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不能走
“白小姐,甚麼叫以後我們三個人生活,你不要太過分了。”林聽晚咬着下脣,眼眶微紅,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過分嗎?那你解釋解釋你是以甚麼身份坐在這裏的?我未婚夫的小蜜還是情人?”
“白月疏,你!!”
林聽晚垂落一行清淚。
“聽晚是我帶回來的,她可以坐在這。”
陸應淮開了口,擲地有聲的一句話就像是一顆Z彈炸在了死水中,霎時間波濤洶湧。
“這樣呀。”
白月疏意味深長的說了三個字。
臉上依舊笑得燦然。
陸家其餘人都震驚的看着面無表情的陸應淮。
林聽晚心中得意,握住了陸應淮的手,小聲道:“沒關係的應淮,不用替我覺得委屈,既然白小姐不喜歡,我還是走吧。”
兩人交握現在一起的手把白月疏的思緒拉回到六年前。
“這醜八怪怎麼還在這兒?”
“快點讓她走,非要噁心的我們喫不下飯嗎?”
“晦氣死了,四哥,你下次能不能別把她帶出來?”
……
當年,陸家人一句又一句羞辱讓曾經的徐念念如坐鍼氈,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彷彿就在眼前,可那時的陸應淮,從未替她說過半個字,總是任由她紅着眼眶退到無人的角落。
而今天,他卻當着自己這個未婚妻的面,當着陸家所有人的面,維護林聽晚。
呵。
陸應淮,你好得很。
“那不知道四爺有沒有看過婚前協議?如果你想在這段婚姻裏面再加上一個人也可以,只需要給我陸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就行了。”
說完,白月疏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
陸應淮眉心蹙起,眼底一片冰冷。
陸家人則是震驚的看着白月疏。
雖然如今陸家式微,但是陸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依舊還是天價,這白家九小姐還真是敢張口啊!
而且看她這架勢,只要給了股份,還真願意以後三個人一起生活?
這女人怕不是腦子有甚麼毛病吧?
白家有錢了不起呀?
“怎麼樣,林小姐在四爺你這兒值不值這麼多股份啊?”半晌後,白月疏淺笑盈盈看着陸應淮,眸中三分挑釁,眉心略帶譏諷。
陸應淮神色陰沉的睨着白月疏,“婚姻不是兒戲,陸白兩家聯姻是老一輩花費心血一手促成的,不會允許任何人反悔。”
“行。”
白月疏勾脣淺笑,挑眉看向林聽晚,微微彎起的眼角散着幾分輕蔑,“林小姐,你聽見了嗎?看來你在四爺心裏也沒多重要嘛,我要是你啊,可沒臉繼續坐在這兒了。”
“白月疏,你少在這裏信口雌黃!”
林聽晚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美眸圓睜,憤怒的瞪着白月疏,“你還有臉提婚前協議,那份協議根本就是在放屁,你連每週上牀四次這種荒唐的話都能寫進協議裏,我們倆到底是誰不要臉?!”
說完,林聽晚揚起手臂朝着白月疏揮了過去,想狠狠一巴掌扇在白月疏臉上讓她永遠閉嘴!
陸應淮神色一變,迅速起身想要攔住她。
而白月疏已經快他一步的攥緊了林聽晚的手腕,猛地抓住她的右手按在了桌子上。
“白月疏,你想幹甚麼?你放開我!”
林聽晚掙扎。
可白月疏的力氣很大,死死鉗制着她,她根本動彈不得。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白月疏舉起筷子狠狠插向了她的手指!
“啊!”
林聽晚嚇得尖叫一聲。
陸家其他人也跟着閉上了眼睛,生怕看到血濺出來。
只是,預想中血腥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嚇得花容失色的林聽晚緩緩張開眼。
只見那根銀筷不偏不倚的正插在她食指和中指的指縫之間,而她手掌之下的大理石桌面被筷子入石三分,已經裂開。
白月疏,真是個怪物!
冷汗順着林聽晚的額頭淌了下來,她整個人綿軟無力,撐着桌子,臉色慘白。
“廢物。”
白月疏扯了扯嘴角,冷嗤了一聲。
這麼點小場面就把她嚇成了這樣,真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林小姐,下次要是再敢動手,筷子不長眼,插的可就不是手指縫了!”
白月疏語氣冰冷,神色傲然,周身散發出的強大氣場讓在場衆人.大氣都不敢喘。
說完,她轉身瀟灑離開。
直挺婀娜的身姿大氣凌然,即便走出了好遠,也能把林聽晚的小家子氣跟上不得檯面襯托得淋漓盡致。
“應淮……”
林聽晚雙目通紅,哀哀慼戚的看着陸應淮,軟軟的喊了一聲。
陸應淮停在離她只有幾步遠的地方,眉心微蹙,只是看着她,並沒有應聲。
見着白月疏離開,他下意識想要追出去,卻被林聽晚拉住了胳膊。
“應淮,求你,不要去……”
林聽晚滿腹委屈,“她今天當着陸家這麼多人的面做的如此過分,難道你還想追出去縱容她嗎?”
“就是啊,應淮。”
陸家二嬸也跟着幫腔,眉毛都擰在了一起,滿臉不高興,“這白小姐也太潑辣了,哪有一點名門閨秀的樣子?”
“四哥,話說那個婚前協議是怎麼回事兒呀?拿出來給我看看唄,也給我們長長見識啊。”
有人嗤笑一聲,神色不屑,“甚麼話都敢寫進去,看來這位白小姐比傳聞中還不知廉恥嘛。”
“應淮,你真要娶她?”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陸應淮皺了眉。
“夠了!”
略帶薄怒的一聲低吼,令衆人立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陸應淮甩開林聽晚的手,不耐煩的掃了衆人一眼,“爺爺爲了促成陸白兩家的婚事費盡了心血,也希望大家別忘了,陸家,需要白家。”
說完,陸應淮掃了衆人一眼,轉身離開。
林聽晚咬着下脣,心中有千般不願,也只得跟在他身後追了出去。
…
陸園門口。
白月疏疾步走向停在門口的車子。
哼,林聽晚不是好人,陸家更是沒一個好東西!
這些人和六年前一樣,虛僞的要死。
回到車上,白月疏斜睨了一眼陸家燈火通明的別墅,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是深深的仇恨支撐着她又一次站在了這裏。
陸應淮,這只是個開始。
當年我在這個宅子裏受過的屈辱,我會一點點讓你,讓整個陸家,都體會一遍的。
收回目光,白月疏正要發動車子,忽的一蹙眉。
一道小身影在遠處的路邊閃過。
那是,小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