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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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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宋河村,楊河村,趙家灣三個村子因爲各自村子旁邊有一條河而得名。

三個村子的分佈基本上等邊三角形,但是宋河村在宋河的南邊,楊河村在楊河的北邊。

要從舅舅家的楊河村回到宋河村,就要通過宋河和楊河兩條河,偏偏這段距離的楊河和宋河上面都沒有橋,要想兩個村子來往行走,就必須拐到趙家灣,從趙家灣村邊的趙河橋經過。

宋晴天母女二人路過趙家灣的時候,遠遠就看到河灘上面一個放羊的少年從對面走了過來。

這少年十六七歲,身上穿的有些有些破舊,但是掩不住他身上的青春朝氣。

少年身材清瘦,個頭高高的,一張臉俊俏無比,脣紅齒白,眉目如畫,笑起來眼睛中都是星星,似乎能勾走人的魂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宋晴天覺得,這樣的詩句都不能形容出這個少年的姿容。

窮鄉僻壤的地方居然滋養了這樣的少年,要是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少年可是多少女人心中的老公,甚麼超流量小鮮肉都比他差遠了。

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趙庚舉!”

宋晴天愣神間,認出來這個少年就是吃了一輩子軟飯,結果和表妹害死自己的男人趙庚舉。

宋晴天不得不承認,上輩子自己就是沉迷他的外貌,儘管趙庚舉生活事業上一無是處,宋晴天也不捨得和他分手,能守着一個美男過日子,任他喫喝玩了,她就覺得能滿足自己想虛榮心。

現在想想前世真是鬼迷心竅,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那樣的迷戀趙庚舉的容顏。

趙庚舉聽到有人喊他名字,一看是一個漂亮的小妮子,似乎有點眼熟,但是想起來名字,他就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細密的牙齒,中午的陽光在他的牙齒上停留,白色的光芒讓宋晴天覺得一陣目眩。

真是個狐狸精!

“這麼**的男人,我上輩子真是瞎了眼纔看上他。”

宋晴天定了定心神,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

回想起上輩子這個渣男的所作所爲,她更是覺得噁心,和趙庚舉擦肩而過的瞬間,“呸”的吐了一口吐沫。

吃了午飯,宋晴天就覺得身上睏乏躺在牀上,楊秀蓮給她掖好被子,宋晴天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夢境中,宋晴天一直重複着自己被趙庚舉和楊雨霏害死的場景。

楊秀蓮坐在院子中納鞋底子,猛聽到女兒在喊趙庚舉和楊雨霏的名字,不由得眉頭微蹙,楊雨霏偷了錢冤枉了女兒,女兒喊她名字可能是在夢裏出氣。

趙庚舉又是誰?

楊秀蓮隱約想起來,路過趙家灣時候,她們遇到的那個出類拔萃的少年,女兒當時就喊他名字叫趙庚舉。

趙庚舉今年十六歲,長得俊美清秀,十里八鄉都知道這個少年郎,楊秀蓮早也聽說過,今天是第一次看到趙庚舉。

楊秀蓮聽說過有不少女孩子都在打趙庚舉的主意,難道女兒也有這個心思?

女兒宋晴天才十五歲,楊秀蓮的眉頭不禁的緊蹙起來。

睡到傍晚才醒,宋晴天一醒來,楊秀蓮就告訴她,說大姑宋秋月回了孃家,把楊雨霏偷的錢給拿回來了。

這事總算過去了,宋晴天心裏踏實了很多。

正在喫晚飯的時候,宋晴天就看到兩個青年一前一後走進她的院子,二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髮型都相同的寸發,他們約莫有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身形都是瘦高瘦高的。

宋晴天知道這倆青年正是自己的三叔宋西風和四叔宋北風,但是因爲記憶模糊,一時間分不清他們分別是誰。

“大嫂,在家嗎,我們來看看晴天。”

前面的青年開口說話,一張嘴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笑容燦爛。

楊秀蓮聽到喊聲,迎了出來,笑道:“西風,北風,你哥倆來了,出過晚飯沒有?沒喫的話嫂子給你們做。”

