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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鬼殺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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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我無法阻止鬼胎的出世,也不能自告奮勇地去處理,只有等到高家人親自登門來請我纔可以合理地介入。

我沒空跟高小強廢話,提着法劍急匆匆地走向高家。

高家外院圍滿了人,人羣中突然傳出一句千文來了,所有目光都朝我投了過來

“千文啊,現在可全看你的了!”

“我早就說了,外鄉人靠不住,到頭來不還得是自村人來。”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碎碎叨叨,迅速穿過人羣走進高家大院。

高家現在已經是雞飛狗跳,院子裏亂成一鍋粥,女人們都躲到後面瑟瑟發抖,男人們還有些膽子,緊張兮兮地手持棍棒,都不敢靠屋子靠得太近。

來接生的產婆張大娘連手上的血都沒來得及洗,慌里慌張地跑到我跟前:“千文,我們的命可都在你手裏了啊!你可得想辦法啊!”

我趕緊讓她別激動,這麼大把年紀了,可別把自己給激動送走。

旁邊有人催我趕緊進去看看,我可不聽他的慫恿,沒有了解情況之前進去做甚麼,送人頭嗎?

張大娘稍微平復了心情後開始敘述。

剛纔天空突然陰沉沉地要下雨,她收衣服的時候,高小強的老媽突然火急火燎地跑到她家,說兒媳婦突然要生了,送去醫院已經來不及了,請她趕緊來接生。

張大娘知道早生的兇險,急急忙忙地就趕來了,但一上手就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她發現胎兒居然想直接破母體而出。

畢竟做了半輩子的接生婆,張大娘知道這個胎兒不正常,立刻把剪刀放在孕婦的肚皮上把它壓制了回去。

產婆的剪刀代表着新生,有很強的辟邪效果。而張大娘的那把剪刀更是厲害,是歷任產婆傳下來的,不知剪過多少條臍帶,辟邪的功效幾乎能與雷擊桃木相媲美。

胎兒被壓制下去了,但更邪門的還在後面。

正常的胎兒是頭先出來,沒想到這個胎兒是腳先出來,而且皮膚是青紫色的,非常的嚇人。

而且高家媳婦突然血崩,拖下去可能會一屍兩命,所以張大娘不敢有絲毫懈怠,不管如何也要保住大的。

當那個胎兒出來後,張大娘直接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胎兒的眼睛是紅色的,青紫的皮膚佈滿紅色的條紋,邪裏邪氣,坐在牀上陰慘慘地對她笑。

也是那個時候,天空突然一道雷打下來,差點沒把高家的屋子轟平。

在外邊的人好奇是甚麼情況,跑進來看,結果全被嚇慘了,張大娘也趁亂跑了出來,後面發生了甚麼她也不知道了。

她哆哆嗦嗦地問我:“千文啊,你告訴阿婆,那個東西是不是鬼……”

話還沒說完,天空又響起一聲轟雷,嚇得她甚麼也不敢說了。

高小強見我遲遲不進去,以爲我還懷恨在心而見死不救,急得不行的他直接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地喊:“文哥,是我得罪了你,我任你打任你罵,只求你救救我老婆!”

我立刻側過身子不受他這一跪,然後讓他趕緊起來,我既然來了就不會不管。

其實說實話我挺可憐他的,他本身也不是甚麼窮兇極惡的人,但老婆的生魂飄出去給他戴了帽子不說,好好的孩子也沒了。

可能這就是報應吧,老刀子當年做了那麼多得罪鬼神的事情,他自己命硬,但報應都落到子孫頭上了。

我抬頭看着雷電交加的雲層,這團雷就是來劈鬼胎的,但院子和屋裏都有活人,雷是不會劈下來的。

如果能把鬼胎引出來的話,我就有辦法收拾了它。

可是,怎麼引呢?

在我想辦法的時候,一陣慘叫突然傳來,老刀子被甚麼人從屋裏踢了出來,麻溜地在地上滾了兩個圈。

看他那個鼻青臉腫的樣子,我面無表情,心裏開心得要死。

老王八蛋,你也有今天啊。

他看見我後,本來就灰頭土臉的,現在更沒臉了。我也沒搭理他,提着法劍就要去挑釁一下鬼胎,嘗試着把它激出來。

我剛走幾步,屋裏又傳來一陣慘叫,一個人影摔飛了出來。

這是個穿着破爛道袍的老頭,我認識他,姓蘭,是麻子鄉的道公。

他身上沒有甚麼外傷,只是脖子上有一道血手印,整個人躺在地上睜着眼睛,已經不動彈了。

這一幕不止把周旁的人嚇得臉色慘白,就是我都感到後背一陣惡寒。

人羣中又爆發了騷亂。

“我的娘,活了四十多年,還沒聽說有鬼能S道公的。”

“趕緊跑吧!誰知道等會兒會不會輪到我!”

“怕甚麼!這東西不除,全村都不得太平。何況千文還在這呢,他連他公都能收拾,一個鬼孩子還能反了天?”

已經有不少看熱鬧的跑路了,剩下沒跑的,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了我身上。

可他們是不當道公不知惡啊,根本不明白我心裏有多緊張。

道士跟鬼之間可以有多種關係,但有一點是絕對不變的。

道士天生就剋制鬼魂之類陰物,是鬼魂的天敵,即便是甚麼都不會的江湖騙子,披上道袍也會沾點道氣。

鬼S道士就像蛇S鷹一樣,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蘭道公也不是甚麼騙子,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我想過鬼胎的恐怖,卻沒料到居然有這種程度。

不過,我能坐視着它降生,就有能收拾它的辦法,只是可能要付出比較大的代價。

可這是也沒辦法的事情,怕也要解決啊。

我淹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拎着木劍走到門口,對着裏面喊:“有膽子出來!別畏畏縮縮的!”

但過了很久裏面也沒甚麼動靜,大冷天的,我卻急得額頭冒汗。

那東西賊得很,無論我怎麼激它也沒動靜。

它不出來,那隻能我進去了。

我一手拎劍一手掐訣,全神戒備地走進屋子裏。

屋裏的燈不知道爲甚麼滅了,加上外面的天陰沉沉的,屋裏漆黑一片,看甚麼都看不清楚。

涼嗖嗖的風飄過來,吹得我渾身都是雞皮疙瘩。我慢慢走到牀邊,面前的狼藉讓我一陣反胃,差點沒把中午飯吐出來。

與此同時,我立刻察覺到了一絲不妙。

按理說,高家孕婦現在虛弱無比,她應該在牀上躺着纔是。

可牀上空蕩蕩的,哪有甚麼人。

強烈的危機感直衝腦門!我當即掉頭就跑,但屋子的門驟然合上,一隻冰冷慘白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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