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道貌岸然
“那蘇軒乃是八星宗門玄天門首席弟子,是門主蘇梟的兒子。”
“此子生性狼毒,睚眥必報,此次大敗受辱,日後必定會討回來。”
“你憑藉旁門左道贏他本就不光彩,門派不會替你承擔,你若是向蘇軒賠禮道歉,此事說不定還有迴旋的餘地。身爲宗門子弟,我是看着你長大的,不希望你因爲一時意氣丟了性命。”
說到此處,二長老微微一頓,睜開眼看了看殿下的徐山,只見他面色如常,嘴角帶着一絲嘲諷。
二長老見狀眉頭微皺,心中暗想:“此子心智倒是堅定,只可惜不懂得過剛易折的道理。”
大殿內的衆人,此刻也都將目光對向了他,徐山面色如常。
“諸位看我做甚,道歉的事絕不可能,還是繼續聽二長老講罷。”
二長老搖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山兒,你和何苦這樣,要知道,那玄天門乃是八品宗門!宗門勢大人多,修爲高深者不知凡幾,遠超煉藥宗,而他們的宗主蘇梟更是半隻腳踏入了地靈境,這樣的存在根本不是我們煉藥宗能夠招惹的!而那蘇軒就是蘇梟的獨子,深受寵愛。”
“你以爲你是得罪蘇軒麼!你是在得罪蘇梟,是在得罪整個玄天門,你是在拉着煉藥宗送死!!!”
李滄州重重的嘆息一聲,神情悲天憫人,捶胸頓足悲痛萬千。
鋪墊了這麼多,終於露出了獠牙。
李滄州一番話語,將徐山逼到了絕路,他的所作所爲就是與整個宗門爲敵。
大殿內一片譁然,衆弟子紛紛義憤填膺的聲討起來。
“自私自利的廢物,你要拿整個宗門給你陪葬麼?!”
“惹事生非,敗壞宗門聲譽,我們應該把他押到玄天門去!”
“對,押到玄天門!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殃及我們煉藥宗!”
“還有他那個師妹,蘇軒對他那個師妹很感興趣!”
徐山拉過沈怡涵,雙手捂着了她的耳朵。
“這些裏,沒一個算得上人,他們的話你不必在意。”
大殿上的長老,此刻也在心底激烈的交鋒,徐山畢竟是宗主之子,他們如果同意二長老的做法,就是與宗主一脈爲敵。
但玄天門勢大力強,二長老的分析又很貼切,此事因徐山而生,就要由徐山去親自解決。
這纔是煉藥宗弟子應有的氣度啊!
一干長老慢慢的說服了自己,互相之間,你看看我,眼神交流下,確定了彼此的意圖。
而坐在中間的徐飛鴻,靜靜的看着他們的小動作,顯然默許了這種無聲的交流。
一番交流下來,大半的長老都決定同意二長老的做法。
他們也是爲了宗門啊。
“小孩子不知輕重,你難道想把宗門千年基業葬送麼。”
三長老緩緩開口,一開口便將徐山定做了葬送宗門千年基業的罪人。
“宗主開明,其子昏庸,憑藉一手拈花法取巧而勝,勝之不武。我煉藥宗綿延千年,不能因爲你的小心思而丟了臉面,更不能因爲你而葬送前途,若你肯向蘇賠禮道歉,履行先前的賭約,也算你將功補過!”
“況且你師妹嫁與蘇軒做妾,還要算是高攀,那蘇軒資質超凡,是千百年未有之奇才,他與你師妹情投意合,你又何必強加阻攔。”
三長老洋洋灑灑的說了一通,面色淡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我對蘇軒……”沈怡涵還未說完,一股威嚴強勢的將她籠罩。
“噤聲!”二長老負手而立看向徐山。
“我徐山未曾犯錯爲何道歉,那蘇軒輸給了我,自己尚未說甚麼,你們這些人反倒跳出來表忠心,我看各位是閒我煉藥宗這廟太小,想去做玄天門的長老?”
徐山夾槍帶棒的還擊道,絲毫不把幾位長老的威脅放在眼中,重樓的記憶帶給他豐富的閱歷,魔尊波瀾壯闊的一生此刻就是他的一生,三言兩語就想定他的罪。
癡人說夢!
“放肆!”
饒是李滄州城府深沉,眼下也有些兜不住了,表情不受控制的扭曲起來,隨後慢慢恢復了正常。
徐山這番話分明是在說他吃裏扒外,他與玄天門的勾結在煉藥宗不是甚麼祕密,他也沒有遮掩,甚至還在背後推波助瀾傳播風聲。也有利於他爭權奪利,但就算大家心底一清二楚,也不會明說出來,欺宗滅祖的罪名他擔待不起。
就算是徐飛鴻對這件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未將事情放在臺面上講過。
反倒是徐山這個愣頭青,把那層窗戶紙捅破。
之前幾位附和的長老,此時一個個面色異常有些尷尬,他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與二長老站在一條船上,此刻徐山一番話語,分明是在打他們的臉。
見幾位長老面露尷尬,徐山面露譏諷,不依不饒的說道:“那蘇軒接下了與我的賭鬥,我們約定,若我勝則之前的賭約一筆勾銷,幾位長老是否年老力衰,連耳朵也不好用了。”
李滄州面無表情,強行壓着心底的憤怒,向着列在兩旁的刑法堂弟子招了招手。
“把這宗門逆徒給我拿下!”
徐山大袖一揮,厲聲喝道:“李滄州,你身爲宗門刑法堂堂主,做事不依宗門命令,隨意調遣刑法堂的弟子,刑法堂是你的麼?!”
刑法堂弟子面面相覷,一時待在原地沒敢動彈。
徐山身爲宗主之子,身份尊貴,長老還未將他定罪,刑法堂就動手那人,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一衆弟子列在大殿兩側,靜等發落。
刑法堂作爲宗門中一股不弱於宗主一脈的力量,由二長老執掌,這也是他膽敢覬覦宗主之位的底氣。
但是刑法堂的調度要依從宗門命令,不能隨意調遣,要有理有據,只能向有罪之人出手,而此刻的徐山顯然不在此列。
“還不快點!”
見刑法堂弟子猶豫不覺,李滄州催促道。
刑法堂大師兄柳金龍抬頭看了一眼大殿上的二長老,見他神情嚴肅。心想到,如今煉藥宗日薄西山前途未卜,一旁還有玄天門虎視眈眈妄圖吞併,自己尚還年輕,沒必要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廢柴紈絝,葬送了自己的修煉路。
想到此處,柳金龍一咬牙,硬着頭皮向徐山走去。餘下的弟子見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只得跟了上去。
“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