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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所謂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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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染揚了揚眉沒有說話,蘇建國平時可從來沒用這麼好的語氣跟她說過話,事出反常必有妖。

見蘇瑾染絲毫沒有給他面子接過話頭,蘇建國那火爆的脾氣蹭的一下又上來了,但一想到他們的目的,火氣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你看你都這麼大了,我們也尋思着給你找個好人家,以後生個男孩喫香喝辣,也不用跟着我們受苦了。”蘇建國語重心長,猶如一個慈父般,看在蘇瑾染的眼裏卻只感覺到虛僞。

蘇瑾染冷冷地說道:“我的事不勞你們操心,有那個閒工夫還不如管好你們的寶貝兒子,別到時候闖出甚麼禍端,收屍都來不及。”

上一世,蘇振龍就是起了色心玷污了人家清白的姑娘,他們更是爲了賠款把她給賣進了大山深處,讓她在那個地獄忍受了十幾年的折磨。

按照他們這麼寵下去,蘇振龍遲早會釀下大禍,只是這一次不會再是由她來償還。想到這裏,蘇瑾染的眼眸之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光芒。

劉春花沒有看到蘇瑾染蒙上冰冷的雙眸,聽到蘇瑾染的拒絕,指着蘇瑾染的鼻子尖聲厲色道:“小賤蹄子,好好跟你說是看在你是我的種的份上,不要給臉不要臉。”

“你們的種?”蘇瑾染冷笑中夾雜着一抹嘲諷,突然湊近劉春花說道:“呵,你們不說,我還以爲我是個死了爹媽的野種呢?”

蘇瑾染的語氣輕輕的,但是那語氣中帶着的刺骨冷意卻讓劉春花打了個寒顫,下一秒又她就感覺到有一個冰冷的東西微微的卡在她的脖子上,沒有用力,卻讓她感到窒息。

那是一隻冰涼的手,是蘇瑾染的手。

“你們最好別惹我,不然……我不介意拉着你們一起下地獄。”蘇瑾染手搭在劉春花的脖子上,湊近劉春花的耳朵說道。

聲音並不小,同樣也傳入了一旁的蘇建國耳中。二人似乎都被這樣的蘇瑾染嚇到了,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直到“砰”的一聲關門響,劉春花才心有餘悸地嚥了口唾沫回神。想起剛剛被蘇瑾染威脅的恐懼,劉春花臉都綠了,見門已經關嚴實了,似是泄憤一般一腳踹在門上,“小賤蹄子,連爹孃老子都詛咒,老孃白養你這麼多年了,賠錢貨白眼狼。”

門外劉春花罵罵咧咧半晌,蘇瑾染也全當是狗吠。剛剛那句話只是嚇唬他們的,他們能死,她卻不能。

她要活着,活着改變前世的命運,活着讓那些重男輕女的人看看,女人並不比男人差。

等到門外的罵聲停止了,蘇瑾染纔開口問小希,“你知道有甚麼賺錢的辦法嗎?”

而今之際,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賺錢,讀書,拿到高考的資格,考上帝都大學。

小希一愣,也不明白蘇瑾染是甚麼意思,呆呆的回道:“不知道。”

小希雖然是影子,但也是蘇瑾染的影子,修氣方面或許比蘇瑾染懂一些,但是日常方面小希並不比蘇瑾染瞭解多少。

接下來,蘇瑾染又跟小希聊了一些修氣方面的東西。等她走出房門的時候,家裏已經完全安靜下來了。

蘇振龍去上學了,蘇建國和劉春花貌似也都下地幹活去了。賺錢的辦法還沒有想到,蘇瑾染還沒想好接下來該怎麼辦。

蘇瑾染想了一下,關上家門,走了出去。

翠綠的倉木,一望無際的大山,這些在別人眼裏彷彿是絕望的場景,在蘇瑾染的眼裏卻是希望與新生。

夜幕降臨,蘇瑾染回家的時候,劉春花三人已經到家了,比平常要稍早一些,蘇瑾染也沒有多想。

蘇振龍坐在凳子上看電視,見蘇瑾染回來,瞪了蘇瑾染一眼,卻反常的沒有鬧甚麼幺蛾子。蘇建國抽着大煙,那眼神卻若有似無的掃向蘇瑾染。

劉春花剛從廚房裏走出來,一如既往的沒有給蘇瑾染好臉色,但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咒罵蘇瑾染,看着蘇瑾染沒好氣的說道:“還知道回來,怎麼不死在外面。”

轉頭,對着蘇振龍又是另外一副面容,臉上泛着慈母笑容,“乖兒子,喫飯了。”

也不知道真的是被蘇瑾染嚇到了還是怎麼樣,劉春花竟然沒有等蘇瑾染回來做飯,現在已經把飯做好了。

晚飯是粥,桌上四碗粥,蘇振龍的碗裏連點米湯都看不到,而蘇瑾染的碗裏筷子攪一下都不一定能帶起幾粒米。

蘇瑾染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有些意外的是,劉春花竟然會給她盛飯。

也不知道是這昏黃燈光的原因還是怎麼回事,蘇瑾染感覺到這個粥的顏色好像跟平常的不太一樣,心頓時多了一絲警惕。

蘇瑾染端起碗輕輕的抿了一口米湯,眼角餘光同時掃過桌上的另外三人,卻見那三雙眼睛都若有似無的盯着她。

蘇瑾染的心中立馬明白過來了,故作不知,端起碗朝着廚房走去,“我去加點糖。”

“加甚麼糖,糖不要錢……”

劉春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蘇瑾染端着碗,眼神淡淡地看着她,讓她突然想起了早上的蘇瑾染的那句話,頓時閉上嘴巴不敢再說話了。

蘇瑾染走進廚房,把嘴裏剛剛喝進去的那一點點米湯吐了,在燈光下仔細的看了看碗裏,顏色果然有點不對勁。

泛着點不正常的黃,應該是甚麼東西加過量了。不用猜蘇瑾染都知道這碗裏是甚麼。她突然的變化顯然已經讓三人有了危機感,想要提前把她賣了,賺一筆錢。

蘇瑾染冷笑一聲,再次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碗裏的米湯是正常的白色,只是三人只盯着蘇瑾染將那一碗米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喝下去,誰也沒有在意那碗裏的顏色已經變了。

“我有些困了,先去睡覺了。”蘇瑾染放下碗,故意打了個呵切說道。

桌上的另外三人一聽,手上夾菜的動作都頓了頓,面容上明顯添上了幾分喜色。

若是平常,蘇瑾染要是這麼說的話,劉春花早就上手連罵帶打了,今天卻只是惡毒地罵咧了一句,“喫這麼多,還甚麼都不想幹,天生就是做雞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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