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曹!給我追!”
“溫南溪那小賤人喝了那玩意兒,肯定跑不遠!”
走廊上,溫南溪雙眸通紅,腳步凌亂的朝着走廊深處跑去!
熱!
身體彷彿被點燃,滾燙的熱氣順着脖子直衝腦頂,手腳發軟,彷彿下一刻就要倒下!
身後的腳步聲越逼越近,模糊的視野中,溫南溪看到了正要刷卡進門的一個男人......
咔噠——
房門打開。
溫南溪滾燙的身子撞入了男人的懷中,猛地將他推進了房內!
“我被人算計了,求求你幫幫我,只要讓我在這兒待一會兒就好,求求你......”
“滾出去!”
頭頂低沉暗啞的聲音彷彿壓着某種暗湧。
可此刻的溫南溪,壓根注意不到。
她慌亂往前靠,嬌軟滾燙的身子無意識地和他緊緊相貼,“我不能出去,求求你......”
她抬起頭,溫熱的脣瓣無意地蹭過他的喉結和下頜。
男人的身體一僵,壓抑已久的情緒瞬時失控。
溫南溪慌亂地剛要後退,就被重重扯入懷中,大掌掐上她纖細的腰肢,聲線低沉暗啞至極。
“你自找的!”
他手一重,溫南溪被丟在了綿軟的大牀上。
下一秒,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溫南溪下意識地掙扎,可理智卻被躁意漸漸壓制......
凌晨,溫南溪猛然驚醒。
身側是男人沉穩的呼吸聲,證明昨夜種種,並非只是夢魘。
溫南溪緊緊地咬着脣,沒讓自己哭出聲,摸黑下牀穿好衣服。
微風拂動窗簾,些許的光亮照進來,男人寬肩窄腰,肌肉紋理清晰分明,腰間的被子半遮半掩,身材好到無以復加。
但依舊是個趁人之危的混蛋!
溫南溪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
天色將明的時候,秦晟北醒了過來,他的身旁已經空了。
他起身開燈,整個套房裏空空蕩蕩,只留下牀頭櫃壓着的一張紙條。
秦晟北走了過去,將紙條抽了出來。
“身材不錯,就是服務態度不太行,仍需進步!”
不行?
他額角狠狠跳動,薄脣溢出了一聲冷笑。
緊急趕來的助理牧良哲戰戰兢兢:“老闆,這是離婚協議,夫人已簽字。”
秦晟北接了過來,這份離婚協議,他昨天早上才簽字送出,給他三年素未蒙面的......前妻。
哪怕兩人沒有正式領證,更不曾辦過像樣的婚禮,但他依舊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拖泥帶水。
一紙協議,就是結束一切最好的方式。
見秦晟北沉默,牧良哲繼續說道:“還有,昨天酒局上您喝的酒被人動了手腳,二房的人想送個女人到您身邊,只是陰差陽錯人沒送成,監控也被刪了。昨天闖進您房間的女人,查起來得費些時間。”
他隨手翻看,補償那一欄,依舊空白。
然而,目光掃過簽名一欄,秦晟北瞳孔猛地一縮!
“不用查了!”
紙條上的字,寫的匆忙,但字跡上的本能習慣卻是變不掉的。
昨天晚上的女人,就是他前妻!
他鷹眸驟暗,餘光卻撇見了雪白牀單上那朵如玫瑰盛放的鮮紅。
頓時心下一沉,她是第一次?!
昨天夜裏的某些畫面立刻浮現腦海,秦晟北喉結滾了滾,冷戾的神色也緩了緩。
“備車,去蘇家。”
......
溫南溪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蘇家別墅,已經接近中午。
纔到玄關,客廳裏就傳來母親馮欣萍歡喜的聲音。
“怡寧,這次你拿下DK設計比賽,新銳設計師的名頭打響,你以後的路就好走了。”
溫南溪腳下頓住,報名參賽的明明是她,關蘇怡寧甚麼事?
