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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壞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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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羽烏潤美麗的眼珠子一轉:“對了,給肅兄的拜帖上約定了今兒下午見面是不是?”

名月點點頭:“是,進府前肅公子的小廝就來了話,今兒下午在茶樓等着公子。”

蒼羽輕勾了下脣角:“肅兄是京城人氏,關於那位修羅公主的事,想必知道得比咱們多,師傅說過,行事當謀定而後動。”

她無比慶幸母親的決定,雖然遮掩女兒身十八年很麻煩,但人在鄉下莊子,卻比在京城裏自由自在多了。

母親身邊有外祖家留下的死士,也成了她的教養師傅。

主家彷彿忘卻了她的存在,奶孃便用十年悄悄地把莊子上的人都淘換了一遍,從此她日子過得更自在了。

十二歲那年,她就化名跟着師傅遊走江湖,結識了許多朋友。

名月蹙眉:“但是屠管家說,國公爺的意思是讓您在府邸待著學進宮覲見的規矩,不得出府。”

蒼羽冷笑:“他不讓,我就不出去了麼?”

她不出去,怎麼準備一份大禮,才能讓蒼家徹底死了拿她當棋子的心。

……

睡了一個午覺之後,蒼羽換了男裝,又把臉上收拾一番,就帶着名月出了府。

門口的小廝也沒有攔,隻眼神閃爍地看着蒼羽帶着名月出了門。

蒼羽按着約定的時辰到了一處喚做飛雲閣的茶樓。

她瞅了瞅這茶樓的構造,竟有足足七層,飛檐斗拱,樑柱上雕刻滿了飛雲,精緻非常。

樓裏傳來絲竹之聲,出入之人,也都是非富即貴。

“飛雲直入白玉京,這樓倒是不負飛雲閣的名。”蒼羽忍不住感嘆。

進了飛雲閣,她說了自己約的人名,一名茶博士就引蒼羽在三樓隔間坐了,不一會就端上了清香的茶水和精緻的茶點。

蒼羽低頭瞅了瞅那些茶點,樣樣精緻非常,不知比她在鄉下和國公府裏喫的東西好了多少。

坐了不一會,茶博士又帶了一人上樓。

那人一身素藍布長袍,腰繫着刺繡飛羽玉帶,一身書生斯文打扮,膚色白皙,但劍眉星目,俊朗非凡的眉宇間自有一股子勃發英氣。

不像書生,倒似江湖劍客。

他一見蒼羽,便笑着快步迎了上來,大笑:“阿羽,你這傢伙終於捨得來京城一探爲兄!”

說着,他上來一拳頭就砸蒼羽肩上,把一邊的茶博士嚇了一大跳。

畢竟蒼羽人生得一張清爽俊美的臉,身量纖瘦,寬鬆月色袍子在身上一套,飄飄蕩蕩的,越發顯得她單薄。

讓人擔心這一拳頭猛地下去,彷彿要把蒼羽砸飛了一般。

可茶博士看着那個纖弱的俊美書生竟紋絲不動地受了那一拳,彷彿不過是被人輕拍了一下。

蒼羽抬手輕輕一捏,就捏住了對方的手腕,她挑眉:“肅大哥,一年半不見,你的修爲倒是又厲害了。”

肅無心眉間微凝,竟發現自己的手動彈不得,無奈一笑:“到底比不得你,天生神力。”

蒼羽含笑鬆手:“坐吧,兄長。”

她這麼多年沒有被人發現自己是女兒身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天生力氣極大,尋常幾個男人都撞她不動。

奶孃發現了她的天賦異稟,便讓她自幼習武,隨着師傅遊走江湖,見識世情,也好爲長大後脫離蒼家能有自保之力。

“江州一別一年半,我都以爲你忘了爲兄!”肅無心聽她喚自己兄長,展顏大笑,豪爽地張臂狠狠抱了蒼羽一把。

一邊的名月看着就臉皮一抽,按捺下把兩人分開的衝動。

她家小姐畢竟不是真男人喲喂!

蒼羽倒是不以爲意地輕拍了下對方的背,笑道:“我哪能忘了自己的結拜義兄!”

