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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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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寧稚翻了個白眼。

簡時笑夠了,從櫃檯裏拿了張卡給她:“這是這段時間的錢。”

寧稚沒接,只開口道:“把你們這最貴的禮服給我拿一套,再做個妝造——不要對的,只要貴的,錢就從這張卡里刷。”

寧稚不缺錢,她的錢大多都是從顧淮州那裏撈的,從錢到首飾包包,總少不了她的。

只是那些首飾包包,最終都經了簡時的手,換成了一筆筆的現金存進了卡里。

對於寧稚來說,只有錢能給她安全感。

簡時不多時就拿了一件禮服出來,純白色的魚尾裙,剪裁高級而別緻,穿上非常顯身材。

“我昨天才拿到的,國|際設計大師薇薇安最新的作品,整個南城只有這一件。”她將禮裙丟到寧稚身上,“怎麼樣,夠讓你今天晚上出風頭了吧?”

簡時將寧稚按在化妝鏡前,親自給她上妝,問:“印子遮不遮?”

裙子是抹胸形的,背後還有大部分的鏤空設計,只要一上身,那些還未散去的痕跡簡直是明目張膽的告訴別人在她身上發生了甚麼。

寧稚扯脣,笑得漫不經心又惡意:“遮甚麼遮,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簡時花了四五個小時給她上好了妝,寧稚換上禮服,對着鏡子照了照,滿意的對簡時拋了個飛吻:“技術不錯,爺下次還點你。”

“你還是多想想,怎麼讓你那位爺多點你吧。”

簡時挑眉,說,“我可是都聽說了,顧老爺子一門心思,想讓顧淮州和寧晴復婚,你動作要是再不快點,可真連肉湯都搶不着了。”

寧稚臉上表情不變,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到時候了。

她拎起手包,轉眸淡笑:“寧晴這婚,復不成。”

寧家人自然不會專門安排人來接她去壽宴,寧稚自己打了車,來到了顧家老宅。

顧老爺子近些年已經從商場退了下來,將產業全部交到了顧淮州手裏,但顧家的地位在那裏擺着,一場壽宴,幾乎南城所有排得號的人都來了,各路豪車將路擠得水泄不通。

相比之下,寧稚這輛出租車,簡直太不上臺面。

手機在包裏連着震動了兩三回,寧稚才接起來。

是寧晴打來的電話:“阿稚,你到哪裏了?”

“馬上到。”

寧稚往前看了一眼,估摸着車是開不過去了,她從包裏抽出張整鈔塞給司機,打開車門下車,打算走過去。

她提起裙襬,穿過車流,一眼看到等在顧家門前的寧晴。

寧稚表情頓時沉了下去。

寧晴身上那件衣服,和她的一模一樣。

她在心裏不出聲的罵了句髒話。

簡時那個奸商,不是說這件裙子整個南城只有一件嗎?

寧晴顯然也注意到了,脣畔微笑有些微微的僵硬。

她這件裙子,是之前顧淮州從國外給她帶回來的,是前不久剛出的新款,但現在,寧稚竟然也有了一件。

已經有不少人頻頻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寧晴只覺得心裏越發難堪。

除了裙子,還有更多別的東西。

寧稚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先前,寧建國每逢出席宴會,只會帶寧晴一個,對寧稚絕口不提,久而久之,連知道寧家還有一個女兒的人都很少。

直到寧稚大了,在家裏呆不住了,寧建國纔不得不帶上她一起。

見她這一身,不止是寧晴,連宋婉玉和寧建國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好歹顧及着是在人前,宋婉玉低聲呵斥:“你看看你穿的,怎麼能和晴晴穿一樣的衣服?!”

說完,又注意到她一身的痕跡,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你身上這些,是怎麼回事?就這麼跑出來晃,也不嫌傷風敗俗!”

寧稚心情本來就不爽,張嘴就要嗆回去,就聽寧晴及時出聲:“沒關係的,媽,阿稚事先也不知道,再說了,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像是姐妹裝。”

說着,她上前,挽住了寧稚的胳膊,彷彿是真的好姐妹。

寧稚抬眼,視線落在不遠處大步走來的男人身上。

顧淮州今天晚上穿了一身墨色燕尾服,氣質冷峻深邃,帶着宛若實質的壓迫感。

她慢慢勾起一點笑意,很冷,將寧晴剛剛的話慢慢重複了一遍:“是啊,好姐妹。”

顧淮州已經走了過來,視線在寧稚身上沒有停留半秒,只落在了寧晴身上:“走吧,爺爺等你很久了。”

“嗯。”

寧晴臉上綻開笑意,放開寧稚的胳膊,重新握住了顧淮州的手。

寧稚不出聲的掐了掐掌心。

寧建國沉着聲警告她:“把你那些不着四六的調都收起來,別給寧家丟人!”

寧稚連回應都懶得給,徑直抬步走了進去,任憑寧建國在她身後氣得臉色鐵青。

宴會很快正式開始。

顧淮州和寧晴和顧老爺子一聊就是很久,寧稚坐在角落,百無聊賴的喫席上的小點心,注意力卻始終在二樓的樓梯口。

耳邊突然傳來清潤的男聲:“小姐,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寧稚抬眼看去,是個眉眼俊秀的男人,看上去還非常年輕,似乎有些侷促和靦腆,見她不答話,又慌忙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從你進來我就一直注意你了......看你沒有別的男伴,才......”

“好啊。”

寧稚打斷了他有些語無倫次的話,搭着他伸過來的手,站起了身。

舞池裏的曲子換成了輕緩柔和的華爾茲,寧稚隨着節奏聲踩着舞步,問:“你叫甚麼名字?”

能來這場宴會的,必定非富即貴,錢或權總得有一個拿得出手的,不然也收不到邀請函。

似乎沒想到寧稚會突然開口問他,眼前人愣了愣,才慌忙開口:“顧景明。”

......怎麼又是姓顧的。

寧稚原本還不錯的心情頓時變得糟糕了點,尤其是在下可以看到從二樓旋梯上走下來的人影時,糟糕的情緒達到了頂峯。

顧淮州挽着寧晴,隨在顧老爺子身後走下樓梯,轉瞬就成了宴會廳內衆人的焦點。

寧稚甚至已經聽到,離他們最近的人竊竊私語的聲音:“顧淮州和寧晴不是離婚一兩年了嗎?怎麼現在......”

“你見過那對離了婚的還一直藕斷絲連的?”有人嗤笑一聲,“我看啊,復婚是早晚的事!”

寧稚聽着,不出聲的咬住了舌尖,有些怔忪的時候,聽到了寧晴的聲音。

“阿稚。”

寧稚回過神,就看到寧晴和顧淮州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

顧淮州神色清冷,不辯情緒的出聲:“景明。”

叫的卻是她身邊的人。

顧景明飛快的應了一聲:“小叔叔。”

寧稚:“......”

一種前所未有的荒謬感湧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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