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休夫
“你!”
“我要告訴父皇!”
三皇子眼神微動,便立刻有靠近院落的侍衛意會,只是不等動一步,便被銀針定在了原地,緊接着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就好像死了一樣。
“還有誰想去?試試?”
院子裏十分安靜,只有三皇子疼的不斷哀嚎的聲音。
姜予微站的小腿發脹,原身本就營養不良,積攢不多的體力被她方纔揮霍一空,此刻隱隱有透支的跡象,用鎖鏈拽了胖婆子過來:“椅子。”
胖婆子連滾帶爬的從屋子裏搬來椅子,姜予微好整以暇的坐好,靜靜的看着在地上扭曲的三皇子。
“溫馨提示,每過一刻鐘時間就會疼痛加劇。”
“我有大把的時間跟你耗。”
片刻後,三皇子下了極大的決心一樣:“你們都出去!”
“你在談條件?”
瓷瓶被姜予微捏在手裏,瑩白的指尖沁出血色來,三皇子憤憤的看向姜予微,最後也只能低下頭,在院子衆人的注視下,一點一點的爬過來。
三皇子每爬一步,就要在心底將姜予微咒罵一遍,姜予微好整以暇的看着三皇子,拔下頭上唯一一隻銀釵,扔給他。
“好狗。”
“姜予微!”
“爬。”
對比三皇子的惱怒,姜予微就好像高高在上的魔神一樣,冷眼瞧着地上人的痛苦,毫不同情,甚至想叫好。
“你,去請筆墨來。”
姜予微看向院子裏三皇子身邊的侍從,侍從不敢動,用眼神向三皇子求救。
三皇子氣的咬牙切齒,可眼下又不敢把姜予微怎樣:“給她!”
待侍從將筆墨拿來,三皇子恰好爬到了姜予微的腳邊:“解藥,給我。”
姜予微將鞋底踏在三皇子的額頭上,笑的戲謔邪魅:“我說了,求我。”
三皇子是皇后嫡出,從小到大順風順水慣了,今日碰見姜予微,才知甚麼是惡人。
“求你。”
“聽不見。”
“求你。”
“嘖,還是聽不見。”
“求你!求你!求你了!”
三皇子崩潰大喊,雙目猩紅青筋暴起,眼底隱隱有水光浮現。
姜予微嗤笑一聲,就憑這半分膽識也敢害人。
起身提筆,在宣紙上洋洋灑灑寫盡篇幅,一式兩份,又提了三皇子的手用銀針刺破,按下手印。
纔將其中一份和瓷瓶扔給三皇子。
“今日之事,若是有人知曉半分,我便來取你狗命。”
“王爺!”
姜予微正抬腳準備離開,一粉衣女子闖進院子,撲到三皇子身邊。
“菀兒!”
“王爺你沒事吧!”
來人是三皇子側妃,玉菀。
三皇子服下解藥疼痛已經緩和了許多,許是爲了在心上人面前保持形象,三皇子將背脊挺得筆直,玉菀將三皇子扶起來,纔去撿方纔姜予微扔下的紙。
看清上面的字後,三皇子慘白的臉更白幾分,生生嘔出口血來。
“姜予微!你竟敢寫休書!”
姜予微寫休書,玉菀是高興的,只要姜予微不再佔着正妃之位,憑藉三皇子對她的寵愛,她才應該是這三皇子府的正妃,可休夫損的是男人的面子,玉菀也想要體面的正妃之位。
“所以呢?”
“來人,把這個以下犯上的女人給我抓起來!”
三皇子寵愛玉菀,不僅將府裏的掌家權交給了玉菀,就連府裏的下人也都把玉菀看做是正妃,此刻玉菀下令,周遭的侍衛雖然顧慮,但也只是遲疑了一會,很快全都一擁而上,姜予微舔了舔乾澀的嘴脣,將鞭子緊攥在手裏。
生活太滋潤,姜予微已經很久沒體驗過這種體力透支的感覺了。
長鞭在空中發出道道錚鳴聲,看的玉菀和三皇子眼睛都瞪大了。
明明姜予微是鎮國侯府上下,最不會武功之人,平日裏更是軟弱可欺,不然也不會叫玉菀一個側妃強壓在頭上,可眼前這個,出手狠辣果決,章法渾然天成的人,實打實的就是姜予微啊!
難不成此女藏拙,只是爲了躲過鎮國侯府的滅頂之災!
三皇子如是想,看着姜予微的眼神更是淬了毒一樣,恨不得將姜予微碎屍萬段。
這女人不知死活,竟敢瞞騙皇室!
“都給本王上,不留活口!”
隱匿在暗處的影衛一擁而上,姜予微粗略看了一眼,約摸十個人。
這十個人顯然身手更爲凌冽,招招致命不留活口,姜予微的胸腔裏已經火燒火燎的,眼下在與這十個人正面對決,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心念一動,姜予微的左手手腕上,憑空出現了一隻精緻小巧的袖箭。
袖箭經過姜予微的改裝威力巨大,抬手間,三隻袖箭見血封喉,三道影子也應聲而落。
“回來!”
三皇子一陣肉疼,皇家影衛只有一百名,每名影衛都是經過層層篩選,耗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培養的,每名皇子身邊只有三名影衛負責保護皇子安全,餘下的都守在皇帝身邊,是母后寵他,才央求父皇給了他十名影衛。
可如今,姜予微抬手間便滅掉三名影衛,他驅使影衛已是不該,更遑論因此死了三個影衛。
姜予微沒時間揣測三皇子的心思,她此刻強撐着身子,眼底只有凌冽嗜血的S意。
這是一個S手的本能,哪怕瀕死也要憑着最後一口氣完成任務。
鎖鏈順着姜予微的指尖往下滴血,姜予微將鎖鏈纏在腕上,全然不顧血污。
“繼續?”
玉菀正想下令繼續,被三皇子攔住:“放她走。”
不得不說,玉菀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足夠溫順,也足夠服從。
三皇子雖不情願,可也怕將姜予微逼得太緊,會危及到自己的性命。
他得將此事稟告給父皇。
從院子裏退出來,姜予微自知眼下自己這副模樣太過張揚,順了府上的一件斗篷罩住周身的血跡,從三皇子府的後門離開。
走了幾條街,甩開了三皇子派來跟蹤的尾巴後,姜予微又返回了三皇子府,悄悄溜進王府私庫,將原身的一百二十抬嫁妝盡數收進空間,只留了空箱子在裏面,臨走時,不忘在三皇子府的水井裏,下了足夠衆人安分三天的瀉藥。
做完這些,姜予微才找了個偏僻的客棧要了間上房。
解決完礙眼的人,她得解決解決自己。
原主嫁與三皇子是孃胎裏定下的婚約,鎮國侯府不曾沒落的時候,三皇子對原主還算是過得去,原主的日子清減了些,倒也不至於受苦。
可鎮國侯府被查叛國之後,原主的生活就一落千丈。
惡奴欺主是常有的事,三皇子更是派人毀了姜予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