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真丟了還是假丟了
她忙給張福使了個眼色,說道:“張福定是老糊塗了,朕剛和梁伴讀去看過,公主屍身還在,太后就不用擔心了,你們幾個,還不快扶太后回寢宮去。”
太后皺了皺眉,她居然從新帝的臉上看到了算計。
梁書鬱也躬身道:“確實如此,太后放心吧。”
太后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微有些疑惑,片刻又改口說道:“無事便好,那哀家就先回去了。”
出了勤政殿,太后卻仍然是一臉狐疑。
“梁書鬱這小子到底在搞甚麼鬼,接連壞我計策,昨日如此,今日更如此,只要稍微利用一下,便可驗明皇上正身,爲了今天咱們可沒少花費銀子,爲何他反倒裹足不前了。”
大丫頭屏退了衆人,低聲道:“聽聞梁書鬱謀略過人,他肯留在宮中,必然有他的道理,稍後奴婢便將他傳喚過來,太后問問便知。”
“也只能這樣了。”
太后點了點頭,又說道:“不管新帝是真還是假都得是假的,哀家謀劃了這麼多年,爲的就是長嶺,只有他當上皇帝,哀家才能真正的坐穩這個後宮,你現在就去找梁書鬱,哀家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再想辦法打探一下,芳凝宮的人到底是真丟了還是假丟了。”
“是。”
大丫頭匆匆離開,又返回了勤政殿。
肖欣已經把梁書鬱叫進了屋。
此事這回可真是棘手了。
就算可以隨意找個屍身,入殮那天不還是一樣的露餡。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和梁書鬱暫時合作。
“這件事,你怎麼看?”
梁書鬱似笑非笑的問道:“皇上是想讓我幫着出主意嗎?”
瞧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肖欣莫名安心了不少,沒好氣的說道:“廢話,不然朕還能叫你來拉家常?”
梁書鬱目不轉睛的瞧着她道:“草民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你儘管說就是。”
肖欣可沒他那麼好的涵養,心裏早就亂遭成了一團。
梁書鬱仍然是一副火上房都不着急的樣子。
“草民想知道皇上對草民只是利用,還是想尋求一個長久的合作伙伴?”肖欣小嘴微張,神情有些錯愕。
【長久?】
【難道梁書鬱準備倒戈?】
【幸福來的未免也太突然了。】
想起他對肖長嶺的諸多幫助,肖欣不由皺起了顏色淡淡的小眉頭:“你會背叛肖長嶺嗎?”
新帝果然知道他和肖長嶺的關係,或者說,這個新帝完全知道他的過去。
梁書鬱淡淡說道:“背叛談不上,只不過是道不合不相爲謀而已,況且,我梁書鬱也沒有多大的野心,只喜歡躲在幕後去指手畫腳,只要能給我一展抱負的地方,輔佐誰並無分別。”
肖欣有些興奮,甚至她有種莫名的感覺,梁書鬱似乎就像知道了他未來的下場一般。
爲了試探,她忽然問道:“不知梁伴讀是否認識一個名叫白若希的姑娘?”
梁書鬱臉色頓變,肖欣已然明瞭。
她跳到了地上,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笑眯眯的說道:“朕都知道了。”
梁書鬱微微一怔,越發覺得新帝高深莫測起來。
能輔佐這樣一個人,倒也不失爲是一場樂事。
肖欣揹着小手問道:“現在該怎麼辦,你說吧?”
儘量把皇帝該有的氣勢給拿捏住。
卻見梁書鬱嘴角一揚,淡淡說道:“芳凝宮的主子是草民擄走的。”
“你.....”肖欣頓驚,好半天才說道:“你好大的膽子。”
只是她的聲音有點奶軟,在高出她一大截的梁書鬱面前顯然沒有多大的氣勢。
梁書鬱不怕死的說道:“既然想和皇上合作,總得要拿出些誠意,否則皇上哪天心血來潮,便會再搜一次草民的住處。”
這種話,換成一般的人肯定不懂。
但梁書鬱卻堅信新帝能聽明白。
果然,肖欣臉色微紅。
她知道梁書鬱是在諷刺她。
反正已經坐了一條船,她就賭上身家性命,信他一回,哼了一聲道:“那現在,朕的身份你應該清楚了,不管你想拿捏住朕的把柄,還是有其他所圖,朕都認了,但是你必須得給朕想出一個辦法,馬上把芳凝宮的事給處理好。”
“這是自然。”
梁書鬱躬身一笑,正要說話,就聽張公公尖着嗓子喊道:“皇上,太后要見梁書鬱。”
梁書鬱面色微變,未免新帝誤會,簡短說道:“皇上之死,八九不離十與太后有關,且太后與肖長嶺的關係更是千絲萬縷,草民前去,正好一探究竟。”
肖欣也沒有辦法,若她繼續扣着梁書鬱,必遭懷疑。
既然他能告訴她這些,就已經夠了。
但還是不放心,舉着小拳頭在面前晃了晃。
“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扒了你的皮,再灑上調料烤着喫。”
看着肖欣一臉兇狠的樣子,梁書鬱強忍住笑道:“草民遵旨。”
他走以後,肖欣亂了小半個月的心忽然奇異的靜了下來。
破天荒的吃了些點心,又品了品茶。
然後便坐在榻上,一點一點的梳理起了劇情。
原著中確實有暗示,說皇后一直未孕,故此對先皇怨念頗深,她倒是有謀害先皇的可能,另外還有一點便是雙胞胎兄妹並非她所生,不管是誰做了皇帝,都沒她外甥肖長嶺靠譜。
可這梁書鬱爲啥就莫名倒戈了?難道他真的知道他後來的事?
眼下她在他面前已經沒甚麼祕密了,爲了徹底籠絡住他,必須得找到白若希,再把她弄進宮來,封一個公主甚麼的名分,這樣就能把梁書鬱牢牢的抓在手裏了。
仔細的想了一下,白若希這會似乎還在潁州賣唱,日子過得悽慘,年齡應該比自己也大不上多少。
肖欣打定主意,立即將張公公叫了進來。
“安排幾個可靠的人手,去潁州幫找一個名叫白若希的姑娘,切記要保護好她的安全,不論如都要活着帶回宮來。”
張公公一臉蒙圈。
皇上纔剛登基,就想找女人了?
忽然又想到了剛纔的事,立即跪下道:“皇上,奴才真的沒說去搜梁書鬱的住處,也沒跟太后說過芳凝宮的事。”
肖欣擺了擺小手,道:“朕知道,你服侍我父皇多年,自然不可能做出這種背主之事。”
張公公頓時感激涕零,不住的磕頭:“多謝皇上信任,奴才便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肖欣白了他一眼,沉着小臉說道:“朕還有很多事要你去辦,你死了,朕上哪去找貼心的人去,你得給朕好好的活着。”
張公公心底一熱,抹着眼淚說道:“奴才遵命。”
肖欣又小聲吩咐道:“這件事千萬不要讓梁書鬱知道,下去吧。”
沒一會的功夫,梁書鬱也回來了。
肖欣趕緊打起了精神:“太后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