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胖大嬸還在樓下等着,被潑了一杯水倒是讓她老實多了。
見了雲嶠,胖大嬸倒是多了幾分恭敬,“少夫人,夫人都等您一個小時了,您還是早點過去吧,讓夫人等着急了,可不好。”
“我還沒喫飯呢。”
“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新婚頭一天要給夫人敬茶,這點兒規矩您應該懂的吧?這已經晚了,您還要喫飯......這太沒規矩了。”
“民以食爲天,我天都要塌了,我還管甚麼規矩?”
雲嶠硬要坐下來喫飯。
“小嶠。”趙奔推着烈焱從電梯裏出來,“你先去吧,別讓白姨等着急了。”
雲嶠嘴脣動了動,沒有說甚麼,便跟着胖大嬸出去了。
趙奔嘆了口氣,“這少夫人可真不讓人省心。”
一邊說着趙奔把烈焱推到了餐桌前,烈焱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便摔在了地上。
趙奔嚇了一跳,看向烈焱的臉,陰沉的可怕,“大少爺......”
“昨天晚上你和少夫人說甚麼了?”
“我我......沒說甚麼呢?”趙奔怯怯地回答說。
“讓她洞房花燭夜裝......是你說的吧?”
趙奔耷拉着腦袋,“是,可我也沒說錯啊?這萬一......”
“萬一所有人都知道我那方面不行,這烈家我就徹底待不下去了,對吧?”
“不是嗎?大少爺,我覺得我說的沒錯!”
“錯!”烈焱閉上眼睛,穩定心神,“若是夫人知道我們同房了,少夫人能給烈家生兒育女,你覺得夫人會怎麼對付少夫人?”
趙奔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他承認他自己想少了,可是他更擔心的是烈焱,至於那個女土匪,愛怎麼着怎麼着。
“我錯了。”
與此同時,胖大嬸已經帶着雲嶠到了夫人的庭院。
這夫人的庭院還真是敞亮,門口兩個氣派的石獅子威風凜凜,放眼望去,就連這地上的鵝卵石都是精挑細選的,院子裏的花奼紫嫣紅,煞是好看。
這庭院比烈焱的庭院大了三倍都不止。
正廳裏,白宜蘭正襟危坐,她面前鋪着一塊紅布。
雲嶠走過去,胖大嬸急忙拿了一杯茶遞給雲嶠,“大少奶奶,給夫人敬茶吧。”
白宜蘭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懷裏抱着貓。
雲嶠接過茶杯跪在了地上,“夫人,請喝茶。”
白宜蘭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繼續捋順着貓毛。
一旁的胖大嬸那叫一個得意,小樣兒,看你還敢不敢囂張了。
原本這地上鋪的應該是一個棉墊,跪上去也不會疼,而今天給雲嶠鋪的就是一塊紅布,跟直接跪在地上沒甚麼兩樣。
白宜蘭仍舊捋順着貓毛。
雲嶠直接站起身來,將茶杯直接在桌子上用力一撂,“婆婆,喝茶!”
她故意抬高了聲音的分貝,嚇得白宜蘭一激靈。
胖大嬸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怎麼起來了?大少奶奶,這夫人還沒叫你起來呢!”
雲嶠卻一本正經地說:“我們那裏守靈跪死人才跪這麼久,所以我得趕緊起來,要不可就是大不敬了。”
胖大嬸無語。
就連一貫淡定的白宜蘭也噎的說不出話來了,她定了定神兒,“是這樣啊。”
“婆婆,原來你能聽見啊?那我剛纔敬茶你怎麼沒聽見呢?是在故意爲難我嗎?”
這一番話更是讓白宜蘭一臉懵逼。
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這就是故意刁難她,但是敢把這話說出來的,怕是沒人!
“怎......怎麼會?”
“我想也是啊,您看上去這麼雍容華貴,知書達理的,也不像是電視劇裏那種專門刁難兒媳婦的惡婆婆啊,這有的婆婆仗着自己歲數大,就欺凌兒媳婦,這新媳婦一進門,先燒三把火,甚麼規矩不規矩的,這大清朝都滅了多少年了呀!
要我說啊,那種惡婆婆就該下地獄,先拔舌頭,再剪掉十指,進蒸籠,上刀山,下油鍋......”
白宜蘭聽着這些話,太陽穴突突直跳,“行了,行了,行了。”
“怎麼了,婆婆,我說的不對?”
“你叫我甚麼?”白宜蘭拉下臉來。
“婆婆啊,你不是我婆婆嗎?”雲嶠眨巴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盯着白宜蘭看。
白宜蘭硬是接不上話,好像她說的也沒錯。
胖大嬸急忙糾正說:“大少奶奶,您這都和大少爺領證了,應該改口叫夫人媽了。”
雲嶠搖了搖頭,“那不行。”
“怎麼不行?”
“我有親媽,一個人不能有兩個媽呀,再者說,您也不是大少爺的親媽,我叫您媽怎麼着都不合適。”
白宜蘭沒話說,“行了,隨你,愛叫不叫吧。”
“您還沒喝茶呢。”
白宜蘭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沒甚麼好氣地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行了,你先回吧。”
“還沒完事呢。”雲嶠歪了歪頭。
“還有甚麼事?”
“這敬完茶不得給兒媳婦送點東西嗎?甚麼鐲子啊,項鍊啊,那不能白敬茶啊,我們那邊要是婆婆給的東西少了,還被人說小氣呢。”
雲嶠乾笑兩聲,在嘴上拍了兩下,“沒事,沒有就沒有,我先走了。”
白宜蘭的確沒給雲嶠準備東西,她原本也沒把這個兒媳婦當回事。
“等等!”說着她把自己手上的玉鐲子摘了下來,“你們領證太急了,我這也沒時間準備,這鐲子就當是給你的見面禮。”
胖大嬸將鐲子遞給了雲嶠。
“那我就謝謝婆婆了,我看婆婆這脖子上戴的項鍊也挺好看的。”雲嶠盯着白宜蘭脖子上的珍珠項鍊。
白宜蘭的臉一陣抽抽,“這項鍊是老爺送我的,回頭我去商場給你挑一個。”
“好,那我先謝謝婆婆,先走了。”說完雲嶠拿着桌子哼着小曲走了出去。
胖大嬸急忙道:“夫人,就這麼讓她走了?”
這新婆婆立威,立了個寂寞。
“不讓她走,她指不定又惦記上我甚麼呢!好啊,甚麼拔舌,刀山,油鍋都說得出來,她這是給我立威呢!”
白宜蘭氣得胸口疼!
“夫人,不急,不急,她一個山溝裏來的野丫頭,難不成咱們還治不了她!”
白宜蘭強嚥下這口氣,咬着後槽牙,“不急......有的是時間。”
烈焱坐在餐桌前,東西一口沒喫,趙奔知道他在發火,話也不敢說。
“少夫人去了多久了?”
“半個小時了。”
因爲距離遠,走路過去也要十來分鐘了。
“走,去夫人那裏。”烈焱轉動輪椅,趙奔急忙推着他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