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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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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時節,綿綿細雨伴着轟隆隆的雷聲淅瀝落下,雨勢不大風兒揚,吹的大路邊楊柳飄飄別有意境。

只卻也不是何人都有賞景的閒情逸致。

上京官道之上,一輛馬車急切趕路。馬車華貴中透着精巧雅緻,檐廊上的鯉魚旗大大一個“謝”字,昭示了主人家的身份。

若說京中謝府,大抵能想到便是大理寺少卿謝雲亭的府邸。

而這馬車確實是謝家馬車,不過馬車之中卻並非謝雲亭,而是謝雲亭的幼女謝瓷。此時她躺在馬車之上,神志不清,臉色蒼白,額頭包着厚重的紗布,氣息微弱。

丫鬟韻竹急的直掉眼淚,不斷的催促:“快一點,再快一點。小姐要撐不住了。”

趕車的男子豆大兒的汗珠落下,越發的加快了幾分:“駕……”

趕路太急,馬車終於不堪重負,車輪一下子飛了出去,馬車轟隆一聲停下,重重一顛。

謝瓷痛苦,唔了一聲。

“小姐,小姐……”

綿竹顧不得摔疼,立刻去扶謝瓷,只是謝瓷卻仍是沒有清醒的跡象。臉色卻又更難看了一分。

“綿竹,馬車壞了,這可如何是好?”趕車的漢子上前一步,團團打轉。

綿竹好生的將謝瓷安頓一下,跳下馬車:“牛哥,能修好嗎?”

阿牛困難的搖頭,說道:“這木頭已經裂開了,就算是裝上,我們也走不得了。”

本就困難,又是雨天,雪上加霜。

他回頭往車裏望了一眼,越發覺得小姐臉色蒼白,出氣兒比進氣兒多,若不早早的送去就醫,怕是要不行了。

“這可怎麼辦!”

兩人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恨不能以自己抵了小姐的命。

“駕、駕……”

就在二人急切不知如何之際,就聽遠處傳來一陣馬車的聲音。

阿牛如同遇見救命稻草,想也不想,衝向大路,直接張開手臂使勁兒搖擺:“停一下,停一下!”

馬車由遠及近,相較於謝府的馬車,這輛馬車六角廊檐,漆金高雅,便是簾幔也是真絲綢緞,風吹輕動,瀟灑飄逸,不需細看便可見低調奢華,貴氣不可擋。

馬車之內,香爐嫋嫋,檀香氣濃郁。

馬車之內三位男子皆是安靜不語。位於正中男子一身清灰上好絲綢,背脊挺直,他髮髻全然束起,扣以白玉,半閉眼眸捻着手中的佛珠,多少帶着幾分超塵脫俗室外高人之感。

也不知,這檀香氣是來自於香爐,還是來自於他本人。

“停一下,救命!停一下!”叫嚷聲傳來,男子並未睜開雙眸,只是低斂道:“何人何事。”

他左側的男子一身黑衣,二話不說,立刻下馬:“甚麼事。”

此人虎背熊腰,壯碩高大又棱角分明,只一看便是習武之人。平白給人幾分絕非善類的壓迫感。

阿牛吞嚥一下口水,有些擔心,不過到底還是救人心切,立時道:“我們馬車壞了,可是小姐病重着急進京醫治,不知能否通融一下,帶我們一程。”

眼看此人不言語,他立刻:“我們不是壞人的,我們是大理寺少卿謝雲亭大人府邸,決計不是壞人。”

黑衣人看他一眼,轉身來到馬車一側,輕輕掀開一點,低聲詢道:“主子,是謝大人家眷,您看……”

“我們小姐若是不早早進京,怕是難保性命,求求您幫幫我們吧。”韻竹眼看這些人遲疑,也衝了上來,她真是急得不行,拉着阿牛一同跪下磕頭:“行行好,幾位行行好……”

男子仍是輕捻手中佛珠,沒有停頓,不過卻道:“讓她上來吧。”

此言一出,黑衣男子立刻:“行了,把人抱過來吧。”

韻竹雖然長得消瘦,但是力氣倒是大,她並不假他人之手,自己揹着謝瓷一步步的過來,黑衣掀起簾子。

幾人這纔看到,馬車裏還有二人,一位男子正在唸經,並未睜眼,而另一位白麪兒消瘦男子年紀大些,聲音尖細、客客氣氣:“來吧,把人放在這邊。”

韻竹不敢想更多,趕忙將人放下,她掏出帕子擦拭小姐臉上的雨水。

黑衣男子倒是好心,他道:“你在這邊伺候,我去外面。”

馬車裏坐不下那些個人,因此他與阿牛都坐在兩位黑衣車伕身邊。

一時間,倒是有些擁擠。

韻竹與阿牛眼看這些人氣勢迫人,心中有些怕。

不過這個時候並沒有更好的選擇,只得同行。

馬車再次上路,安靜的馬車內突然發出小小的唔噥聲,謝瓷輕輕的悶哼一聲,她聲音像是一隻剛斷奶的小喵崽兒,委委屈屈的抽泣,可憐巴巴的哼哼。

韻竹輕輕拍着謝瓷,不敢看同行二人,低聲:“小姐堅持堅持,您一定可以堅持回去的。”

謝瓷沒有感覺,她小手兒輕輕動了動,抓住唸佛男子的褲腿兒,輕輕蹭,“唔……”

男子突然睜開了雙眸,目如寒星,眸光銳利,氣勢逼人。

他的視線落在蜷縮成一團的少女身上,就見少女蒼白如紙,彷彿下一刻就能死掉。

他伸手拉住少女的手腕,韻竹臉一下白了,聲音尖銳:“您幹甚麼!”

男子卻不理會,他按住她的脈搏,“中毒?”

韻竹眼看人家是好心,尷尬起來,只當這人是佛性甚高的俗家弟子,愈發恭敬起來,道:“我們小姐吃了毒蘑菇,毒發的時候又摔倒磕傷了頭。”

本是出門禮佛,卻不想遇到這些,真是沒有比這更慘的了。

男子抬手輕輕的撫在她的傷口,少女的臉蛋兒尚且未必有他巴掌大,她迷迷糊糊,輕輕的蹭了蹭他的掌心,越發的像是一隻小動物。

男子面無表情,對她的動作視若無睹,只道:“不必擔心。”

只這麼四個字。

韻竹一愣,不明所以,又想再問,只見男子已然合上雙目,再次捻動佛珠,竟是不敢多問了。

不過大師這般說,想來便是如此吧。

而此時,昏迷的謝瓷迷迷糊糊,只依稀記得自己正一口一口的灌着毒藥,面上卻帶着笑意,笑意悽然怨恨。

那毒藥的滋味兒如同火燎,可是謝瓷卻不難受,她軟綿綿的笑,暢快異常……

誰也得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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