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沒錢給母親治病
上山村，是大山邊的一座小山村，紅色的山丘像一座座蒙古包，在這片大地上蜿蜒起伏着。
靠山喫山，村裏人都包了地種莊稼，但貧瘠的紅土地長了不甚麼好的莊稼，滿山都是些帶刺的灌木，因此上山村從古到今，都窮的很。
村裏住着幾百口人，因爲窮，年輕的男人基本都去城裏打工了，剩下的全是些大姑娘小媳婦。
田埂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在莊稼地裏插着秧，他樣貌普通，但也算是眉清目秀，身前吊着塊龍型的玉佩。
“喲，這不是我們村的小秀才蘇長海嗎？嘖嘖嘖，你看看你這小身子骨，應該在學堂裏唸書，而不是在這泥巴地裏打滾呀！”
一個嫵媚又風情萬種的聲音飄來，更有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桂鳳姐……你別取笑我了。”蘇長海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看了桂鳳姐一眼。
只是這一眼，就簡直把他的魂勾走了。
這桂鳳姐，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那腰肢搖的如同村裏那棵柳樹一般。
她穿着件粉紅色的襯衣，兩條几乎白的發光的手臂就這麼暴露在蘇長海的眼前，讓他情不自禁地懷疑，要是能捏上一把，會不會都捏出水來。
嘖嘖嘖，這皮膚真是太好了，也不知道是喝了甚麼神仙水，又白又嫩的，別提多招人眼球了。
雖然已爲人婦，但這三十不到的年紀，卻是水水靈靈的。
“我這哪是取笑你呢？你可是鎮上中學的第一名，老師們都說你能考上大學呢！”
“我雖然是個沒怎麼讀過書的女人呀，偏偏最喜歡你這樣的讀書人了。”
桂鳳姐依然銀鈴般的笑着，那雙水汪汪的單鳳眼，不停地朝着蘇長海身上飄去，活脫脫一個看到了唐僧的小妖精一般。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別提多得勁兒了，聽的蘇長海情不自禁就嚥了口唾沫。
不過他生性靦腆，也不知道怎麼和這小妖精聊天，只是紅着臉不說話。
“不如我來幫你插秧吧，這田裏的事啊，我可是很拿手的，畢竟我那老爺們出去打工了，一去就是三年，扔下老孃操持着這個家。”
桂鳳姐挽起褲腿，露出白的都有些扎眼的小腿兒，脫了布鞋，便想往田裏走。
“哎，桂鳳姐，這些事哪用你幫忙，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呀！”
蘇長海連忙說着。
“男人？你有多男人啊？要不要給姐看看？”桂鳳姐美眸兒一瞥，又是笑了起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男人而已。”
臉上紅的都發燙了，蘇長海真是對這火辣辣的姐們沒辦法。
可桂鳳姐下田時，只顧着調笑蘇長海，卻沒留神腳下，踩了個空，只聽她一聲嬌呼便是要摔下去。
蘇長海眼疾手快，一個箭步飛奔過來，便是把桂鳳姐抱了個滿滿當當。
但這一把，卻是把他激的渾身燥熱，口乾舌燥的。
畢竟，蘇長海可是連人家姑娘的手都沒牽過，現在就直接軟香溫玉地就這麼直接抱上了。
“姐，你小心點呀。”蘇長海喃喃地說着，卻捨不得撒手。
而桂鳳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軟的和一根麪條一般。
“謝謝你啊，長海弟弟……”桂鳳姐明豔照人的小臉也紅透了，和山裏那紅柿子一樣，更顯得嬌豔欲滴。
這時，遠遠的便傳來一個驚慌的聲音：“長海，長海，你媽又犯病了，你快去看看啊！”
一聽這話，蘇長海便是一個激靈，直接把桂鳳姐扶好，扔下一句話，撒丫子就跑。
“姐，我媽又犯病了，我去看看。”
蘇長海躥上田埂，拚了命地往家裏跑，一雙破拖鞋都快跑飛了。
桂鳳姐紅着臉，看着蘇長海遠去的背影，幽幽地一嘆：“長海這孩子，哪都好，就是這命不好啊……”
蘇長海父親死的早，都是母親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持大，但屋漏偏逢連夜雨，母親有嚴重的心臟病。
家裏窮，沒錢治，藥都是找村裏的赤腳醫生配的，讓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讓蘇長海小小年紀，便是知道這世上的殘酷現實，人情冷暖。
衝進家門，便看到鄰居胡二姐，柳嬸子守在母親的病牀前，滿臉愁容的。
“長海，你回來了啊，快勸勸你媽，我們讓她去醫院，她死活都不肯去。”
看到蘇長海回來，胡二姐連忙說道。
看了看母親的臉色，煞白煞白的可嚇人了，蘇長海心裏格登一聲，立刻對柳嬸子說道：“嬸子，借您家的三輪車用一下，我送我媽去醫院。”
還沒等柳嬸子說話，母親便是艱難地睜開眼，語氣雖然虛弱，但卻異常堅定地說道：“不……我不去醫院……太貴了，我們沒有錢……”
錢……沒錢！
要治好母親的病，醫生說了沒有幾十萬想都別想，這幾十萬，也許只不過城裏人一輛車，一間房，甚至是在KTV會所，五星級酒店裏隨隨便便的消費而已。
但在蘇長海面前，這幾十萬就是他親生母親的一條命啊！
“媽，都甚麼時候了，還心疼錢，大不了，我把我們家的地賣了！”蘇長海急的不行，上前就想把母親抱起來。
“不，不去！”母親死死地抓着牀，痛苦地叫着：“那地，是過兩年給你娶媳婦用的，現在彩禮越來越高，你要是把這錢花在媽身上，那你還怎麼娶老婆？”
“媽老了，也該死了，但你還年輕，你要娶老婆的。”
蒼白的臉上，汗珠一顆接一顆，但母親卻是如此的執着，緊緊抓着牀的手瘦骨嶙峋，青筋都全都暴了起來。
撲通一聲，蘇長海急的直接給母親跪下了，帶着哭音叫着：“媽，我們去治病，我不要娶老婆，我要給你治病！”
“不去，不去。”母親搖頭，再搖頭。
“媽！”蘇長海痛哭流涕，他跪在母親的面前，緊緊地抓着母親的手，聲嘶力竭地乞求着。
他恨，他恨自己爲甚麼沒有錢，爲甚麼不能帶母親去治病。
母親如此痛苦，哪怕是眼睜睜地走向死亡，還要爲他的未來考慮，他真是愧爲人子。
他真是不孝啊！
邊上胡二姐和柳嬸子，看的也是連連擦淚。
上山村戶戶都窮，她們也是有心無力。