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堯堯,你是我的神!
堯堯,你是我的神!
“秦奉,你又輸了!接着喝!”
包間裏,燈光昏暗,男女交坐,笑聲中夾雜着報數聲。
大理石桌上,色彩斑斕的空酒瓶擺了滿滿一桌。
秦奉一眼不眨,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他的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滿是着酒氣醺熱的紅意。
“繼續!”他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撥弄着色子,色氣滿滿。
“一個點,你又輸了!”
衆人鬨笑:“看來,秦少今天沒有得到幸運女神眷顧!”
“胡說!”
秦奉嬉笑着,摟過一旁的少女,額頭抵住她的額頭。
“堯堯,快親我一口!”
顧堯影困得迷迷糊糊的,她眯起雙眼,粉脣微張,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像是一隻伸懶腰的小貓咪。
她的身體在觸碰到秦奉時,本能地向後躲了躲。熟練地藏好眸中情緒,顧堯影嫌棄地推開他:“你身上酒味好重!”
秦奉不但沒有不悅,反倒捏住了她的手指,虔誠而又細碎地吻了一口,調笑着。
“我吸到堯堯的歐氣了。”
他又拿起色子:“再來!”
“秦少,你喝醉了,要不讓你女伴替你喝吧?”
說話的,是同行的一個小白臉,也是圈子裏出了名愛玩的富二代。
他似笑非笑,半開玩笑半認真。
“都帶出來玩了,還這麼放不開,多掃興。”
大家今天都帶了女伴,也都習以爲常。
顧堯影家世普通,誰都拿她當個普通的金絲雀,秦少不過是貪個新鮮。
秦奉的臉色慢慢冷了下來,整個房間裏的溫度驟降。
“你說甚麼?”
小白臉卻好像沒有意識到,依舊笑嘻嘻的。
“這女人你都寵了三四年了,還沒有膩歪啊?女人這種東西,慣不得!”
秦奉的臉徹底冷了下來,他的目光定定的,帶着股兇殘的狠勁兒。
他語氣執拗:“你再說一遍。”
察覺到他彷彿要吃了他一般的眼神,小白臉僵了僵,打着哈哈賠罪。
“秦少,我就是開個玩笑,別掃了大家的興。”
砰的一聲,變故橫生。
秦奉一腳踹翻了面前的玻璃桌,玻璃碎片像爆炸一樣飛濺開來,濃重的酒氣隨之瀰漫。
“你算甚麼東西?也配和我稱兄道弟!”
包廂裏的男男女女,被這變故驚呆了,有不少女的都發出了驚聲尖叫。
氣氛僵持之間,顧堯影緩緩站了起來。
她無視其他人的目光,輕輕抓住了他的一角衣袖搖了搖,嬌聲嬌氣。
“秦奉,我肚子疼。”
她揉了揉漲漲墜疼小腹,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
“我們甚麼時候能回去?”
秦奉一身的冷意都卸了下來,一把把她拉進懷裏摟着:“怎麼突然肚子疼,是不是胃病犯了?”
他抓起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肩頭,寵溺地看着她。
“這麼無聊的局,我們現在就走。”
說罷,他把女孩打橫抱起,全然不顧身後,那一衆神色各異的臉。
“堯堯,來,乖乖喝了它。”
秦奉倒了一杯熱熱的紅糖水,拿出了哄小孩的架勢。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車鑰匙拍在桌上。
“我媽給你挑的跑車,你最喜歡的冰莓粉,過兩天的晚宴,你一定要來!”
腹中的疼痛依舊翻江倒海,顧堯影用勺子隨意地攪了攪杯子裏的紅褐色液體,白皙纖長小腿,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
她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車標,眉毛輕輕挑了挑:“真是你媽買給我的?”
秦奉他媽一看見她,就恨不得丟了闊太太的架子,追着她罵是狐狸精,能有這麼好心?
要不是因爲,秦奉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她纔不願意捏着鼻子認下她。
“反正,你遲早都是我媳婦兒!”
他酒勁兒上來了,迷迷糊糊地嘟噥着。
半夢半醒間,他輕輕把玩着她柔弱無骨的手,深情而又留戀。
“堯堯,別離開我,好不好……”
“你醉了。”
顧堯影面無表情地掙脫開,眼底帶着一點複雜的寒芒。
良久,她轉身,從抽屜的盒子裏抓出了一把藥片,隨意地塞進嘴裏。
看着所剩不多的白色顆粒,她低低嘆息一聲:“沒時間了啊……”
過了許久,那股灼熱的疼痛,才緩緩褪去。
三天後。
秦奉公司的週年酒會,定在了南城最好的酒店舉行。
華燈初上,偌大宴會廳裏燈火璀璨,衣香鬢影,笑語不斷。
一輛冰莓粉的跑車疾馳而來,喧囂而又高調。
刺耳的剎車聲突兀響起,一個身影從前座走了下來,曼妙娉婷。
顧堯影隨意地把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在衆人或玩味或意味深長的目光裏,走進了宴會廳。
“切,一輛跑車也值得這麼張揚,果然上不得檯面。”
三五成羣的名媛們聚在一起,對這種傍着男人上位的女人很是鄙夷。
“可是,那是大師設計的限量款哎!全球一共只有三輛,每種顏色都是絕版,落地沒有五千萬拿不下!”
有懂行的人一眼看出來了,忍不住酸溜溜地撇嘴。
“也不知道秦少看上她甚麼了!”
“誰知道呢,搞不好打了幾次胎就有跑車拿了,我前兩天還聽人說她一說肚子疼,秦少就緊張地不得了。”
“呵呵,就算真生了,秦家能讓她進門?”
她們不無惡毒地揣測,又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哎?你們快看,那不是周家找回來的繼承人周賜嗎?他怎麼會在這裏!”
“原來他這麼帥,天吶,這側顏太S我了……”
同行的女伴笑笑:“你們才知道啊,我前兩天我在拍賣會上見過他了。他剛一回國,就高價拍下了一套老別墅城南公館,一出手就是十五個億!”
“聽說周家老爺子快不行了,爲了回來見一面吧?”
“噓,你們小聲點,這位爺,手腕狠着呢!周家的私生子,可不止他一個!能有手腕讓周老爺子看上,能是甚麼良善之輩?”
……
她們在說甚麼,她已經聽不清了。
顧堯影彷彿被施了定身術,一動無法動。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宴會廳一角的男人身上。
男人雖然身處於宴會廳,卻彷彿遊離在人羣外。
比起四年前,他的五官輪廓更加分明而深邃。
他薄脣緊抿,周身似乎都散發着一種寒冽的氣息,
冰冷的眸子裏藏着細碎的星光。
只是隨意坐在那裏,就給人一種不可忽視的存在感。
一切,巧合地彷彿天意。
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她低低笑了笑:“你不該回來的。”
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顧堯影調整好了脣角的弧度,直勾勾地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