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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節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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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克薩風雲突起

  忍淚出門來,楊花如雪。

  惆悵天涯又離別。

  碧雲西畔,舉目亂山重疊。

  據鞍歸去也,情悽切!

  一日三秋,寸腸千結。

  敢向青天問明月,

  算應無恨,安用暫圓還缺?

  願人長似,月圓時節。

  清康熙幼年,鰲拜獨攬大權,文官武將,精忠報國者,個個如履薄冰,如芒在背,如鯁在喉,稍有不慎者,輕則全家獲罪,重者株連九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鰲拜若想對誰下手,誰又能逃脫得了這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厄運!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近在咫尺者,今天歌舞昇平,共享天倫之樂;明日,或許就身首異處,結伴黃泉路!

  而遠在天涯的,雖然一時半會之間,鞭長莫及,但是,又怎經得起鰲拜天長日久,志在必得,深謀遠慮的算計?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康熙皇上年幼,空有虛名,沒有實權。鰲拜穩如泰山般,站在大清王朝權勢的頂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替大清皇室王朝,羅列下一樁樁滔天罪惡……

  01節風雨欲來

  黑龍江流域的官道上,朝雅克薩方向,三十匹疾馳如飛的馬背上,三十名武功高強,身手一流的御林軍,個個窮兇極惡,以餓虎撲食般的兇悍,準備吞噬雅克薩將軍府。

  初春的傍晚,仍是春寒料峭,寒風刺骨。大雨過後的泥濘道路,被一層冰凍,裹住了鬆散,露出了少有的堅硬,消弭了馬蹄的“噠——噠”聲。

  馬兒,長途跋涉,已經跑得渾身熱氣騰騰。

  馬背上的人,卻將渾身的怨氣,從凍得發紫的嘴脣中,一口口噴出來,噴進瑟瑟冷風中,與徹骨的寒冷,融爲一體。

  爲首的御林軍首領蘇贊,怨聲載道地罵道:“媽的,這個彭振嶽,敬酒不喫喫罰酒。鰲拜大人要他的赤血陰陽劍,他爽爽快快地雙手奉上,不就得了,哪要老子們千里迢迢跑這一遭?這一路上,飢寒交迫,餐風露宿,全拜他所賜,待會,一定要多戳他幾個血窟窿,出出老子們心中這口怨氣。”

  副首領多海陰陽怪氣地說:“蘇兄,別怨天尤人了,當差不自在,自在不當差嗎!”

  蘇贊仍是罵罵咧咧:“媽的,待會動起手來,老子要他全家不得好死!”

  多海冷哼一聲:“蘇兄,別風大閃了舌頭,想這彭將軍頂天立地,傲骨錚錚,能堅守在這裏抗擊沙俄老羗十年,立於不敗之地,沒有金剛鑽,他能攬下這瓷器活?”

  蘇贊:“那又怎樣?他敢抗旨不尊,那可是株連九族的滅門大罪!”

  多海:“株連九族?那可是多此一舉了。據聽說,這個彭振嶽,可是個要飯的出身,從小是一人喫飽,全家不餓。他九族裏究竟還有多少人會喘氣,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蘇贊:“那又如何?他不是還有老婆孩子做陪葬嗎,我會讓他慢慢品嚐,心痛,是甚麼滋味!”

  多海潑他冷水:“別是異想天開就好!”

  蘇贊:“此話何意?”

  多海:“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況且,世人都心知肚明,皇上年幼,這道聖旨,也是有名無實。他若真抗旨不尊,雙方交手,誰勝誰負,尚能定論呢!”

  蘇贊越聽越窩心,不耐煩地說:“我說,你小子今天,是不是中邪了,怎麼盡給我說喪氣話?”

  話不投機半句多,多海揚起馬鞭,狠狠抽在馬屁股上。馬兒疼的唏溜溜一聲暴叫,猛得向前竄出數米遠。多海的聲音,也如初春的寒風,凜冽的讓人心底抖成一團。

  “蘇兄,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我們奔襲千里,跋山涉水而來,擒的,可是一隻下山的猛虎,而不是一隻乖巧柔順的家貓啊!”

  蘇贊策馬揚鞭,緊追其後。多海的話,雖然*裸的讓人難以接受,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彭振嶽,鎮守雅克薩的大將軍,文武雙全,才智過人,是順治皇帝最爲寵信的邊陲五虎將之一。與沙俄對抗十年,始終沒讓沙俄邁開侵略者的步伐,越過雅克薩,再向大清國土邁進一步。

  沙俄雖然恨得咬牙切齒,卻也只能虎視眈眈地注視着雅克薩城堡,與清軍遙遙相望。因爲前車之鑑,後車之師,挑釁的最終結果,只能是血流成河,大敗而回。

  彭振嶽,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牢牢地插在雅克薩的心臟上,令敵人難以撼動分毫。

  蘇讚揚起馬鞭,在空中抖出一聲清脆的鞭響,高聲喝道:“弟兄們,一鼓作氣,衝啊!割下彭振嶽的首級,獻上赤血陰陽劍,鰲拜大人會給我們記首功一件的。黃金美女,我們是應有盡有,享之不盡啊,哈,哈,哈……”

  雅克薩將軍府裏,威武彪悍的彭振嶽將軍,在來回踱步沉思。他的夫人左慶華,懷中緊擁這一對雙胞胎兒女,情意綿綿,難分難捨。

  門口,站着他親如手足,肝膽相照的左右兩員副將。高個子的,叫吳皓,號稱武諸葛,能掐會算,能打能殺,能在談笑風生中,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置敵人於死地。

  矮個子,精瘦一些的,叫高成飛。一身爐火純青的武功,一身出神入化的絕世輕功,能於千軍萬馬中,取敵將首級於手中,勇不可擋。

  他們,不忍心眼睜睜地看着彭振嶽一家大小,死於非命,所以,極盡口舌之能,勸將軍暫時離開這是非之地。

  又一隻信鴿,在窗欞上徘徊。吳浩走上前,取下信箋,看了一眼,恨恨地握在手中,揉成一團。

  他一改往昔氣定神閒,從容不迫的神態,焦急萬分地對彭振嶽說:“大哥,你快做決斷吧,御林軍離此,還有二十里,再晚,可就回天乏術,來不及了!”

  高成飛語重心長地說:“大哥,當斷則斷,不斷則亂啊!大敵當前,你都能當機立斷,這點小事,你怎麼反而優柔寡斷了呢!”

  左慶華淚眼婆娑地看着丈夫:“振嶽,我知道,你是一個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人,讓你忍辱偷生,還不如一劍殺了你,來的痛快淋漓。但是,我必須提醒你,我們沒有罪,我們的孩子,也不該在莫須有的罪名中,無辜喪生。他們的人生,還沒有開始,我們沒有權利,扼殺他們的成長。所以,作爲一個母親,我求求你,振嶽,讓他們把孩子帶走吧,我留下,與你同生共死,永不分離!”

  彭振嶽魁梧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貌美如花的妻子,和天真可愛的一雙兒女,都是他難以割捨的心肝寶貝啊!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此番錐心刺骨之痛,能與誰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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