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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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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外人走盡,姜姑姑喊了一聲‘姑娘’就泣不成聲。

姜姑姑是姜予寧父親奶孃的女兒,姜予寧自小都喊她一聲‘姑姑’,至於宗族中的梁氏,姜予寧小時候也與她甚爲親近。

姜予寧今日一直隱忍不發,如今在兩位親人面前,終是沒忍住紅了眼。

等情緒穩下來,她規規矩矩給梁氏行禮:“五族嬸。”

梁氏沉聲:“寧姐兒,劍棋說你要回將軍府主理,這事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

“我來的時候你五族叔講了,你有甚麼計劃,放心去做,你不方便出面的,交給宗族來辦。”

梁氏道:“父親若是知道你已經振作起來,一定會很高興。寧姐兒,姜氏一族未來如何走,就看你的了。”

姜予寧喉頭髮緊。

她擺爛三年,族裏一句質疑與指責都沒有,對她的信任反而更勝往昔。

如若可以時光倒流,她一定要衝回三年前,把軟弱無能的自己一巴掌拍死。

將種種情緒壓下,姜予寧問梁氏:“兩年前族長曾將兩位族弟送到京中,如今可是在族館中居住?”

梁氏點頭:“父親講,此二子在京城長大,比在寧州更方便了解京城各方動向,日後寧姐兒用起來也稱手。”

“不過寧姐兒若是另有打算,族裏便將此二子接回寧州,族中定會傾滿族之力培養,待他們成才之後,再到京中助你之一臂之力。”

姜予寧道:“明日十五,觀瀾書院休沐,有勞五族嬸幫忙傳話,讓二位族弟明日申時,到慶記茶樓一敘。”

梁氏走後,姜姑姑也上前去:“姑娘要考察兩位公子?”

姜予寧點頭:“族長睿智,眼光毒辣,送過來的人肯定出挑,只不過我總得見過,才能決定將他二人擺在甚麼位置。”

待物資清點完畢天已經擦黑,李姑姑着人擺飯,姜予寧在心裏又過了一遍計劃,方纔安心喝湯喫菜。

“這個時辰,我舅舅該回來了。”

下午姜姑姑與梁氏走後,幾個舅夫人都到雅竹苑來了,統統被李姑姑擋下了,這會各房應該急得要上火了。

李姑姑笑着點頭:“永寧侯,是該回來了。”

天黑的時候,宮門總算開了,候在一旁的管家立即衝過去:“侯爺!世子!”

聽完事由,永寧侯又驚又怒又怕,第一時間就是要入宮面聖請罪,被侍衛攔下。

恰好安樂侯走出宮門,他直接衝過去削了對方一撮頭髮,當場割袍斷義。

此舉驚呆了圍觀的同僚,也令安樂侯起了S心,不過永寧侯統統顧不得了。

坐上馬車,永寧侯的胸口仍不停起伏:“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啊......”

宋昭連忙給他撫背順氣,又倒了熱水讓他喝下。

半盞茶後,永寧侯勉強冷靜下來。

宋昭嘆氣道:“阿爹剛纔當衆與安樂侯斷交,未免衝動了,若是下人轉述有誤,或是下人被有心之人收買,這事後續會很麻煩。孩兒認爲應將事由瞭解清楚再做定奪。”

“你說爲父衝動?”

宋昭點頭:“雖有不敬,但孩兒確實這麼認爲。”

永寧侯失望道:“管家剛纔說了三件事,一是九王爺當場砍S二夫人,二是你寧表妹在安樂侯府被辱,三是你母親因此被禁足。”

“管家按照重點替你標好了順序,你卻只記得你母親被禁足這最微不足道的一條。”

當家主母被禁足,怎麼就成了最微不路道的事呢?

宋昭不服氣:“父親——”

永寧侯打斷:“九王爺既已將生事的二夫人砍S,予寧受辱一事必定爲真,這個時候,無論本侯是作爲予寧的親舅舅,還是宋家的家主,都必定要跟安樂侯劃清界線!”

