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蕭陽之母乃大秦長公主
蕭陽放聲大笑，笑得周圍人心神惶惶，蕭晨更是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幾步。
“說不出時間，說不出地點，卻說除了你之外還有姓張地太監在側。等喚來那姓張地太監，是不是又還要牽扯出王姓嬤嬤，李姓黃門。難不成本殿欲行不軌之事，不尋無人之處，卻偏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
蕭陽環視諸位大臣：“大堯傳國數代，享國百年，皇室有尊嚴，朝廷有國法。爾等是從哪裏來的膽子，敢憑着前言不搭後語的證詞，捏造出莫須有的罪名，來陷害一個嫡皇子？祖宗神靈都在天上看着，爾等便不怕遭報應嗎？”
錚錚之言如黃鐘大呂，震得羣臣腦袋發麻，就連天盛帝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小子把祖宗神靈都搬出來了！
雖然沒有明說，卻是在指着鼻子罵自己寵妾滅妻。
秦人女子生出來的兒子，果然是一點都不可愛！
蕭陽一步一步走向宸妃，目光如同錐子一般盯着她：“宸妃可還有更多的證據？”
到了這個地步，宸妃自己也慌得不行，慌亂之中，她遵循自己的內心，抬眼看向蕭晨，露出楚楚可憐的期盼。
卻不料蕭晨像是被蜜蜂蟄了一般，縮了一下脖子，猛地移開了目光。
這一眼，被蕭陽看在了眼裏。
他眼睛微微一眯，心中大定：“本殿看你也不用再維護某人，紙畢竟是包不住火的。“
“蕭陽！你在胡說八道些甚麼！“蕭陽眼睛瞬間通紅，大聲呵斥，”當着父皇的面威脅庶母，自幼學的詩書禮儀，都被喫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蕭陽不怒反笑：“大哥的意思，是讓本殿親自把事情說出來了？“
蕭晨還沒崩潰，宸妃先一步面如死灰的癱軟在地，那滿臉的慌張和驚恐落入了每個人的眼裏。
“皇上，臣……臣妾錯了，九皇子沒有摸過臣妾，都是臣妾胡編亂造的，是臣妾爲了報復……對，爲了報復皇后，請皇上治臣妾之罪！“嬌柔的美人如同沒了骨頭，整個人趴在天盛帝腳下，聲音哽咽，如同驚弓之鳥。
天盛帝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作爲一個男人，他難道不知道這種變化意味着甚麼？
只是下面站着那麼多兒子和外臣，有些窗戶紙一旦捅破，他的顏面就要掃地了。
蕭陽神態自若的看着蕭晨，甚至還有點想笑。
看來以前皇宮裏傳出有皇子與后妃苟且的消息也不全是空穴來風啊。
天盛帝的眼神在兒子們之間急閃，最後在蕭晨身上停頓了一下，一抹而過，掩住了眼底的暴虐，他一秒鐘都坐不下去了。
蕭陽摸沒摸宸妃的大腿都不重要，這個逆子不惜在朝堂上逼迫宸妃招認，那就是一點都沒把他這個父皇的顏面放在眼中。
逆子！逆子！逆子！
天盛帝要氣瘋了，看向蕭陽的神情更加不善。
蕭陽注意到這一點，心頭略有平息的怒火再次升騰起來，看來他這位父親對他的厭惡跟他犯不犯錯並沒有關係啊！
天盛帝猛地起身，本想一腳踢開宸妃，又想到那樣做會讓他腦袋上那片綠更加明顯，生生壓住了衝動，伸手把宸妃拽了起來。
“既然此事子虛烏有，那就不要在這兒耗着了，退朝吧！“
天盛帝走得極快，羣臣還沒反應過來，他便拽着宸妃消失了。
“好戲，真是一出好戲！“三皇子蕭燁率先大笑着向殿外走去，路過蕭陽時，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九弟三年不朝，爲兄還以爲你是失了太子之位，心中鬱悶。如今看來，九弟其實是在府中苦讀，想要讓弟兄們大喫一驚啊！“
蕭陽面色不變，也轉身向外走。
其他皇子也意識到今天是不可能再對蕭陽做甚麼了，紛紛帶着自己人往宮外走去。
只有蕭晨一人站在殿內，面色陰晴不定。
大堯的皇子奪嫡已經很多年了，因爲當初蕭陽是太子，大家的矛頭主要都是對準他的，所以其他人之間還有一定的和平，甚至是合作。
但這三年以來，因爲蕭陽被廢，又沒有新立太子，他們這些兄弟間的關係每況愈下。
今日自己賣出了這麼大個破綻，可以想象得到，接下來自己一定會受到攻擊。
“大皇子，現在怎麼辦？“陳大宇湊上來，問道。
“還能怎麼辦？“蕭晨咬牙切齒，”只能先下手爲強了！“
蕭陽出了皇城，只覺得大堯的太陽暖融融的，雖然已經接近夏日，卻依然有很涼爽的風。
“是個好地方啊！“他眯起眼睛，一路打量着周遭百姓，回到了九皇子府。
九皇子府的面積僅有其他皇子府的三分之一，沒有鎏金銅瓦，也沒有花圃假山，就連屋中傢俱也只有常用的幾件，即便是跟堯都尋常的富戶人家相比，也略顯寒酸。
他本來不住這裏。
這是三年前天盛帝廢了他太子之位，強逼他搬離太子府時，母親從大秦帶來的暗衛們幫他尋的。此處名義上是大堯九皇子府，實際上是大秦皇帝給遠嫁長公主陪嫁的嫁妝！
那個爹還真是甚麼都沒有給過他！
九皇子府的門虛掩着，站在門口就能聽見裏面的哭聲。
蕭陽推門而入，見一白髮老頭帶着十幾個同樣頭髮花白的男女圍在在一口棺材前慟哭。
“公主，是老奴無能，護不住您，現在連少主子也護不住！
老奴無能，老奴該死，不過您放心，老奴定然不會叫少主子孤零零上路，老奴會陪着他，一直陪着他，嗚嗚嗚……“
蕭陽的腳步聲被這些人的哭聲掩蓋住了，他一直走到了棺材前面，才被看到。
那些人猛然一驚，如同看鬼魂一樣看着蕭陽。
爲首的老奴竟然不敢相信地伸出手，還沒靠近蕭陽，便被他一把握住：“彰叔，站起來！”
彰叔有些懵，但還是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
“你身爲大秦長公主貼身侍衛，不應該作此女兒態。”蕭陽平靜的說道。
彰叔揉了揉眼睛，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度，神情終於驚喜起來：“殿下，皇上沒有罰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