三年前,她跟着師傅遊歷到江州,順手替師傅朋友的鏢行押鏢,卻遇上水匪打劫,不慎落水。

她不擅水,差點被捲走,還好遇到肅無心仗義出手相救。

兩人更一起出手,潛入水匪寨子裏,將水匪之一網打盡,也算是過命的交情。

見着性情投緣,肅無心便硬拉着她拜了把子,她從此又多了個便宜兄長。

“這次打算在京城遊歷嗎,要不要義兄帶着你逛逛?”肅無心讓茶博士伺候了茶水,含笑詢問。

蒼羽卻讓茶博士退了下去,遲疑了一會才道:“這次上京非遊歷,實在是有煩心事,可能還要麻煩肅兄一二。”

肅無心一愣,隨後正色道:“阿羽的事就是我的事,說罷!”

蒼羽嘆了一口氣:“不瞞兄長,徐乃我化姓,小弟姓蒼,幼年也曾居住京中。”

蒼之一姓甚爲少見,肅無心一震,看向蒼羽:“靖安蒼氏,莫非你是蒼家嫡系子弟?”

他忽然又想起了甚麼,皺眉:“但是你怎麼會去押鏢賺錢……?”

蒼氏幾百年豪族,一向清貴非常,產業遍佈天下,若說是旁支沒落子弟,他還可以理解對方走鏢賺生活費。

但是既然少時居住京城主宅,必是嫡系一支。

蒼羽垂下眸子,淡淡一笑:“家中並不願意有我這個子弟,自幼鄉野間長大,不勞作,又怎麼換得一口好飯食。”

她沒有撒謊,剛被打發到外地的小莊子裏,日子過得艱難,都靠奶孃和師傅幾個人做活熬了過來。

她哪有資格十指不沾陽春水呢?

肅無心俊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他自然知道這些世家大族都有許多私下齷齪事。

他喝了一口茶嘆道:“你家中若是如此苛待你,不願你出現在京城,你又何苦回來?”

他頓了頓,驀然抬眼看向蒼羽,目光銳利地脫口而出:“莫非是因爲宮中旨意……。”

雖然肅無心住了口,但是蒼羽卻早已將他神色看在眼底,似無奈一笑:“看來這事果然在京城裏傳開了,連你都知道。”

蒼羽頓了頓,捏着茶杯神色淡然地道:“沒錯,他們想將我進貢,但,我不願意做這個貢品。”

肅無心看着蒼羽白皙清淡面容上的堅定神色,他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你家中之人未免薄情了些,你希望我怎麼幫你?”

蒼羽指尖摩挲着白瓷茶杯邊緣:“公主殿下尊貴無比,自然是要配得知她性情脾胃的好郎君,我……想知道公主殿下忌諱甚麼,勞煩兄長幫忙打聽。”

肅無心一頓,這是在請他幫忙打探定國公主的過往和不喜。

然後,公主若是不喜歡甚麼,忌諱甚麼,蒼羽便要做甚麼的意思了。

肅無心沉吟道:“你的想法未嘗不可,但是這位公主可不是一般人,沒那麼簡……”

“啊——!”樓下忽然傳來一聲慘叫打斷了肅無心的話。

兩人下意識地齊齊往樓下看去。

但見幾輛精緻華貴的馬車亂糟糟的擠在一起,一個賣糖葫蘆的老頭倒在車下。

老頭兒一條腿壓在馬車下已經見了大血,正哀嚎不止,糖葫蘆散了一地。

“叫甚麼叫,驚嚇了貴人,你這賤民擔當的起嗎,還不滾?”圍護在馬車邊的武師拿着鞭子就照着地上的老頭抽去。

老頭被抽得又痛叫不止:“啊啊啊!!”

周圍民衆看着馬車撞了人,武師卻還如此囂張放肆,卻敢怒不敢言。

畢竟馬車上掛着精緻宮燈上“寧王府”三個字如此清晰。

另外幾輛華麗馬車上陸續有人下車,竟都是穿着極爲精美華貴的女子,看着都是京城裏的貴女。

蒼羽瞅着寧王府三個字後,眼裏冷了冷,暗道還真是冤家路窄。

果然,寧王府馬車上下來一個容貌豔麗的高貴少女,不是唐綰綰又是誰。

唐綰綰挑了下精緻的柳葉眉,一臉厭惡地看着地上渾身血痕的老頭:“真是掃興,約着姐妹們來喝個茶都能遇到晦氣事。”

