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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擋道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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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通往上京的列車上,出現一名很奇怪的青年。

炎炎夏日,穿着單衣猶覺悶熱,但這人卻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穿着秋衣、秋褲,戴着鴨舌帽、手套,就連一張臉,都被口罩給蓋了住。

如此特立獨行,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四周衆人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蘇誠早已習慣。

穿着怪異,是因爲他有病,體內元氣不斷外流。

據說二十多年前,師父清虛道人在山腳下撿到他時,這病根就已經深入骨髓,估計是從孃胎裏就落下的。

翻遍道藏丹經,古今醫書,縱使清虛身爲道門一代高人,山、醫、命、相、卜無一不精,二十年間跑遍大江南北,訪盡各路名醫,也依舊對蘇誠的病無可奈何。

二十四歲,藥石無靈,回天乏術。

然雖命不久矣,蘇誠卻不覺遺憾。

此去上京,辦完師父交代的兩件事,再尋處清靜地方,他的人生就可以畫上一個句號。

終於不用每日習武強身,更不用進山採藥,日夜書不離手,苦思各種疑難雜症。

我叫蘇誠,一個連自己都治不好的神醫?

又或是……學醫多年,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看着窗外遠去的景物,蘇誠甚至饒有閒心的考慮起了自己的墓誌銘。

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報之以歌。

病入膏肓,不代表就要指天罵地,歇斯底里。

跟在師父身邊學醫多年,按蘇誠自己的診斷,他十八歲那年就該死了,如今多活六年,這已然是個了不起的奇蹟。

生者爲過客,死者爲歸人。

在老君觀長大,自幼熟讀道家經典,蘇誠很願意相信各種神話傳說,他從不認爲死亡是結束。

圓了師父最後的念想,自己就可以光鮮亮麗的準備後事了……

“哇啊啊!!!”

循着突如其來的哭泣聲望去,蘇誠看到一個頂多八歲的小男孩,正在母親的數落下哭個不停。

“你個熊玩意兒,怎麼能亂扔垃圾,你給我撿起來。”

“我不!”

小男孩發脾氣,把母親的手甩開,扭頭就跑,母親連忙追去。

至於地上那塊香蕉皮,卻是誰也沒撿。

唉!

幾個月大就被棄於太蒼山下,蘇誠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否有甚麼苦衷,反正他從小到大,但凡看到和父母發脾氣的孩子,總有種想揍他們一頓的衝動。

仔細想想,還真有點遺憾,要是臨死之前,能見見他們就好了。

一走神的工夫,遠處座位上,一名戴着太陽鏡的水靈姑娘站了起來,一邊擺弄着手機,一邊朝車廂尾部走去,卻是剛好踩在了那塊香蕉皮上。

“哎呦!”

只聽撲通一聲,這姑娘就摔在地上,膝蓋也不知磕到了哪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疼得她兩眼淚汪汪的。

見狀,四周乘客頓時你一言我一語的關注了起來。

漂亮姑娘,似乎在甚麼地方都是焦點,哪怕受傷的時候也一樣。

要是有個醫生就好了……

也就在乘客們議論紛紛,蘇誠想要站起來的這一秒,遠處突然有個聲音響了起來。

“大家好,我是上京衆濟醫院的醫生馬雲飛,這位小姐可能傷到了骨頭,請不要亂動。餐車那邊應該有冰塊,有沒有哪位熱心的朋友去拿一些過來?”

說話工夫,一名穿着白色半袖,戴着金絲眼鏡的青年站了出來。

沒多大一會兒,用熱心乘客取來的冰塊製成簡單冰袋,就蓋在了那摔傷姑娘的膝蓋上。

然後……沒了。

“小姐,就快到站了,你先忍一忍,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我現在幫你聯繫救護車,我們衆濟是離車站最近的醫院,等到站以後,我親自送你過去治療。”

噓!

一時間,噓聲四起。

看着挺像那麼回事兒,結果敷個冰袋完事兒了,接着就要把人送醫院。

幫醫院創收,你有多少提成?

或許是被衆人看得有些不自在,馬雲飛尷尬道:“那個……其實我是內科的,不太擅長外科……”

臥槽,那你站出來幹嘛?

