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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討好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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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無比英俊的臉,大概是因爲多日沒有進食,皮膚幾乎白到透明。

在她燈光的照射下,那如雕刻藝術作品般的五官投出一片立體的陰影,給他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俊臉增添了一分俊逸的冰冷。

只是那雙黑眸深處,帶着似乎習以爲常的淡漠和憎惡,讓人看了不禁心中發涼。

時渺上一世嫁的司夜,長相也是非常出衆招人,那些流量明星根本沒得比,只是時渺沒想到這位的顏值跟司夜竟然有的一拼。

時渺弄不清楚時易是怎麼變成藏易的,但她不傻,知道這可能是藏易在隱藏身份,所以她不能戳穿。

時易,她要記得,他現在還叫時易。

“哥……”

時渺儘可能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點,走上前道:“我給你帶了喫的,你要喫甚麼?”

時易現在26歲,她死的時候才24歲,這聲哥叫得也不彆扭。

時渺一邊說,一邊像哆啦A夢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樣又一樣喫的。

“我帶了麪包、水、零食,你想先喫哪個?”

時渺的語氣完全是在討好,這讓時易眼底浮現一抹疑惑。

但他很快別開臉,厭惡地開口:“你又想耍甚麼花樣?是想等我吃了之後,跑去跟你媽告狀嗎?”

如果秦月知道他在關禁閉的時候偷喫東西,只會罰他罰得更狠。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時渺的時候。

那時候她還是個奶糰子,並不是現在的惡毒模樣,那時候的她還會奶生生地喊他“哥哥”,讓他的心柔軟地一塌糊塗。

可是後來呢?

後來時渺就只會算計他,讓他出醜,害他被罰。

就跟這次一樣。

明明水上摩托玩得很好,但就因爲他多說了一句要早點回去,免得家裏擔心,時渺就覺得他煩,故意落水,想栽贓他。

結果後來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真的沉了下去。

當時他也想過,如果時渺就那麼死了,他倒也能省事一點。

可最後看着海平面,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時渺時,她喊的那聲哥哥,所以他還是心軟了。

只不過心軟這種事只會發生一次,再也不會有第二次。

對這種壞心眼又沒腦子的女人,他不會再心軟。

時渺藉着電筒光看到時易滿臉的厭惡時,腦子裏又湧現了一部分屬於時渺的記憶。

這近十年來,時渺真是沒少害時易罰關禁閉啊……

那丫頭,怎麼會這麼沒眼力勁,看不清這位是不能惹的大佬呢?

她暗自懊惱,也更加堅決要讓時易對自己改觀。

不然等以後時易變成了藏易,說不定會像司夜對待司夫人那樣對待她。

想到司夫人最後死不瞑目的樣子,時渺身子抖了抖,嚥了口唾沫解釋道:“不是的,哥哥,我是真的擔心你餓。我剛醒就給你送喫的來了……”

然而時易卻是看都不看她,直接說:“不需要,帶着你的東西,滾出去!”

這態度可以說是相當惡劣了。

但時渺覺得,他們的關係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哥,你就喫吧,不想喫的話,喝點水也成。”

時渺說着,體貼地打開了礦泉水瓶的蓋,把礦泉水遞到時易面前。

然而下一瞬,時易直接“啪”一下打掉礦泉水,水潺潺流了出來。

不是愛演戲嗎?

這種程度,肯定裝不下去了吧?

果然,下一瞬,只聽蹲在自己面前那女人“呀”地驚呼了一聲。

呵——

果然要露出真面目了嗎?

然而下意識,一隻溫暖的小手卻捧住了他冰冷的右手。

時易的脊背瞬間挺得僵直。

沒等他想好要不要立刻甩開時渺的手時,只聽時渺滿口擔心地說:“你的手受傷了?怎麼不處理一下?”

時易垂眸,藉着電筒的光,看到了自己滿是血漬的手。

血大部分已經結痂了,但傷口部分卻有些化膿。

他從來不把任何皮外傷放在眼裏,但看着女孩滿臉的擔憂,他忽然感覺到了疼。

“你等着。”時渺鬆開了他手站起身說:“我是學醫的,我現在去拿東西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時渺說着,轉身就往外跑。

時易只感覺手上的溫暖忽然消失了。

他驚覺自己竟然有些留戀剛纔的溫度。

意識到這一點後,時易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他不該因爲這一點點的溫暖,忘記那個丫頭的真面目。

這丫頭肚子裏都是壞水,滿口謊言,甚麼學醫,他只知道家裏給她請了無數家教,她卻還是甚麼都沒學會,有時候他都覺得她的智商可能有問題,偏偏每次整他的時候,腦子倒是很靈光。

時易冷冷抿起脣,攥緊了手心。

藏家計劃結束的時間快到了,他不能把自己的心思浪費在時渺這種人身上。

……

另一邊,時渺飛速跑回自己房間,憑藉着原主的記憶找到了房間裏的藥箱,抱着藥箱就又做賊似地往地下室去。

她現在已經完全把自己代入進了這具身體,拋棄了自己原來的名字。

既然重生在了這句身體上,那麼她現在就是時渺而不是夏時渺。

然而時渺沒想到她剛走出房間,迎面就撞上了秦月。

“渺渺,你怎麼下牀了?”

秦月滿臉擔憂,目光落在了她手裏的醫藥箱上。

“你這是要去哪裏?”

時渺眼珠子一轉,找了個藉口說:“我在窗口看到外面有隻鳥好像受傷了,所以想下去幫它包紮一下。”

“你這孩子……”秦月滿是寵溺地說:“自己的身體還沒養好呢,就想着救小動物了。你呀,跟你媽我一樣就是太善良,纔會過得那麼可憐……可憐你媽我對你爸一心一意,你爸卻在外面跟女人生了個野種!”

一提起時易,秦月又是傷心又是怨恨,拉着時渺絮絮叨叨了很久。

時渺心裏兩頭急,一邊急時易手上已經化膿的傷,一邊急秦月對時易的誤解。

如果她現在這個父親真能生出時易這樣的人,秦月應該覺得祖墳冒青煙纔對。

另一邊,地下室裏。

外面不知道甚麼時候下起了雨,地下室顯得更加潮溼。

這種環境下,手部的傷也從隱隱作痛,變得格外刺辣。

時易盯着地下室那道半開的門盯了很久,終於自嘲地笑了下。

那個蠻橫千金怎麼可能會來?

所以,她這次的計謀是想讓自己空歡喜一場嗎?

想到這,時易站起身,遠離了那堆時渺帶來的“垃圾”。

也許有毒呢?

他就是餓死也不會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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