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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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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叫彥初芮是個女娃娃,從我出生那一天起,下了近二十年來最大的一場暴雪連續下了四天四夜,村裏頭死了很多人。

也是在那一天,我媽死在了產牀上難產大出血,我爸在趕來鎮子裏醫院的路上自行車子滑到山下摔死了。

我一出生死了雙親,村裏又接連死了不少的人,突然天災臨頭很多人都說這一切都因爲我奶奶是問米婆泄露天機太多所以纔會連累的自己兒子兒媳早死弄得村子不太平。

有句話叫唾沫星子淹死人,奶奶頂着大家對她的議論一個人帶着我在村裏生活。

從小村裏的孩子看到我都繞路走,說我是個晦氣和我接觸多了可是會死的,所以時間久了養成我孤僻又自閉的性格。

一直到我九歲那年,我親眼看到一個一身血紅嫁衣頭髮散亂滿身血跡的女人出現在我家把我嚇哭了,奶奶這才匆匆帶我離開了村子來到距離村子三十公里外的城裏生活。

也是從我們搬到城裏開始,奶奶會在我每天睡覺前放一碗生米,並且她每天都告訴我晚上不論聽到甚麼聲音都不要睜開眼。

我從小就聽奶奶的話,所以這麼多年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會聽到頭頂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音,可我都緊緊閉着眼睛不敢睜開眼,即便前幾晚嚇的尿了褲子也不敢睜眼。

每天早晨醒來我頭頂的米都會變成黑色,好像黑炭渣子一樣的顏色。

這樣的情況我生活了四年,一直到我十三那一年我頭頂的米連續七天都沒有變化奶奶立刻高興的帶着我來到我家供奉的神龕前在那裏寫寫畫畫的還不停的讓我叩拜,嘴裏還唸唸有詞。

最後她拿出三支香在我的手腕上燙出一個三角的印記,我還記得奶奶當時看着我疼的直哭,她雙眼含淚說:“初芮呀,這就是你的命今後你可要好好的爲酆都大帝做事當好陰女侍奉大帝,這才能保住你的命。”

那時候的我不明白奶奶的話,卻開始跟隨奶奶學習問米學習成爲一名問米婆,也學着如何爲酆都辦事成爲陰陽兩界穿梭的靈媒。

一把米奉上一把米請下,一把米之天命一把米問冤孽,這一把米是請天的引路也是下陰的歸途生門。

隨着長大也漸漸清楚陰女是何物,等同於古代通房丫頭一樣的身份,隨着日子漸長酆都大帝從未出現過,我也始終不敢忘記自己陰女的身份恪守本分守童貞。

現在我已經18歲長大成人,小小年紀也是一名資深的問米婆在我們鎮子上小有名氣的小靈媒,慕名而來的不少。

有尋親的,有下陰問事兒的,還有請身的。

尋親就是尋人安康與否,下陰則是幫生人尋往生者,請身就是請往生者來我身與親人對話。

日子也就隨着我一把米一把米的生活過到了今天。

一切相安無事的生活在七月十五這一天變了卦。

七月十五鬼門大開,這一天是陰陽兩界最爲混亂的一天,我身爲在陽界爲陰界辦事的靈媒,這樣的日子我自然要幫陰兵問魂。

爲那些無主孤魂準備祭品,他們無人拜祭悽慘的很,所以每到這兩日他們都會來我這裏要些祭品燒給他們。

從五年前每到七月十四與七月十五這兩日,我都要守夜問魂。

可是今夜我在堂口擺好祭品卻許久沒有見到陰魂前來。

回到家裏已經四點了,剛開門正好和奶奶走個碰頭,這老太太六十多歲了這一大早不睡覺這是要去哪?

奶奶一看是我回來了,匆忙的對我開口道:“我要回趟村裏你王奶奶遇到邪性了,我得回村裏一趟。”

回村裏?那個地方我和奶奶已經十年沒有回去了吧,怎麼突然要回去呢?當初那個村子裏可是戳着奶奶的脊樑骨就差用唾沫星子把我們娘倆淹死了,還回去做甚麼。

可一想到是王奶奶的事情,我也就讓她回去了,畢竟從前在村裏王奶奶對我可好了就連現在她們老姐倆也時常聯繫着。

我把奶奶送到樓下果然有一輛小轎車等着,開車的是王奶奶大兒子。

“初芮呀。”上車前奶奶忽然叫住了我,她動了動脣欲言又止的眼神有些飄忽:“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和你說,你今年也成年了......這個......”她支支吾吾的我聽不清她要說甚麼,忽然奶奶擺擺手:“還有些日子等我回來再和你說。”

奶奶利落的上車丟下一臉懵逼的我,她想說甚麼呢?

累了一天我倒頭就睡。

“初芮,初芮......”睡夢中耳邊傳來一聲聲蒼老的女音:“初芮......”一聲悽慘凌厲的聲音直衝我的耳膜。

我想要睜開眼醒過來可是怎麼樣也無法睜開眼,突然間眼前浮現滾滾濃霧待霧氣散去,一個身穿黑色棉襖的老太太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她面色陰森恐怖,臉上以及手上的皮幹縮得緊緊錮在了骨頭上一般緊縮在一起。

“丫頭,趕緊回村裏接你奶奶出來。”我的胳膊被眼前這個神色驚恐的老太太抓得奇痛,這不是夢,是夢的話我的胳膊不會有痛覺。

正當我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老太太用她那幹縮的手一把捂住我的嘴:“現在就去村裏接你奶回來晚了就來不急了。”

突然老太太似乎看到了甚麼,本就猙獰的面容越發的瘮人:“他們快來了,趕緊把你奶救出來,快去......還有你千萬別......”

話未說完,老太太越發害怕幹縮在臉上的老皮因爲她的驚恐而更加的繃緊,猛地間她將一個東西塞進我的手裏,狠命的推了我一把。

霎時間我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嘯,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大亮,我的手上抓着甚麼東西攤開一看是奶奶的金戒指。

這不是夢,絕對不是夢。

奶奶的金戒指可是戴了幾十年都不曾摘下來,我還記得她曾說過這枚戒指不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會摘下來。

想到奶奶出事了,我從頭涼到了腳。

從牀頭摸到手機給奶奶打了過去,連續兩個電話始終無人接聽,看了眼窗外一片漆黑掃了一眼手機我這一覺竟然睡到了晚上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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