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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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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咱們是前後腳過來的,組長讓我過來跟你說先緩緩,去做筆錄,問問那個發現頭骨的人。”孫肖漢接着說:“不過第一次來案發現場就吐成這樣,恐怕要丟臉了。你看那邊......”孫肖漢指了指人羣:“那邊有北都早報的記者,不知道會寫些甚麼。”

四個人,就我自己吐了,這件事的確是很丟臉。吳勇似乎一點都不怕,此時他正蹲下身看着三個人頭,不知說着甚麼。孫肖韓在身上的挎包裏拿出用來做筆錄的小本子和筆,將其交給我,說:“發現人頭的人在那邊呢。”

我順着指引看過去,一名警察正站在第一目擊者的旁邊,他蹲在地上,身上穿着粗布衣,手裏拿着幹樹枝,不知在地上畫着甚麼。

接過小本子和筆,我便朝那人走去。

見我過去,男人有些緊張地站起身,我來到跟前後,他便點頭哈腰地說道:“長官好,長官好。”

“你叫甚麼?”我詢問。

“小的姓劉,家裏排行老六,所以叫劉六。”男人用袖子擦了擦鼻子。

“你是甚麼時候,幾點,發現的人頭。”我努力繃着表情,一臉嚴肅地詢問:“你來河邊做甚麼?”

“回長官,小的是寅時過來的。”劉六依舊笑眯眯,指着一旁堆放着的揹簍和網說:“昨晚在酒館聽客人說,河水要漲潮,只要河水漲潮,就會有螃蟹、蝦甚麼的衝到岸邊,我們酒館老闆讓我早點過來撈撈撿撿,每次有漲潮我都會來。今兒我過來時天還沒大亮,隱隱約約就看見河邊兒有個甚麼東西,就把網伸過去撈,好傢伙,撈上來用手捧起來一看,看見倆大眼珠子,嚇得我急忙就給扔了。”

“這不才撈上來一個人頭。”我一邊記錄一邊問。

“另外兩個是自己跑上來的。”劉六眨了眨眼:“是被河水衝過來的,排着隊就上來了。這時候又有來撿螃蟹的,我就讓他去報警,我在這兒守這兒了。我怕我離開,在有人把人頭撿走。”

正常人誰會撿個人頭回家。我微皺眉頭,朝揹簍裏看了眼,裏面確實有幾隻螃蟹:“把你住址告訴我,然後就可以回去了,要是在有事,我們會過去找你。”

“運河裏巷,有家酒館叫德運小酒館,我是那的店小二,白天晚上都在那住。”劉六停頓了一下,看我在本子上記着就說:“那長官......我......”

“走吧。”我抬頭看了眼劉六,低下頭繼續記錄。

等我把劉六的口供寫完,他已經揹着揹簍走出了很遠。合上本子,我再次回頭,看向組長秦浩那邊,鼓了鼓勇氣,再次朝那邊走去。

快走到組長秦浩跟前時,大概又是三五米的距離,那股味道再次飄來,我強忍着走到組長面前,剛要開口彙報,只覺胃裏翻滾,心想了句不好,千鈞一髮之際直接轉身,還好我反應快,否則就直接吐到了組長身上。

當我反應過來,卻發現還不如吐到組長身上,因爲已經全部吐在了中間潰爛有些嚴重的那個人頭上。

“對......對不......”我有些慌張,話還沒說完。組長秦浩便低沉地說:“你負責把這具頭骨清理乾淨。”

中間那具頭骨,雖然潰爛嚴重,不過頭髮是長的,判斷應該是女性。我在猶豫要不要現在蹲下去清理時,身旁的吳勇救了我,他打斷了現場的尷尬,對秦浩說:“組長,裝人頭的木頭箱子送來了。”

我轉頭一看,三個警察,手裏捧着三個小木頭箱子,應該正好塞進人頭的大小。組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具頭骨就由你送去檢驗史......不,現在改成法醫部了。由你送去法醫部,然後清理乾淨上面那些嘔吐物。記住,是親自。”

箱子放到地上,吳勇跟孫肖漢把人頭依次放進去,然後抬起那個腐爛最嚴重的,交到我手上。我屏住呼吸,不敢在聞那股味道,這時吳勇見狀走了過來,在小本子上撕下了一張紙,分成兩半,柔成小球對我說:“這個應該管用,你忍忍。”

因爲我手裏捧着人頭箱子,所以只能吳勇幫忙把兩個小球塞進了我鼻子裏。這樣做,的確阻擋了一些味道。

回去的路上,還是我們倆一輛摩托車,吳勇負責開車,我在副座位上捧着人頭箱子對他喊:“你爲甚麼一點都不怕?”

“我上過戰場,真正的戰場,大洋炮一轟,腦袋身體胳膊腿滿天飛,所以這種小場面對我不算甚麼。”吳勇吼着對我說:“我覺得組長讓你清理是好心,你得克服,能跟屍體相處,否則怎麼查案?”

“其實我也不是怕,就是那股味道,從來沒聞見過,所以受不了。”說實話,我其實是有些怕的,可我並不想承認這點。

在茶館聽故事時,經常聽見檢驗屍體的橋段,那並不覺得可怕,我想象中面對屍體的態度,也是從容自在,然後在屍體上發現死者的祕密,可真正面對......真是糟糕的一個上午,我嘆了口氣。

摩托車一路開回了警察局,在門前吳勇放下我,然後去登記歸還摩托車去了。我抱着木箱子走進去,在指示牌前停下看了看,法醫部不在這棟樓,而是警察局旁邊的那棟,是個單獨的小二樓。

我走出來,抱着木箱子繞過警察局,來到法醫部,走進去。守門的警衛見我抱着箱子,直接指路道:“進門左拐,第三個房間。”

按照指引,我來到第三個房間,門上寫着“屍檢部”,敲了敲門走進去。房間的正中間,有一張用來屍檢的單人牀,旁邊放着各種工具,此時另外兩具頭骨已經拿了出來,放在上面,一名穿着白大褂的法醫正拿着放大鏡觀察。

見我敲門,法醫看向我說了句:“很難熬的一天吧?”

看樣子不知是秦浩,還是孫肖漢,已經把我在案發現場出醜的事講給了法醫聽。我走上前,把木箱子放在櫃子上說:“這具頭骨,組長讓我親自清理。”

“一看你們都沒甚麼經驗,提前清理不是把線索也抹掉了。你抱着的人頭,死亡時間最短,最有可能找到線索。”法醫走過來,他似乎根本聞不到那股味道,直接將木箱子打開,畢恭畢敬地從裏面把人頭拿出來,放到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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