽到沒有。”似命令一般的口吻，令陌小云不悅的皺了皺眉。
“蕭哥哥我就叫了，你怎麼樣，我不僅叫蕭哥哥，我們昨天還睡在同一個炕上吶。”陌小云故意氣着王曉玲，看樣子這村花應該喜歡蕭文天，突然心裏莫名的有些不爽。
“你……簡直不要臉。”王曉玲被氣的不清，揚起手，就朝着陌小云揮來。
陌小云敏捷的握住揮來的巴掌，另一隻手打到了王曉玲的屁股上，又一個轉身在王曉玲的腰間捏了一把。
王曉玲面紅耳赤的：“喂喂喂，你打我哪裏。”伸手又要揮來，就聽到蕭文天的聲音傳來。
“住手。”蕭文天皺着眉頭，快步走了過來。
二人馬上分開，齊齊看向蕭文天。
王曉玲立即一副委屈的撲了上去：“蕭哥哥，你可回來了，她竟然打我。”
蕭文天輕移一步，王曉玲撲了個空，差點沒摔在雪地上。
陌小云咯咯笑了起來。
王曉玲回頭瞪着：“你笑甚麼笑，閉嘴。”
蕭文天徑直走到陌小云面前，上下打量：“你沒事吧？”眸中不自覺露出擔憂的神情。
“沒事。”陌小云微微搖頭，從蕭文天的神情中發現，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蕭哥哥，你竟然關心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都不關心我？虧得我那麼喜歡你。”王曉玲整理好衣服，憤憤地指着陌小云說道。
“王姑娘，蕭某說過很多次，不喜歡姑娘，更配不上姑娘，姑娘還是離開吧。”蕭文天板着臉，下了逐客令。
王曉玲輕哼一聲，“蕭哥哥你會後悔的。”
說完，就哭着跑走了。
陌小云看着王曉玲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們進去吧，李伯送了幾根臘豬肉和幹筍，午飯你想喫甚麼？”蕭文天拎着臘豬肉和一袋子幹筍丟到了廚房，便陪着陌小云進了屋。
聞着一股特有煙燻香味的臘肉，陌小云吞嚥了下口水：“我們把臘豬肉燉幹筍吧，那樣肯定好喫。”
“好，都依你。”蕭文天有些寵溺的看着陌小云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