笑容燦爛的青年說:“大嫂,我們喫過了,晴天沒事了吧。”

宋晴天一直在尋找如何區分三叔四叔的特徵,就聽到楊秀蓮的責怪聲:“晴天,你三叔四叔來了,你咋不說話。”

“我分不出他們誰是誰?”宋晴天摸着腦袋實話實說。

笑容燦爛的青年說:“丫頭,你這掉進河裏以後,連三叔和四叔你都分不清楚了,以前可是分的最清楚的,我是你三叔,平時話多些,你四叔靦腆些。”

宋晴天仔細一觀察還真是這樣,燦爛笑容的三叔宋西風一直在說話,在笑,後面的四叔宋北風卻一直低着頭,偶爾笑一下,也是抿抿嘴,一個牙齒都沒有露出來。

“三叔,四叔,我已經好了,以後不會分不清楚你們二人了,謝謝你們來看我。”

宋西風笑道:“晴天長大了,會說謝謝了,我可是第一次聽這樣說,你以前太靦腆了,說話都臉紅,現在的樣子真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跟在後面的宋北風悄悄的塞給宋晴天一個熱乎乎的雞蛋,小聲說:“今天是我和你三叔的生日,你奶奶給我們一個人煮了一個雞蛋過生日,我們倆分了一個喫,這個留給你喫。”

莫名的,宋晴天有些感動。

前世,她對雞蛋一點興趣都沒有。這會兒,一個熱乎乎的雞蛋都讓自己心裏暖暖的,這就是所謂的親情吧。

宋晴天有點招架不住了,眼裏有水花泛起,今天白天被奶奶和小姑欺負,這會兒倆暖男讓自己心裏熱乎乎的。

宋晴天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三叔四叔好好讀書上學。

楊秀蓮拿來兩個玻璃罐頭瓶子遞給宋西風,裏面裝着她精心調製做的醬料。

“這是你舅從南陽買回來的豆鼓,我用棉油煎了辣椒和芝麻,放了鹽和五香粉混在一起,你們去上學了帶上,學校的伙食不好,你倆長身體呢,這能下飯。”

也難怪三叔四叔對自己這麼好,原來媽媽對他們像親兄弟弟一樣。

宋西風接過罐頭瓶子說:“大嫂,以後你每次只用做一瓶給北風就行了。”

“咋了西風,嫂子做的不好喫嗎?”

“不是,嫂子你誤會了,我以後不去讀書了,就北風一個人讀,所以一個人一瓶就夠了。”

宋晴天心一沉,難道是因爲丟了錢,沒有學費?可是錢不是找到了嗎?

宋北風小聲說:“三哥,你不讀書,我也不讀了,說好了一起考大學的。”

宋西風說:“老四,咱家這情況你也知道,二嫂馬上要生孩子,以後讀大學花錢更多,只能一個人讀,你學習也不必我差,所以我和爹媽商量了,讓你讀下去。”

這對話怎麼讓人揪心呢。

宋晴天說:“三叔四叔,你們的學費不是找回來了嗎?你們倆都讀書好不好?實在沒有錢,我掙錢供你們。”

宋西風摸了摸宋晴天的腦袋:“小丫頭,你纔多大,就想掙錢,你等着三叔四叔賺錢供你讀書吧。”

我多大了?

宋晴天此刻纔想到這個問題,1982年自己才十五歲。

十五歲能做甚麼?

1979年,國內剛剛在南方建立經濟特區,改革的風潮剛剛開始,經歷過大動盪年代,農村人對於做生意賺錢都不敢想,特別是自己的家鄉是在中原腹地,人們的思想和認知更加的落後

宋晴天雖有先知先覺的能力,可是自己的年紀,還有農村貧困的的大環境所致,想賺錢談何容易,她想到這些不禁有些黯然。

四叔宋北風低低的抱怨說:“明明丟了300塊錢,大姐送回來100塊錢,所以只能我們一個人讀書了。”

“才送回來100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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