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第一章
我是一名孤獨症患者。
就在剛纔,我親眼見證了一場兇S案。
我只敢躲在樹後面。
可是,不久之後,兇手要幹掉我......
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空整個壓了下來。
前面的男人突然發狠的把身旁的女人拽進草叢中。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躲在一顆大樹的後面。
親眼目睹着,男人掏出刀子,瘋狂的揮舞着。
女人蹬着雙腳掙扎抵抗,發出刺耳的求救聲。
但是,男人的力量顯然是壓倒性的。
我眼睛發直,呆愣楞的盯着S人過程。
直到血污混着雨水,順着水泡流到我的腳下,我才猛然清醒過來。
那個男人拿刀在肢解女人。
遠遠的,我似乎看見受害者的頭顱毫無生氣的轉向我。
被暴雨沖刷的蒼白臉上,一道一道猩紅的刀痕,眼珠死死的盯着我的方向。
我捂住嘴巴,逼迫自己不要發出任何聲音,眼皮一下也不敢眨。
就在此時,男人的腦袋,咔嚓,轉了過來。
他看到我了!
我嚇的全身汗毛直立,慌亂的拔腿就跑。
悶頭跑了十分鐘,衝進出租房。
我怕兇手一直跟着我,讓電梯自己上了五樓。
而我則是選擇爬樓梯,一口氣爬到八樓。
進了房間,快速的鎖上房門。
安全之後的一瞬間,我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天太黑,又下雨,兇手一定沒有看清我的面貌。
我瑟瑟發抖的鑽進被窩,眼睛一直注視着門,生怕下一秒會被撞開。
不知不覺,我疲憊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我還以爲昨天晚上發生的,不過是做的一個噩夢。
直到我打開電視,上面播報着最新的社會新聞。
昨晚,新城區下夾樹街道發生一起特級重大S人案件,S人手法變態殘忍,目前兇手仍然在逃,提醒市民夜晚請結伴出行。
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夢。
我呆呆的拿着手機,搜索了相關的案件。
已經有一個自媒體號,開始對這件事情進行大肆報道。
甚至還配上了現場的圖片。
屍體身上被劃了數百刀,全身上下被切成一片一片,像是切割豬肉一樣。
被整齊的碼在一起,一根銳利的鉛筆從太陽穴貫穿頭顱。
現場遍地血污,兇手肯定患有變態心理。
我拿着手機的手,不斷的冒着冷汗。
我是目擊證人,要不要報警?
算了,說不準現在兇手還在這周圍徘徊,趁機S掉我。
我相信警方一定能把S人兇手緝拿歸案的。
可是,昨夜的S人場景,我歷歷在目。
一閉眼就是那女人死氣沉沉的注視。
我焦躁不安,恐懼的心情卻根本沒有地方發泄。
我爸在我沒生下來之前,就拋棄了我們母子倆。
我媽也在我三歲的時候,患了精神病,一直住在精神病院。
我從小自閉,不愛與人交流,身旁也沒有朋友。
我坐在書桌前,焦慮的用鉛筆刀,一根接着一根的削着鉛筆。
它們是唯一能陪着我的夥伴。
目擊的那一場S人案,像沉悶的大石頭,狠狠的壓在我的胸口,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打開電腦,點開部落格。
靈活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動,我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全部記錄在部落格上。
以此來慰藉自己。
漸漸的,天黑了下來,我坐在桌子旁邊,影子在地面上被逐漸拉長。
我寫的入迷。
部落格中的文字,我正寫到,男人揮舞着手上的刀,一刀一刀分割着女人的屍體時。
厚重的鐵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叩叩。
兩聲便停了。
誰在外面敲門?
我停下敲擊鍵盤的動作,站起身。
順着貓眼往外看,只看到一盞猩紅的燈放在走廊上。
往四周看了看,一片漆黑,根本就沒有人在外面。
我只是覺得有些疑惑,但是沒有想太多,便再次回到書桌前,把還沒寫完的故事完善。
寫到女人翻白的眼睛,死死看向我的時候,我整個脊樑骨都僵硬了。
渾身上下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剛纔,我順着貓眼看過去的時候。
走廊有一盞猩紅的燈。
可是,出租公寓樓的走廊,根本就沒有猩紅的電燈。
而且,電燈是被吊在棚頂上的。
怎麼直直的擺放在走廊上面?
我越想越不對勁,我越想越覺得心驚。
還是說,就在剛纔,有人趴在我的門上,與我進行了長達十幾秒的對視。
那猩紅的那盞燈,其實是那人的瞳孔!
我被嚇得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到底是誰在門外,那個兇手麼?
我神經像是被上了發條,開始崩成一根絲。
叩叩。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我不敢再去察看。
躲到一旁去。
從外面透過貓眼往裏看,雖然不清晰,也能看到倒立的房間。
我神經高度緊張,順勢拿了把鉛筆刀攥在手上,當做防身武器。
嗚嗚~嗚嗚~
是女人的抽泣聲,淒涼又微弱,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
忽遠忽近的,辨別不出方位。
誰在哭?
我瞪着眼睛握着鉛筆刀,謹慎的檢查了陽臺、衛生間、甚至是牀下。
卻甚麼也沒有發現。
可是,那抽泣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彷彿就在我的耳邊一樣。
悠悠的,令人毛骨悚然。
似乎還在說着甚麼一樣,我定下心來,仔細去聽。
好像是…
爲甚麼…爲甚麼…
甚麼爲甚麼?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
我瘋狂的到處尋找,是錄音機麼?到底誰在搞我?
拿着鉛筆刀,對着被子、書架上的書籍、小熊娃娃就是一頓猛扎。
卻甚麼也沒有。
聲音還在繼續,而且逐漸變大變得尖銳。
似乎是想要把我的耳膜震破一樣,我眼眶微紅,捂着耳朵。
眼睛卻一下子注意到,正對着我面前的紅木衣櫃。
剛搬進公寓樓的時候,這紅木衣櫃就一直在了。
此時,它安安靜靜的立在那裏,無時無刻不彰顯着它的詭異與恐怖。
直覺似乎告訴我,聲音好像是從櫃子裏面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