不擅長外科?

呸,分明是根本就不懂。

庸醫!

實在有些看不下去,蘇誠站了出來:“讓我看看吧。”

“你?”

大夏天還捂得這麼嚴實,蘇誠一站起來,頓時引得四周乘客頻頻注目。

嗆行啊!

馬雲飛眉頭一皺,有些不爽的看着蘇誠:“哥們,你也是醫生?”

“略知一二。”

儘管被很多曾在自己手裏治好的病人稱作神醫,但蘇誠是真沒臉自稱醫生,因爲他連自己都治不好。

“哥們,你有行醫資格證嗎?”

“沒有。”

別說行醫資格證,蘇誠除了身份證,就只有個初中畢業證。

指不定哪天睡着,就再也醒不過來的人,哪兒有那麼多時間去考證?

“哈,原來是無證行醫啊。”

大致明白這怪人是怎麼個路子,帶着淡淡的優越感,馬雲飛有些不屑的嗤笑道:“哥們,你這樣可是犯法的。”

“犯甚麼法?”

實在有些理解不了這位馬醫生的優越感從何而來,蘇誠搖頭道:“一貼膏藥就能解決的事兒,和法律有甚麼關係?”

“膏藥?”

走到馬雲飛面前,見這傢伙還杵那不動,蘇誠道:“麻煩讓讓,你擋道兒了。”

“我……”

想要破口大罵,卻又顧及形象,馬雲飛皮笑肉不笑,兩臂一抱,陰陽怪氣道:“好啊,我也想看看你有甚麼本事。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作爲擁有行醫資格的正規醫生,如果這位小姐的情況因爲你而導致惡化,可別怪我直接把你扭送派出所。”

“行,如果我把她治好,那就麻煩你以後好好學習一下外科。”

“你……”

蘇誠卻是沒再理會馬雲飛,走到那至今還疼得起不到的姑娘面前,從包裏就拿出了一塊膏藥。

很老式的那種,四四方方的紙,油貼一撕開,頓時一股濃郁的藥味發散開來,隱約還帶有陣陣草木清香。

只見蘇誠用打火機在膏藥底部烤了兩下,移開姑娘膝蓋上的冰袋,直接就往上一貼。

對比手法,倒是和馬雲飛半斤八兩。

“就這樣?”

“就這樣。”

看着蘇誠,儘管對方包得嚴實,但馬雲飛卻自覺已經看清了此人的真面目,不由冷笑道:“嘿,賣膏藥的。說說吧,這塊膏藥你打算收多少錢?”

一提到錢,四周圍觀的乘客,還有地上那姑娘,他們看蘇誠的眼神就變了。

也對,這年頭哪來那麼多熱心腸的?

“免費,我不收錢。”

並未理會衆人的目光,蘇誠只是默數時間,膏藥才貼上去不到兩分鐘,就猛的被他伸手一撕。

“哎喲!”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這姑娘一骨碌就跳了起來:“你幹甚麼?!”

“沒事了。”

這話剛一出口,四周衆人下意識朝那姑娘膝蓋望去,卻只見原本的青腫,此時竟是已然消失得七七八八,果真像沒事兒人一樣。

真不疼了……

伸手揉了揉,只覺膝蓋處一陣清涼,半絲痛意都感受不到。

好神奇!

衆人低聲議論的工夫,蘇誠隨手把撕下來的膏藥扔在裝雜物的托盤裏,轉身拎着旅行包就要走。

“那個……謝謝啊,我叫麥盈盈,要不……咱倆加個微信唄?”

“不用客氣。”

笑了笑,蘇誠徑自離去,他不認爲以後和這水靈妹子,還有甚麼再見面的機會。

嘟!

列車到站,乘客俱是一番忙碌。

盯着雜物托盤裝着的那塊膏藥,臉色難看的馬雲飛狠狠一咬牙,趁沒人注意,走過去撿起來就裝進口袋,然後混在人流裏下車。

好幾年的理論加實踐,一個正牌醫生,居然被塊破膏藥打了臉……必須得找人化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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