何況蘇怡寧有幾斤幾兩她最清楚,要不是她幫忙,蘇怡寧連像樣的畢業設計都拿不出來,怎麼可能贏得比賽。
溫南溪不期然對上蘇怡寧的目光,後者嫣然一笑,“姐姐,多虧了你的設計稿,否則能不能拿獎還不一定呢。”
“你甚麼意思?”溫南溪愣了一下,問道。
“姐姐這話是甚麼意思?我拿去參賽的設計稿,不是姐姐你給我的嗎?”
蘇怡寧笑的得意。
反正在蘇家,只要她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她得不到的!
誰讓溫南溪只是個在鄉下長大的鄉巴佬?
就算是被找回來,也永遠不可能頂替她!
瞬間,溫南溪氣血翻騰。
她沒日沒夜熬了一個多月的設計,就這麼成了蘇怡寧的功績。
胸口的怒火騰騰,她壓不住失望心酸,冷冷開口:“兩條路,你自己澄清,或者我舉報你抄襲。”
“你瘋了吧?”馮欣萍的聲音尖銳,“爲了一張設計稿,你連你妹妹都要害,果然是外人養大的,骨子裏就是白眼狼,刻薄自私。”
她眼裏,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和憎恨。
像是一把刀,狠狠扎進溫南溪的胸口,她緊緊攥着手:“不問自取就是偷。”
“一張設計稿而已,你以後又不是不能畫了。”
馮欣萍明顯不耐,“這個機會對怡寧很重要,你能不能懂點事。”
“對她重要,對我就不重要了嗎?”喉頭如同堵了一團棉花,她泛紅的眼睛看着馮欣萍,“媽,她是你女兒,難道我就不是嗎?”
蘇怡寧用偷來的設計稿獲獎,他們歡喜慶祝。
她出了事,一夜未歸,無人關心。
同樣是女兒,她做錯了甚麼,竟換來這樣的區別對待。
“姐姐,”蘇怡寧笑容滿面,“我能贏比賽還得謝謝你昨天晚上的付出,不然我也沒有辦法頂替你的名額。”
溫南溪腦海中一片轟鳴,昨天,竟然是蘇怡寧算計她!
難怪她故意約她出去,卻始終沒有露面!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設計的!
溫南溪怒極抬手,還沒有碰到,蘇怡寧就站立不穩往後摔去。
啪——
溫南溪來不及躲,捱了一記重重的耳光,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馮欣萍。
“媽,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怎麼對我的?”
“你夜不歸宿,不知廉恥,還想怪到你妹妹身上?”馮欣萍連連冷笑,“當年她讓你有機會嫁入豪門,送了你滔天富貴,你竟然還不知足。”
心口處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疼痛侵蝕她的四肢百骸。
“明明是她不願意嫁給植物人,我被迫替她嫁的。”
馮欣萍心疼小女兒,看着她的眼神更冷,“別說得這麼委屈,你替嫁,不就是爲了錢。”
“我爲了甚麼,你們最清楚。”她強忍着淚水。
三年前,她剛被認回蘇家,養母就查出重病,百萬手術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那個時候,替蘇怡寧出嫁是她回報蘇家生恩,和救養母的唯一出路。
秦家聘禮一個億,除養母的手術費之外,她全部交給蘇家。
蘇怡寧掩着嘴笑,“姐姐,你說你養母現在腦子裏長了瘤子,是不是因爲三年前明明沒病卻上了手術檯。”
溫南溪臉上血色盡褪,眼前陣陣發黑,後背被冷汗浸透了。
“爲甚麼?”
蘇怡寧笑容更深,“你真的是蠢到無可救藥,這自然是爲了讓你心甘情願替嫁。”
怒火直衝腦門,溫南溪失控撲向蘇怡寧的時候卻被馮欣萍重重一推。
她踉蹌幾步,後腰撞上尖銳桌角,疼得她蜷縮起來。
“媽,我養母......”
馮欣萍痛恨厭憎的目光,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潑下,涼意入骨。
三年前的事情,只憑蘇怡寧一個人,做不到。
“把她丟出去,別讓她的窮酸氣,髒了我們蘇家的地,我們蘇家,沒有這樣的女兒。”
很快,溫南溪就被幾個保鏢按着拽了出去。
“晦氣!”馮欣萍神色嫌惡。
她話音剛落,傭人就慌慌張張跑進門。
“太太,秦…秦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