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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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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陸先生!”

沈悠憂急的似乎隨時都能哭出來。

她太瘦了,好像風大一點都能吹跑似的。

再加上這眼淚汪汪的模樣,確實惹人心疼。

我故意磨蹭了幾秒,餘光見到陸承淵要開口回答了,才動身下了車。

“沈大夫。”

我就這麼打斷了男女主之間本該是英雄救美,互相吸引劇情,還一腳摻和了進來。

這兩個人的心裏肯定討厭死我了吧?

尤其是陸承淵。

我故作焦急地快走了兩步,來到陸承淵的身側。

一把抓住了沈悠憂的手。

“沈大夫,我聽阿淵說你弟弟出事了?可把我們夫妻倆給急壞了,飯都沒喫就趕了過來。你快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幫忙可以。

但必須是以夫妻名義。

沈悠憂有些懵。

估計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我,更沒想到我會一臉擔憂的和她討論這個。

其實我也懶得忍着噁心扮演這種暖心小嫂子。

可在徹底取代沈悠憂的女主之位前,她總是麻煩不斷,陸承淵也總要幫她解決麻煩。

爲了避免他們單獨接觸過多,有些正面形象再噁心也都要保持。

畢竟要想下次也讓陸承淵心甘情願帶着我一起出現,我就必須證明我的出現對沈悠憂也是有幫助的。

“我舅舅的戰友在這家警察局,有甚麼難處你跟我說,都好解決。”

“蘇小姐……”

我不過是先說了一句口頭承諾,就讓沈悠憂哭着撲進了我懷裏。

單薄的肩膀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抖啊抖,彷彿弱小的小丨白丨兔終於找到了可以爲她撐腰的依靠。

這要是換成陸承淵三兩分鐘解決掉問題,帥沈悠憂一臉,沈悠憂還不得激動的得分分鐘以身相許?

而陸承淵呢?

看到這樣一個嬌小可憐的香軟靠在自己的懷裏哭,內心可能真的毫無波瀾嗎?

這一刻,我無比慶幸我也來了。

我拍拍沈悠憂的後背。

“好了,先說說怎麼回事?”

沈悠憂平復了一小會,才從我的懷裏離開。

“我弟弟今天到醫院裏來看我,制服了一個偷別人救命錢的小偷。可在押送去保安室的時候,小偷突然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被緊急送進了搶救室。”

市二院?那還真是我看到的那個。

“人是搶救過來了,但小偷卻報了警,說因爲我弟弟對他使用暴力,才導致他的癲癇症發作。”

“現在不僅要讓我弟弟賠償他的醫藥費,還要負責他的後續治療與恢復費,和造成的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一系列費用。”

我聽的直皺眉。

這怎麼有點訛人的意思呀。

我先看了陸承淵一眼,見他也只是皺着眉,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繼續追問。

“警察怎麼說?”

“警察說暫時沒有證據能證明我弟弟是見義勇爲,因爲我弟弟制服小偷的時候,錢已經不在小偷的手裏了。如果一直找不到證據,對方就要以故意傷害的罪名起訴他了。”

沒有證據?

怎麼會呢?

當時那麼多圍觀羣衆在看熱鬧、叫好,但凡去現場問上一圈,隨便揪出一個來就是人證呀。

現在的基層民警辦案都這麼草率嗎?

“被偷錢的那個人呢?他總會出來爲你弟弟作證吧?或者醫院的監控呢?沒拍下甚麼嗎?”

一提到這個,沈悠憂的表情更委屈了。

緊咬着下脣,無助地看了陸承淵一眼,然後才轉頭迎上我的注視。

“那個人找不到了,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醫院的監控……對着院子裏的早就壞了,一直都沒修。”

這麼不巧?

不過也是,女主身上要是不發生這種屋漏偏逢連夜雨的狀況,又怎麼能接上哭着向男主求助的戲碼呢?

“不重要,律師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陸承淵打斷了我還沒說出口的話。

我一抬頭,看到他掃了眼腕錶上的時間,眉眼間透着一絲不耐煩。

視線落到我的臉上時,我瞬間就讀懂了他的意思。

他在嫌棄我的解決方法太麻煩。

倒也是。

以我這兩年對陸承淵的進一步瞭解,他平時的行事作風是能明碼標價,用錢直接解決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問題。

除非真有甚麼更高效的解決方案,否則用錢就是最高效的辦法。

他叫律師過來,大概率是直接和對方談賠償,拿錢了事。

畢竟以對方的手段和路數,就算是獅子大開口,那點錢對於陸承淵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他完全可以節省下多浪費在這裏的時間,分分鐘賺取更多的錢。

冤大頭還能當得這麼理直氣壯的,恐怕也就只有陸承淵了。

“不用折騰律師了,這件事我就可以搞定。”我無視他的不耐煩,信誓旦旦地拍拍胸口,“因爲我就是目擊證人,可以證明沈大夫的弟弟是見義勇爲。”

如果是從前,遇到這種事情我也懶得和陸承淵爭。

那點錢對我來說也算不上甚麼,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去做個SPA。

但現在不同。

我必須光明正大地走穩女主的路,才能讓真正的女主無路可走。

而擁有爆棚的正義感,和寧死都不向黑惡勢力妥協,正是絕大多數女主會做的事情之一。

這話一出,陸承淵果然又用那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我了。

我沒空理他,因爲沈悠憂已經激動的又一次抱住了我。

“真的嗎?太好了!我弟弟有救了!蘇小姐謝謝你!”

我其實不太習慣這樣的熱情,或者說打心底裏接受不了沈悠憂的熱情。

強忍着衝動纔沒把沈悠憂從懷裏推出去。

“先不說這個,我們先進去,把你弟弟救出來再說。”

“好!”

我帶着沈悠憂進了警察局,看都沒看陸承淵。

二十分鐘沒到,我再三謝過孫叔叔,才領着沈悠憂和她弟弟一起走了出來。

我是目擊證人不假。

但在這片土地上,想要辦事順利,除了證據之外,可能還需要一點點其他的東西。

重新站在剛剛的位置,我發現沈悠憂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

感激之餘,多了一絲羨慕與崇拜。

“蘇小姐,這次的事真是多虧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讓我們姐弟兩個請你和陸先生喫頓便飯吧。”

當然嫌棄。

雖然我在喫飯這件事上並沒有多挑剔,卻十分挑剔一起喫飯的人。

“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真要謝,就謝我老公吧。要不是今天在醫院多和他聊了一會,我也看不到那些,做不成這個目擊證人。”

要是不找個理由把陸承淵的這份感謝帶上,就像我故意搶他功勞似的。

結果話音剛落,沈悠憂立刻激動的給了陸承淵一個擁抱。

抱的這叫一個結實。

大庭廣衆,通過擁抱有婦之夫來表達感謝,不太好吧?

我剛要阻攔,耳邊忽然刮過一道冷風。

我下意識看去,正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掄圓了拳頭,朝陸承淵狠狠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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