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把尼瑪沉了
許長生的目的,反覆橫跳。
趙大少有點難以適從。
不是聊間諜的嗎?
怎麼又聊上磕頭了?
低頭看了一眼殘缺的身體,趙無極沉默許久,試探性的問道:“要不,咱們再聊聊趙家?”
“聽你這麼一說,我總覺得趙家可能有事,要不然生哥你也不會貿然上門對不對?”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不要試圖欺瞞一名男人。當男人問你問題的時候,都是帶着答案來的。”
趙大少也不想談論如此敏感的問題,但不談……就要磕頭。
怎麼說呢,跟磕頭比起來,聊聊境外間諜組織,似乎也不是難以接受。
反正他趙家忠黨愛國,不怕查!
“嗬~”
許長生都被氣笑了。
這傢伙真是四豪門之一的闊少?
隨手彈了彈菸灰,他眯眸問道:“看來你也很清楚,趙家有問題,對麼?”
“我其實不清楚,我就是個二世祖,對集團的事瞭解不多。”
“但我最近看我老爹挺愁的,早上洗頭,頭髮大把大把的掉,一般的小事,肯定不會讓他這麼痛苦。”
“正好生哥你提到間諜了,我忽然有種直覺,我家集團內部,很可能有間諜的奸細,這個奸細目前正對集團下手,所以我老爹纔會這麼發愁。”
“但生哥你放心,我趙家絕對沒有叛國的嫌疑,我用人格保證,我老爹沒那個膽子。”
趙無極神色肅穆,鄭重其事的望着許長生,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生怕後者誤會了。
“那依趙少所言,趙家打算怎麼做?”許長生玩味的笑道。
“揪出奸細,上交國家。”
“趙家生是華夏人,死是華夏鬼,一輩子都不可能做這種危害國家安全的事。”
“我趙無極同樣如此,頭可斷,血可流,國家尊嚴不能丟。”
趙無極虎軀一震,義正言辭的望着許長生,高舉手臂,擲地有聲:“我與間諜不共戴天!!”
許長生微眯着眸子,神色玩味的欣賞着趙無極拙劣的表演。
但不可否認,這傢伙確實沒問題,至少他本人是不知道間諜存在的。
趙家間諜這條線,在來洛城之前許長生就一直跟着。
只是對方突然銷聲匿跡,沒了蹤影,不太好查。
而在這個時候,歸老頭兒又給他佈置了新任務,這纔將目標轉移到林家。
如今,趙無極派人截S林語冰的事,給了許長生重新靠近趙家的機會。
或許……兩條線可以同時進行?
許長生這般想着,菸頭已經快燃燒到菸嘴的位置。
“生……生哥?”趙無極狐疑的望向許長生,指着菸頭道:“快燒到手了。”
啪!
許長生惡狠狠的抬手,拍了一下對方的天靈蓋,罵罵咧咧:“我用你提醒?”
掏出香菸,又續了一根,許長生吞雲吐霧道:“給你個任務,幫我查查你們集團內部,誰是那個間諜,能做到嗎?”
“能!一定能!”趙無極雙眼發光,激動道:“生哥,不瞞你說,我其實從小就有一個特工夢。”
“飛檐走壁,鉤鎖上樓,黑客入侵,高架飆車,實在是太帥了。”
“跟你們比起來,我這種驕縱奢靡的日子,平淡的跟死水一樣,太無趣了。”
“生哥,我……我完成這件事,能加入你們不?”
“看你表現。”許長生噙着菸嘴,煙霧繚繞,遮擋了他半張面孔:“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因爲你的愚蠢,驚動了那條大魚,別說你爹,就算你爺爺詐屍還魂,也救不了你。懂麼?”
“懂,我懂。”趙無極連連點頭,神色諂媚。
許長生蹙了蹙眉,事情發展的太順利,還帶着點偏差,讓他有種有力使不出來的窩囊感。
這傢伙,到底是真愛國,還是牆頭草?
有待考察!
沉默許久,許長生起身站定,抬頭四十五度角,神色悵然道:“可能你覺得自己很牛逼,家族勢力很大,所以可以爲所欲爲,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也可能你覺得,我就是個小小贅婿,孤身一人來你這裏,就是自投羅網,上趕着找死。”
“你以爲只要你大手一揮,我就會被你的小弟們打成殘廢,跪地哀嚎,求饒。”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這般說着,許長生垂了垂眼瞼,斜睨了趙無極一眼,淡淡道:“而我,就是現實。”
趙無極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
生哥這是裝逼沒裝完,成就感沒拉滿,想要在臨走前彌補一下遺憾啊。
懂了!
趙無極咬着牙,扶着沙發,掙扎着站了起來,顫顫巍巍道:“不,生哥,你不是現實。”
斷裂的膝蓋,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他卻像個鐵骨錚錚的爺們,眉頭都不皺一下。
深邃的眸子,充滿深情的望着許長生,沉聲道:“你,是我的神。”
“……”
許長生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完全沒有了裝逼的心思,掉頭便走。
媽的,這貨跟小老太一個德行,當起舔狗來完全不拿自己當人。
改天忽悠忽悠倆人,去做個親子鑑定吧。
淦!
目送許長生離去,趙無極緊繃的身體瞬間癱軟在沙發上。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咬牙道:“沒死的都給我滾過來!”
幾個還能動的保鏢,連滾帶爬來到趙無極身邊,關切的問道:“少主,您……您沒事吧?用不用送您去醫院?”
啪!
趙無極一巴掌招呼了上去,破口大罵:“草泥馬的,你看我有沒有事!你他媽腿斷了試試?!”
保鏢心臟狂跳,趕忙轉移仇恨,惡狠狠道:“那混蛋太可惡了,竟然這麼對您。”
“少主,我現在就叫人,今晚必把此人沉海,餵魚!”
啪!
趙無極暴跳如雷,又是一巴掌抽在保鏢腦門上:“你他媽有沒有腦子?!沒腦子也沒耳朵嗎!?沒聽見我生哥說要帶我玩?他死了,我玩尼瑪去?!”
呼哧~呼哧~
大口喘息了半晌,趙無極陰沉着臉,冷冷的掃視着衆保鏢:“今晚的事,誰敢說出去,我割了誰的舌頭,都聽到了麼?”
“聽到了聽到了。”所有人噤若寒蟬。
“還有!”趙無極抬眸,望着門口許長生離去的方向,擲地有聲道:“以後看見生哥,就等同於見到我,不,等同於見到我爹!”
“要是因爲你們觸怒了他,他不帶我玩了……”
趙無極面色陡然變的猙獰,咬牙低吼道:“我把尼瑪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