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孩子
胡少爺噗呲一下笑了,“恩?哈哈哈,真能吹牛逼,就你這個廢物樣子,還帶兵打仗?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王銳也不知道這有甚麼好笑的,反正全家人都跟着笑了,有幾個親戚,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無奈之下,王銳撇撇嘴。
胡少爺放下酒杯,收回了笑容,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鄙視的說道:“想要嗎?想要的話,自己過來拿。”
王銳看也不看,輕哼了一聲。
胡少爺更加鄙視了,“小子,別在我面前裝,你一走就是六年,今天回來,不就是爲了錢麼,想把老婆賣個好價錢,你就直說,我爸已經在支票上籤了字,數額你可以自己添,你的老婆能賣多少錢,你自己說了算!”
胡少爺急忙把支票按住了,可王銳連看都沒看。
“另外,我還有一個要求,你今天必須和楊雪離婚!當然了,你也可以不離,至於是甚麼後果,我想,我不用說,你也應該知道吧。”
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們,對王銳是羨慕嫉妒恨,憑甚麼?王銳到底哪裏比自己強?
睡了雲城第一美女,離婚的時候還能拿到一大筆錢!
這天大的好事,怎麼都輪到他了?
“你聽我的小胡,一毛錢都不給他,小雪是我生的,他們的婚事我說了算,我讓他們離就得離,不離也的離!”
聽了楊母的話,胡少爺裝的很順從,只不過眼神中依舊充滿了鄙視,和藹可親的說道:“阿姨,只要小雪好,我花多少錢都行,再說了,在我的眼裏,錢不過是一堆廢紙而已,只要我和小雪能夠順利的在一起,沒有人搗亂,這錢花的就值了。”
胡少爺都這麼說話了,楊母也不好再攔着,就好像窮人一樣,心疼錢似的。
只不過,她看王銳的眼神,更加惡毒了。
胡少爺認爲王銳不自己過來拿支票,是在那裝。
於是,他站起身,親自把支票塞到了王銳的手裏。
撕拉……
正當所有的人,都認爲王銳是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時候,王銳居然把那張隨意填寫金額的支票,撕的粉碎。
旋即,王銳平和的看向胡少爺,“如果楊雪想要和你結婚,我會跟她去辦離婚手續,如果她不想和我離婚,就請你離開。”
只有西北邊防軍的弟兄,才知道王銳口中的“離開”是甚麼意思,是何等的可怕!
胡少爺的心臟猛烈的顫抖了一下,面前的王銳,給他一股很強大的壓力,壓的他快要窒息了。
其他的親戚們都在心底冷笑着,王銳這是在找死,牽着不走,打着倒退,自討苦喫!
胡少爺是甚麼人,敢和他搶女人?
正當胡少爺騎虎難下的時候,一雙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了銀鈴般的聲音。
旋即,二樓的樓梯口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個大人,牽着一個小女孩的手,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胡小杰,你又來幹甚麼?我跟你說過了,我們不可能的,請你不要再來纏着我了!”楊雪一見胡少爺,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要不是有素質,直接就能拿拖把給他轟出去。
聽見這個夢裏的聲音,背對着楊雪的王銳,虎軀猛的一震。
日思夜想過無數次的聲音,終於再一次聽到了。
和楊雪重逢的場景,他幻想過無數種,也演練過無數遍。
如今,真的重逢了,王銳不知所措了。
更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完全傻了眼。
用力回過頭來,看着那個被自己傷害過的女人,心壞愧疚,滿面通紅。
“媽媽快看,那是我爸爸!”
王銳還沒有看見小女孩,就聽見了稚嫩又熟悉的聲音,虎軀又是一震。
猛的抬起頭,那道嬌小可愛的身影,歡快無比的衝了過來。
這道身影,正是在機場的時候,那個纏着自己叫“爸爸”的小姑娘。
王銳彎腰,熟練的把她抱了起來。
小姑娘在王銳的懷中,很親暱。
就在這一瞬間,楊雪也在衆人之間,看到了王銳,四目交接的一瞬間,彷彿整個世界都凝固了,彼此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其他。
爲了能夠再見她一面,王銳在屍山血海裏,摸爬滾打了六年,對這個女子犯下的錯誤,和想要對女子的彌補,是他堅持下來,走向巔峯的動力。
楊雪呆呆的看着王銳,數不清的感覺,一股腦的衝進了大腦,就像是打翻了調味盒,五味雜陳!
太多太多的情緒,根本就無法消化。
“對不起,讓你等太久了!”王銳說完,便低下了頭。
這一聲道歉,楊雪等了整整六年!
再冰冷的面容,也不禁爲之動容。
王銳閉着眼睛都能感覺得到,楊雪已經由最初的驚詫,變成了無盡的恨!
六年前的那一晚,兩個人都是受害者,可楊雪更加無辜。
一個將貞操視爲生命的人,默默的承認了這一切。
楊家,爲了挽救他們的名聲,保住楊家的地位,拿出二十萬,逼着王銳入贅楊家。
可誰都想不到,兩個人的婚禮都沒來得及辦,王銳便身陷囹圄,從此杳無音信。
也是在這個時候,楊雪發現自己已經有了王銳的骨肉。
如今,楊雪的淚水早已流乾,即使今天王銳又讓她回想起了那段昏暗的日子,她也沒有再去傷心流淚。
眼中有的,只是無盡的恨意。
“六年,整整六年!我早已當你死了!可你偏偏又回來了,又一次站在了我的面前,又一次撕開了我剛剛癒合的傷口!爲甚麼?我到底做錯了甚麼?你要這麼懲罰我?”
楊雪說到最後的時候,已經是聲色俱厲!
壓在她心頭六年的恨意,像是要一下子全部喊出來。
王銳已是肝腸寸斷!
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這個被自己傷害過的女人。
“對不起!”
王銳抱着小女孩,來到了楊雪的面前,除了道歉之外,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楊雪死死的盯着王銳,“我問你,這六年,你去了哪裏,爲甚麼沒有任何消息!”
“我,我只想出人頭地,想更好的彌補……”
“呵,呵呵呵。”楊雪的笑聲,打斷了王銳的解釋。
看着面前絕美的容顏,王銳心理清楚,無論如何解釋,無論說出怎樣的花言巧語,都沒有用。
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面前的女人,不再受到半點委屈!
站在一旁的楊母,突然冷笑了起來,譏諷的說道:“王銳,還記得六年前,你找我們要二十萬,說是給你媽看病,結果你媽死了,沒用上,那筆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