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本王親自教
“秀兒，你還有甚麼要說的嗎？”陸惜苒瞧着她堅定的模樣，忍不住捂起脣角。
陸雪晴關係撇得太快，反而會叫人生疑。
尤其她也不看看，秀兒此刻還清醒過來了。
“小姐，明明是您說要壞了大小姐的清白！”兔子急了還會咬人，秀兒如今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說是隻有這樣，才能讓白王殿下拋棄她……到時候，她就再也別想騎到你的頭上了！”
陸雪晴此刻恨不得撲過去撕爛秀兒的嘴：“你胡說八道些甚麼？”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的心裏面最清楚！”秀兒深呼出了口大氣：“明明是你說了萬無一失，可現在卻讓我背鍋。”
“小姐，您這算盤未免也打得太精明瞭！”
聞語，陸惜苒饒有趣味地挑起了眉峯：“秀兒，你說得都是真的？”
秀兒堅定的說道：“是，我願以性命起誓。”
陸惜苒走到秀兒面前，攏了攏披在她肩膀上的外衣：“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指一條生路……京兆衙門得鼓，你敢敲嗎？”
敲鼓之前，需遭二十大板。
女子很難撐過這一關。
“橫豎都是一死，我至少要洗清自己的清白！”
陸夫人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她緊蹙眉頭：“一件家事而已，你鬧到外面讓外人如何看？”
到了此時，她竟還護在陸雪晴面前：“你是想就此毀了顧家的百年清譽？”
“此事與我有關，我想追尋一個事情的真相，母親難道覺得有錯？”陸欣然挑起了眉峯。
陸雪晴腳步虛浮的走到秀兒的身邊，語氣中帶着重重的悲意：“秀兒，我自問你在我身邊這些年我待你不錯，你爲甚麼要如此污衊我，挑撥我和姐姐的關係？”
“姐姐從前不在府中的時候，從沒出過這等骯髒事。”她珠淚在臉頰滾落：“我知道這麼多年是我佔了姐姐的東西，姐姐怨恨我是應該的，可你再怎麼不喜歡我也要爲了陸家着想。”
她倒是好口才，三言兩語倒好像是陸惜苒與秀兒故意栽贓誣陷。
偏生還有人信她！
陸夫人看着陸雪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忙上前幫她拍背順氣。
“你一個做姐姐的，回來老是搶妹妹的東西就算了，如今還要拿你妹妹的清白名聲來說事，你可還有心？”
陸凡野立刻扣住了陸惜苒的手：“你說，是不是你在暗中搞鬼？”
陸雪晴看見陸凡野對陸惜苒動手，心中暢快，裝模作樣的阻攔：“都是我不好，肯定不是姐姐。”
她語氣着急，卻沒有半點動作：“三哥哥，你快放開姐姐呀！”
陸夫人安撫陸雪晴：“惜苒從小放在鄉下養，野慣了，是該學學規矩了……你就讓你三哥哥去吧。”
陸凡野把陸惜苒的身子往下壓，想逼着她跪下，可她就像是釘在地上一樣，強撐着不跪。
“你給雪晴道歉，我就放過你。”
陸夫人坐回主座，看着陸惜苒因爲倔強繃緊的臉，越看越厭惡。
“怎麼能讓姐姐給我道歉呢？終究還是我好心辦了錯事……”
陸雪晴繼續火上澆油。
陸惜苒冷笑一聲，指尖夾着一根銀針，就當她想趁這陸凡野往下壓她之時給他來一針時，小廝的聲音傳來：“王爺，您慢些！”
門被推開，楚雲飛的刀劃破了陸凡野的脖頸的皮，帶下幾滴血珠。
陸凡野連忙鬆開了陸惜苒，捂住了喉脖。
陸惜苒猛地被鬆開，身子晃了晃就往後跌。
沈長贏扶住了她的腰，低聲在她耳邊說：“昨天還那麼神氣，今天怎麼就被這些阿貓阿狗欺負成這樣了？”
“你不在，我雙拳難敵四手。”
陸惜苒昨天就和沈長贏約好了，讓他今日來陸家。
不然她一個人應對這種場面，有點難。
陸夫人看見兒子被人割喉，連忙上前查看。
楚雲飛擦乾淨了刀，把手帕扔在地上：“陸夫人放心，陸三公子畢竟是王妃的兄長，屬下不會輕易動三公子性命。”
他面上嫌棄之意好不隱藏：“不過昨日磨刀磨得鋒利一些，不小心傷到了三公子，請見諒。”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陸夫人再想計較也不能明着來，只能咬牙忍下了。
沈長贏拉着陸惜苒坐在主位，跟隨來的侍衛湧入，依次站在桌椅後面：“陸家諸人見到本王，都不行禮了嗎？”
陸家人當然不肯跪，跪沈長贏沒甚麼，但是跪他就要連着跪陸惜苒！
這不是折了他們的面子。
陸凡野的脖子只是被劃了一道，如今已經不滴血了。
他記喫不記打，不怕死的質問：“白王是皇親國戚，可那陸惜苒怎麼不跪？”
站在他不遠處的侍衛上前，踹了一下他的膝蓋窩，他撲騰一下跪下，跪得結結實實，面露疼痛之色。
“直言王妃名諱，該罰。”
沈長贏拿起茶碗，用茶蓋撇去浮沫：“陸家如今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了！”
這一句話，讓陸夫人拉着陸雪晴跪下了。
這頂大帽子，他們陸家背不起！
陸惜苒看向沈長贏，就看見他抿了一口茶，蹙眉。
她探頭過去低聲說：“那是我的茶杯。”
沈長贏放下茶盞，理了理長袖：“他們就給你喝這種茶？”
“有甚麼問題嗎？”
陸惜苒沒學過品茶，自然品不出茶的好壞。
沈長贏查過陸惜苒的身世，她陸家走丟的孩子，從小生活在鄉野。
他看她解毒的本事還以爲這身世是僞造的，如今看來是真的。
一個朝廷官員的女兒，在家裏居然要喝又苦有色的陳茶……
陸惜苒看出了沈長贏眼中的憐憫，有些不知所措。
陸夫人立刻看出來沈長贏的火光：“王爺，不是我們爲難雪晴，是昨日太過匆忙沒來得及準備。”
她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那些課程也還來得及開設。”
“本王的王妃，本王會親自教。”
沈長贏握住了陸惜苒的手，捏了捏，放開的時候又溫和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得了，起身吧。”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陸夫人說道：“剛剛本王進來亂糟糟的，是出甚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