旁邊的幾個貴女明顯是以唐綰綰爲首的,自都是勸她不要理會。

“還不拖開這不長眼的老東西?”唐綰綰嬌滴滴地拿了帕子掩着鼻。

那武師直接鞭子一甩,捆上老頭拖走。

老頭的一條腿還在馬車下,傷口深可見骨,這麼一扯,更是痛不欲生,眼看着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死過去。

可武師正要下死力的手卻忽然一麻,接着整個人就被人提了起來,飛到了一邊。

那牛高馬大的武師大頭朝下摔了個狗喫屎,也跟着慘叫起來。

周圍人頓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齊齊叫了聲“好”,隨後衆人目光落在馬車邊上突然出現的高挑纖瘦書生身上。

剛纔,好像……是這個文弱書生把人扔飛了?!

這人到底是怎麼冒出來的?

唐綰綰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此刻定睛一看,頓時眼底冒出火氣來:“蒼羽!又是你!”

“不錯,正是在下。”蒼羽笑了笑,順手猛地一拽馬車。

那馬車頓時整個倒退一步,車輪不再壓着老頭的腿。

“不知,有誰認識這位老人家的?”蒼羽招呼周圍人。

旁邊早有老頭熟悉的人趕緊上來,把老頭攙扶到一邊。

“郡主,您馬車壓了人,不賠錢,還把人打一頓,可有損您溫柔賢淑的名聲。”蒼羽對着唐綰綰勾了下脣角,聲音在溫柔嫺淑四個字上特別用力。

她眼底的譏誚和周圍民衆們壓不住的嗤笑聲,讓唐綰綰心底的火氣壓都壓不住。

她唐綰綰身份尊貴,生得花容月貌,男人見了她哪個不是恭敬討好的?

唯獨這個罪人玉氏之子今日三番兩次出言頂撞甚至羞辱她。

而且,她幼年竟然還與此人有婚約,雖然後來換成了現在的國公世子蒼定風,但有知情的對頭貴女還是會時不時拿這事諷刺她。

她哪裏能受得了?

唐綰綰冷笑一聲:“無禮狂徒,竟敢衝撞本郡主,來人,給我狠狠教訓他!”

嬌滴滴貴女出行,除了丫頭,爲防萬一,身邊都還帶着武師和家丁。

她一聲令下,原本就被蒼羽摔得眼紅的領頭武師頓大吼一聲,領着人就朝着蒼羽衝了過去。

蒼羽冷笑一聲,她還會怕這些渣渣嗎?

今天在府邸裏,她裝個樣子,也是爲了同意退婚這場戲逼真點,免得有人以爲她別有所圖。

但唐綰綰打了她一巴掌,還記恨上她了,她也沒有甚麼好客氣的!

她袖子一撩,袍子往腰上一掖,就提着拳頭衝了過去。

站在飛雲閣門內偏僻處的肅無心看着打做一團的人羣,拉住了一臉焦急的名月:“不要過去給你家公子添亂,他不會喫虧。”

蒼羽不但天生力氣大,而且武藝不弱。

名月看着場內的家丁,被蒼羽一拳頭一個撂倒,一腳踹飛一個,又瞥見唐綰綰臉色又驚又嚇,一片黑沉。

名月臉上忍不住浮現出擔憂來:“完了,完了,公子這樣出手,唐綰綰肯定要告狀的!”

唐綰綰那女人喫虧了,絕不會善罷甘休,主家那些人不知要怎麼罰她家小姐。

肅無心聞言有些好笑,又看向場內一片雞飛狗跳:“你家公子,只怕巴不得事情越大越好。”

說話間,他忽然感覺地面似傳來不同尋常的震動。

他驀地轉頭看向長街不遠處,瞥見有車架正往此處疾馳而來。

肅無心目光陡然一冷,譏道:“呵,說曹操曹操到。”

名月一臉莫名,不知他在說甚麼:“啊?”

此時場內忽然傳來衆人的叫聲:“啊——!”

原來那領頭的武師眼見底下人打不過蒼羽,反而被揍得滿地找牙。

他氣狠了,竟惡向膽邊生,悄無聲息地從袖子裏取了暗器惡狠狠朝着蒼羽飛手打去。

蒼羽此時卻恰好背對着他,眼看着那些寒光閃閃的暗器就要穿透她的背心,其他人頓時驚呼了起來。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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