“可是母親——”

“你雖讀書讀得好,但入仕方兩年,尚未有足夠的眼界讓你立即做出符合時勢的判斷,但你勝在年輕,只要不恃才傲物,這處世之道,你總能學到。”

說到這裏,永寧侯話鋒一轉:“但做人的態度,若是從根源上就錯了,以後是沒得救的。昭兒,你懂爲父的意思嗎?”

宋昭不出聲。

永寧侯見他如此,便知他不服氣。

他搖搖頭,嘆息道:“你姑姑出征之前曾親自找到我,請我多關顧將軍府,如今我卻是連她唯一的血脈都沒保護好,讓她受那樣的屈辱!”

“爹,是祖母她非要將寧表妹嫁給我,母親纔會不滿。”

“整個上京城有哪個姑娘比得上予寧?你母親她有甚麼好不滿的?”

宋昭道:“寧表妹很好,我也很願意照顧她,然而我是侯府世子,我的夫人以後不但是世子夫人,還會是侯府的當家夫人,阿爹,兒子說一句大逆不道的,寧表妹她身體有缺陷,不可爲妻只能做貴妾。”

永寧侯沒想到這種混賬話會出自自己的嫡長子,氣得一巴掌過去:“宋昭,你他娘說的甚麼混賬話!”

宋昭從小都被捧着,入仕之後也一路優秀,偏偏自己的父親,一天之內接二連三的否定他,不僅把他貶得一文不值,還在下人面前打他的臉!

“父親這心都偏得沒邊了!”

宋昭跳下馬車,心裏恨死了姜予寧。

管家小心翼翼:“侯爺,要去追世子嗎?”

“不必。”

總有一天,宋昭會知道自己今日失去的是甚麼。

永寧侯來時,姜予寧正對着母親的遺像出神。

看着親妹妹的遺像,思及戰死沙場的妹夫以及幾個外甥,永寧侯又紅了眼。

甥舅二人在書房對坐,一時無言,直到熱茶變涼。

永寧侯不得不出聲:“寧兒,今日你舅母不仁義,舅舅實在沒臉叫你原諒。”

姜予寧嘆氣:“父母之愛子則爲計之深遠,舅母今日雖對寧兒不仁不義,對侯府對昭表哥,卻是一片苦心,且舅母是寧兒的長輩,寧兒沒立場指摘。”

永寧侯無地自容。

可爲了侯府,爲了宋家,卻不得不道:“天家的恩,用一次少一次,你將它用在今日這荒謬事上實在不值,明日一早,我便進宮,請聖上收回我這侯爵之位罷。”

“舅舅——”

“若寧兒你執意入宮請旨,舅舅也只能到你父母墓前,以死謝罪了!”

下人關了院門,姜予寧長長一嘆。

今日明明是舅母聯合外人辱她在先,到了如今,這一切倒像是被她威逼的。

她從不懷疑自己幾位舅舅對她的關顧與疼惜,只不過她姓姜,永寧侯府姓宋,終歸是隔了一層。

只要能保存侯府顏面名譽,她這個孤女的委屈,又何足掛齒?

外祖母負她,舅舅棄她,既然如此,她往後行事,亦不必有那麼多的顧慮了。

次日。

未時中,姜予寧乘坐馬車離開永寧侯府,永寧侯府的人暗中跟了她一段,見她不是往皇宮的方向,這才撤走。

劍秋策馬上前報告:“姑娘,侯府的人走了。”

姜予寧嗯了一聲,慢慢睜開眼,問離正陽街還有多遠。

“還有兩刻鐘的樣子。”

李姑姑見她臉色尚可,便向她彙報道:“昨夜侯爺和宋世子到老太太那跪了一夜,今日一早兩人就進宮去了,只不過是分乘兩輛馬車去的。”

“二舅夫人親自領了大夫過來,三舅夫人親自送來了喫食,奴婢全攔下了,知道你出府,一會怕是會到外頭來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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