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缺氧的窒息感直衝天靈蓋,葉輕輕還沒從重逢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就已經命懸一線。
她在半空中掙扎扭|動,恐懼襲遍她全身,她不會這麼倒黴,還沒見到孩子就被慕南爵掐死了吧?
“放…放開我......”
慕南爵視她如敝屣,盯着她的目光說不上鄙夷還是厭惡,猶如刀鋒寒冽,“我警告過你,不要傷害童童,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葉輕輕抓住他的手腕,拼命想將這隻扼住她咽喉的大手扯開,缺氧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桐桐?
許桐!
慕南爵的初戀情人,如今演藝事業如日中天的95小花。
她記得。
當年他就是爲了去追回初戀,纔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需要葉楚楚給他沖喜,間接造成了她懷孕被囚禁,幾乎喪命的悲劇。
所以,葉楚楚傷害了許桐,慕南爵才暴怒到想要她的命?
呵呵!
這麼多年,慕南爵最愛的女人還是許桐!
呼吸阻斷,葉輕輕的肺部出現難以忍受的灼痛感,她盯着近在咫尺的俊容,眼底掠過一抹自嘲。
不知道是自嘲他沒有認出她,還是自嘲哪怕她成爲他的妻子,給他生下兩個孩子,卻依然比不過一個許桐。
慕南爵直直對上她的眼神,看到她眼底藏不住的傷心。
他的眼瞼忽顫了下,垂下眸,掩飾心口那股莫名怪異的憋悶。
這一定又是葉楚楚的詭計!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慕南爵陰沉一笑,黑眸閃着詭譎的冷光。
葉輕輕望進他眼底,只覺得那是一片看不見底的深淵,明明他嘴角掛着笑意,卻讓她如墜寒冬。
慕南爵倏地鬆開扼住她咽喉的大掌,粗暴地將人甩在地上——
“啊!”
地面鋪滿了鵝卵石,葉輕輕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白|皙的肌膚頓時被鵝卵石擦破了一層皮。
“你混蛋!”
慕南爵上半身微微前傾壓下,抬手鉗住她的下顎,用力扳上去,強迫她看着他,“嘴硬是吧?”
“我沒有!”
葉輕輕識時務爲俊傑。
如今的慕南爵陰沉暴戾,跟她記憶中那個冷漠寡言的男人大相徑庭,這些年他都經歷了甚麼,爲甚麼變化如此之大?
不過,想到葉楚楚如此惡毒的虐待孩子,又傷害了許桐,慕南爵會恨極了她,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如今受苦的人卻是她!
葉輕輕內心無奈苦笑。
她很清楚,要想接近雙胞胎,暫時冒充葉楚楚是她目前唯一的辦法。
且不說,慕南爵壓根不會信她的話,就算她告訴了他真相,慕南爵怕是也不會輕易放過她和慕家。
所以不管怎樣,只要能讓她見到孩子,一切就值得了!
慕南爵黑眸一凜,冷若冰霜地甩開她的臉。
彷彿沾了甚麼髒東西,他從一旁的保鏢手裏接過溼毛巾,根根擦拭修長勻稱的手指,漫不經心道:“大少夫人不聽話,讓她去地窖反省三日。”
聽到“地窖”兩個字,葉輕輕的臉色瞬間更白了。
“慕南爵,你不能......”
這麼對我四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她的嘴就被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堵住了。
她垂眼一看,是剛纔慕南爵擦手的那條毛巾。
“嗚嗚嗚......”
葉輕輕驚恐地瞪着慕南爵,伸手要將毛巾拽出來,下一秒,她就被保鏢捉住了手腕,從地上架了起來。
葉輕輕渾身不住地顫抖,她對“地窖”、“地下室”這類地方過敏,當初長達半年的不見天日,讓她患上了幽閉恐懼症。
他把她關進地窖,她會死的!
可是,她還不能死!
她還沒有見到雙胞胎,沒有對他們付出過一天母愛,她死也不會瞑目!
“葉楚楚,在墨園我就是天,沒有甚麼是我不能的事。” 慕南爵居高臨下,像野獸盯着被嚇癱軟在地上的獵物。
見他動真格的,葉輕輕被逼出了眼淚,伸手想要抓住他。
可是手剛伸出去,就被他嫌惡地揮開了。
“愣着做甚麼,還不拖下去?”慕南爵冷了聲音,如撒旦般陰暗地盯視着神情倉皇的葉輕輕。
他毫不動容!
兩名保鏢不敢觸他逆鱗,立即架起葉輕輕就走。
葉輕輕視線模糊,男人修長挺拔的背影宛如執着鐮刀的地獄使者,無情地宣判了她死刑。
她要是死在地窖,是不是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到她的雙胞胎了?
“撲通”一聲。
魁梧保鏢將葉輕輕推進地窖的小黑屋裏,葉輕輕摔倒在地,強烈的求生欲讓她從地上一躍而起。
手還沒有碰到鐵門,保鏢已經眼疾手快地將門鎖上。
“大少夫人,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你要明白,在墨園,大少就是天。”保鏢不近人情道。
葉輕輕一把拽出嘴裏的毛巾,她顧不上噁心,着急道:“大哥,你行行好,去告訴慕南爵,我是葉輕輕......”
她早知道以葉楚楚那不甘寂寞的性格,肯定受不了慕南爵的冷漠,卻沒料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糟糕成這樣。
看慕南爵將她關進地窖的嫺熟語氣,以前肯定沒少幹這事,她都不知道該同情自己,還是同情自己了。
保鏢面無表情,沒有任何觸動,“大少夫人,你妹妹已去世,你不要再拿她當藉口,謊話說兩次就沒人相信了。”
已去世......
葉輕輕一口氣哽在心口,她好端端一個大活人,怎麼就去世了?!
這一定是葉楚楚乾的好事!
保鏢一走,地窖裏頓時安靜下來,葉輕輕扒着手臂粗的鐵桿用力搖晃,鐵桿焊得非常牢固,紋絲不動。
她的呼吸逐漸困難。
她不想死!
她還沒有見到孩子,還沒有找葉楚楚報仇!
“來人,放我出去!”
強烈的求生欲讓葉輕輕強撐着意識喊道,可是完全沒有人搭理她。
她被關怕了,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裏,很容易讓她想起那半年日復一日沒有希望的幽禁生活。
地窖裏有牀,有馬桶,還有一桌一椅,跟當初她被葉楚楚幽禁在地下室的佈置差不多。
相似的環境,一下子勾起了葉輕輕內心的恐懼,冷汗涔涔滾落下來,她呼吸急促,四肢發抖無力。
“來人,放我出去,我要死了。”
葉輕輕順着鐵桿跪坐在地上,蒼白的臉上佈滿冷汗,她張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條即將瀕死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